好的。舒殢殩獍」楚珂點了點頭,和玉漱一樣站在一邊。
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御書房周圍的環境,發現除了在外等著候命的幾個宮女和太監,以及巡邏的一支侍衛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只是,楚珂不會真的相信北康帝處理政務的御書房真的只有那麼少人在保護著。
楚珂的眸光微微一閃,耳朵微動,她能夠感覺到暗處至少有五十八個人。
「玉漱,你可以感覺到有多少人麼?」
楚珂低聲問道,她畢竟沒有內力,聽覺再怎麼厲害不可能比玉漱這些有內力的人更厲害。
之所以有這麼一問,是想知道自己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和有內力的人相比,會差多少。
玉漱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開口說道:「七十七人。」
每到一個地方,玉漱不僅會觀察周圍的環境,還有仔細的聽出周圍有多少人。
楚珂有些要吐血的衝動,五十八?七十七?怎麼還差了十九個人這麼多?
十九個人的數字看起來不大,但是如果動起手來的話,那麼往往是最致命的。
玉漱看了一眼有些糾結的楚珂,破天荒的詢問起楚珂來:「你聽得到?」
按道理來說,沒有任何內力的人想要聽到周圍有多少人是很艱難的,而且準確度絕對不高。
關於楚珂之前的事情,玉漱很清楚,所以當看到楚珂一臉糾結的模樣有些小小的詫異,三步不出閨門的小家碧玉竟然可以聽到周圍有多少人?
「唔!」楚珂沉吟了一聲後繼續說道,「聽得到,不過和你的不太一樣。」
「多少?」玉漱來興趣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普通人」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聽覺有如此厲害。
能夠藏在御書房這邊暗處的人,全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大內高手,先不說武功和內力比一般習武之人要厲害和渾厚,單單是能夠做到藏著不動,調節呼吸的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強。
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能夠被一個「普通人」聽得到他們的存在?
「唔,五十八!」楚珂並沒有覺得自己聽不出完整的數字出來所以覺得丟人,大大方方的說道。
玉漱一直都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二次出現了其他的表情,名為——震驚!
五十八!
小姐竟然能夠聽得出五十八位大內高手的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兒?
楚珂沒有看到玉漱臉上震驚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我能夠感覺到御書房正門左右兩邊那四棵大樹上分別有十個人,假山石那邊有十三個人,御書房周邊有五個人。」
玉漱的眼眸猛地瞪大,楚珂能夠聽得出大內高手的存在已經夠讓玉漱覺得吃驚的了,她能夠聽得出五十八位大內高手的存在更是讓她震驚,如今楚珂她說她聽得出那五十八位大內高手所在的位置。
這這這……
玉漱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表述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按照小姐所說的,這七十七位大內高手裡面,確實是有十九位實力較高,而且所在的位置不容易被聽出來。」玉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開口繼續說道,「小姐,你……很厲害。」
楚珂回頭,看到玉漱眼眸底下還沒有來得及散開的吃驚和震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厲害,可是對於有內力的人來說,這似乎算不上什麼啊!
十九個大內高手!
這完全是致命的一點!
不過楚珂也知道玉漱說的不錯,大內高手中實力太厲害的,楚珂這個「實力」很難聽出來,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所在的位置較為背風,少了風的幫助,楚珂確實是很難聽出他們的存在。
換個簡單的說法,那就是一個人的內力和武功再高都好,只要他所在的位置有風流動的話,那麼必將會吹起他們的衣擺,衣擺就會帶起細微的聲音,在普通人看來這完全是不可能聽出來的聲音,可是換在高手的身上,卻是一個致命的聲音。
所以上一世她所在的組織裡,所有人行動的時候都是穿緊身衣褲的,一方面是為了容易行動,一方面是為了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頭髮被風吹起的話,聲音細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並沒有嚴格的要求必須是短髮或者光頭,但是衣服不同,必須是連體衣褲。
過了許久,玉漱才別彆扭扭的開口:「小姐,你怎麼聽得出來的?」
難得看到一次玉漱如此,楚珂心生玩意,笑得一臉無辜:「用耳朵啊!」
玉漱的臉色僵了僵,看到楚珂那「無辜」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再一次深刻的認定了,小姐,果然是記仇的。
當初小姐說了,讓她不要太緊張,她說好,結果一樣緊張。
當初小姐說了,保護她可以,不需要貼身,她說好,結果她貫徹了貼身保護的表面意思。
…………
「小姐……」玉漱抿了抿唇,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楚珂忍不住加深了笑意,以前怎麼不覺得玉漱這麼可愛?
「楚玉郡主!」
小路子已經從御書房裡面快步走了過來了,對著楚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皇上早就下早朝,讓奴才請楚玉郡主進去呢。」
說完,小路子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楚珂,剛剛皇上可是讓他「請」楚玉郡主進去,而非是「宣」楚玉郡主進去,一字之差,卻是有很大的不同。
能夠讓皇上用到「請」這個字的人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年輕一輩的,除了納蘭世子之外,就只有楚玉郡主一人了。
而且皇上剛剛還悄悄的對他說,說什麼?說要態度好一點?不能夠催促她?
這意思是什麼?就是楚玉郡主就算是慢悠慢悠的走過去,小路子也得陪著,不能夠催她!
小路子驚訝了,皇上對楚玉郡主的寵愛竟然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楚珂自然不知道北康帝對小路子說什麼導致他心裡面一片驚濤駭浪了,聽到小路子的話之後點了點頭,對身後的玉漱說了一句:「靠練!」
然後就抬腳往御書房走去。
「楚玉郡主,慢點慢點,咱不著急。」瞧見楚珂的速度有點兒快,小路子生怕被皇上看到了之後說是自己催促的,當即好聲好氣的勸道。
楚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小路子,她這個速度,還算……快?
「楚玉郡主,御書房裡面除了納蘭世子和沈飛揚大人之外,還有朝中的四位重臣,護國公、丞相大人、太尉大人以及長信侯,大傢伙兒都在討論著昇平公主和明世子他們幾個失蹤的事情呢。」
小路子在楚珂的身邊低聲的將御書房裡面的情況說了一遍。
楚珂點了點頭,長信侯,沒想到他們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啊。
對著小路子說了一聲謝謝之後,楚珂撫順了一下衣服上的皺褶,走進了御書房。
小路子和玉漱兩個人則站在了御書房門外。
————
御書房內。
楚珂從剛踏進御書房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迅速的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遍,和自己想像的一樣,御書房裡面的擺設處處彰顯著皇家的貴氣和正氣。
北康帝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看到楚珂進來之後激動的站了起來,引得在場的人頻頻側目。
楚珂看到北康帝那激動的模樣有些詫異,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走了上前去,正準備行禮的時候北康帝卻開口了:「不用跪了!不用跪了!以後朕免你跪拜之禮。」
楚珂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但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對著北康帝欠了欠身:「謝主隆恩。」
「楚玉,你可知道朕宣你覲見所為何事?」北康帝坐直了身體,剛剛的激動已經消退,看著冷靜如斯的北康帝,眾人幾乎有些難以置信剛剛那個激動的北康帝真的是眼前的北康帝了。
「還望皇上明言。」楚珂不卑不亢,低眉順眼的模樣看起來很是馴良。
「昇平公主和明世子失蹤一事,至今都沒有任何的消息,長信侯和丞相大人他們得知昨日你們進了監牢審問寧家的四小姐,所以想知道你們審問出了什麼蛛絲馬跡。」北康帝把長信侯放在丞相大人的前面,不是比較寵信長信侯,而是要告訴楚珂,今天要找你麻煩的人,是長信侯。
楚珂微微看了一眼一邊站著的納蘭讓和沈飛揚,見他們對她搖了搖頭之後才微微一笑,昨天她已經讓他們封鎖了任何的消息,不讓寧羞花說出的事情洩露出去,看來納蘭讓和沈飛揚兩個人做的還真的信守承諾啊。
「寧四小姐說了,她在看到昇平公主他們被人行刺的時候就連忙跑出來求救,對於這件事情一無所知,所以並沒有審問出什麼有利的消息。」
楚珂一臉老實的說道,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老實了。
「噢?這樣嗎?」從北康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這還是一個問題。
只是,楚珂現在在意的不是北康帝相信不相信,而是在意長信侯的看法!
「如此說來,那麼不如就先放了寧四小姐吧,畢竟是朝中官員的千金,監牢那種地方又豈是她呆的下去的地方?」長信侯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只是那雙眼睛裡面時不時的閃過一縷精光讓人知道他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牲畜無害。
楚珂皺了皺眉,有些為難的說道:「雖然是審問不出什麼事情來,但是我們只審問了一次,或許審問多幾次寧四小姐就會想起些什麼不是嗎?」
「可是寧四小姐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如何能夠守得住牢獄之災?」長信侯似乎很替寧羞花不值。
「和昇平公主他們相比之下,寧四小姐雖然受了些牢獄之災,但是起碼是安全的不是麼?哪像昇平公主他們現在生死未卜?」楚珂堅持自己的選擇,眼眸底下時不時閃過一縷慌亂的神色,似乎很怕別人將寧羞花帶出監牢。
「皇上,寧四小姐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又如何知道昇平公主他們失蹤的真相?而且寧四小姐是我冀北戶部尚書的千金,戶部尚書可是我們朝廷中的重臣,如此不明不白的扣下了寧四小姐,這不是讓我們朝廷中的官員對我們冀北寒了心嗎?」
長信侯說的聲色俱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彷彿在為所有的朝廷官員喊不平。
「可是這次失蹤的人可不止我們冀北的明世子,還有南宋的昇平公主和兩位皇子,茲事體大,還是從嚴處理要好。」楚珂也是一臉的義正言辭,堅決不肯退讓半分。
「這次失蹤的還有寧府的其他兩位千金,這兩日戶部尚書飽受思女之苦,難道我們不應該體諒一下朝中重臣嗎?」長信侯的臉上已經失去了笑容了,而後似乎覺得自己的表情過於嚴肅,對著楚珂笑笑,「請郡主見諒,臣只是一時心急才會失了分寸。」
「侯爺言重了。」楚珂抿了抿唇,眼眸底下閃過一縷幽光。
看來這個長信侯演戲的功力不錯啊,適當的收斂了他那笑呵呵猶如彌勒佛的表情,表現出一副為同僚忿不平的模樣,就可以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人情味,而後又對楚珂致歉,讓人覺得他是因為替同僚忿不平而失了分寸的,讓他那親切的形象更深入人心。
難怪長信侯那麼會籠絡人心了,在北康帝的面前也敢這樣拼演技,看來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北康帝神色不明,看向楚珂的時候眼眸底下卻多了幾分慈愛:「丞相大人和太尉大人,你們覺得如何?」
「回稟皇上,臣認為楚玉郡主所言極是,茲事體大,我們必須嚴格處理。」丞相大人捋了捋那花白的鬍子,慢慢悠悠的說道,「可是長信侯所言又不無道理,如果我們在毫無懷疑的情況下將寧四小姐鎖進監牢的話,那麼當真會寒了我們冀北官員的心啊!」
楚珂滿頭黑線,這丞相大人說的話,為什麼說了跟沒說似的?
「那太尉大人,你覺得呢?」北康帝似乎已經清楚了丞相大人的這一套了,所以不點頭也不搖頭,轉頭問向太尉大人。
「回稟皇上,臣只懂得行軍打仗,服從命令!」
太尉大人一抱拳,粗聲粗氣的說道。
楚珂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她很好奇,北康帝到底找這兩個元老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