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溝兩側安靜萬分,但在這份安靜下卻隱藏著莫大的殺機。
盡在
李霸接到軍令,他立刻返回大營,隨後帶來上千士卒協助工吏砍伐樹木,如此一來,整個工程的效率大幅提高。楊林見此,方才滿意的離去。因為心頭的陰霾,回到自己大帳,他又立刻讓曹參派出斥候前往扶蘇大營附近探查。
「主公,您是不是太敏感了?」蕭何思索之後,上前一步勸說道。
楊林搖著頭,他托著下巴低吟道:「謹慎一點總沒壞處。」
聞言,蕭何也點頭認可,於是就不再追問。
至於項梁、田榮等人,巡查完掘溝工事後也各自返回,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樣,顯然這樣的局面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他們現在急需時間來挖掘河道。
等到了傍晚,沛軍斥候返回,得知扶蘇大軍並無變化,楊林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暗道自己多心了。不過李霸從密林帶來的消息讓他更加的安下心神,「既然如此,我這便去和項梁匯報此事,今夜我軍趁著夜色偷渡鴻溝。」
原來經過一整日的不停建造,足夠六千多人橫渡的木筏終於完成,這也難怪會讓楊林如此的急迫,能夠盡快脫離項家軍,他便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命運。
很快,楊林便從項梁那裡歸來,當即他召集來帳下大將,說道:「項梁已經同意我軍今夜橫渡鴻溝,眾將聽令!」
聞此言。所有人都屏住心神。楊林目光看向曹參,凝重的說道:「曹參,命你領兵兩百先行渡河探查,切記,勿要讓扶蘇軍發現,汝身上的擔子最重,我軍能否安全橫渡,全靠汝了。」
「曹參領命!」曹參恭敬的回答道。
「去吧,今夜丑時我軍主力渡河,以火把為信號。」楊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又轉而對韓信說道:「橫渡鴻溝之計乃是汝之謀略。這枚虎符我便交於汝,此戰,汝要讓世人皆知我沛軍大將韓信之名。」
「主公!」見此,李霸、蕭何等人都震驚的出口說道:「主公此事要三思啊。」
楊林沒有理會他們。反而是一直盯著韓信的雙目。繼續說道:「我相信汝有這個才能。韓信,還不接虎符?」
「韓信……」夏侯嬰等人都有些著急,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主公會如此信任韓信。竟然將虎符交於他。
韓信目光湧動,此時此刻,他莫名的安靜下來,李霸等人的言語他充耳不聞,他的雙眼中只有楊林和那枚虎符。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夢中夢見過自己馳騁沙場,指揮千軍萬馬的情形,但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氣血奮勇。
「諾!韓信領命!」韓信上前一步,雙手接過虎符,「韓信自幼學習兵法,便是為了尋找明主效忠。今主公將沛軍交於信手中,知遇之恩無以為報,唯有為主公披荊斬棘、戰死沙場。」
楊林同樣拍了拍韓信的肩膀,兩人四目凝視,他沉聲道:「有汝此言,沛軍必勝。」然後他又看過眾將,揮手說道:「汝等都下去準備吧,讓士卒們養足精神,等待渡河。」
「諾!」眾將不敢違命。
「可主公……」李霸不解的想要說話,但還未說完就被蕭何打斷。
只聽後者說道:「汝先回去。」
李霸無奈,只能和眾人一同離去。待帳內只留下楊林和蕭何,後者恭敬的詢問道:「主公為何如此匆忙的任命韓信為大將,如此豈不讓其他的兄弟寒心?」
「韓信有這個才能,我相信他。」楊林看著大帳外,自言說道,「大戰在即,這是他證明自己的一次機會。」
「但主公有沒有想過,萬一此戰敗陣該如何辦?」蕭何還是不放心,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的主公為什麼會那麼信任韓信的才能。
「此戰若敗,我等絕無活路。所以,蕭何,你不用再勸。」楊林低沉的再道,「另外,汝速去準備乾糧,我軍橫渡鴻溝之後不便明火造反,兄弟們的肚子全靠汝了。」
蕭何無奈的歎口氣,說道:「好吧,主公既然意已決,蕭何自然贊同。」隨後他便匆匆離開營帳,六千多人的乾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項梁大帳,項羽正在和其叔父因為楊林今夜橫渡的事情爭執。「叔父,羽兒不明白,您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楊林。」
「羽兒,你何事做事才能縝密的思考一番。」項梁有些痛心疾首的喝斥道,「我已經說過了多少次,楊林現在編製在我項家軍內,他便是我項家軍的一員,我若是極力去排斥甚至是趕盡殺絕,世人該如何看我項家軍?好了,此事已經定下,你就無需過問了。」
見到自己的叔父不耐煩,項羽也氣憤的離去。回到自己的營帳,他立刻找來龍且,吩咐道:「我讓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
龍且拱手急忙回答道:「依我之建,楊林並無趁機逃離的舉動。將軍命我打探沛軍的動靜,末將發現這沛軍士卒只是攜帶了三日的乾糧,他們若是想要趁機離開,不可能僅帶這麼一點糧食。將軍,您是不是多慮了?」
「難道真是我多慮了?」聽到龍且的分析,項羽也是疑惑的喃喃自語。
深夜,鴻溝上河水沙沙的流淌,在這個初春的季節,河水依舊冰涼。夜風吹過,鴻溝兩側的密林枝葉湧動。此時,明月當空,鴻溝對岸突然冒出一點火光,然後另外一側的岸邊毫無徵兆的人影閃動。
「命全軍急速渡河,切勿出聲,所有戰馬一律蹄裹布、口套罩。快,上木筏!」人群中,一人身穿盔甲,向眾將命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韓信。
見到對岸的火光,楊林等人便知曹參已經發來信號,事不容緩,他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橫渡鴻溝,這樣才能避免被秦軍發現。而且現在聽到韓信的指揮,楊林也心下滿意,暗道後者想得謹慎。
李霸等人也當即接令,然後各自領兵悄然登上木筏,六千大軍在夜色的掩護下奮力滑向對岸,除了水流聲以及木筏的破浪聲,鴻溝上,一支伏兵已經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安然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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