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到項羽的話,項梁和范增都急切的看向項羽身後,只見其身後一名年齡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顯得已成的沉穩和不屈,這一見,讓二人都驚歎不已,尤其的范增,他雖然聽聞到***在沛縣的所作所為,但也不知道後者竟然如此的年輕,第一眼望過去,二人都被年輕所震驚了。
***此時見到項梁望過來,又聽到項羽的話,於是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禮說道:「沛縣***見過項梁公。」
項梁這時聞言終於反應過來,他面露笑容,親切的說道:「這位便是沛公吧,果然年輕有為。汝在我這裡不用如此繁瑣。」
***搖了搖頭,說道:「項梁公的溫和***早有耳聞,但是禮儀卻不可廢,***年齡您是長輩,論地位,***就更不能和您相比了。」
項梁聽到這裡,終於聽出了一絲絃外之音,他看向***,有些不解,不知後者為何這般過謙,甚至謙虛到有些不想深交的地步。他隨即看向項羽,見到自己的侄兒面色也是不好,便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於是,他輕扶***的臂膀,說道:「沛公來此支援我項家軍攻取彭城的事情我也已經聽聞了,項梁在此就謝過沛公了。」
「能夠與項家軍一同反秦乃是***的榮幸,只不過,此次***卻未能幫上項羽將軍什麼忙,我沛軍未殺一敵,說是支援,實在是有些虛名了。」***又進一步的解釋道。
「沛公就不用繼續自謙了,你能有此心意,便已經勝過許多人。」這個時候一旁的范增也是開口勸說道,對於***他一直都說比較推讚的,今日一見,他心中想要拉攏的心思更勝。
***看向這人,心下一驚,不由想到了這人的身份,不過還是不確認的情況下,他又看向項梁,拱手詢問道:「不知這位是?」
項梁隨即笑指著范增說道:「沛公可能不知,這乃是我項家軍的軍師範增先生。」
「果然!」***心中暗道,聽到項梁的話,他也是確認了剛才的想法,知道了面前的老者便是前世足智多謀卻又抑鬱而終的項羽謀臣范增。
隨後項梁又是笑道:「此處不是商談的地方,沛公還是一同進城吧。」按照身份,他項梁比***要高出許多,但現在項梁正想著如何才能拉攏到後者,所以才會如此的禮待***。
***點了點頭,不過就在這時,范增瞥了瞥遠處的沛軍,大有深意的說道:「沛公手下果然也是勇猛之士。」
***這次到沒有再謙虛,對於自己的沛軍,他也是十分的認同范增的說法。
隨即在項羽的帶領下,***跟隨項梁和范增,再次回到了彭城縣衙大堂。這一次,項梁坐在了大堂之上,其下才是范增和項羽坐在一側,最後他與蕭何以及李霸坐在另一側,至於龍且和季布等人則分列在項羽的身後。
這時僕從已經端上了酒菜,眾人相互痛飲幾杯之後,項梁看向***,面露笑意,又捋著鬍子,頗有儒家大將的風範,說道:「聽聞沛公也是極力反秦,且在沛縣多次擊退秦軍的圍剿,項梁今日一見,才識天下還有沛公這般的英雄。」
***暗道這項梁嘴皮說的好聽,實則是準備讓他加入項家軍了,他放下酒杯,沉聲說道:「項梁公謬讚了,論起英雄,在這裡也唯有項羽將軍可堪此稱呼,***自不敢當啊。」
「沛公年紀和羽將軍相仿,自然可以稱作英雄。」范增又從旁說道。
***笑了笑並未說道,項梁見此眉頭微蹙,不過面上依然是露著笑容,繼續說道:「想必沛公也是知曉扶蘇準備攻取碭郡,意欲剿滅魏咎和田榮,泗水郡與碭郡相鄰,沛公應該知道,一旦扶蘇攻取碭郡後,下一個目標自然便是沛公了。」
聞言,***何嘗不知項梁的用意,不過是一側的威脅罷了,***還未說話,蕭何倒是恭敬的拱了拱手說道:「蕭何不才,卻也知扶蘇攻取碭郡後,必會專攻諸如項梁公這般的反秦勢力,我沛縣不過是一個在扶蘇眼中微不足道的小城小勢力而已。」
「大膽!」項羽突然爆喝而道,手中的酒杯豁然拍在案台上。他指著蕭何說道:「汝乃滿口胡言,我項家軍勇猛無比,扶蘇怎敢來犯?」
不過,項梁卻沒有生氣,而是高看了一眼蕭何,對於後者的分析他也是心知肚明,隨後他又看向自己的侄兒,揮手說道:「羽兒不可無禮。」
「這位便是蕭何蕭縣丞吧。」范增又舉杯相言而道,「蕭縣丞請飲此杯!」二人飲完,范增又繼續的看著蕭何說道:「蕭縣丞分析的極是,我項家軍很大程度上吸引扶蘇的注意力。」此一句話便是將項羽的面子反駁的無地自容,這令項羽有些不喜的訕訕自飲一杯。
不過范增倒是沒有顧忌項羽的顏面,而是自顧自的分析道:「但是有一點也請沛公和蕭縣丞不要忘記,即便有我項家軍在前面吸引扶蘇的注意力,但你沛縣便可以逃出扶蘇的征討了嗎?莫要忘記扶蘇的身份,他乃是嬴政的長子,大秦的皇子,更是敢於出兵咸陽欲意奪位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沛縣呢?」
隨後,范增又自飲一杯,十分自信的說道:「沛公,你認為老夫分析是與否?覆巢之下豈有安卵?沛縣遲早都會被扶蘇圍剿,這一點沛公想必比老夫看的透徹。」
「范先生所說***自然也是這般認為。」***點了點頭,表情凝重的說道,扶蘇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如果先前不是蕭何看得透徹,分析出項家軍的動向,他此時或許還是在沛縣為扶蘇的事情而發愁,又怎麼可能出兵彭城呢?
范增隨即再笑,似乎吃定了***一般,說道:「如果老夫猜測的不錯,沛公此次領兵來彭城馳援羽將軍攻城,無非是在擔憂我項家軍對沛縣。」
***聞言,目光一炯,警惕的看向范增,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歷史會為范增感到惋惜了,此人的確可以看出別人的心思,這果然是一個可怕的老者,不過項羽空有范增而不用,實乃是最大的諷刺,不知道項羽烏江自刎時會不會後悔沒有聽范增的計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