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有了主意,當然不會閒著,他立刻吩咐道:「備車,隨我去見郡守。」
「諾!」管家不敢怠慢,知道此事的重大,立刻下去安排。
而在麗水亭亭部,楊林望著被人捆綁的前三山裡里長陳大,面色陰沉的問道:「陳大啊陳大,你是在為何人打探造紙術的工藝?」
原來陳大這幾日在亭內四處尋找婦女打探造紙術,今日正好被李霸撞破,便被抓到了亭部。造紙術可是麗水亭的機密,這個常識整個亭的百姓都知道,因為有了造紙術他們才能在農閒下來時賺錢補貼家用。
面對楊林的質問,陳大還是和以往一樣不理不問,他仰著頭側過身子,絲毫沒有被撞破的意識。
「哎呦,別以為俺不敢打你,亭長問你話呢。」李霸見此,脾氣豁然上來,對楊林不尊敬比對他自己不尊敬還要讓他氣憤,說著就捲起袖口上前一步。
見此,陳大冷冷一笑:「怎麼,我打聽造紙術又如何了?誰說不可以打探的。」
「你還有理了是不?」李霸一腳踹在陳大的肚子上,後者踉蹌的倒地,而後恨恨的看著李霸。
楊林隨即揮手止住李霸,他又問道:「說吧,他們給你多少錢。」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亭外還未離去的那些探子收攏了陳大,而且以自己與陳大以往的過節,陳大絕對是巴不得自己的造紙術洩露出去。
「呸!」陳大吐了一口唾沫,他可不會忘記自己上次高息借款,最後砸鍋賣鐵將家中能賣的全賣了,才還去利息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楊林造成的,想到有人出高價購買造紙的工藝流程,陳大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才四處打探,沒想到今日還是被李默撞破了。
「你都打探到了哪些工藝?」楊林托著下巴目光瞪著陳大,喝問道。
陳大譏諷的笑了笑,「楊小娃,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是嗎?」楊林冷冷的說道,隨後又對李霸吩咐道:「將這幾日凡是與陳大接觸的人一一詢問,這事還能跑了不成?」
「諾!」李霸恭敬的行禮,隨後氣哼哼的看了眼陳大。
聞此言,陳大面色不再平靜,他氣憤的望著楊林,身子還有些氣的發抖,他咆哮道:「楊小娃,你別逼我。」
楊林沒有理會他,直接吩咐人將陳大拉下去看管,憑借他現在的威望,他決不允許麗水亭出現洩漏造紙術之人。
而如今沛縣城和全郡各個縣城紙冊銷售的火爆,泗水亭的造紙廠也邁上了生產的正規。因為有銷量,所以農婦們不愁領不到工錢,泗水亭百姓的生活也因此在慢慢的改善中,由此楊林的名聲可以說又進一步得到鞏固。
楊林也明白,老百姓想要的生活很簡單,有飯吃、有田種。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亂世中帶領大伙活下去。
經過兩日的調查,李霸終於知道了陳大打探了哪些工藝,隨後他將結果匯報給楊林,後者聽後,點了點頭,心中鬆了口氣,所幸的是陳大並未打聽到核心的秘密。
「可知陳大是和哪家的探子接觸的?」楊林又凝重的問道。
李霸稍稍有些慶幸的說道:「俺也調查過了,陳大雖然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但卻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便被俺給抓住了。」
「如此甚好。」楊林心中也是一喜,幸好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亭長,那陳大要如何處置?」李霸又氣憤的問道,對於陳大,這個大漢早就看不順眼了。
聞此,楊林有些頭疼,這麼一個大活人還真是有些難辦,以雙方目前的情況,威逼利誘陳大也不會接受。而後他說道:「目前先將陳大私通外人盜取造紙術一事通告全亭,至於陳大本人,則先看押起來,等探子們都離去再做處理。」
「諾!」李霸立刻接令去做。
再說李默這兩日時間已經趕到郡守府中,隨後在衙役的帶領下進入後院,而後自有女僕將其帶入後院的大廳。
而見到大廳內的貴婦人後,李默恭敬的行禮說道:「拜見郡守夫人。」
這位郡守夫人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李默無需多禮,而後她又命僕從們都退下,這才讓李默坐下,她笑道:「兄長可是好久未來了,今日可是有事?」
沒有了僕從,李默也隨意的許多,他隨即點了點頭,也不像先前那樣畢恭畢敬,而是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阿妹說的不錯,為兄今日前來有事求見郡守,還望阿妹幫我通告一聲,此事關係到咱們李家的成敗與名聲。」
「哦?」聞此言,郡守夫人眉頭蹙了蹙,急忙詢問道:「兄長出了何事,竟然關係到咱們李家的成敗。」
李默隨即將造紙術和銷售權一事詳細的告訴於了自己的妹妹,後者聽後點了點頭,再道:「紙冊的事情我也聽聞過,現在全郡鬧得人盡皆知。若是這件事情,我這便去請郡守過來,兄長就在這裡等上片刻。」
而後郡守夫人離去,李默獨自留在大廳,心中想著如何說服郡守去索取造紙術。
未果多久,郡守夫人將郡守請入大廳,隨後她便退了出去,男人商討事情,她知道自己一介女子該如何做。
「李默,聽夫人說,你有關於造紙術的事情告訴於我,可為真?」郡守坐在榻木上,翹著小八字鬍不急不緩的沉聲問道。
面對郡守這樣的久居高位的威嚴,李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恭敬的站在下面,大氣不敢喘的小心翼翼陪笑道:「正是,默怎敢欺騙郡守。」
「嗯。」郡守點了點頭,他也不相信李默有膽子欺騙自己,方纔的詢問只不過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威嚴而已,於是他又說道:「詳細說來。」
「事情是這樣的。」而後李默恭敬的將楊林發明造紙術,蕭何從中幫助,以及呂府構建全郡銷售渠道的事情一一細細告知。緊接著他再次說道:「稟郡守,造紙術的影響甚大,現在僅僅在泗水郡便引起了如此的反響,若是推廣到整個帝國,您的美名不就在朝野上下人盡皆知了嗎?這可是流芳千古、傳頌萬代的豐功啊。」
被此一番說辭,郡守心中動了惻隱之心,流芳千古,那可是和聖人一般的地位啊,對於此,誰會不動心呢?
「你說的不錯,造紙術這樣的發明,只有本郡守才能推廣到整個帝國,那個小小的亭長是決計辦不到的。」郡守自誇道,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隨後他又說道:「既如此,總不能讓造紙術在那個小亭長手中斷送掉。來人,去沛縣麗水亭,將楊林帶來見我。」於是對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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