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公聽到楊林的話,他站了起來,笑道:「楊亭長你太客氣了!前些日子小女在你家中多有打擾,我還未曾感謝。」
楊林聞此揮了揮衣袖,他說道:「這些都是瑣事,呂太公不必放在心上。且,林還多次麻煩呂太公,至今還未還清錢糧,林心中同樣感激不盡。」而後他又望向呂太公身旁的中年男子,疑惑的問道:「不知太公這位是?」
不待呂太公回答,這精練的男子拱手說道:「楊亭長果然一表人才,我乃呂雉之長兄呂澤。」
「哦?」楊林聞此不由多看了幾眼呂澤,此人他倒也知道,歷史上也是跟隨劉邦沖烽陷陣的將才。「原來是呂太公長子,楊林見過了。」
呂澤拱手又道:「澤感謝楊亭長對我呂府的幫助,只因澤不在府中,否則怎能讓他劉季那般蠻橫?」顯然呂澤對於劉邦還是心有怨氣。
「呂澤大哥也無需再動怒,事情也皆已過去。」楊林勸說道,而後他又問向呂太公:「呂公來此不只是說些客套話吧。」
「楊亭長還是快人快語。」呂太公捋著鬍子笑道,隨後他又突然變的凝重,甚至還有一絲擔慮,沉聲說道:「聽聞楊亭長髮明瞭造紙術?」
楊林淡淡的揮了揮手,說道:「沒想到這件事呂太公也聽聞了,造紙也是林僥倖得來。」
「既如此,我也實話相告,今日前來實則是想問一問楊亭長,不知可否和我呂府合作?」呂太公繼續說道。
聞此,楊林心中突然跳了一下,他也沒想到呂太公竟是因造紙合作一事來尋他,不過,以目前的情況而言,這正是楊林所需要的。
見到楊林沒有回話,呂太公略有焦急的又說道:「我呂府剛遷至豐邑,在此地也僅僅剛站穩腳跟,而在沛縣甚至沛郡還尚無任何影響力。實不相瞞,我也是想借此紙張而提升呂府在沛郡的影響力。」
楊林點了點頭,憑借紙張,呂府想不出名都困難,而憑借呂府的財力,若在有了名聲,那麼在沛郡幾乎一個瞬間就可成為望族。
「不知呂太公準備如何合作?若是購買造紙術,實在抱歉,林是不會出售的。」楊林又沉聲問道,「若是想要紙張的銷售權,倒是可以細細商討。」核心利益楊林是不會出賣的,但因欠呂太公的情,他便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聽到此話,呂太公面色一喜,露出笑容,捋著鬍子有些激動的說道:「甚好,甚好!造紙術我呂府並不想購買,只要能夠擁有銷售權便可,這也是我的意思。」
「那呂太公認為銷售利潤如何分配比較合適?」楊林心中鬆了口氣,再次問道,沒想到李默那邊沒有談妥,回到家就遇到呂太公的意向。
呂太公還未說話,旁邊的呂澤又說道:「利潤分配請楊亭長放心,我呂府絕不貪圖便宜。你看二八分如何?楊亭長八成,我呂府二成。」
聽聞此,楊林又是驚訝,這樣的分配比他心中的三七分要提高了整整一成,明顯是對他自己有利。「呂澤大哥此言可當真?」
「楊亭長儘管將心放到肚子裡。我呂府只想借此機會在沛郡站穩腳跟,躋身望族。至於錢財,楊亭長我也跟你透個底,我呂府並不缺少。」呂澤對於家產非常自信的拍著胸脯保證道,而後他又歎息道:「若不是想要站穩腳跟,又怎麼會一時失察受那劉季的欺騙。」
「呂公,既然呂澤大哥如此說了,那林便佔大頭了。」楊林拱手笑道,算是答應了合作。
聞此言,呂太公同樣欣喜,而後幾人坐下又將許多細節一一商討。其中,由呂府出資在沛郡各縣建立銷售店舖,其中車馬和工錢也均由呂府承擔。
光是這樣一個銷售渠道的構建便要花去許多錢財,但呂太公似乎並不在意,足見呂府家資之豐厚,呂太公和呂澤現在是一門心思撲在提升呂府名聲上面。
而他們和楊林正好達到互補,一個需要銷售渠道,一個需要紙張的名聲,而且利潤分配也是雙方都無意見,所以許多細節討論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至於楊林這邊,則需要保證只有呂府一家全權負責紙張的出售,不得另尋合作商會,對於這一點,楊林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一來,他和呂太公交情不淺,至今自己還欠著對方的錢糧未歸還;另一方面,二八分成可不是每一個商會都有呂太公這樣的魄力。
除去獨家代理外,楊林還需保證提供足夠的紙張用於出售,不得無故停產。對於此,楊林亦無異議,這些都是他應該做到的事情,從以上幾點要求可以看出,呂府同樣是真誠的合作,並未提出過分的要求。
於是乎,雙方在歡笑的談論中就敲定了合作的多方面細節,整個過程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爭吵,可謂是皆大歡喜,都得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要的。
一切談妥,離去前,呂澤悄悄的在楊林耳邊說道:「楊亭長若是閒來有空,可多去呂府作客,我那妹子可是時常念叨你。」
聽聞這話,楊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拱手說道:「多謝呂澤大哥了,林若有空,必會前去叨擾。」他腦中又出現呂雉那雙眨呀眨的大眼睛,以及束手而立俏生生的模樣。
送走了呂太公二人,楊林心中終於輕鬆下來,隨後回到亭部茅屋,又找來李霸和趙猛,他吩咐道:「合作的事情你們剛才也參與了,細節我便不多說,你們心中也清楚。李霸,命你速去收購蘆葦以及請人編織蓆子。」
「諾!」李霸立刻應聲道。
「趙猛,現在看來造紙廠需要擴建,此事由你全權負責。擴建,培訓新工,增進原材料等事都要讓你多費心了。」楊林又對趙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
趙猛立刻行禮,說道:「請亭長放心,猛知道該如何去做。」
而等到黃昏,王山亦從沛縣城回來,且告知楊林城內所有的商會均不願合作出售紙張。聽聞此,楊林便知曉是李默做了手腳,他倒也沒想到這李默竟有如此的能耐,能令所有的商會都拒絕。
不過,如今有了呂太公這邊,倒也不必擔心李默的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