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給大家道歉,上一章最後收集糞便用的是牛車,不是馬車,電壓搞錯了,於是在本章修改了過來,閱讀上的不便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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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林立刻拉住牛車,見一人衣衫不整,面色慌張,時不時的還向後面瞅瞅,眉宇間焦急萬分。這人撞了一下身子,捂著肚子火氣不小的張口就要破罵。然,見到楊林面容後,他急忙改口,勉強的笑道,「是楊亭長啊。」
楊林此時也細細看去,對於此人終於想起了印象,原來正是此處的亭長,因上次在縣衙見過面,所以還是面熟。「趙亭長啊,實在抱歉,沒有撞到你吧。」楊林拱手客氣的說道。
「無…,無礙…」趙亭長神色不自然的回答道,不過頭卻不停的往後看,然後他急忙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匆匆的轉身離去。
楊林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隨後正準備驅趕牛車離開,不想趙亭長又急匆匆的趕回來,尷尬的露出笑臉,說道,「那個楊亭長啊,可否讓我躲在你這木桶內?」
「木桶?」楊林表情驚訝,隨後訝然的笑道,「趙亭長確定?」
然而身後一陣聲音傳來,容不得趙亭長多想,點了點,也不問楊林同意不同意就直接掀開桶蓋。隨即,一股刺鼻的噁心異味傳來,驚得趙亭長差點嘔吐出來,他望著楊林,面色都綠了,比之剛才還要尷尬,說道:「楊亭長你這……」
楊林忍住笑出來的衝動,故作淡定的說道,「正是糞便,林剛在前面那戶收集的。不知趙亭長可還要躲藏?」
隨著這話,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趙亭長見四下無處可藏,又看了看木桶,還好糞便不多。他咬了咬牙,有種搏命沙場的決然,摀住鼻子和嘴,在楊林不可思議的眼神下爬進了木桶,隨後將桶蓋遮蓋上。
剛剛蓋好,就見一壯漢怒氣沖沖,手中還提著木棍,身後更有一婦女緊緊跟隨。這漢子雙眼四處尋找,看到楊林,更是仔細觀察,見無異樣,才收回目光。
「我說你這人,不在外好好耕地,非要說我通姦,姦夫呢?你找啊,你給我找出來啊。」漢子身後的婦女惡狠狠的望著他,雙手插腰氣憤的訓斥道。
漢子聽此話,又瞥了瞥楊林,表情顯得尷尬異常,回身拽住婦女的臂膀,喝道,「吵什麼吵,你還嫌不夠丟臉?跟我回去。」說完就拉著婦女急忙離去。
待兩人離去,外面沒有了動靜,那木桶的蓋子被掀開,趙亭長噁心的急忙伸出頭,大口大口的張嘴吸了幾口氣,面色更是憋得通紅,甚至額頭上都已憋出了汗水。總算是鬆了口氣,趙亭長又急忙爬出身子,此時他鞋上全是糞便。
他下了牛車,急忙拱手行了一禮,「多謝楊亭長了,告辭。」說完立刻轉身,不敢多待片刻,今日他是丟臉丟到家了,根本沒有顏面面對楊林。
楊林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這趙亭長如此風流。隨後他繼續驅趕牛車四處收集糞便。一日過去,各處人車歸來,幾乎人人都是一整車的收穫。
「王山,令人去請各里長來亭部,按抽籤順序分發糞便,不夠的明日繼續收集。已分發到的各裡農戶即刻施糞耕地。此事便交予你辦。」楊林回到亭部,見王山已經歸來,於是對他一一吩咐道。
「諾!」待王山應下,楊林才離開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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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泗水亭。
「季哥,聽說楊林仍令夏侯嬰繼續在咱們這收糧。」盧綰給劉邦倒上一碗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說道。
劉邦聞此,眉頭皺了皺,疑惑的嘀咕道,「還在收?不是說已經收的差不多了嗎。」
「誰知道他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咱們泗水亭哪還有餘糧給他收購。」盧綰又道,顯然他也沒有看透楊林的用意。
聽聞此話,劉邦猛然站了起來,他走來走去,想通之後他心道楊林果然奸詐和歹毒,這下可不好辦了,自己怎麼現在才想到這點?如今即便阻止也已經晚了,原本還以為自己佔了兩石糧食的便宜,可恨楊林根本不在乎那點糧,他竟然想要釜底抽薪啊。
越想劉邦越是覺得可怕,背後升起絲絲冷汗,嘴角也不由吸口冷氣。
盧綰見此,不禁再次疑惑問道,「季哥你這是怎麼了?」
「樊噲借到多少糧食了,可夠咱們三家的賦稅之數?」沒有回答盧綰,劉邦面露愁容,焦急的詢問道。
盧綰細細算了一番,隨即同樣擔憂的神情,吞吞吐吐的小心說道,「還不夠三家。」
「還差多少。」劉邦心中一顫,果然如此,眼下時間不等人,要再想辦法湊齊了。
「仍差一石多糧食,季哥,這要如何辦?再過兩天縣裡就來徵收賦稅了,到時候若是交不齊,咱們可是要入獄啊。」盧綰越說越擔憂,甚至有些哭腔的問道。
聽此話,劉邦一拳打在石桌上,痛恨的咬牙切齒,露出兇惡的目光,陰沉的說道,「這姓楊的是不給我活路啊。」
盧綰急忙問道,「季哥這是何意?」
「他讓夏侯嬰高價在泗水亭收糧,想必現在各家各戶的餘糧早已賣出去了。這不是逼我們兄弟三人無處借糧嗎?可惡之極,沒想到他竟如此陰險。」劉邦解釋道,不過眼中的凶光更盛。
盧綰恍然大悟,暗道原來如此,難怪上次扣押糧食後楊林仍令夏侯嬰在泗水亭繼續收購,用意在此啊。「季哥,他這是把我們逼上了絕路啊。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說到此處,盧綰目光血紅。
劉邦托著下巴思考了一番,隨後冷冷笑道,「他楊林是豐邑第一豪傑,我劉季是豐邑第一混混,我總不能落了混混之名。盧綰,你去細細給我查明楊林身邊所有人的底細,另外,將那批糧食的地點弄清楚。記住,千萬不能被人識破你。」
「季哥放心,我盧綰別的不行,這打探消息可沒人比得上我。」盧綰同樣嘴角一抹冷笑。
「嗯。」劉邦點了點頭,而後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去讓樊噲加大力度借糧,中陽裡借不到就去其他裡。我還就不相信他楊林能將所有人的餘糧都收購完,總會有不願出售的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