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段玉衡成天忙碌於酒店和毛料場地之間,每天也都為林子寒和方江帶回了不少含有翡翠的毛料編號,而段玉衡自己,也在這個過程當中,投了不少的暗標,當然,因為之前的那個投標,已經幾乎耗盡了段玉衡這次所帶來的資金,也是段玉衡全部的身家,因此,暗標的投標,段玉衡幾乎都是借助外人的力量完成的。
其中,段玉衡從方江那裡借來了將近五百萬rmb的資金,本來在段玉衡向方江借這些錢的時候,是打算跟方江按比例分毛料裡面的翡翠的。
但是,方江卻說自己已經從段玉衡那裡得到了不少毛料編號,自己投標的這些毛料已經夠多,不想在占段玉衡的便宜,因此,最終還是以借款的方式,向方江單純借了一筆錢而已。
之後幾天中,不知是誰向林子寒告知了段玉衡向方江借錢的消息,於是在這一日,段玉衡還沒來得及出發前往毛料場,就被林子寒給堵在了房門之內。
「小段啊,你不厚道啊,既然手頭缺錢,直接向叔叔開口就好,怎麼能向一個外人去借錢呢?」
林子寒來到段玉衡的房間之後,開口第一句,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林子寒這麼說,雖然聽上去有些過於直白,但是內裡的兩層意思,段玉衡卻是聽了個明白。
林子寒之所以會這麼說,一方面是想要告訴段玉衡,如果手頭不湊緊,可以直接向他林子寒開口,另一方面自然是借方江與段玉衡的關係,告訴段玉衡,他林子寒才是自己人,不是外人。
「林叔叔您誤會了,其實我和江哥在來緬甸之前,就有約定,我為他提供一些毛料,他為我提供一些資金支持。這就好像我和您之間互幫互惠的合作關係一樣,這也是我和江哥之間的一個合作而已。再說了,之前我也的確給了江哥不少毛料編號,如今我不去按照約定伸手向他要錢,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段玉衡心中明白了林子寒的意思,也就自然而然,半真半假地找了個借口,如此說道。
「那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但是自從來緬甸到現在,你可是幫了我不少忙啊,其中大前天中標的那塊毛料,我已經早早安排人托運回國內,今天一早我就接到消息,你給我提供的那塊讓我拍下來的毛料裡,竟然開出了十一斤的高水種飄花翡翠!
說句實話,之前叔叔還曾懷疑過你的賭石本領,也曾對你看重那塊滿是惡綹的毛料心存懷疑,可是透過這件事情,我真的已經對你的賭石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而我今天上午也思考了很久,叔叔雖然經營著林氏珠寶,作為林氏珠寶的實際掌舵人,從你這個未來女婿這裡得到點好處看似無可厚非,但是我不能因此為借口佔了你這個晚輩的便宜,因此,我才決定今天在你去毛料場那邊之前上門來堵你,同時給你送張支票過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萬不可推辭!」
說著話,林子寒便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支票,然後伸手遞到了段玉衡的面前。
段玉衡聽到林子寒的話,知道林子寒是個聰明人,這一番話下來,已經是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他不接這張支票都不行,於是便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番感謝之後,也伸手將林子寒遞過來的支票收在了手中。
接過支票之後的段玉衡,下意識地低頭朝著支票上看去,可是這一看,卻把段玉衡給嚇了個半死,段玉衡手一抖,差點沒把支票給掉地上,然後趕緊朝著林子寒說道:「林叔叔,這,這也太多了吧?」
林子寒顯然早就料到了段玉衡會如此回答,於是便笑著說道:「八千萬rmb在別的地方看上去可能的確很多,但是在這一年一度的緬甸公盤上,卻也不算什麼特別大的數目,叔叔知道你有本事,尤其是在賭石上,有著異於常人的本領,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只是想祝你一臂之力而已。」
段玉衡:「林叔叔,您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晚輩還要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謝謝您!」
段玉衡倒也沒有做作,說完就將林子寒交給自己的那張支票,小心收好了。
接著,段玉衡又和林子寒客氣了兩句,隨後,段玉衡便與林子寒一起離開了酒店。
因為今天林子寒也要去毛料場那邊看毛料,於是便和段玉衡一路,二人一起來到了賭石場那邊。
如今的段玉衡,伴隨著在國內收藏界的聲望日起,已經不同於往昔,如今的他,儼然已經成為了國內收藏界以及賭石界的名人。
再加上一個成名已久,又是國內最大的珠寶品牌的掌舵人林子寒,他們這一老一少出現在賭石場之內,立即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很多今日前來挑選毛料的人,紛紛上前與二人熱情地打著招呼。
在這些人之中,有段玉衡認識的,但段玉衡不認識的還是居多,不過好在身邊有個交友甚廣的林子寒,一路為段玉衡引薦,這才讓段玉衡沒有當場鬧出尷尬來。
無論是林子寒在之前給段玉衡送支票的時候所說的話,還是之後二人一起前來賭石場的行為,都是在向外界以及段玉衡發出一個明確的信號,那就是他林子寒,以及林子寒身後的林家,已經將段玉衡當成是女婿來看待了。
段玉衡很清楚,林子寒這樣說以及這樣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他給林子寒的那些毛料編號所競標下來的毛料裡,成功解出了翡翠,所以才使得林子寒以及林家,對段玉衡的態度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全面的接納了段玉衡這個人。
但是,既然林子寒用了這麼一個委婉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接納態度,段玉衡也不好點破,也只能用這種態度,來表示自己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