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艾雪在看到孟三鐸的反應之後,也意識到了這副對聯可能會很有價值,這讓正在和段玉衡抬茶海的林艾雪,不禁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面的段玉衡,對於這個謎一樣的男人,林艾雪的好奇從未消失過,而這一刻,彷彿這種好奇變得更加濃重了。
其實,在上次林艾雪與段玉衡進行完坦桑石的交易之後,林艾雪有找人調查過段玉衡的背景,但是調查的結果,卻讓林艾雪大吃一驚。
段玉衡的母系這邊,的確如段玉衡所說,他的太外公是解放前名揚整個南方地區的大珠寶商人,珠寶鑒賞家周大同。
但這並不是最讓林艾雪感到驚訝的,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在調查段玉衡的父系時,卻一個人也查不到,其中在調查段玉衡的父親時,反饋回來的信息,竟然指向的是國家軍方的機密,這讓林艾雪無比的震驚。
一個看上去生活並不富足,依靠著外出打工來維持生計的青年,父系之中一個人都查不到,而母系之中居然有一個了不起的傳奇人物,試想一下,這樣一個調查結果,換誰都只會更加的好奇。
而段玉衡這個身世本就如同謎團一般的人物,自己身上卻也有著很多的謎團。不僅對珠寶玉石有著豐富的瞭解和認識,對於古玩字畫,似乎也有著很深的涉獵,這樣的一個人,哪怕是家道中落,僅憑自己這一身本領,也足以讓他依靠收藏過上好日子了,為什麼之前不靠這個去掙錢,而偏偏要去給別人打工?而如今又為什麼忽然出來搞收藏了呢?
這一個個謎團,自從林艾雪認識段玉衡之後,便一直困擾著林艾雪,也正是因為這些縈繞在段玉衡身上的謎團所帶來的神秘感,讓林艾雪在不知不覺間,對段玉衡的感情變得不僅僅是好奇而已了。
「來,小段,幫我將這兩個卷軸徹底打開,放在桌子上。」
孟三鐸並不知道此時的林艾雪心中在想什麼,他也不關心,他現在關心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這副屬於段玉衡的對聯。
段玉衡聽到孟三鐸的話,趕緊上前,雙手抓住兩個卷軸的兩頭,與孟三鐸一起緩緩將卷軸全部展開,然後放在了紅木桌上。
當對聯卷軸被徹底展開,平放在紅木桌上之後,孟三鐸沒有再打理段玉衡和林艾雪,而是自顧自地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放大鏡,按照大小順序依次擺放在了紅木桌上對聯卷軸的旁邊。
孟三鐸擺放在紅木桌上的放大鏡,讓段玉衡這個徹頭徹尾的外行大開了一會眼界,敢情鑒定字畫是這麼複雜的一個過程啊,光是放大鏡就要大小不同的十幾個,光這陣勢就一點也不必上次林艾雪鑒定坦桑石的時候差。
這讓本是門外漢的段玉衡很直觀地感受了一回鑒定古玩字畫的不容易,看來哪一行想要做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毅力、天賦、勤勞、刻苦、執著,缺一不可成事。
看到孟三鐸如此認真的在對自己的這副對聯進行鑒定,段玉衡也就沒有打擾孟三鐸,而是安靜地在之前那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林艾雪看到段玉衡的表現,便也學著段玉衡的模樣,安靜地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與段玉衡一起耐心地等待著孟三鐸鑒定結果的出現。
值得一提的是,孟三鐸在鑒定段玉衡的這副對聯的時候,伴隨著鑒定的進程,臉上的表情也時而沉重,時而興奮,時而不解,時而豁然,伴隨這孟三鐸表情的變化,段玉衡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這副對聯是絕對買對了的,否則的話,一開始孟三鐸絕不會那麼的鄭重其事,而之後也不會如此的認真,甚至忘我地去鑒定這副對聯了。
時間過去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南都市的天色也已經逐漸變暗起來,隨著孟三鐸鑒定時間的不斷增加,這副對聯的價值也幾乎是呼之欲出了,就連完全不懂字畫的林艾雪,此時也知道這副對聯的價值,一定是不菲的。
段玉衡認真地關注著孟三鐸的鑒定進程,完全沒有留意此時的林艾雪正在一會看看擺在紅木桌上的對聯,一會看看他,明亮的雙眸之中,充滿了濃重的好奇之色。
在林艾雪想來,按理說自己都能夠知道這副對聯的價值肯定是不菲的了,作為當初買這副對聯的段玉衡肯定也發現了,一副很可能非常有價值的東西,被自己花了較小的代價弄到手來,並被專家所認可,怎麼說也應該會非常興奮,可是此時的段玉衡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完全不在乎這副對聯的市場價值一般。
寶物當前,尤其是在這個寶物還是自己無意中花很小的代價獲得的時候,是很難保持淡定的,就好像你花了兩塊錢買了張彩票,結果你中獎中了十萬塊,雖然比不上一等獎,但是你依然會非常非常興奮,甚至可能還會因此失眠幾天。
而段玉衡的表現,就好像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人一般,在面對這副對聯的時候,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其實林艾雪並不知道,那是因為段玉衡之前在讓戒靈夢璇璣為自己鑒定的時候,已經興奮過了,早已經知道了這副對聯的價值不菲了,因此,此刻的他,並沒有什麼可再興奮的了,如果非要讓他興奮,也只有在孟三鐸給出段玉衡一個市場估價之後,這還可能讓段玉衡小小地興奮一下。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鐘,孟三鐸才依依不捨地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副對聯上扯了出來,坐在孟三鐸對面的段玉衡與林艾雪知道,孟三鐸的鑒定工作,終於是告了一個段落了。
「小段啊,我實在很好奇,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師承何處呢?這樣一個寶貝能讓你從地攤上撿了漏,這實在是太……」孟三鐸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段玉衡知道他後面沒有說的話,是想要說什麼。
「孟叔叔,我段玉衡是什麼人,不能由我自己來說,而要讓別人來評價不是嗎?至於我是從何處,我還真給不了您準確的答案,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只能說算是家學淵源吧。」
段玉衡笑著回答了孟三鐸的問題,對於段玉衡而言,他是不害怕孟三鐸追問的,因為早在向林艾雪出售坦桑石的時候,就已經編出了一個很完美的謊言了,這個謊言對於現在的段玉衡而言,可謂是無往而不利的。
「呵呵,好,小段你不願多說,我也絕不多問,換個問題吧,你是否知道,這對聯出自誰人之手?」
孟三鐸本也是心性豁達之人,看段玉衡不願多說,也便沒有強求,而是換了個問題,考起了段玉衡。
其實說考段玉衡,不如說是測段玉衡,因為直到這一刻,孟三鐸還是不願承認自己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會是一個什麼收藏鑒賞大師。
跟準確點說,其實不是孟三鐸不願相信,而是不甘心,孟三鐸從改革開放初期,便開始投入到了古董字畫的鑒賞工作之中,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浸淫,才有了今天的能力和水平,試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個建築設計師,辛辛苦苦努力了十幾年,結果還沒一個剛出道的大學畢業生設計的大樓受歡迎,你又會怎麼樣呢?此刻孟三鐸的心理,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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