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蘇貴妃親暱的樣子,讓婉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舒虺璩酉她裊裊婷婷站起身說:「皇上和貴妃娘娘鶼鰈情深,臣妾也不便打擾,就先行告退了。」
「妹妹等等,你素來善舞,不如今天就給皇上舞上一曲助興如何?」蘇貴妃笑著說。
今日裡她就要讓婉約如同宮中最卑賤的舞姬般,為自己和皇上獻舞。不然她以為她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皇上見婉約臉上沒有絲毫的醋意,眼中只是厭煩。彷彿想速速逃開自己這個無聊人,這些無聊事。他心頭掠過一絲悲涼,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是這麼微不足道。
「是呀,婉貴人,你在太后壽宴上的舞姿輕盈優美。至今朕尚且記憶猶新,今日就再獻一舞吧。」
他唇邊浮起一絲冷笑,蘇貴妃妒忌婉約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今日就放任她折折這個怪妃的傲氣。宮中險惡,婉約永遠是這麼桀驁不馴,恐怕日後會招來殺身大禍的。
自己一朝天子,政事繁忙,畢竟不能在她身邊時時刻刻地保護她。讓她吃一塹長一智,學會收斂些也好。
「臣妾遵旨。」婉約淡淡地說。她走到涼亭外,卻垂手而立。一動不動,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如同玉雕一般。
皇上奇怪地問:「婉貴人,你怎麼還不開始呀?」
婉約不卑不亢地說:「回皇上,貴妃娘娘,沒有樂聲,這舞臣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跳。能不能勞煩貴妃娘娘為我伴奏。」
「好個厲害的丫頭,看似順從聽話,其實一轉眼就把貴妃給繞進去了。」皇上心中暗暗一笑。
看著貴妃身後捧琴的宮女,皇上對貴妃說:「好吧,就由愛妃為婉貴人伴奏。」
自己命人帶琴出來,本來是想要和皇上合奏一曲。沒想到今日竟然紆尊降貴,成了婉約的伴奏。蘇貴妃心中怒不可遏,卻強行按捺住,淺笑盈盈地開始撫琴。
隨著幽美的旋律響起,婉約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隨著音樂舞動曼妙身姿。她輕柔地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芙蕖,那長長的黑髮在風中凌亂。
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皇上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婉約不經意間的美目流盼,令皇上心跳不已。
旁邊撫琴的蘇貴妃看著皇上望著婉約癡迷的眼神,手上暗暗用力。指尖的旋律越來越快,婉約轉得越來越快。突然摔倒在地,不由「哎喲」一聲。
蘇貴妃連忙站了起來上前扶起婉約,假惺惺關切地問:「妹妹沒事吧?」
「沒事,謝謝姐姐。」不知為何,每次和蘇貴妃這樣姐妹相稱。婉約都覺得非常噁心,但是也沒有辦法。
在後宮中,這麼多女子共事一夫,必須要裝得一團和氣。她又何嘗不知道蘇貴妃,是有意害得自己摔跤的。
皇上精通音律,自然也清楚婉約摔倒的原因。這支曲子原本從頭到尾都是是輕柔舒緩的,哪來這種鏗鏘激越之音。想到這裡,他狠狠地瞪了蘇貴妃一眼。
他上前推開貴妃,一把將婉約摟進懷中說:「你沒事吧?」
「謝皇上,臣妾沒事。現在臣妾可以告退了嗎?」
婉約現在只想要離開,這些無聊人無聊事。若是此刻腳踝處的劇烈疼痛,能夠換來一點安寧,她倒是心甘情願。
「好了,你先退下吧,小六子快點去傳御醫到永和宮。」皇上心疼地看了懷中的婉約一眼說。
婉約掙脫皇上的懷抱,剛想邁步。卻又忍痛不過,摔倒在地。皇上一個箭步過去,把她攔腰抱了起來,飛速向永和宮走去。
「臣妾沒事,皇上把我放下吧。」婉約想著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被皇上抱在懷中。讓她又羞又惱,極力掙扎著說。
皇上溫柔地在她耳邊輕語:「朕的怪妃呀,你能不能乖點。你受傷不輕,若是逞強的話,也許永遠都不能跳舞了。」
他們身後傳來蘇貴妃絕望的叫聲:「皇上,皇上。」
她真的萬萬沒有想到今日一開始那麼美好,自己和皇上牽手漫步。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婉約,皇上如今就這樣抱著婉約遠去,棄自己於不顧。
「你若還想做這個皇貴妃,就要安守本分。」
皇上怒氣沖沖轉身對她說,當著自己的面,蘇貴妃都敢這樣對付後宮嬪妃,她賢良淑德下的霸道可見一斑。今日沒有處罰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一句話讓蘇貴妃頓時不敢再出聲,今日自己真的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了,皇上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疾言厲色過。看來自己以後要多花點功夫,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才行。
永和宮
蘇御醫聽到婉約受傷,早就已經在宮門外等候,看見皇上抱著婉約飛奔而來。他下意識地上前,想要從皇上手中把婉約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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