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彥兩眼空洞,向暖的話完全抽空了他的思維,路易也滿臉訝異。%&*";
「路易?你贏了。」尹慕彥失神地後退了兩步。
你帶來的好東西,確確實實地傷了我的心。
從來沒想過向暖有一天會是這樣的離開,做夢也不會想到她重新拾起的驕傲折煞了他的自尊和鋒芒。
不配。
「不配」二字就狠狠地將他踩在了腳底下。
「爺,你冷靜點……」路易蹙眉。
「爺?!冷靜?!你這一聲稱謂,可真是命中要害啊。」尹慕彥冷笑,爺,他早就不把自己當做爺了。
路易都不知該說什麼,看來,向暖的那番話,對他是一個莫大的傷害。他瞭解尹慕彥,比自己還要瞭解自己。他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踐踏。
可如今,竟然被一個小女人狠狠地拋下。就像……當天的蘆溪那樣。
「我給你……」路易說著伸手掏向西裝內襯,「一個好東西。」
忍辱負重了這麼久,甚至於犧牲了自己的尊嚴。我只是想要換回你對我的信任。路易笑著,笑得極為妖艷,刺眼。
好東西。尹慕彥狠狠地咬下牙關,這個名詞就如同一個血咒,向暖就是這個好東西!帶給他十足傷害的好東西!
如今……要跟著路易去到尹慕軒的身邊,這個無恥的東西!
他毫不猶豫拔槍,一槍射向了路易。
路易慌亂了,右手仍停留在內襯裡,根本不會想到,他誓死都要效忠的爺,竟會給他這麼一槍。
這一下……真的躲不過了……
「路易!」
「路易!」
向暖和傑西的聲音同時響起,傑西就像是瘋了一樣,跑上前來,扶著心口中槍的路易。路易的右手,正無力地握著什麼東西,慢慢舉高。
「爺……我只是……」路易輕咳了一聲,嘴角血流紛湧,浸濕了傑西的臂彎,也刺痛了向暖的雙眼。
「我只是……想證明……我的……忠心……」
他說著,握著資料的手垂了下去。
忠心。忠心……
他只知道,殺了這個叛徒,向暖就會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再也不會有人奪走他的東西,不論是向暖,還是納維的東西……
可是……
我究竟在做什麼!!!他手裡拿的又是什麼……
尹慕彥無力地鬆開了手裡的槍,為什麼路易掏出的……不是槍而是資料……
「路易!!!!!」傑西大吼著,搖晃著路易的身體,可是這個仍是面目妖嬈的人兒,卻再也睜不開眼。%&*";他看起來,明明還活著,那麼真實。
路易……
傑西不知是被什麼浸濕了臉。向暖看著傑西百年不變的冰山臉,竟然也被路易的死融化了,慢慢變成了水幕……
「尹慕彥!!!你這個蠢材!路易才是真正效忠你的人!!我!傑西!才是混到你身邊三年多的臥底!!你有什麼資格讓路易喪失男人的尊嚴為你完成一切!!」
路易……傑西……
傑西才是臥底……這怎麼可能……
一次次失去音訊的是路易,一次次在他手中奪走他東西是路易。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尹慕彥!你和尹慕軒比起來,還真是差得遠……」傑西冷冷地從腰間掏出一份厚實的手稿,「承蒙你的信任,現在,它是尹慕軒的了。」
向暖望向傑西,瞳眸猛地緊縮。這不僅是尹慕彥想要保護的東西,也是她極力想要守候的東西。納維他……曾經不顧生命,想要救自己。
尹慕彥失神地望著傑西手中的稿件,他竟然被人騙得團團轉。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騙他。傑西,蘆溪,路易……
該死的路易,為什麼不對我說清楚,為什麼!!!
「你去死吧,替路易償命。」傑西說著便拔出手槍,冷冷地指向尹慕彥。
向暖的瞳眸倏地放大,用著全身的力氣按下了傑西舉起的手臂,「傑西,我馬上就快成為尹慕軒的女人了,這一槍,讓我來。」
傑西看著向暖,她全身的無力與蒼白,竟和路易驚人的相似。
他任由向暖奪走他手中的槍,「這個也給我。」
她輕輕拿過手稿,泯滅人性地一笑。傑西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視死如歸的淡然,和足以超越殺手的冷漠笑顏。
向暖一步步地走向尹慕彥,身姿搖曳,厚實的冬裝仍舊抵不過身體裡血液的飛湧,浸濕了衣角。
她抬起槍,對著雙瞳渙散的尹慕彥,然後慢慢將槍口移至他的右肩,狠狠地按了扳機。傑西錯愕了,向暖她……怎麼能夠如此狠絕。
血液飛濺,尹慕彥被她打得東搖西晃。
「這一槍,是告訴你,我,向暖,不是一個任由你擺佈的女人。你無情,我便更無義。既然親手幫你包紮仍舊不能夠換回你的一絲憐憫,那你就找別人替你包紮吧。」
她冷冷地一笑,滿目血腥。她在手術台上受的苦,他又怎麼明瞭。人流,多簡單的詞啊。一點也不痛,不痛。
尹慕彥肩頭幾乎被鮮血染紅,眼前閃過一幕幕向暖替他包紮時的情景,他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嘴對嘴餵他吃藥。
可是……她居然這麼冷漠無情地開槍打了他。兩人站得只隔了兩米遠,對著他的不是她溫柔的笑顏,而是冰冷的槍口。
找別人包紮……他還能夠找誰?
向暖笑著,又朝著他的左肩開了一槍,「這一槍,是替我們的孩子。你無情地一句上環,就決定了他一生的命運。你不在乎這個孩子,可我卻視他如珍寶。如今什麼都沒了,而你這個爸爸,居然可以無動於衷地簽下同意書。」
尹慕彥看著向暖的冰冷槍口,可是這漆黑得不見底的槍膛,卻冷不過她此時此刻的心。無力地躺倒在地,全身痛得麻木。
眼前,是一片蔚藍的天,片片樹蔭卻遮不住廣闊天空。曾經,不知有多少人悵然若失地站在這一片林裡,看過這一片藍天。
眼前的蔚藍被一張充滿笑意的動人臉龐阻擋,他的女人,合法的妻子。
她竟然在笑,笑得這麼妖孽邪魅。
「暖……兒……」
向暖看著他頸間露出的項鏈,臉上的笑意更為濃重,「尹先生,gameover。」
尹慕彥抽搐了兩下手指,微微一笑,「暖兒……」他突然放低了聲音,用著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說著我愛你。
「尹先生,您怎麼哭了?太痛了?想不想一死解脫?」
尹慕彥閉上了眼睛,輕佻著唇角,「等我。」
向暖緊了緊手中的槍,將手中的手稿全數砸在他臉上,「尹先生,如果這樣的話,提前一天說,就不是現在的情況了。很抱歉,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說這話的樣子。」
被蓋在厚實的手稿下,是尹慕彥無聲的淚眼,他一心想要奪回的東西,現在就在咫尺。為什麼開心不起來呢。
「尹先生,好自為之,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向暖的聲音漸行漸遠。
「令人作嘔……」
向暖的餘音迴盪在林間,彷彿要把他的耳膜震碎。他微微抽搐著手指,卻發現中指上的戒指扣得他生疼。
如今,恐怕所有的苦衷,都壓制不了你心中的憤怒。林間涼風簌簌,吹得他全身冰冷。暖兒,我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擁你入懷。
好冷。右肩的傷口格外得疼。
他對不起太多人了。她就應該一槍把他打死。暖兒,是因為太仁慈?還是因為你還愛著我嗎?
一年後。
向暖是響徹國際的服裝設計師,離了尹氏,她一樣能夠發光發熱。任何人都阻擋不了她追求設計的夢想。包括尹慕軒。
這個男人,比她想像得來得仁慈。沒有逼迫她與他歡好,更是造就了今日的向暖。
蔡潔算什麼?一件衣服競拍價也不過才兩千萬,如今她隨便一個垃圾設計,都能夠贏得五千萬的高價。
「向小姐,一年來您首次從法國歸來,就能接受我們的訪問,真是榮幸之至。首先,請問你成功的秘訣是什麼?」
城市裡,偌大的熒屏上,是向暖久別的動人微笑。
一輛炫紅色的布加迪猛地停在了路邊,抬頭仰望著這個光彩照人的女人。她的微笑,正如她的名一樣。
尹慕彥看得出來,如今的向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生,僅從她的這一襲裝束和媚人的妝容就能辨識。
化了妝的她,笑能傾城,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一年前的隱痛。這兩個傷口,他永遠都會記得。
向暖輕笑,目光淡然地看著前方,尹慕彥有一剎那的錯覺,她好似在看著自己。
「當你遇到渣男,成功撤離後,所有設計的心境都不一樣。」
渣男?
尹慕彥皺緊眉,難道她在說我?
隱隱地感覺兩個肩膀都在噴火,該死的,我為什麼要對號入座!
主持人輕笑,「向小姐好心境。那請問您現在和尹氏集團的尹慕軒先生,進展如何呢?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腹黑尹少曰:收推者納入後宮,不收不推者打入冷宮。你是收推呢?還是收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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