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私宅,納維淚了,這兩個小情侶終於想到他了,向暖驚慌地急忙跑去廚房做飯。%&*";
房間內僅剩下他們二人,尹慕彥坐在納維的床邊,有些欲言又止。
「爺,有什麼事您就說吧。」納維許是猜測到了什麼,他這輩子注定是要為他的爺賣血賣命,這只是時間問題。
「納維。」尹慕彥喚道,頓了頓,這件事早晚要讓他知道的,「路易叛變了。」
路易?納維有些不敢置信,他不是沒有接觸過他,但是路易的豪情令他十分敬佩,「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尹慕彥搖搖頭,「不可能的。」
「爺,雖然我對路易的瞭解不深,但僅對於他驗貨當天,阻止傑西使用強硬手段來獲取這批貨,我就認定他衷心於爺。」
路易冰冷的槍口在他腦中閃過,尹慕彥冷笑道,「他拒絕用強硬的手段,是因為他有更殘忍的掠奪方式。」
「爺?你是說這批貨……」
尹慕彥冰冷的眸覆上霜感,「我就是一個成事不足的人。納維,這幾天你就好好養傷,如果想離開我,我也不會攔著你。畢竟這是你一年多來的心血,我竟然無力看管。既然道上已經有了這批貨,它的價值自然就低了。現在警方仍在追查那血樣的主人,你還是避避風頭吧。至於我爸媽的仇,以後再說吧。」
他八年都等了,難道還等不了幾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早晚會讓那兩個罪人,跪在他父母的墳前磕頭認錯。
「爺,納維不會走,爺對我有知遇之恩,納維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人總會有一死,就看我死得是不是值得。」納維出神地說著,全身血液澎湃。
他如今就像是個廢人,爺都不嫌棄,他又有什麼怨言說要離開。
向暖愣怔地端著飯菜站在房門口,男人們感人肺腑的言語竟令她忘記出聲。她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尹慕彥冷起臉,「站著做什麼,想餓死他嗎?」
向暖猛地回神,步伐慌亂,「納維,對不起,忘記給你做晚飯了。」
納維倒是無所謂地笑笑,讓爺的女人給他做飯,他已經是三生有幸了,「不礙事,謝謝向小姐。」
尹慕彥默默地走出房間,向暖看了看納維,又轉身看了看尹慕彥,最終仍舊決定跟出去看看。
「彥彥。」
走廊上獨自走著的尹慕彥倏地停下腳步,但是並未回頭。昏黃的燈光灑在男人俊逸挺拔的背上,腳邊正是他小小的影。
不遠處的向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夜晚,她竟有勇氣詢問他的故事。
尹慕彥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什麼事?」
「你……爸媽的死,是不是和尹慕軒有關?」向暖死咬著唇,發著模糊的音。但是她相信這個男人聽得真切。
「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些。」他話語清冷,如同今晚孤單夜空中的彎月。
向暖笑笑,她知道他會逃避她的問題,「就憑我會是你今後的掛名老婆,我總有權利知道我男人的過去。」
尹慕彥低低地笑,有些邪佞。他的面前是望不透邊際的長廊,盡頭則是漆黑的一片,就像他的未來一樣。
八年前,他立志要替父母報仇,如若無法拋開法律和親情倫理,他也會令他們認知自己的良心。
可是,如果這個仇報了呢,他的人生就沒有了目標。渺茫和無盡的陰霾。
「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蘆溪,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或許正是她透徹地瞭解他,才會消失在他的生命裡。他甚至不知道原因,只是隱隱的感覺蘆溪的離開是因為黑暗正降臨。
如果這個聒噪的女人也突然離開了他,他會不會有些不適應。
尹慕彥突然無聲地笑了,笑得嘲諷。他怎麼關心起這個女人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我向暖從一而終,你是知道整件事情的人,如果你發生了意外,你讓我獨自一人承受壓力嗎?」
不論愛不愛,既然要攜手步入婚姻,那他們就是夫妻。沒有感情也可以培養,而且……她現在也不是很討厭他。
尹慕彥嗤笑道,「別說得像真的一樣,成為我真正的妻子,你還差得遠。」
該死的女人,推你出險境,你卻還要一步步地踏進來。
「你總是拒我於千里,我永遠都不可能走入你的世界。你不試一下,你又怎知我離你的要求相差甚遠?」
「女人,你知道嗎?越是瞭解我,就越是瞭解死亡。」
「就像納維說的,人總有一死,我只是想要多瞭解你一點,想離你近一點。如果你不想說,那我問,對的猜測你就沉默,錯誤的你就提出來。」
尹慕彥冷笑,轉身看向她。
向暖滿臉是期待,他不知道她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瞭解他,還是在瞭解一個敵人。侵吞盛氏集團陷她爸爸於不義的敵人。
「尹慕軒害死了你爸媽,所以你才對他恨之入骨?」
尹慕彥沒有說話,嘴角扯著邪佞的笑容。
向暖見他沒反應,繼續說道,「上次聽尹慕軒說,他的爸媽也死了,是不是你的報復?所以尹慕軒也這麼仇恨你。」
「哈,哈哈。」尹慕彥笑得癲狂,「向暖,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向暖皺眉而望,「不對嗎?」
尹慕彥忽地收起臉上的笑意,面目猙獰,與他身後的黑暗融為了一體。黑暗的盡頭隱隱替他冷酷絕美的身形附上了一雙暗黑的羽翼,宛若撒旦降臨。
「無稽之談。」
他冰冷地轉身,不想再去看這充滿求知的動人雙眸,踏著詭譎的步子,逐漸踩入黑暗。
「你又要走了嗎?」向暖前傾著身體,卻發現不敢踏出一步。
「我不走,難道留下與你抵死纏綿嗎?」男人的聲音飄蕩在黑暗中,漸漸消失在了樓梯口。
愣怔地站在走廊上,這一次她給足了自己信心。他會像上次一樣回來吧?
畢竟他們快要結婚了,總不會在新婚前還流連後宮吧。
雙腿定在地上,黑暗裡,卻久久也看不到返回的人影。頭頂正是那昏暗的走廊壁燈,灑下的是失落,映出的是絕望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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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尹少曰:收推者納入後宮,不收不推者打入冷宮。你是收推呢?還是收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