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你害的.」他懲罰性地捏了一下她的臉旦.
她委屈地憋了憋嘴.小聲抗議:「自己睡過了頭還賴人家.」
要擱以往.她肯定會瞪著一雙杏眼.挑著一對柳眉.叉著小蠻腰跟他理論.
江辰逸不覺有些煩.見慣了橫眉冷對張牙舞爪蠻不講理的喬景年.這樣含嬌帶嗔、乖巧溫順的她.還真讓人無法適應.
他突然冷了臉.將她推開:「去去去.別誤了我的事.」還別說.軍人的速度就是不一般.三下五除二人家已經穿待整齊了.
喬景年只當他嫌自己手腳慢.也是.憑她這種侍候人的水平.離要求還差得遠呢.當下很用心地侍候他洗漱.一直到出門.他都黑著一張臉.讓人摸不著頭緒.
等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她返身關上門.一下子歪在玄關上.這討好人的活還真不輕鬆.
手機從昨天一直關著.便打開來一看.發現有數十個未接電話.溫庭玉的.簡單的……
大概是擔心極了她的狀況.更多的是藍正龍的來電.一度每隔幾分鐘打一遍.
喬景年心下愧疚得很.卻不想兩人之間再有什麼瓜葛.於是撥通了沈依依.要說的話就托她轉告吧.
那邊一聽她的聲音.立刻叫了起來:「喬姐姐.你還好吧.」
「還好.」她盡量簡短一些.「麻煩你跟阿龍說一聲.我很好.」
說完.準備掛電話.只聽沈依依急急地問她:「喬姐姐.你知不知道江大哥惹麻煩了.想必他已經告訴你了.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能力阻止藍律師的.」
他又惹麻煩了.還和藍正龍有關.
「我不知道呀.依依.你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喬景年一聽.剛才還滿腹的委屈一下子煙消雲散.剩下的全部是擔心了.
靳司勒的那一曲好不容易翻過去了.求求老天爺.別再讓他出什麼狀況了.她的小心肝再強也受不了一而再的折騰.尤其是為了她的緣故.否則真應了周靜安的觀點了.她喬景年就是一狐魅加掃把星.誰沾著誰倒霉.
「原來你不知道呀.也沒……什麼啦.」沈依依吞吞吐吐起來.
急得她直跳腳:「你倒是快點說呀.」
沈依依這才道出了原委.原來那晚她走後.藍正龍連夜將江辰逸和一幫人豪賭的情景錄像給弄來了.第二天便送到了軍紀處.
據說光那一場江辰逸就贏了幾百萬.有一必有其二.挖下去保不齊是個特大案子.官私勾結、以權謀利、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哪一條都夠江辰逸喝一壺的.總之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而藍正龍發誓將這只軍界大佬拉下馬.
完了完了.真被周靜安說中了.喬景年剋死了老公不算.又來禍害她兒子了.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日防夜防還是沒能抵禦這隻狐狸精的妖氣.非氣得背過氣不可.
可打死喬景年她也不相信.江辰逸會與那幫人混在一起.最大的可能.那晚的一幕不過是他與她賭氣.
說到底.還是和她有關.她的責任是推卸不掉了.
嘿.喬景年氣惱地拍了一下腦門.都怪自己.非跟他較什麼勁呀.現在好了.惹出大麻煩來了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急急忙忙收了線.立刻撥打江辰逸的手機.通了卻半天無人接.真是急死人了.
掛了再撥.一排數字還沒按完.門鎖叭噠一聲開了.緊接著江辰逸進來了.
她飛身迎了上去.「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怎麼.才一上午沒見開始想我了.」因為急火攻心.她的小臉難得這樣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不安地忽閃忽閃.密密匝匝的眼睫像蝴蝶的翅膀.煞是有趣.江辰逸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輕佻地笑.
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喬景年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為什麼要跟那些人賭錢.你真的收人家錢了嗎.如果真收了.是不是退回去就沒事了.」見他不說話.自顧往屋裡走.便跟在後面追問:「你說話呀.」
江辰逸在沙發上坐下.一把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沒有錢我怎麼養活你.你亡夫可是億萬富翁.我不能跟他比.總不能出手太寒酸吧.你說對不對.」
什麼狗屁邏輯呀.這是.
「我有手有腳.不需要別人養活.再說.當初嫁給勒司勒也不是圖他的錢.而是……」
江辰逸笑了起來.滿臉的無所謂:「怎麼不往下說了.你不就是想告訴我.你不為他的錢.只為愛情嗎.放心.我不會生氣的.但我不得不考慮了.我們之間既然沒有感情.如果連錢都無法滿足你.那我還拿什麼留下你呢.」
亂了.全亂了.她越解釋越說不清楚.越狡辯越此地無銀了.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你如果拿了人家的錢.趕緊退回去;不乾不淨的錢.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用的.」她氣急敗壞.
「喲.真急了.不會真替我擔心吧.有點感動了.」江辰逸大睜著眼睛.一邊說一邊嘻皮笑臉地.幾乎撲在她的臉上找答案.
她是真的擔心.如假包換的擔心.如有撒謊天打五雷轟的擔心…….
江辰逸將她放下來.抬腕看了一眼.「給你半個小時收拾.完了我帶你去西藏旅遊去.」
旅遊.
她沒聽錯吧.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思帶著情人遊山玩水.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不是說過想去西藏靜休嗎.怎麼.不想去了.」見她站著不動.江辰逸問.
的確是說過.那時不是成天忙得沒時間休息嗎.有一次她發狠般地說等有時間了找個清靜的地方徹底放鬆身心.還顛顛地找來中國地圖.趴在上面看了半天.最後指著「雄雞」的羽尾:就是它了.
她指的位置正是被譽為世界屋脊、雪域天堂的西藏.
不管她有沒有心情.凌晨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天堂的土地上.可她壓根沒有體味到身臨仙境的快樂與幸福.因為從下了飛機便頭疼、頭暈、眼花、耳鳴、噁心.好不容易來到酒店.以為休息一下便會沒事.結果情況更嚴重了.不停地吐.最後吐得只剩下膽汁了.
江辰逸也慌了.連忙叫酒店方請來醫生一看.典型的高原反應症狀.不得不進行吸氧輸液治療.
「對不起.」想到好好的行程被自己打亂了.喬景年恨自己身體不爭氣.
「沒力氣就不要說話.」江辰逸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摸著她的頭.一點也沒有埋怨的意思.似乎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照顧她這個病人很稀鬆平常.
醒了睡.睡了醒.每次醒來的時候.他都坐在旁邊看著自己.這情景叫人很安心.
只有一次.突然從夢中驚醒.他不在.喬景年一下子慌了神.就彷彿一個孩子一直被大人牽著.突然發現大人不見了.找不著家時的無依與恐懼.
她大聲喚他的名字.江辰逸答應著從洗衛間裡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大概也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神情很是焦急.
白襯衣的袖子挽得高高的.兩隻手上都是洗衣粉的泡沫.她這兩天不停地冒冷汗.隔幾個小時便得換一次內衣.難為他一遍遍地洗.這會來不及擦就跑出來了.
喬景年頭往被子裡一縮.只露出兩隻眼睛來.
「還敢偷著樂.你媽媽沒給你講狼來了的故事嗎.小心下次沒人理你了.」看眼神便知道她躲在被子裡笑.江辰逸放了心.忍不住教訓起來.
「不理就不理.讓我被狼叨走好了.」她小聲回嘴.
江辰逸白了她一眼.無比鬱悶地轉身.這女人是吃定他捨不得離開她.所以才這麼囂張吧.
到了第四天.她的症狀終於好多了.吃了晚飯.喬景年說什麼也不願意再躺在床上了.提議出去轉轉.
拉薩晝夜溫差很大.白天還是艷陽高照很熱的樣子.晚上經風一吹.身上涼嗖嗖覺得有點冷.幸虧他有先見之明.帶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了.
於是.一個著連衣裙罩男式西服的古里古怪的身影.在人群中像魚兒一般游來游去.
老遠便聞到一縷香味.她深嗅了一口.是火鍋的味道.喬景年不覺雀躍起來.這三天被他一直管著.飯菜均以清淡為主.搞得她懷疑味蕾會不會失靈.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腳剛一移動.便被人給拉住了.
「幹嘛.我都好了.身體倍棒吃麻麻香.」她將胸脯拍得咚咚作響.可是沒用.他拉著她朝相反的方向走.最初還能聊勝於無地聞著香味.後來越走越遠.連這點可憐的念想都沒有了.
我的拉薩之旅呀.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喬景年在心中哀歎.
不過她很快找到了新的興奮點.拉薩街頭熙來人往.路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門店.她像打了雞血一樣來了神.一個不落地往裡鑽.
還好.這次江辰逸沒有阻攔.一直好脾氣地跟著.
後來被一個小攤子給吸引了.布藝背景上掛滿了飾物.她一眼看中一款銀質鑲瑪瑙手鐲.目光久久不願離開.
「戴上試試.小姐的腳很漂亮.配上這個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