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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笑嫣亦真亦幻.看不明猜不透.但儷姐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不簡單.說不定真能創造出奇跡來.讓她一試又何妨.
第一夜.
這家新開張的夜總會店如其名.置身其中.富麗堂皇的裝潢.幽暗迷離的燈光.漂亮迷人的女子.處處「魅惑」著你的感官神經.聽說開業三天便爆紅g城.
此刻.有客人出十萬買玫瑰一夜的消息在夜總會不脛而走.羨慕的、嫉妒的、恨的.伴隨著各種流言蜚語.將本就浮華不安的大廳帶向更加喧鬧的境地.
「玫瑰.果然風采不減當年.媽媽我還真是沒有看錯人.快去.別叫客人等得太久.」儷姐舉著一張銀行卡.笑得滿面春風.催促著她起身接客.
喬景年穩坐鏡前.不疾不徐地描眉畫唇.最後對著鏡子左顧右盼一番.終於滿意地點點頭.邊笑邊起身:「好啦.去看看來了何方神聖.」
江辰逸.這回姑奶奶要讓你大出血.誰讓你窮追猛打的.哼.
推開包房的前一秒.她差點得意地笑出聲來.不過當她看清來者何人後.一臉的失望.「怎麼是你.」
「不然你以為是誰.」溫庭玉看上去有些疲倦.靠在沙發上假寐.聞言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問.
明知故問.他就不該淌這道渾水.喬景年踱過去坐下.一改之前的神采飛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聽到消息便趕來了.靳司勒的事也是剛剛聽說的.沒想到才一個月沒到.出了這麼多事.景年.你不該瞞著我的.」
他略帶責備的語氣.令喬景年心頭一暖.嘴巴還是挺硬:「我找你找得到嗎.再說了.有些事沒人能幫我.唯有自救才是根本辦法.」
溫庭玉默然.她一向好強.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求人的.不過再怎麼難也不至於墮落風塵吧.「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什麼問題.但是我不能坐視你在這種地方不管.跟我走吧.」邊說邊起身.整了整衣衫.等著她站起來.
「我不走.」她近乎賭氣地吐出三個字.
他生性脾氣好.也不覺皺了眉頭:「那這樣吧.我今晚花了十萬.你得出台吧.」
「那我叫媽m還給你.」
溫庭玉被她給逗笑了.「哪有你這樣的.要是傳出去.還想不想在這行混了.我知道你在等人.不過這人既然現在沒來.今晚肯定是不會來了.走吧.」
是啊.他是不會來了.人家溫庭玉剛下飛機.風塵僕僕的.一得到消息都趕來了.說不能坐視不管.而他呢.就忍心看著她在這賣笑求生.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確切地說.是被這個無情的事實徹底打擊到了.
「陪我喝一杯吧.」
當溫庭玉駕車將她送回酒店.一路上都默不作聲的她突然出聲.他自然是欣然答應了.便一起來到位於頂樓的酒廊.客人們三三兩兩或坐或立.兩人就近挑了一個卡位坐下.
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經意間躍入眼簾.
不是吧.喬景年還有點不大相信.定晴一看.不是他是誰.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身邊小鳥依人般地偎著一個林喬喬.
雙眼忽然發澀.惶急地收回視線.
「要不要打個招呼.」溫庭玉點完酒.瞭然地看著她.
喬景年**地甩出一句:「不用.」
侍應生用托盤舉了酒水送過來.一人面前一杯.「請慢用.」說完.正準備離開.被喬景年一把拉住了.從皮夾裡抽出一沓老人頭:「麻煩你.幫我把那個女人頭上的冷氣調到最低.」
侍應生愣了一下.飛快地收了錢.不動聲色地去了.
喬景年藉著低頭啜飲之際.用餘光瞟著那一對.越看越來氣.看把林喬喬熱血沸騰的.連小外套都脫了.裸著雙肩勾誰呢.平時成天捧著心口喊這裡疼那麼裡不舒服.這會穿這麼少就不怕著了涼.
哼.姑奶奶索性讓你再「雞凍」一把.
「景年.有點過了.」溫庭玉笑著搖搖頭.「在我映像中.喬景年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今天真是開了眼.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吃醋.」
喬景年恨恨地答:「誰喜歡吃醋就是豬.」可她現在就是那頭豬.不管如何給自己打氣.就是阻止不住自己不生氣、不痛苦、不冒酸泡泡.
一世英名盡毀.悉數落在別人眼中.她真是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那一對有動靜了.林喬喬好像連打了幾個噴嚏.江辰逸拿起小外套親手幫她穿上.還抓著她的雙手一邊搓一邊似在詢問.
***.又不是下雪了.還用捂手取暖.突然.喬景年眼睛一下子直了.老天.林喬喬竟然嬌羞一笑.將雙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裡了.
完全犯了戰略錯誤.她就不該讓人調低冷氣.早知道這樣.應該叫侍應生關了空調.熱死這不要臉的一對.也不行.萬一兩人激情燃燒.**怎麼辦.
呸呸呸.想什麼哪.喬景年狠啐了自己一口.再去看時.發現那一對已經起了身.向著門口這邊走過來.嚇得趕緊轉身向裡.還用手擋住半邊臉.
「好了.人家已經走了.」稍頃.溫庭玉好心提醒.
喬景年長舒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好衰.臉上訕訕的.「我只是不想面對他們.」
是不想面對.還是害怕面對.看著她此地無銀三百倆的表白.溫庭玉不忍戳穿.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岔開話題聊起了別的.直到她又恢復了那個愛說愛笑的樣子.才略略放了心.
不過.她還是不肯聽他的勸告.離開那種地方.還下了死命令.讓他到此為止.不要再來包她了.否則她就與他翻臉.
她倒要看看.江辰逸能撐到什麼時候.
第二夜.
華燈初上.魅惑大廳裡已是春色滿園關不住.女人們塗了脂抹了粉.爭奇鬥艷.這會還早.便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處或八卦或打鬧.再過一個小時.這座新興的銷金窟便會迎來它的高峰.
喬景年穿過大廳往專用休息兼化妝間走去.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玫瑰姐來了.」
昨晚.她一炮而紅.
此前.沒有一個人相信有人出十萬買她一夜.結果真有凱子出現了.不得不讓姐們妹們服了.
這種地方最是現實.你越紅越有人捧.否則便等著被人踩.
「喂喂喂.你們還不知道吧.她的老公就是g城三少之首的靳司勒.」
「真的假的.」
「難怪這麼牛.那昨晚這個男人又是她什麼人.聽說長得可帥呢.可惜我沒看到.」
「什麼人.情人唄.昨晚這個男人說起來你肯定認識.歡場中鼎鼎有名的.又帥又多金.出手又大方的風流大少溫庭玉.」
「噢.天哪.怎麼好事都被她一人給佔了.老天不公平.」
……
議論聲漸遠漸聽不大清晰.喬景年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八封的能力.只一天便將她的那點老底給掀了出來.若是知道她還有一個前夫.而她之所以出沒此處.都是因為他.不知又會搬弄出什麼是非來.
「喲.玫瑰來了.快來化妝.也不知道今天會是誰點你的台.」儷姐一看到她.兩眼發著光將她接了進去.
一晚淨賺五萬.這買賣賺大發了.手下人爭氣.她這個做媽m的臉上也有光.別的媽m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直歎她運氣好.找到這麼一株搖錢樹.
「玫瑰.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你說你好不容易嫁入豪門.多好的一樁事.老天偏偏不長眼.結果……唉.這就叫紅顏薄命.你也別難過了.跟著儷姐干.儷姐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不比從前差.」儷姐一邊親自幫她梳理頭髮.一邊半勸半哄.
喬景年笑笑:「謝謝儷姐.」
接下來又是一番施粉描眉抹口紅.門外響起一聲:「儷姐.玫瑰來客人了.」喬景年手一抖.口紅畫到唇外去了.雪白肌膚上一點紅.煞是驚艷.
「哎.來了.」儷姐可著嗓子答應.又來了一隻凱子.叫她如何不興奮:「喲.玫瑰.快擦擦.」
說話間.有人已經闖了進來.儷姐一拍手:「喲.哪位爺這麼性急……」話到一半突然頓住了.虧她世面見得多.馬上接了上去:「原來是位漂亮小姐.是為你家主人點台的吧.」
喬景年抬頭一看.直呼冤家路窄.
沈依依直接將手裡的小箱子拍在梳妝台上.啪地打開密碼扣.滿滿一箱子錢呈現在眼前.「這是十萬訂金.媽媽你點點.」有錢就是腰桿子硬.看她說話的口氣.那神態.牛極.
江辰逸.你好狠.居然讓她來侮辱自己.
「唉喲.不用點了.不用點了.小姐您請坐.我家玫瑰上完最後一點妝.馬上跟您走.」明晃晃的錢哪.叫儷姐怎能不點頭哈腰.百般奉承.
沈依依也不看儷姐.直接看向她:「喬姐姐.可以走了嗎.」
世事輪迴.這個世界當真是誰也不能笑話誰的.
曾幾何時.她喬景年毫不客氣地取笑人家不過是隻雞.如今.人家帶著滿箱子現金親點她的台.叫她情何以堪.
「沈依依.如果你想報一箭之仇.不用憋著.來吧.我受得住.」出來.兩人並肩而行.喬景年倒驢不肯倒架.要她在這丫頭手上認輸.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