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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別緻,酒吧1999 文 / 若兒菲菲

    「十套.」經理扳著手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算過你自己光拿提成就是十幾萬嗎.你的身體就那麼重要.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肯要人出這麼大的價你應該偷笑才是.居然臨陣脫逃.豬腦子呀.」

    「經理.請你有事說事.不要侮辱人格.再說吳某已經在合同上簽了字.如果他想反悔是要付一大筆違約金的.」

    喬景年已經猜到大概了.肯定是***悔約了.可即便這樣.經理也沒權利讓她犧牲身體以換取利益.做銷售做了那麼多年.她是有底限的.陪酒陪唱甚至陪靳司勒游過泳.上床.對不起.絕對不可能.

    「付個屁呀.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我們還沒要違約金呢.人家倒揚言封門.公司老總請了人出來.總算將事情擺平了.你.馬上消失.」

    消失就消失.不過她也賣了一套房.底薪加提成總要給她吧.

    「你還想要工資.公司沒讓你賠償損失就是好的.去去去.」經理恨不得將她吃了.像轟什麼似地往外趕她.

    喬景年也一根筋.只要她認為有理的事.撞破南牆也不會回頭.經理起初態度還很強硬.後來被她吵得腦袋都大了.只得請示過上級後.將一千多元算給她了.最後送瘟神一樣地將她「請」了出去.

    站在門口.她無奈望天.又要開始找工作了.想想這段日子的經歷.就是不斷失敗的過程.有一剎那.喬景年有些動搖.也許向他認個錯.這樣艱難的日子馬上便會結束.

    到底她還是不肯認輸.她沒有錯.就算有錯.也是關心則亂.她的初衷全是為他;倒是他.無情的一腳踢掉了她作為女人全部的未來.一想到那個無緣面世的孩子.她的心立刻恨了起來.何況現在又是他無端報復.憑什麼要她低頭.

    她掏出手機給林喬喬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對方自己因故離職了.答應給他們優惠的承諾無法兌現了.並深表歉意.林喬喬本來也沒決定買還是不買.連說沒什麼.又關切地問她需不需要幫.以林家的背景幫她找份工作那還不是小菜一碟.而且江辰逸還不好再施手腳.不過喬景年婉言謝絕了.只說已經有眉目了.不勞掛心.

    工作.工作.喬景年開始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職介所和招聘會上.明知道這是一種近似飛娥撲火似地執著.她也認了.

    喬景年在街道上漫無目標地走著.路上行人匆匆.兩邊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馬路中間車水馬龍.好一派繁華景象.她卻覺得兩眼發黑.

    1999.

    視線茫然.不想落在一個招牌上.當即引起了她的興趣.用四個數字當店名.的確是很有創意.細細一看.竟是一家酒吧.喬景年想都沒想便走了過去.今日有酒今日醉吧.

    店門口的一則招聘啟事令她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都沒看清.便撕下招聘廣告闖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更是讓她大吃一驚.鋪天蓋地的紫營造出浪漫的格調.三五對客人.個個穿著體面且舉止優雅.牆角一架烏黑珵亮的三角鋼琴.琴師漂亮極了.儘管這兩個字眼形容男人不夠貼切.可她找不出更好的詞了.眼底瀰漫的淡淡憂傷令人沉醉.牆面上懸掛著一尊古典時鐘.年份定格在1999.

    除了不知所謂的1999.這不就是她曾經向靳司勒描繪過的場景嗎.有人複製了她的想法.不對.應該是湊巧有人與她想法一致吧.

    喬景年走向吧檯.俊朗的調酒師正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法調酒.喬景年將招聘廣告往吧檯上一拍.「我定了.」調酒師沒有停下眩技的動作.只是瞥了她一眼.「問老闆.」

    「在哪.」

    「彈琴.」

    兩人像對暗號一樣一問一答.她不再打擾他.坐在高腳吧凳上.安靜地欣賞人與樂曲.小時候學過鋼琴.琴藝雖然不精.卻粗粗懂得一點.反正就覺得這琴師人長得好.琴聲也妙.

    曲畢.喬景年情不自禁地拍掌.琴師懶懶地起身.徑直向著吧檯走過來.大概被人喝彩的情形太多了.對她的掌聲竟是充耳未聞般.打了一個響指:「來杯blackwidow.」

    黑寡婦.不知怎麼的.這酒名令她不自覺地想到了靳司勒.

    「對別人的鼓掌最起碼要表示一下感謝吧.」喬景年別過臉看向他.男子依舊沒有看她一眼.薄唇輕啟:「如果每一份掌聲都要致謝.我.將什麼也幹不成.」

    這小子也太狂了吧.從來沒見過這麼傲慢的人.簡直是無禮到了極點.還有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近乎自戀的自信.讓人無語.

    「不過是一個小酒吧的老闆.會彈一兩首曲子.至於狂到這種地步嗎.也不怕怡笑大方.」

    那小子終於將視線移向她.上下打量一遍.「你來.不是為了誇讚我的琴技.或是批評我的輕狂吧.」那咨意的目光與彈奏時的憂傷格格不入.令她有一剎那的恍惚.這小子還是不是剛才那位令人沉醉的鋼琴王子.

    「這個.我定了.」她點著招聘廣告.不容置辯的口氣絕對與他的狂妄有得一拼.

    恣意的眼神又多了一股嘲諷的意味.薄唇勾出一抹放肆的笑容:「大姐.您今年高壽幾何.不會是老眼昏花看不清吧.」

    「小子.你以為自己耳朵上打個洞戴個耳釘便是花樣少年嗎.」喬景年明白對方嫌她年紀不符合18至20歲的要求.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當即毫不客氣地回敬.

    調酒師笑著衝她豎起大拇指.睨著旁邊一臉氣急敗壞的男人:「阿龍.認栽了吧.」

    「大姐.我看看你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敢這麼對我說話.」說話間.一張俊臉突然逼到她的面前.美男的上身壓迫似地向她靠近.一縷幽香沁入鼻端.她立刻判定出是高級古龍水的味道.

    這傢伙肯定經常出入上流社會.一個小酒吧的老闆.長得比女人還好看.不是gay便是鴨子.口氣倒是不小.

    「拜託.別離我這麼近.你身上的香水令人想吐.」喬景年伸出一根水蔥似的手指.頂著對方的胸膛往後推.

    對方的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態.像看一隻怪物似地瞪著她;調酒師忍不住噴了.怕打擾到客人.想笑又不敢大笑.伏倒在吧檯上兩隻肩膀直抽.

    莫名其妙.喬景年自顧伸出手去:「我叫喬景年.很高興成為你們中的一員.小子.告訴我你的名字.」這下連美男也直接趴在吧檯上了.半天才爬起來.握住她的手:「好吧.我認栽了.本小子姓藍.名正龍.」

    「歡迎.我叫陳子俊.大家習慣叫我阿俊.」調酒師終於止住笑.熱情地向她伸出手來.

    一個漂亮的老闆兼鋼琴師加一個俊逸的調酒師.再添上她這個美麗的酒保.一切看起來都非常不錯呢.

    上了班後她才知道.藍正龍並不是經常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全憑興趣.反正酒吧的規模不大.最多也只能容納八對客人.

    時間長了.喬景年發現光顧的基本上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大多是常客.都是因為喜歡這裡的氣氛.加上運氣好的時候還可以欣賞到老闆的鋼琴演奏.

    「阿俊.阿龍這小子幾天沒來了.」客人們都安頓好了.朦朧的燈光下.對對情侶邊飲邊喁喁私語.他們也終於可以休息一會.順便聊上幾句.

    陳子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會是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切」了一聲.喬景年忽然一本正經地湊到他跟前:「我問你.你對阿龍是不是有那種意思.」好幾次.她發現他看藍正龍的眼神不對勁.她也形容不上來.反正像情人看情人的眼光.

    而且.藍正龍那模樣一看便是不折不扣的受.

    「阿年姐.有本事你親自問他去.」陳子俊用下巴點著門的方向.眼睛裡又發出可疑的**光芒.喬景年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果然是藍正龍走過來了.吊著一雙丹鳳眼.別提有多嫵媚了.「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小心扣你工資.」

    「還是先扣你自己吧.都幾天沒露面了.就算是老闆也不能這樣偷懶吧.」

    「其實是阿年姐有話要問你.」說完.陳子俊親自端著調好的酒送過去.藍正龍痞笑著向她靠過來.「大姐.什麼話.你問吧.」

    她已經抗議過無數次了.讓他別叫她大姐.把前面那個大字去掉也好呀.不然怎麼聽都跟大媽似的.可是他不僅不聽.越發叫得歡了.喬景年成心跟他過不去.便不管**不**的.嘴一撇:「我剛才在問阿俊.你是不是gay.」

    問完.只等看他臊得慌的狼狽樣.誰知這傢伙臉比城牆還厚.笑嘻嘻地盯住她:「大姐.你要不要試試我對女人的興趣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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