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逸睨了她一眼:「肚子不疼了?要不是怕你吃不下飯,這兩樣都不準備做的。我可是上網查過了,你這毛病可大可小,哪天我帶你去看看醫生。紅糖水喝了沒有,別一忙就忘了,聽見沒有?」
「嗯。」
第一次,她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說真的,除了爸媽沒有人對她這麼好。
可是,可是,喬景年,你千萬不能感動,他以前整你為樂,他爸爸還陳世美帶落井下石,他現在無事獻慇勤,肯定非奸即盜,千萬別上了他的當,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對你好不好?」他忽然湊過來一臉討好地問。
「嗯嗯。」口裡塞滿了,只能吱唔作答,話又說回來了,即便她現在說話方便,這問也不好回答。
「有沒有一點點感動。」他學著她的習慣,掐著小指關節比劃著一點點。
「咳咳咳咳……」
剛才感動過了呀,後來被她用理智給毫不留情地鎮壓下去了,喬景年指指喉嚨,表示不方便說話。
江辰逸幫她捶著背,「看你,吃個飯都能嗆著,你那吃法就不對,要細嚼慢咽,又沒人跟你搶。」
「怎麼沒人搶,我以前在酒店裡打工,根本沒時間吃飯,這麼高的盤子等著洗,慢一點工頭跟在後面追。」
看她連比帶劃,說得輕描淡寫的,江辰逸只覺得心疼,「好了,晚上回家我做給你吃,做它一桌子菜,我們慢慢吃慢慢品。|」
「唔,我不跟你回去,我昨晚發過誓了,再也不回你那個屋了;你呢,愛誰誰,反正有的是姑娘給你們家傳宗接代,我就免了。」
想想他媽媽說的這一句,尤其讓她生氣,他是績優股,她也不是爛尾盤。
江辰逸腦袋疼。
他昨晚可是立了軍令狀的,一年之內給江家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否則休妻再娶。
其實他明白,媽媽打心眼裡不喜歡喬景年,更別說她生的孩子了。之所以這樣逼迫小兩口,不過是借題發揮,故意給他們下套。
他不會讓媽媽得逞的。
「不行,說好了一年,一天一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能少,昨晚沒在家睡,順延一晚。」眼一挑,他斤斤計較,毫釐無讓,又恢復了無賴帶霸道的老樣子。
她差一點就被他感動了,不對,是真有那麼一會被他感動了,事實卻再一次證明,狼永遠是狼,不可能變成大白兔,這不,狼尾巴一下子又露出來了吧。
「我吃飽了。」
喬景年將便當盒甩給他便打開車門,吃人口軟,她不吃行了吧?
雙腳剛剛沾地,被江辰逸一把抓住了,拿出紙巾一邊揩去她唇邊的油跡,一邊取笑:「還總監呢,這樣去也不怕屬下們笑話。」
喬景年搶過紙巾,一溜煙跑了。
一個星期後。
密閉四合的臥室內,柔和的燈光營造出溫暖而富有情調的氣氛,豪華的大床上粉色的緞質床單顯得華麗而性感,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郁,一股曖昧的意味在房間裡湧動。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浴室門外,江辰逸捏著鼻子,憋出怪模怪樣的腔調。
「不開,不開,就不開。」哼,想學狼外婆哄小紅帽,她才不會上當呢!
喬景年坐在馬桶蓋上,足有半個小時了,而且她打算一晚上都不出去了,一想到今晚不得不交「家庭作業」,她就渾身一陣陣發緊。
江辰逸按著太陽穴,頭疼啊,他的新娘子將自己關在衛浴室,洗澡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好不容易聽不到水聲了,卻躲在裡面半天不出來。
他又是哄又是求,現在連狼外婆都扮上了,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就是鐵了心不開門。
「那好,景年,我先睡了,你自由活動。」
隨著話音,軟底拖鞋在實木地板上發出吸拉吸拉的聲響,最後消失在床邊。
外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喬景年又等了等,確信他已經睡了,便離開馬桶座,悄悄地走到門口,小心地拉開一條縫,窺探外面的情形。
臥室裡只點著一盞落地燈,溫和的光芒灑下一小片明亮,屋子裡半明半暗,正好夠她視物,卻又散發出叫人安心的氣氛。
她閃了出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果見他閉著眼,發出細微而均勻的鼻息。
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又悄悄地爬上床,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兩晃,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沉睡的模樣,雙眼竟似吸引住了一般不忍挪開。
睡夢中的他依舊英俊得無以復加,眉宇間少了一些張狂和冷凝,竟令他頻添了一絲妖孽之氣,她看著看著,忍不住低下頭,賊兮兮地靠近,既然他睡著了,不玩白不玩。
很少看到男子的睫毛這麼長這麼密的,她鼓了一小口氣,緩緩地吹過去,吹一下睫毛抖一下,煞是有趣。
他本來一直保持著微微側向另一邊的睡姿,這時忽然打了一個翻身,嚇得她縮了脖子大氣不敢出,可是,他並沒有醒來。
而他的整張臉已完全呈現在了她的眼前,雙唇抿成一線,水色漣灩,就是這張好看卻可惡的嘴巴,不止一次地侵襲她的唇,不報復一下不足以平息她的吃虧感。
帶著一縷復仇的快慰,喬景年慢慢地低下頭,淺淺地咬住他的唇,好想重重地來一口,想想還是忍住了,萬一他醒了,十個她都不是對手。
一邊用牙齒細細地啃噬著他的唇,一邊在心裡得意萬分,要是江辰逸知道自己就這樣被她輕薄,一定很懊惱吧。
喬景年偷笑著抬起眼眸,呼吸頓然一窒。
他他他什麼時候醒來的?
她後知後覺地準備後撤,可是已經晚了。
江辰逸長臂一伸,卡住她纖細而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勾住她的後頸用力向下一壓,兩人的臉幾乎貼著臉,中間以毫米計的距離,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勾引了我,還想跑。」
他的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感覺像上好的大提琴奏出,看上去明明很慵魅的神態,卻又散發出極其危險的氣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