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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五一章 陰謀浮現 文 / 鱸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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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贏了?」

    呂布麾下眾將也有小派系,侯成三人,張遼與成廉、郝萌交情不錯,和高順走得最近的則是曹性。發現王羽到來後,高順對同伴就有些不放心了,生怕他一時衝動,做出點什麼後果嚴重的事來,好在曹性一直沒碰弓箭,而是手撫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循義,你說小姐若真的贏了,咱們要不要……」

    曹性用手肘輕碰身後的大弓,啞著嗓子說道:「仔細想想,陳公台那計策也不差,在濮陽拿下點子,然後盡起全軍,從倉亭津渡河,急襲高唐,趁著青州軍群龍無首,反應不及,攻下高唐,將王家人攥在手裡,挾他的妻兒號令青州眾將……」

    憧憬著陳宮描繪的美好前景,曹性砸著嘴,吸著氣說道:「到時候,主公揮軍西進,勤王奪天子,然後就是當朝大將軍,咱們幾個也能混上個開國功臣什麼的,就像是光武帝的雲台二十八將……」

    陳宮此計不可謂不險,不奇,若是陳宮當面說起,肯定能讓聽者震驚之餘,渾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但曹性只聽了個大概,記的又不牢,短短幾句話之中,錯漏一籮筐,配合上他垂涎欲滴的神情,只有惹人發窘的那份兒,哪裡有議論軍國大事的氣氛。

    「誠明此言不妥。」

    高順沒笑,他一臉嚴肅的回答道:「雖說春秋無義戰,諸侯之間爾虞我詐都無可厚非,但男兒立於世間,總是要有所堅持才好。人無信不立,王驃騎此來,乃是應了主公的邀請。如果我軍出爾反爾,就算能奪得青州土地,軍馬,也休想以之爭雄天下。」

    「再說,王驃騎雖然與主公有過幾次爭持,但總體而已,他對我軍只有善意和恩惠,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他何必放著三路大軍不用。隻身來到濮陽呢?對這樣的人動手,只會寒了天下人之心,天下局勢或因此而變,但主公的一世英名卻……」

    高順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曹性卻聽得頭很大。急擺手道:「好了,好了,你這些話,還是對主公或者陳公台說好了,可別對著俺來,俺不就是隨口說說嘛?不能做,想想還不行啊?」

    說著。他歎了口氣:「可小姐今天要是贏了怎麼辦?主公那脾氣你也知道,說出來的話,就別想改,既然他立下了比武招親的規矩……唉!雖然我也不喜歡陳公台的為人。可他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即便聯姻能成,兩邊同盟也不能說多穩固,要是連這層關係都沒有。那……」

    高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他知道。曹性的心態頗具代表性,現在軍中上下,有很多人都有類似的想法。打不過,又不想屈從與人,似乎也只有用計謀破局了。

    高順自己始終沒有動搖,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身在亂世,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但堅持的信念,卻是生死都不能動搖的。

    「就算如此,也不過是轟轟烈烈,戰死而已,誠明,你怕了嗎?」

    「誰會怕?怕的是孫子!」曹性脖子一梗,氣咻咻嚷道:「我這不也是著急嗎?主公一直說要給兄弟們找條出路,結果出路眼看著就要堵死了,你自己難道就不著急?唉,都是魏續那幾個在背後搗鬼,不然事情也不會搞到現在這樣。」

    他說著,跺著腳,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愕然回首,這才發現,四周的歡呼聲越來越響亮了。普通士卒可沒他知道的多,自然也沒有太多想法,看到自家小姐大展雌威,將聞名天下的冠軍侯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當然要歡呼助威。

    曹性和高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現在歡呼的人,又有幾人想得到,現在的勝利,卻是將所有人往死路上推呢?

    ……

    「公台,公台先生!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您真是料事如神吶,那王鵬舉果然直接去城東校場了,玲兒是個好孩子,她把您教給我的那些話都記住了,一下就逼得王羽不得不動手了,現在已經開打了,玲兒佔了上風,您說,咱們是不是該……」

    魏續搓著手,滿臉興奮的看著陳宮,事情太順利了,感覺一切都在陳宮的掌控之中。說老實話,陳宮當初說,王羽在呂府收到阻礙後,會直接將目標轉向呂綺玲,在女孩身上多下功夫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以為然。

    但現在,他完全改觀了,對陳宮佩服得五體投地,敬若神明,故而一得到城東校場的消息,他就趕回來報信,像個下屬似的,向後者問計。

    「現在無非有三種可能性,一則王羽戰敗,溫侯或回心轉意,默認將軍與侯將軍等人向王羽下手,或任其離去,兩家不日交兵……亦或王羽戰勝,兩家正式聯姻結盟,青州吞併兗州……再或王羽戰勝,得到溫侯的認可,卻有人違逆溫侯之意……」

    魏續擠擠小眼睛,詫異道:「公台認為玲兒會輸?可王羽分明就是大意輕敵,玲兒已經全面佔據了上風呀?如果贏了,依照她的脾氣,下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魏續有這個自信,從王羽求親開始,他往呂府後宅跑的比從前還勤了好幾倍。一面對嚴夫人吹耳邊風,另一面就是仗著舅舅的身份,和侄女一起罵王羽。

    呂布和王羽的較量天下皆知,但除了當事者之外,很少有人瞭解其中的細節。王羽從未主動宣揚,呂布這邊也沒人敢沒事找事,所以,就連呂綺玲對那些舊事也是一知半解。

    於是,魏續就有了乘隙而入的機會,仗著表舅的身份,他沒少扭曲事實,添油加醋的描述王羽的卑鄙無恥,什麼詭計多端啦,好色如命啦,反正就是什麼難聽說什麼。

    不光自己說,他還收買了呂府中的僕從跟著他一起說。府中僕從誰也不敢得罪這位舅爺,又想著老爺和王羽為敵,說王羽壞話不失為拍馬屁的好辦法,於是,呂府內的反王羽氣氛就高漲起來了。

    嚴夫人對王羽本來還挺有好感的,畢竟王羽從呂布手裡搶走貂蟬,客觀上幫了她的忙,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丈夫呢?

    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女人家耳根子本來就軟,發現包括表弟在內的很多人一說起王羽的人品就搖頭後,嚴夫人很快就動搖了。

    魏續覺得呂綺玲也不會例外,她應該已經恨王羽入骨,有機會的話,絕對會下死手。偏偏陳宮說了一大堆可能性,就是沒說這條,顯然是不看好這場決鬥的結果啊。

    「魏將軍差矣。」

    陳宮搖頭歎道:「夫人和小姐的心思是不一樣的,你在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耳邊,反覆念叨一個男子的名字,看似讓她恨其入骨,但何嘗不是讓她對其產生了興趣呢?今日一戰,若是小姐取勝倒還罷了,一旦有個萬一,恐怕……」

    恨到極致就是愛,陳宮想說的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這點事很複雜,不能把軍國大計寄托在這上面。可看到魏續三人一臉茫然的神情,他也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了,這幫粗坯哪能理解得了這麼微妙的道理?

    擺擺手,他略過此節,沉聲道:「總之,小心無大錯,準備充分用不上,總比沒有準備,事到臨頭措手不及來得強。」

    這次魏續聽懂了,他大力點頭:「嗯,是這個理兒,公台先生,您就說吧,咱們怎麼做,才能萬無一失,嗯,最好咱們自己也不用冒太大風險。」

    鼠首兩端之輩!

    陳宮先在心裡鄙視了魏續一通,這才輕聲說道:「三位直接動手當然不妥,這等於是把溫侯往青州推,須得借刀殺人才好,三位只需從旁輔助。」

    「借刀殺人?誰能來做這把刀?」魏續和侯成二人互相看看,都是眉頭大皺,「高順是個死心眼,偏偏他手裡的陷陣營最精銳,最適合做這件事。張遼那廝心思倒是活泛些,但他對青州最有好感,而且失了洛陽後,他手裡也沒兵權,難道是……」

    呂布軍可大致分為幾個系統,一是并州的老班底,數千精騎,一向由呂布親自統率,成廉、魏越是他的親衛統領,衝鋒陷陣時,都是陪伴左右的,除了呂布,只有這二人能調動并州狼騎,但這倆人都是一根筋,對呂布忠心耿耿,沒有呂布的親口吩咐,怎麼也不可能舉兵。

    步卒則以高順的陷陣營最強。

    張遼甚得呂布看重,是被當做副手用的。呂布出征東郡之時,就是讓張遼留守,自己鎮守洛陽時,就讓張遼代他做主帥出征。不過,張遼地位高,卻沒有實際的兵權,和徐庶在青州的地位差不多。

    除了這兩支呂布軍中還有一些雜牌部隊,是原來的并州老兵和在洛陽、兗州收降納叛而來的一支兵馬。這支兵馬戰力尋常,但人數卻多,共有六千餘眾,分別由郝萌、侯成、宋憲、曹性四將分別統領。

    魏續算來算去,似乎也只能在郝萌身上做點文章了,但他也有不小的疑慮:「可是,郝萌憑什麼出這個頭呢?」

    「事在人為,只要找準方向,總會有辦法的。」陳宮沒直接作出回答,反是向魏續提出了要求:「郝將軍那邊,自有某來設法,總教他心甘情願便是,但若要城市,卻也非三位將軍不可,三位若肯信宮,只須……」

    他湊到魏續耳邊,低低的授了一番機宜,魏續三人眼睛發亮,連連點頭,最後猛然起身,拍著胸脯道:「包在某身上,有先生妙計,任那王羽小兒有三頭六臂,也翻不出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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