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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四八章 無雙陷陣營 文 / 鱸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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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城周邊充斥著成千上萬的流民,但只有一個地方,連一個流民都沒有,那就是東門外的校場。

    再強悍的軍隊也不能只靠老底子過活,華夏幾千年,從精銳墮落成老爺兵的強軍不知有多少,呂布軍的強,也是靠不間斷的征戰,和操練不息而打造出來的。

    儘管呂布軍現在錢糧不濟,情況很是窘迫,但在這片校場上,卻每天都有部隊在操演。或是打熬力氣,或是操演陣型,抑或單純的聚集在一起對練,總之,這塊校場就是濮陽周邊最繁忙,也是殺氣最盛的地方。

    此刻正在操練的這支部隊衣甲整齊,號令嚴明,士卒不時會大聲喊殺,以壯聲威,聲音整齊劃一,近千人同時發聲,聽起來卻如同一人也似。單是遠觀,就能感受到這支精銳部隊身上的肅殺之氣了。

    這支部隊引起了王羽的極大興趣,他凝神觀望著,連到這裡來的初衷都忘記了。

    陷陣營——王羽惦記了很久的一支精銳。

    在前世的歷史上,呂布軍從起兵開始,就一直處於弱勢,到了最後的徐州之戰,并州狼騎早已零落,不聞其名,陷陣營卻隨同呂布軍一直走到了最後一刻。

    這樣一支神秘且強大的部隊,讓人如何能不在意?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這支強兵的真容。

    衝鋒陷陣的精銳部隊,竟然是由輕裝步兵組成的,這個問題一度困擾了王羽很久,輕裝步兵基上就是長矛兵、弩兵的代名詞,無論是哪種,顯然都不適合做為攻堅兵種來使用。

    後來通過情報司的偵查,消息反饋回來。說陷陣營是清一色的刀盾兵,王羽這才略為釋然。既然有盾,防禦力就不能算太低,以之攻堅陷陣倒也說得過去,傳說中的斯巴達不就是拿著小圓盾的刀盾兵麼?

    不過,羅馬方陣的那種刀盾兵可不是輕裝步兵,他們結成的龜甲陣防禦力也許確實很強,但羅馬步兵終究還是屬於重裝步兵的範疇。特別是他們的密集陣型,簡直就是機動力的天生剋星。和陷陣營長驅百里,立刻投入作戰的作風差得實在太多了。

    直到親眼看到了陷陣營的操練,然後拿著張頜撰寫的兵器譜對照了一番,王羽才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一支輕裝步兵能夠這麼逆天。

    關鍵在於陷陣營將士手中的盾。

    他們用的不是不是需要密集結陣的圓盾。也不是防禦力驚人,但攜帶極不方便的櫓,而是一種叫做鉤鑲的,中原獨有的奇門兵器。

    漢代好像盛產這種複合式兵器,鉤鑲盾,顧名思義,就是鉤、盾結合的復合兵器。

    盾為圓角方形薄鐵板。前面有突出的尖;鉤為圓柱形的長鐵鋌,均稍向後彎曲;上鉤頂端為銳尖,下鉤末端為小球;兩鉤中間連接盾後的把手;盾用以推擋,鉤用以鉤束。

    複合型兵器都有共同的特點。威力巨大,功用多多。

    鉤鑲盾兼具防、鉤、推三種功用,可配合環首刀使用。戰鬥時可用左手的鉤鑲抵擋並將敵方長兵器反鉤住,同時右手環首刀揮向敵面門。還可以鎖住兵器之後。頂盾撞向敵人,或者用環首刀當盾。直接用鉤鑲攻擊敵人。

    按照張頜的說法,和王羽軍中所見,這種兵器已經不能算是盾了,而是單兵格鬥中,攻防平衡性最好的一種武器,配合刀面較寬的環首刀使用,極為犀利。

    其他部隊中,其實也有用鉤鑲作戰的士卒,用鉤鑲的士卒,通常都是一隊兵卒中有那麼一兩個,被稱作斗兵,平時不顯山露水,每每在纏鬥時有出色發揮。

    全軍皆鉤鑲的部隊,王羽還是第一次聽說並看到,心下的震動自是不言而喻。

    但凡是複合型兵器,不但有上述那些統一的優點,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的缺陷,那就是這種兵器往往需要很高的技巧才能使用。

    普通的刀盾兵,平時操練,苦練的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動作,上步揚盾,進步揮刀,結成盾陣,整體推進等等。

    鉤鑲兵就複雜得多了,因為他們手中的盾不是單純用來防禦的,所以沒有什麼固定的戰術動作。他們的操練遠觀倒是很整齊,趨近一看,就顯得雜亂無章了,不像是在操練部隊,倒像是個演武場,大家各練各的。

    其實,這就是陷陣營的特色,軍中的每個人都可以當做尖兵來用,所以,他們的戰術之中,沒有防禦、待命,只有行進和進攻。

    行進之時,只是大致保持著隊形,只攜帶幾天的乾糧和兩件兵器,輕裝上陣,自然可以狂飆猛進。發動進攻的時候也極具突然性,因為他們不需要借重隊形,看見敵人直接突擊就可以了。

    普通部隊這麼做,即便是精銳部隊,也會變得與烏合之眾無異。可是,從陷陣營的操演中來看,越是亂戰,這支部隊越是如魚得水。他們不但能在小範圍內形成配合和呼應,還能及時作出挑戰,響應中軍的號令。

    「難怪……」看了老半天,王羽最終也沒想出合適的形容詞,來評價這支難以評述的部隊。

    難怪歷史上劉備在小沛造兵買馬,重鎮旗鼓後,擁兵一萬餘,卻被高順一仗打得潰不成軍,直接被打回原形,跑去投靠了曹操。而曹操派了心腹大將夏侯惇來攻徐州,也在高順的迎擊面前一敗塗地,連眼睛都丟了一隻呢。

    千餘人的陷陣營,差不多相當於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和他們對戰,稍一疏忽,就會被高順奇襲。一旦陷入亂戰,兵力優勢難以發揮,就算有幾十倍的兵力,也只有挨揍的份兒。

    陷陣,這名字起的不是一般的準確,兩個字道盡了這支部隊的特點,只有陷於敵陣,才是這支部隊發揮最強戰力之時。

    一邊憶古思今。一邊凝神觀看,直到陷陣營停止操練,開始原地休息,王羽還定定的看個沒完。他看得起勁,其他人卻不怎麼自在,諸葛亮輕咳一聲,開始履行秘書的職責:「主公,時辰已經不早了……」

    「哦?」王羽猶自未覺。

    「主公,」諸葛亮稍微提高了音調。「您難道是來見高將軍的?」

    「哦,為何不見?高將軍治軍手段高超,某慕名已久也。」王羽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但讓諸葛亮失望的是,他答非所問。顯然還沒回過神呢。

    諸葛亮終於失去了耐心,他大聲說道:「主公,您不是說,您是來泡妞的嗎?把妞泡走,生米做成熟飯,呂將軍就算不情願,也只能捏著鼻子認賬。這不都是您說的嗎?現在您盯著高將軍看個不停,莫非有了龍陽之癖,想和高將軍結下緣分不成?」

    王羽一個激靈,渾身一陣惡寒。他被諸葛亮成功的給噁心到,徹底清醒了。

    轉頭見眾人都引俊不止,他正容訓斥道:「我說孔明啊,你打理事務的事不錯。但開玩笑的事太差,你說你這是玩笑嘛?你這是對高將軍人品的污蔑啊。你這種作為,會讓咱們驃騎軍丟臉的……」

    說到後來,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轉向張邈道:「羽一時見獵心喜,教叔父見笑了。」

    「唯能極於兵事,故有常勝之譽。」張邈呵呵一笑,隨手就是一頂高帽扣了過來:「高將軍在城東練兵,觀摩過的人著實不少,但卻無人能與驃騎將軍適才的專注相比,邈自此方知,將軍百戰百勝的輝煌戰績,絕非僥倖而來。」

    「叔父過譽了……」王羽被他讚得有點臉紅,連忙轉移話題道:「呂小姐現在何處?莫非也在陣中麼?」

    先前眾人商議,如何破局,王羽的解決之道是直取中宮,所謂直取中宮,就是像諸葛亮說的那樣,直接來找呂綺玲。與其和丈母娘鬥智鬥勇,先把女孩泡到手,再對付便宜老丈人就容易多了。

    他這個辦法,惹得諸葛亮很是腹誹,張邈兄弟也是啞口無言,都覺不怎麼靠譜。但最初的驚訝過後,仔細商議一番,倒是覺得這個辦法不無可行性,而且風險也小。

    就算在呂綺玲這裡碰了壁,形勢也不見得更壞,反正女孩嫁人,終究看得還是家族長輩的意思。更何況,魏延說王羽是少女殺手,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不得不說,他對女子的態度確實與眾不同,也許正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才吸引了這麼多才貌俱佳的女子在身邊吧?

    懷著閒著也是閒著的態度,張邈帶著王羽幾人來了東城外的校場。

    此舉風險不小,呂布不是生性謹慎的人,但陷陣營這張王牌的重要性,他還是很清楚的,陷陣營操練之際,四周都是戒嚴的,所以青州的密探一直沒能打探出詳細的情報。

    張邈是呂布得以在兗州立足的重要人物,戒嚴令當然不會對他生效,但呂布事後若知道他私帶王羽來觀兵,肯定也不會很高興就是了。

    此外,為了保持低調,王羽沒帶大隊人馬護衛,只有趙、魏二將,加上諸葛亮三人隨扈身邊。高順雖然一向不參與政略,在立場上也更傾向於青州,但人心叵測,張邈也不敢保證,對方發現了王羽之後,會不會翻臉攻殺。

    總之,張邈是微微有些忐忑的,好在王羽表現得相當鎮定,感染之下,他這才沒顯得太過慌亂。

    「那倒不是,小姐雖然好武,但畢竟是個女兒家,夫人看得還是比較嚴的。她雖然每天都在校場打轉,但夫人嚴令眾將,禁止小姐親身下場,所以……喏,小姐就在那裡。」

    張邈抬手一指,王羽循聲看去,正見校場邊上,數面戰鼓赫然在列,適才操練時,激昂的戰鼓聲,正是由此處傳來。

    因為先前對陷陣營太在意,王羽一時未曾留意這邊,此時一看,心下也是微覺驚奇。

    戰鼓有數面,回憶適才的鼓聲,也是數面戰鼓同時敲響的聲音,可戰鼓旁邊分明只有一個人,難道是一個人同時敲響了數面戰鼓?如果真是,那這人的手可真夠快的,不知道有沒有子義那麼誇張。

    那鼓手即便不轉身,給人留下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因為他渾身上下只有一個顏色——火炭般的紅!

    秋風陣陣吹過,此人身後的大紅披風隨風飄揚,彷彿狂野中躍動著的火焰!火焰中顯露出的,是難以言喻的狂霸之氣,像是隨時會撲面而來,焚盡八荒,掃蕩一般。

    似是感受到了王羽的注視,那人放下鼓槌,轉頭看來,一雙明亮的眼睛流星般在眾人身上打了個轉,毫不停留,一圈之後,緊緊的盯在了王羽身上。

    「泰山王鵬舉?」語聲清洌如珠玉,但配合她的語氣和犀利的眼神,聽起來卻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

    王羽拱手道:「王羽見過綺玲妹子。」

    「很好。」大眼睛彎成了月牙,滿溢著笑意,烈火般的女子抖手甩開披風,旋風般轉身,並指如劍,清叱一聲:「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還不速速下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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