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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三一章 故事重提 文 / 鱸州魚

    王羽要大婚的消息傳出去後,贏得了全軍上下一致的擁戴。

    少年英雄是個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勇冠三軍,每戰必身先士卒的統帥也讓人景仰。不過,這只是對於普通士卒來說的,看在眼光長遠者眼中,這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刀槍不長眼,再勇武的人,也無法保證每次都能從激戰中全身而退,青州目前的格局不算大,卻潛力無窮。而這一切都是靠著王羽的個人魅力,一旦他出了什麼意外,恐怕轉眼間就是分崩離析的局面。

    大婚也許改變不了主公的性格,但這無疑是成人的標誌,多少也會讓他收斂一些,要是一切順利,等到一年後,如果能再多個繼承人出來,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所以,消息一經傳出,全城都沸騰起來,新年的喜慶氣氛本就濃郁,這下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賈詡、田豐聯袂來見,道了聲恭喜,賈詡對王羽的也是決定讚不絕口:「這個時機剛剛好,正好可以藉著廣邀賓朋的機會,將徐州之事做個定論。」

    「哦?」王羽揉了揉笑的有些發木的臉,愣愣的看著賈詡,有些納悶,自己娶妻的事,跟徐州怎麼又扯上關係了。

    「正如文和所說,」看王羽的神情,田豐就知道他沒反應過來,笑呵呵的附和道:「主公身為一方諸侯,婚喪嫁娶,乃是大事,在情在理,陶恭祖都須得走這一趟,徐州的幾大豪門再怎麼沒眼色,阻擋的話也是不好說出口的。」

    「原來如此。」王羽點點頭,自己這也是化家為國了,所以娶個媳婦都能搞出這麼多說法來。

    賈詡猶豫了片刻,突然開口道:「主公,雖說好事成雙的口彩比較好,不過,那位小天師……」

    「她?還是不要了吧?」王羽大搖其頭。

    這件事賈詡不止提醒過一兩次。從大局考慮,為了更好的把慈善堂控制在手中,把張寧變成王家的女人是最簡單的辦法。

    多娶個女人倒沒什麼,反正王羽自己又不吃虧,何況對方還是個漂亮女人。可問題是。一看到張寧那副聖女的架勢。有什麼興致也被打消了。

    大婚對王羽只是走個過場,他現在的心思都在東萊和幽州,無暇旁顧,不過。對蔡琰和貂蟬來說,卻是了不得的大事,王羽可不想找個煞風景的回來誤人誤己。

    「這件事以後再說,反正各地都設了亭長,有他們盯著。也不怕慈善堂搞出什麼貓膩來。」

    「這倒也是。」賈詡點點頭,對王羽的說法表示認可。

    各地的亭長多半都是重新委任的。歷次戰役中,泰山軍積累下來了不少傷兵,有些傷癒後,也不適合再上戰場了,王羽不願意拋棄他們,正好藉著入主青州的機會,將他們委任成了基層的官吏。

    亭長是鄉官,秦、漢時在鄉村每十里設一亭。亭有亭長。掌治安警衛,兼管停留旅客,治理民事,多以服兵役已滿期之人充任。

    這個制度保證了朝廷的政令可以下到基層,社會底層的聲音也可以向上反饋。不過。早在幾十年前,這項制度就已經名存實亡,世家豪強徹底取代了亭長的作用,奠定了之後兩千年的地位。

    在和田豐、賈詡討論政務的過程中。王羽發現,除非他把後世那些社會哲學的理論拿出來。否則,他提出的新政措施,在前朝都能找到先例。

    省去了解釋的麻煩之餘,他心中也不由暗自讚歎,繼承了春秋百家理念的秦漢,確實是華夏歷史上不可逾越的兩座高峰,無論文治還是武功,都遠在其後兩千年的歲月裡的諸多王朝之上。

    以目前這件事來說,有了這些退役士兵在基層,黃巾之亂這種事,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這些亭長的忠誠度足夠高,又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眼睛雪亮,身體雖然不適合激烈的戰鬥,但對付兩三個蟊賊無賴卻也沒啥問題。張寧若真有異動,也許能瞞過個別的幾個亭長,但不可能瞞過全部,根本不可能如當年的張角那樣四下串聯起事。

    除了監控之外,好處還很多,隨著新政的展開會慢慢凸顯出來。

    王羽的信心越來越足,不需要搞什麼超前的制度,只要把前朝應用過的好東西撿起來,再加上點改良,以及對朝堂勢力的制衡,他就能重新打造一個強盛一時的帝國出來。

    正遐想萬千時,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此人四下張望了兩步向王羽走了過來。

    「子義,你怎麼捨得回來了?」見是太史慈,賈詡換上了一臉揶揄的表情。

    「打又不能打,退也不能退,就那麼僵著,著實讓人不耐煩。」太史慈擺擺手,大咧咧道:「正好文舉公從東牟回來的路上吹了風,身體不適,不好繼續趕路,末將就領了這信使的差事回來了,剛好趕上喜事,還真是湊巧呢。」

    「你是知道文則不在,所以才溜回來的吧,還說什麼湊巧。」賈詡嘴巴不饒人,毫不客氣的揭對方的短。

    「前線確實沒什麼軍情,再說,文則兄也沒有惡意,就是嘮叨幾句唄……」一聽於禁的名字,太史慈緊張起來,嘴上雖然還很硬氣,但聲音卻是越來越低,眼神也開始飄忽,那神情讓人看得直髮窘。

    王羽抬手攔住賈詡,笑道:「好了,子義你回來也好,你去過遼東,對那邊的情形應該更清楚些,遼東軍容如何?果如傳言中所說麼?」

    「傳言怎麼說的,某不知道,不過,遼東的軍容比我去那裡之前想像的可強多了……」轉換話題正合太史慈心意,他感激的看了一眼王羽,開始講述起這兩年在遼東的經歷來。

    「早先的遼東太守是公孫昭,此人在遼東算是一方豪強,但卻是個無能之輩。他在位時,遼東人不但被高句麗、夫余、烏丸這些大部落欺負,連南邊的三韓部落,也時不時的會越過邊境搶掠一番,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窩裡橫。一到外面就軟了。」

    一說起公孫昭,太史慈就氣不打一出來,顯然對當初遼東的狀況很不滿意。

    這兩天王羽也做了些功課,對這個時代的遼東不再一無所知。漢代的遼東疆域,差不多覆蓋了後世的遼寧大部。以及朝鮮北部。

    高句麗盤踞在後世的吉林一帶。再北是夫余,向西則是東部鮮卑和烏丸的地盤。至於朝鮮,差不多以漢江為界,將漢四郡與朝鮮南部的三個小部落分開。這三個小部落分別是馬韓、弁韓、辰韓,合稱三韓。

    漢朝強大的時候,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始部落都規規矩矩的,到了東漢末年,漢廷已經顧不上遼東了。這些部落也抖起來了。

    「後來公孫太守上任……」太史慈突然一拍腦袋,「對了,說起來,公孫太守與主公您還有些淵源呢。」

    「他和伯珪兄是親戚?」

    「當然不是,遼東那邊姓公孫的多著呢,哪能都是親戚啊。」太史慈稍作糾正,然後神秘兮兮的說道:「公孫太守的官職,正是敗在主公手下的名將徐榮保舉的,他們的交情看起來不錯。說不定公孫太守這次是要為徐將軍報仇呢。」

    「還有這種事?」王羽驚歎,這世界可真小,隨便幾個人扯一扯就能扯上關係。

    「可不,說起來,公孫太守用兵也很犀利呢。」

    太史慈的講述不是很系統。完全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好在他爆出來的料足夠勁爆,倒也沒人跟他計較,連賈詡、田豐都聽得津津有味。一邊的黃忠、方悅也都被吸引過來了。

    「他上位後,先殺了公孫昭和其他百餘家豪強立威。消息傳開後,高句麗人以為遼東內亂,有機可乘,於是興兵犯境。結果,公孫太守早有預料,在玄菟邊境設下了埋伏,待高句麗人入境之後,伏兵四起,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說到打仗,太史慈眉飛色舞起來:「高句麗主力部隊當場戰死了五千多,餘者皆潰,取得了大勝,公孫太守卻不肯罷休,帶著三千輕騎,長驅直入,一直追到了紇升骨城,破城之後,將那裡搜刮一空,然後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紇升骨城是高句麗的王帳所在,算是都城了,公孫度防守反擊,毀人國都,也算是揚威於域外了,王羽聽的也是心潮澎湃。

    「高句麗人被打怕了,待遼東退兵之後,都不敢回老家,而是向東移了兩百里,又建了個城,叫丸都的……高句麗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公孫太守卻不肯罷休。年初的時候,烏丸人趁著白馬將軍去洛陽勤王,蠢蠢欲動,大軍離了白狼山,想去幽州攪事,結果……」

    太史慈一臉的幸災樂禍,「被公孫太守來了個黃雀在後,直接抄了他的老窩,也是一個雞犬不留,燒成白地,聽說丘力居那老貨一聽到消息就口吐白沫的昏過去了,然後就一病不起,哈哈。」

    他說的開心,王羽卻開始皺眉了。

    這個公孫度比想像中還要猛,手下一共只有幾千騎兵,卻把兩個凶殘成性的鄰居收拾得這麼慘,魄力和兵法都是上上之選啊,也就是此人在遼東,若是在中原,沒準兒他就是第二個公孫瓚!

    「水軍呢?遼東的水軍規模如何?打過什麼仗?」對方騎兵用的再好,王羽也不擔心,先不說勝負的問題,單說兩邊的距離,就已經是天塹了,關鍵還是海軍。

    「這倒是不清楚,不過遼東的大船很多,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人乘船與東萊這邊往來了……目前,遼東的船隊除了東萊之外,還會去渤海和樂陵國採買糧食,另外就是去三韓。」

    「去三韓?」

    「是,帶方、樂浪那邊山地太多,不利大隊人馬行動,搶了東西也不好往回搬,走海路就更方便些,反正那三個部落也沒多大能耐,派去一兩千人,就能把他們打得哭爹喊娘了。走一趟,也能弄不少糧食,所以,這兩年遼東船隊走三韓走的很勤。」

    王羽不關心公孫度搶劫三韓部落的道德問題,他只關心遼東的水軍規模:「一兩千人?遼東的船隊一次能承載這麼多人?」

    「總共有百多艘船隻吧……」

    太史慈顯然事先也做了些準備,他扳著手指數道:「東沓那邊的港口,有六七十艘,平郭那邊,也有四五十艘,其中,能載五十人以上的大船約佔半數,若是都集中起來,一次運送三千人應該不成問題。」

    王羽看過輿圖,知道東沓是遼東南部的一個小縣城,位置在後世的旅順一帶;平郭則是遼東的第二重鎮,是人口最多的一個地方,位置在後世的蓋縣、營口一帶。從東沓的位置出海,南下可至東萊,東行就是朝鮮半島;平郭主要對應的則是河北一帶。

    從這兩個港口的存在,王羽就能推測得出,漢代的海運和遼東,遠不像自己曾經認為的那樣落後。

    放在從前,他會為此感到自豪,可現在麼,他就只能頭疼了。

    不知怎地,在太史慈無意間提起徐榮後,後者臨別時說的話,便清晰的浮現出來,有點小麻煩?這個麻煩不會是因為……

    見王羽半天沒出聲,賈詡知道他在思考,於是代他問道:「孔北海前去交涉,結果如何?」

    「哦,文舉公讓某帶了兩封信回來,一封是他出使的過程,另一份是柳毅的密信,說是必須讓主公親自過目。」太史慈連忙解開絲絛,從懷中取出兩卷竹簡來。

    王羽掃了一眼,先接過那份所謂的密信。他心中那沒什麼來由的預感越來越強,在這份密信中,應該可以得到答案。

    以他的水準,看這種豎排的駢文是有點難度的,好在他不需要整體瀏覽,只要辨識某些關鍵字就可以了。

    一眼掃過,關鍵字果然映入眼簾。

    「果然……」

    「主公?」見了王羽的舉動,賈詡已經若有所覺,但田豐不知前事,卻覺得有些納悶。

    他對公孫度也沒多少瞭解,可從太史慈的描述中,他看到的分明是個有魄力,有見識的諸侯,怎麼可能為了所謂報仇,興兵犯境呢?

    何況,公孫度派軍隊來東萊設立營州,是春夏時的事,那會兒王羽跟徐榮還沒開打呢,消息傳到遼東,更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他能未卜先知不成?

    「幾位都看看罷……」王羽將竹簡遞給田豐,歎了口氣,頑固老頭說話真是不盡不實,這哪是什麼小麻煩,分明是大事故吧?還因禍得福呢,我怎麼就沒看出來,現在怎麼才能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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