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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零九章 心照不宣 文 / 鱸州魚

    一般來說,對半夜被敲窗戶這種事有所期待的女人,要麼是正在**的,要麼是準備私奔的,亦或兩者兼而有之。

    不過,在貂蟬身上發生的事,這個規律發生了改變。

    女孩雖然也時時盼著有人來敲窗,不過,她為的可不是兒女私情,而是救國救民的國家大事。

    說起來,這段時間她也是很辛苦的。

    白天要做戲,以應付狂熱的追求者,還要跟乾爹王允虛與委蛇,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為愛癡狂,不惜一切的女子……嗯,其實後面這個也未必是偽裝,跟本色演出也差不多了。

    無論怎樣也好,這些都不難,真正讓她感到艱難的,是不著痕跡的打探情報,以及熬過那一個個牽腸掛肚的長夜。

    「噠!」如同無數次在夢聽到的一樣,靜靜的窗欞上,終於傳來了一聲輕響!

    放下手的針線,貂蟬霍然起身,像是一片彩雲般,飄到了窗前。

    「嬋兒,你就不怕等錯了人?」王羽熟練的翻窗而入,除了他爽朗的笑聲之外,悄無聲息。

    「啪!」貂蟬眼本已泛起了淚花,結果聽到王羽的稱呼,當即就豎起了柳眉,抬手就敲了王羽一個爆栗:「說了多少遍了,還要我提醒你,笨小壽,叫姐姐,貂蟬姐姐!」

    「府還沒收到河東的消息?」王羽已經習慣對方的輕微野蠻傾向了,反正又不疼。

    一提這個,貂蟬興奮了,嘰嘰喳喳道:「王三都回來十多天了,一回來就跟大人在書房裡嘀咕了大半天,聽說出來的時候,大人的臉色可精彩了,連董卓進京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過,小壽你真有本事!」

    「那你或其他人就沒點猜測?」

    「誰能猜得到啊?」貂蟬嬌笑道:「王三被大人打發走了,也不知是回了老家還去哪裡,別人根本不知道他曾經去過河東,而且還是跟你一起去的。知道你的本領的,只有姐姐我哦。」

    她一臉的得意,顯然是因為和王羽有共享的秘密而開懷。

    「那王公呢?」王羽更關注的是王允的反應,「他啊……」貂蟬皺皺瓊鼻,大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突然道:「這事兒,我也是知道的喔。不過,我幫了你這麼多忙,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說著,她搓著手指,做了個數銅錢的動作,促狹的笑了起來。

    王羽抬手就是一巴掌,輕輕在貂蟬的粉臀上一拍,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時近四月,已經是初夏,貂蟬在閨閣之,身上穿的輕薄,這一巴掌卻是實實在在的拍在了肉上。

    一邊回味著手掌上傳來的驚人彈性,王羽沒好氣的說道:「別鬧,這是大事,很重要的。」

    「你……死小壽,你打我?還打我……那裡?」貂蟬捂著粉臀,瞪大了雙眼,一副驚訝萬分,卻又氣憤難平的模樣。

    「反正啊,你沒事就敲我頭,這也算是禮尚往來吧。」王羽將打人的手掌伸到眼前,仔細端詳著,湊得很近,大有要聞一下的意思。

    貂蟬大窘,正待嬌嗔時,王羽卻淡淡的又道:「嗯,對了,我上次跟王公求了親,只要河東的差事辦好,你就是我的人了,提前打一下,也不算逾禮吧?」

    「真的?」一股喜意填滿了胸臆,剛才那點小小的羞惱,頓時不翼而飛了,貂蟬俏臉緋紅,聲音都變細了許多。

    「反正他親口說了,應該不會反悔了吧?目前的形勢,用不著搞什麼連環計了……」

    王羽很霸氣的說道:「就算反悔也不要緊,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他既然有此承諾,我也做到了他的要求,那他對你的養育之恩也就算是償還過了,我帶你走,也不算是私奔,是明媒正娶。」

    「嗯……」貂蟬低低的應了一聲,臻首低垂。

    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佳人如玉,衣裳輕薄。

    明月似乎也微微有些羞赧,將月色染成了粉紅色,空氣,有一種莫名的氣氛在醞釀著,驅散了夜的寒意,如溫泉般蕩漾在肌膚之間,暖暖的,癢癢的,讓人沉醉。

    「咳咳……」大煞風景的,是王羽的兩聲輕咳,他不大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於是乾脆轉移話題道:「剛才說的,王公到底有何反應?」

    「你這人啊……」貂蟬抬起臻首,不無幽怨的看了王羽一眼,眼神更多了幾分嫵媚之色。沒在王羽煞風景的問題上多做糾纏,她收斂心神,認真的回憶起來:「王三走後,大人就頻繁的宴請賓客,來的都是大人物……」

    這些天,只要過了午,畫閣內的絲竹聲就連綿不斷。來的賓客身份各異,但無一不是洛陽城內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其包括太尉黃琬、僕射士孫瑞、尚書鄭公業、護羌校尉楊瓚等實力派任務,王羽甚至還聽到了董承的名字!

    很顯然,王允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佈置了。

    「飲宴過後,大人和賓客都會密談一陣子,不許任何人靠近,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王羽可想像得到,經歷過衛家密探的事,王允多少應該察覺到了府的不安定,再傻乎乎的授人以柄,就是真傻了。

    至於這些人談的內容,王羽也不太在意,無非是利益交換,合縱連橫罷了。歷史上,王允殺了董卓之後,迅速掌控了朝大權,他的政治手腕,自是毋庸置疑。

    王羽關心的是,王允有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動用寶庫裡的武器,如果是的話,策略上就要有所變更。

    「雖然很隱秘,不過大人卻犯了點小失誤,他不知道士孫令君有說夢話的毛病。」

    「嗯?」這個轉折有點大,王羽一時沒轉過來。

    「士孫令君就是你我初見那天,幫你說好話的人。他和大人是世交,大人引他為心腹,什麼事都不瞞他,來府時,受到的也是最好的招待……」

    說了會兒話,貂蟬終於擺脫了前事的影響,恢復了平時的模樣,見王羽發怔,她不無得意的瞥了王羽一眼,吃吃笑道:「他們談完事,會叫姐妹們去侍寢,士孫令君特別喜歡有風情的,那天就選了秋菊……你可能不知道,秋菊那張嘴啊,從來都藏不住事兒,結果就被我給打探出來了。」

    「原來如此。」王羽恍然大悟。

    看來,枕頭風的含義遠不止在枕頭旁邊吹風,還包括了在枕頭上走漏風聲,美人計雖然好用,但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因為好色壞了大事,這種事在後世也很普遍呢。

    「大人的計劃是……」

    聽著貂蟬的轉述,王羽的神情凝重起來,事情比他預想的要糟糕,王允果然是隻老狐狸,能利用別人的時候,自己就絕不親自下場。

    也罷,明天好好與他周旋一番吧,若是他及時回頭便罷,如若不然,你不仁,我也不義,就別怪自己手狠了。

    稍作安排,又囑咐了貂蟬幾句,王羽匆匆離去。

    如今形勢大好,只要王允不犯糊塗,自己就能圓滿達成目標,戰果可能比預想的還要豐厚,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想設法說服對方。

    他走的急,所以並沒有留意到,離開時,身後那道幽怨的目光,就算留意到,他一時也顧不得了,今夜,他還有得忙呢。

    「死小壽,笨小壽,說什麼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卻走的這麼快,還……哼,提前打一下?難道以後還要天天打不成?說了這許多瘋話,自己卻跑了,也不知整天在想些什麼,真是的……」

    伏在床榻上,貂蟬覺得身子陣陣發熱,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一邊嘟嘟囔囔的怨懟著那個狠心人。待到俏臉已是通紅一片的時候,女孩終於睡著了,臉上帶著一絲甜蜜的微笑。

    ……

    翌日一早,天色有些陰沉,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王允在自家的書房迎來了一位意料之的不速之客。

    「你,到底是何人?」

    「王公說的什麼話,在下是朱壽啊。」

    「朱壽?」王允臉上像是罩著一層鉛雲,聲寒如冰:「能驅使黃巾力士,呼風喚雨的小天師,會是個籍籍無名的匠人?你真當老夫老糊塗了嗎?說!在老夫之人,是不是你?」

    「留?」王羽故作錯愕。

    「你不知道?」王允目光冷冽,盯著王羽看了好半天,沒有繼續追問此節,質問道:「小天師之事,你又作何解釋?」

    「以訛傳訛罷了。」王羽苦笑道:「為了完成王公的任務,在下費盡了唇舌,好容易才讓白波那幾位渠帥動了心。不過,他們攻城的能力實在不行,不可能達到王公的期許,在下只好使盡渾身解數,幫他們達到目的了。」

    略一停頓,王羽故作神秘道:「其實在下先前有所隱瞞,那飛輪戰船非是祖傳的手藝,而是先祖在魯公秘錄學到的!」

    「魯公秘錄?」王允大是意外。

    與工匠相關的魯公,無疑就是工匠之祖魯班。魯班最出名的事跡之一,就是和墨家創始人,墨翟的那場模擬攻防戰!

    當時楚國得到了魯班製造的雲梯,欲以之攻宋,墨翟為了阻止這場戰亂,親自去見楚王,說服之餘,還和魯班進行了一場模擬攻防。

    墨翟主守,魯班主攻。

    結果雖然是墨翟贏了,但世間也有說法,不是魯班的造出來的器械差,而是魯班不懂兵法,輸在了調度運籌上面,而不是技術。

    論技術,雙方難分高下,甚至魯班還要稍強一籌,畢竟他是專業的工匠,而不是墨翟那種涉獵廣博的。

    如今,墨家雖已消亡,但墨翟的著作《備城門》,依然被將領們奉若經典,只要參與城池的攻防,不將這本著作研究透徹,便與送死無異。

    備城門講的主要是守城之法,如果魯班也有秘錄傳世,專講攻城之法,囊括了某些匪夷所思的手段,情理上倒也說得過去。

    王允對工匠之事並不精通,沉吟半晌,他臉色稍雯,緩緩道:「此節倒也說得過去,卻是老夫多疑了。」

    「不敢當。」

    「此番你立了大功,老夫當依諾獎賞於你……」

    「謝過王公。」王羽心下一喜。

    他看重的不單是貂蟬,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帶貂蟬走,有沒有王允的點頭,頂多也就是讓貂蟬有些過意不去罷了。更重要的是,王允肯信守承諾,代表著老頭願意配合,依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反之,就是他不打算配合,只想著利用自己。

    依照貂蟬的說法,王允雖然還沒百分百的確認自己的身份,但他已經在懷疑了,而且不是只有疑心而已,而是差不多快要確認了那種!

    剛剛的對答,都是在做戲,兩人都心知肚明!

    「不過,男兒應志在四方,而非眷念於兒女情長。如今國勢摧頹,大事未成之前,還是要更加努力才好。」

    然而,下一刻,王允話鋒一轉,義正言辭的說道:「非是老夫不講信諾,只是如今正在用人之時,將貂蟬賜你,就難以掌控呂奉先,還是先將大事完成為好。」

    果然還是要毀諾了嗎?王羽心冷笑:「王公的意思是……」

    王允沉聲道:「老夫已經邀了董卓五日後過府,老夫要你找機會刺殺此僚!」

    窗外,雷聲隆隆,電舞狂蛇!

    暴雨,傾盆而下!

    同時,院外的街上,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叫賣聲:「燒餅,蘭州燒餅,武大郎的蘭州燒餅!」手打,。

    ps.午前,正好十票,現在12了,好吧約定生效,小魚欠大家兩章了,盡快償還,今天背很疼,暫時就這些了,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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