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老大您的決斷了。」四腳蛇很聰明,把話頭收住。這個時候不能搶了老大的風頭。該做什麼選擇是老大的權力,自己只要把應該的分析提出來就足夠。
「聰明人!」花皮在心裡給這個四腳蛇再次打了個高分,原本對他的那些意見統統不見了。有這樣的心機,足夠充當一個合格的軍師角色,其他的小節都不重要。
「我覺得,我們還是去做好事吧,去幫那個老太婆,找找小紅帽。」花皮嬉笑著說,話音裡卻是滿滿的不容置疑。
這個時候,總有不開眼的手下跳出來等著被敲打。果然,這次也一樣。一個新人有些不解的發話了:「花皮哥,怎麼去做好事?咱們是海盜啊。」
「額,是嗎?」。花皮笑吟吟的看著這個冒頭的愣小子,漫不經心的說:「誰規定海盜就不能做好事?還有,誰說我們現在是海盜?你是不是昨晚上酒喝多了還沒醒?我們現在是在任務世界,我們的身份是流浪傭兵,你給我好好記住了。」他的聲色漸漸冷厲,眼睛中透射出瘆人的寒光。
那個新人被他一下子嚇住,不敢吭聲。
花皮冷笑著掃視一眼其他人,慢慢的說道:「我這個人,很民主的。在沒有做決定之前,我會徵求大家的意見,畢竟我們是一個團隊,需要每個人都發揮力量,不單是體力,也包括你們的腦力。你們是我花皮的手下,就必須要做最好的那一群輪迴者。不過。我一旦下了決定,就不希望有人這樣那樣的質疑,我只需要你們好好的去做。按照我說的去做。以上兩點,希望大家都記住。做不到的,我會把他踢出團隊。敢拖我後腿的,我也不會客氣。這個話,我今天只說一遍,以後我不會再重複。大家都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老大。」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回答。
「那麼現在。就給我行動吧。四腳蛇你來定個計劃,我們要怎麼去接近那個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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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帽的故事讓徐放歌這一夜都沒睡好。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各種可能性。看著一旁小呼嚕打的山響的熊貓人。他真心的想一腳踹過去。
「沒啥說的,這都是命啊。」
早上起來,頂著兩個熊貓眼的徐放歌沒好氣的拒絕了小兔的問候,惡狠狠的吩咐胖子趕緊做早飯。吃飽了好趕路。搞得小兔莫名其妙。熊貓人稀里糊塗。
「船長大叔是不是生病了?」
「這個老大搞啥子麼?咋個興起做早飯了?往常不都是湊合嗎?」。
一邊吃早飯,也就是烤玉米之類的,再整點熱乎的豆漿,這些在崔緹的大畫本裡都有儲存,一邊熊貓人悄聲跟船長嘀咕:「那個河對岸的傢伙似乎沒有動靜,也沒有走,還在那裡。要不要?」
熊貓人用手中的玉米比劃了一下。
徐放歌搖了搖頭,「早點返回小鎮。找到小紅帽的外婆是正經,不要節外生枝。」
「算他命好。」熊貓人悻悻的放棄了抓人計劃。努力的對付起自己的玉米。
在森林裡跋涉了一整天。動物園號小隊按照小紅帽的指點,一直沿著那條小河向南。據她說,在進山的時候,那個青鳥團就是這樣一路進來的。
河邊的山路時有時無,讓小隊不得不不斷的過河。搞得大家渾身是水,濕漉漉的很是難受。這裡面小妖精是最不喜歡水的。說起來真是神奇,一個海神賜福的種族,居然討厭水,不會游泳。
她拿著畫本拚命的扇,讓自己的蟬翼能保持乾燥。否則飛起來會很費勁。嘴裡不時的抱怨兩聲。大概的意思,都跟小紅帽有關,責怪她領錯了路。
崔緹對小紅帽的敵意讓徐放歌都有些看不下去,找個機會私下跟自家會計進行交流,讓她稍微有點風度,好歹你還大上幾歲,幹嘛總跟人家小姑娘過不去,好像小紅帽也沒得罪過你。
崔緹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想不出來自家為什麼會對小紅帽這樣的態度。似乎是一見到小紅帽,自家就有種本能的排斥。難道這跟種族有關?
「好吧,俺盡量。」小妖精向船長保證,以維護團隊和諧為最高目標,在嘴上掛把鎖頭。
比較而言,小松鼠對小紅帽的態度就親近的多了。它總是愛湊到小紅帽的肩膀上,在她的髮際嗅啊嗅,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寶貝一樣,神情興奮。但只要小紅帽想伸手摸它,它立刻就飛也似的逃開,很怕跟小紅帽接觸。這讓小紅帽也有些黯然。
身後的那個跟蹤者始終在小隊後面,雙方保持著百米的距離。看樣子,那個跟蹤者也知曉自己行蹤暴露,隱藏行跡的時候,也就不那麼講究,只要看不見人就可以。有時候還故意的弄出點動靜,以提醒前邊的動物園號小隊,自己在身後跟隨。
這種感覺讓人心煩。讓徐放歌想起前世學到的有關知識。狼群捕獵的時候,就經常採取這樣的辦法。尤其是在獵捕大型的動物之前,總會用這樣反覆的跟蹤、騷擾,持續的給獵物施加壓力,讓獵物心煩意亂,精神和體力都大幅度消耗。等到其精疲力竭之時,狼群就會一擁而上,將獵物幹掉。
不過,那是狼群!而且,自己也不是獵物。
看看到了黃昏,在準備宿營之前,徐放歌指了指後面,吩咐熊貓人:「去,給我把那個混蛋提溜過來。」
熊貓人早就等著這句話,一聲得令,酒桶一背,轉回身就直奔河對岸。
徐放歌對結果完全不擔心。
在這個山林之中,如果獸人能發揮自身百分之百的能力,那麼熊貓人就可以發揮百分之二百。尤其熊貓人本身修煉的就是木屬性的內力,在這個環境下,加成作用相當明顯。
那條幾米寬闊的小河,熊貓人只是輕輕一縱就跳了過去,動若雷霆,身形化作一團黑白光芒直撞進一片灌木叢中。那個跟蹤者就躲在那裡。
叮噹,辟啪!噗通,哎呀!灌木叢一通猛搖,枝葉亂飛。
五息時間之後,灌木叢就漸漸平靜。
熊貓人大咧咧的從裡面鑽出來,酒桶依舊背在背上,另一手倒提著一個人的腳,就那麼拖著他踩著河中幾塊礁石,飛躍過河,回到營地中。在過河的時候,那個人的上半身全浸泡在水中,被嗆得不住咳嗽。而且腦袋還撞在礁石上,腫起來一個大包,模樣好不淒慘。
小兔拎著青罡傘,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住的拿眼瞅著船長。
「你幹嘛?」船長有些奇怪,不知道小兔在激動什麼。
「船長大叔,是不是要嚴刑拷問?要不要我來?」小兔很暴力把青罡傘在手中舞弄的滴流轉,做了幾個劈砸動作。
「去去去,小娃子一邊呆著。」熊貓人不客氣的把她扒拉到一邊,將拖著的那個倒霉蛋扔在船長面前:「喏,幸不辱命。」
那氣派!那瀟灑!這要是有個湊趣的,送上一盞濁酒,最好還是溫乎的那就更好。古有那個啥啥,今有那個誰誰!這一段的三國演義沒白看。
徐放歌看了看腳底下那個半死不活的傢伙,哈哈,居然是個狼人。
熊貓人比劃了一下,那意思你放心,我已經點了他的穴道,卸了他的關節,他已經生活不能自理。
嗯哼。徐放歌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這個胖子越來越懂事了。
他沖身後一招手,拷問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行家比較合適。誰是行家?當然是小妖精崔緹。
拷問啊?一個巴掌高的小妖精合適麼?
這個話你問的就沒水平。誰說拷問就必須得大鐵鏈子、大木棒子?那都是低層次。真正的高手才不屑於用那種看上去很暴力的東西。有空的話可以去書店,買一本《精神摧殘——拷問三十六秘技》來學習一下。作者就是小妖精崔緹。
當然了,這些都是小妖精的心理活動,那部書還在醞釀當中,還有一百萬字就截稿了。主要是得配插圖不是,很複雜滴。
熊貓人夥同小妖精把那個狼人帶到了後面的樹林裡。這種場面兒童不宜。
小紅帽看著那個狼人,神情複雜,想說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的和小兔一起拾掇營地,搭帳篷、堆篝火,伺候船長。
隱約的,後面傳來幾聲悶哼。小紅帽渾身一個激靈,努力的咬緊牙關,繼續低頭處理手頭的事情。小兔就沒什麼顧忌,臉上滿是懊喪,覺得這種勾當不帶自己,明顯是還把自己當一個孩子看待,是典型的年齡歧視。經歷過這大半年的血雨腥風,小兔早已經脫胎換骨,越來越符合一個輪迴者的標準,不是那個見了生人都不敢搭話的小女孩了。有時候徐放歌都會暗自感慨,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好,還是不好。
不管怎麼樣,她在船長眼裡,還是那個天真無邪、自尊自立的小招待員,那個被大貓用尾巴逗哭了的小女孩。
後面的響動只進行了一會,熊貓人和小妖精就施施然的收工回來了,在他們身後,一瘸一拐的跟著那個狼人,低眉順眼,要多乖就有多乖。「都撂了!」小妖精甩了甩手中的大蠟筆,瀟灑的轉個圈收回到畫本中,說了一句警察的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