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怎麼會沒有!該死的!下屬那些語無倫次的回答讓卡普曼中校有些暴怒了。他直覺上想到,這次襲擊一定和那棟大樓裡的傢伙有關。兩個狙擊手剛被消滅,這裡又蹦出一個rpg射手,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卡普曼中校有些糊塗。在被釋放的那些米軍提供的情報中顯示,這棟樓裡應該只有四個敵人,其中一個甚至是個孩子,上帝,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後來格拉卡奧,就是哪個笨蛋,那個黑大個自告奮勇組織的偷襲,雖然失敗了,但回來的兩個士兵很確切的報告,至少幹掉了對方一人。他們發誓親眼看到其中一個胖子被打的渾身是血至少中了七八槍。
這樣算下來,對方應該就剩下兩人。剛才的炮擊難道沒有把他們全部幹掉?嗯,好吧據說只聽到了一聲慘叫,那就還剩下那個大人?(卡普曼中校自動的把小孩從生存名單上勾去,他可不認為一個孩子能躲過那種炮擊)——
這些打不死的蟑螂,為什麼沒有被壓成肉醬?天哪,他們帶給我多少麻煩?他們還想要帶給我多少麻煩?不行,我不能再讓這個混蛋逍遙下去了,必須清除,不惜手段!
卡卡卡!25毫米機炮在前方不遠處的一棟高層居民樓上鑿開一連串的炸點,將那一戶的整個陽台打的稀爛。隱約的可以見到有人影倒下,不管那是不是平民,對於現在的米軍。他們就是敵人,誰讓他們要在陽台上出現!
緊盯著潛望鏡的中校眼神一亮。想到了一種可能!
給我轟!他下達了指令。
兩輛車的車長都發回來疑惑的反問:你確定?
他媽的我說了給我轟,你們就給我轟,老子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你們只需要執行命令!開炮,直到我讓你們停下來。
他下達完命令,又吩咐一聲,給我把對外的廣播喇叭接通,我要跟那個混蛋說話!
卡卡卡。卡卡卡!兩輛裝甲車一起動用機關炮,對準左前方那棟高層居民樓射擊。連串的炮彈,砸開一道道窗口,炸平一個個陽台,不時傳來慘叫,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者被這一輪炮擊奪取生命。
喂,該死的混蛋。我知道你在聽。我不管你聽的懂聽不懂,我,卡普曼中校,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命令你現身。你和你的小隊那種卑鄙的偷襲惹惱我了。你們必須承擔後果!馬上從你們的老鼠窩裡滾出來,呆在讓我看到的地方。否則,看到了嗎,我會繼續炮擊,直到把這一棟樓的人都殺光。罪名就是,恐怖分子!
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
說完。卡普曼就扔下話筒,仰躺在座椅上。臉色一片灰白。
中校。你這是犯罪,你居然用平民的生命來威脅
少他媽廢話,這是戰爭。知道我死了多少個手下?知不知道要是放任他我們還要死多少士兵?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只要他死!
中校,我們完全可以繞行,就像
閉嘴!你這個懦夫。你打算讓我們低下頭灰溜溜的撤退?讓那些勇士的鮮血白流?讓偉大的82師的軍旗遭受玷污嗎?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些小伙子的狀態,如果不給他們點刺激讓他們重新振作,你以為他們還有繼續前進的勇氣?到了下一個戰場他們肯定會趴在地上呼叫支援的。我們是傘兵,我們必須要有迎難而上的勇氣,要碾碎一切阻擋我們前進的障礙,否則我根本不可能見到那個什麼該死的廣場!
可中校,你這樣也不見得就能把他逼出來啊?
不見得?嘿嘿嘿,我不信他會無動於衷,只要他是軍人!
中校換成你,你會出來嗎?
卡普曼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換成我,也許吧。可這是在北-京,這樣的事情我們永遠也不會讓它在我們米國的土地上出現,這就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要消滅一切可能的威脅!這個世界注定只有一個勝利者!
躲藏在暗影裡的徐放歌恨得咬牙切齒。
他實在沒有想到敵人會施展這麼無恥的招數,用平民的性命來威脅自己。
還好,這個混蛋只要求自己現身而不是投降。想來他也覺得投降這種要求太過分,反而會給了自己拒絕的借口,更傾向於逼著自己一方暴露出來,用自己的命來換那些平民的命。可以說這個伎倆還真是令人難以承受。雖然他不是軍人,但作為一個以守護城市為己任的守衛者,他無法坦然面對那些無辜的百姓因自己而死去,雖然他們是被敵人所殺。可這種良心上的歉疚總是讓他無法漠然視之。他不是聖人,卻也不是冷血,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中國人而已。
可就這麼聽從擺佈,任人宰割?那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怎麼辦?他咬著嘴唇,拚命的思考。
只要他們一露面,你們就集中火力給我轟!然後你,帶著步兵班上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卡普曼中校在給自己的幾個手下部署任務。
還有一分三十秒!出來吧,我會給你體面的死法的,你是英雄了!這些平民都會記住你們的!
小兔很是不安的衝著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很怕他會衝動的露面。雖然她還不完全懂得那個敵人喊話的意思,但直覺上感到那不是什麼好事。
徐放歌衝他笑笑,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起身下樓。就算要暴露目標,也得找個合適的地方。他不能讓敵人再對這邊的殘樓進行打擊,一旦樓塌了以抱抱目前的狀態很難逃掉。那麼,只有選擇東半拉的哪一個高高的瓦礫堆了。倒不是他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可任務的限制中有一條是不得離開本大樓邊界之外。這基本框死了他的活動範圍。
他順著已經殘缺不全、斷裂成若干段的樓梯下到十層。在走過一道歪歪斜斜的腳手架,跳到一處殘牆的背後。在他身前不遠處,一塊斷開的樓板孤零零的向外探出,幾根鋼筋從樓板的盡頭扭曲伸展,斜斜向下的指向十幾米外。那裡,倒塌的牆體結構相互疊加、七零八翹的支撐著,形成一道金字塔型的瓦礫堆。一根混凝土立柱從中直立,上面還很神奇的掛著一個手推車的膠皮轱轆。
你還有三十秒!那個米軍軍官的聲音再度響起。
徐放歌深吸一口氣,再次考慮了一下自己的選擇,暗暗的說了一聲:我做了我該做的!
緊接著,他就大喊了一聲:我在這裡,***,來抓我吧!說著話,他腳下加勁,用力一蹬,一個箭步從那道殘牆之後跳躍而出,飛撲向那根立柱的後面。
找到他了!卡普曼中校興奮的一揮拳頭。不用他下令,兩輛裝甲車就迅速的掉頭,撞開一路上的各種阻礙,一前一後堵在那堆廢墟的不遠處,機關炮對準那根突兀的立柱,不停的點射。很快,連續的爆炸就將那根立柱徹底削平。
包圍他,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再逃掉。卡普曼中校乾脆從車廂裡探出身來,對著耳麥高聲喊叫,指揮著十幾名米軍士兵成扇面形向廢墟上面攀爬,搜索前進。兩輛裝甲車在幾十米外虎視眈眈,機關炮以及另一挺並列機槍都做好的射擊準備,隨時進行火力支援。
小心,這個傢伙很有可能是異能者。米軍士兵相互提醒著,慢慢的爬上廢墟,艱難的翻過一堆堆的水泥塊,小心翼翼的爬上廢墟的半中腰,繞到廢墟的背面。
可展現在士兵眼前的,只是一道坍塌了一大半的高牆和幾根殘缺的水泥立柱,以及鋪成陡峭斜坡的瓦礫碎塊。
人呢?
米軍士兵面面相覷,抬頭上下打量。斜坡上一覽無餘,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死角。
怎麼可能?這個人難道飛了不成?可就算他會飛,也不可能從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飛走,而不被人發現!要知道現場一二三四可是有十二雙眼睛,還不包括兩輛裝甲車!
在卡普曼中校的嚴令下,米軍士兵在廢墟上仔細的搜索,終於有了發現。一塊預制板的下面,露出一個深幽的井口。從方位大小判斷,這應該是大樓內部的電梯井,竟然沒有被倒塌的廢墟完全掩埋掉,還留下了下半段空間,形成一個深井通道。看來,那個中國人就是從這裡鑽下去,逃脫了米軍的圍捕。
聞知此事卡普曼中校氣的要發瘋,毫不猶豫的下令用炸藥將那個深井徹底炸塌。
雖然他不相信被埋在廢墟底下的那個中國人還能有什麼逃脫的可能,但他終覺得有些心事不寧,卻也再不能為這點小事耽誤時間,隨即下令部隊迅速上車,向西開進。前去支援廣渠門方向戰場。那裡的戰況很不樂觀,他已經沒有耐心在營部裡等消息了。如果再這麼磨磨蹭蹭,他不敢肯定會不會下一秒就有憲兵出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