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崔緹突然指著旁邊的一艘大船驚呼。
眾人舉目觀瞧,只見距離動物園號左舷幾十米外的那艘大船上,從橫縱交織的海藻中,鑽出一群黑黝黝的小東西。看起來像是矮人,但各個都是瘦小枯乾,大頭小身子,和矮人那種粗壯敦實有顯著區別。
這些小黑人的腦袋都圓溜溜的,沒有頭髮,一雙藍色的眼睛大的出奇,有點像外星人et的造型。在他們的手中,都拎著一隻很古怪的火把。說是火把,那火焰的顏色卻是綠色的,看上去很玄幻。而且,這種火焰明顯沒有溫度,哪怕是湊近了那些海藻,海藻也都是毫無損傷。
這一批小黑人悶聲行動,窸窸窣窣的,迅速的在大船船舷上站成一排,高舉綠色火把面對著動物園號。徐放歌架著獵槍,左右掃視,有些摸不清底細。這些小黑人在他的探查術下只能顯示出是劇情生物,沒有任何信息。但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來歡迎我們的。
那些小黑人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半點聲息也無。
動物園號上,在草花a的指揮下,水手們也列成一排,舉著火槍,和他們對峙。但船長吩咐,堅決不開第一槍。也是各個屏息靜氣,鴉雀無聲。兩方面沉默的對峙,場面十分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些小黑人突然動作起來。整齊劃一的抬起胳膊,揚手向動物園號扔出了手中的火把。一片綠色光焰在空中拉開一條條光帶,居高臨下,呼呼啦啦的向動物園號上落下。
徐放歌抬手一槍,打出一片霰彈,將迎面的幾枚火把打散,掉落海中,然後迅速調轉槍口,左右開弓,急速射擊。每一槍都打掉幾枚火把。船頭,抱抱掄動酒桶,在空中形成一道旋風,那些火把還沒等挨到酒桶的邊就被風捲到一旁,根本靠近不了船舷。
大奔和小妖精兩個會飛的。都盤旋在半空。盡力將來襲的火把擋開。只是這個奇特的綠色火焰對他們很有威脅,讓她們也不敢輕易接觸,忙活半天也只是擊落了寥寥幾根。
那些幽靈水手就基本上不起什麼作用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些漏網的火把掉落在甲板上。船帆上。
那火把上的綠色火焰,迅速的蔓延到了被擊中的地方,一朵朵的火苗從船身各處冒了起來。這種火焰看上去毫無溫度,卻依然具有火焰的燃燒特性,被點著的地方。就如同真正著火一樣不斷的焦枯、碎裂、化為灰燼。最為可恨的是這火焰似乎無法被撲滅。那些草花們想盡了辦法,無論是用水澆,還是沙子埋,都不奏效。而且這火焰很具有穿透性,不斷的向甲板深處燒穿,最終在甲板上燒出一個窟窿,掉落下船艙裡。
我草!徐放歌頭皮發麻,終於知道剛才那些巨響都是怎麼來的了。底下可是炮甲板,備戰狀態下堆滿了火藥桶。
這一瞬間。他真的有點走投無路的感覺。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地方,會碰到這樣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況。就這麼簡單的一招,讓自己束手無策。可笑自己前一段還很為自己的成長而得意呢。
怎麼辦?徐放歌有些茫然的看著甲板上哪一簇火苗逐步的向下滲透燒穿,腦子裡一片空白。
叮!叮,叮一道黑影如風閃過。在船身上下遊走,所過之處,叮叮咚咚的聲響,伴隨著一處處大小不等的冰塊掉落在甲板上、桅桿上。冰塊裡那些綠色的火苗都被封凍其中。似乎還在搖曳著,扭曲著。
是黑豹阿爾伯特出馬了。只是那麼一瞬間。所有的綠色火焰就都被清理一空。阿爾伯特站在船首像上,懶散的抖抖皮毛,尾巴輕輕一甩,那些冰塊就都很聽話的浮空而起,迅速在空中凝結成一個水缸大小的鑽石型冰塊,裡面封凍著一朵籃球大小的綠色火焰。
大貓扭頭看一眼徐放歌,再看一眼那個冰塊。那意思你要不要?
徐放歌撓撓頭,覺得還是先留著,抽空自己好好研究一下。有大貓在,看來這個小小火焰就做不了反。只是,唉,不知道回頭這個傢伙又會找自己提出什麼難以滿足的要求,自己這點家底可都被他搜刮光了。反正那個水果盤的出產自己已經是三個月都沒嘗到過,美味矮人特釀也是一周才輪上一壺難不成給他在樂不思蜀餐廳裡安排個包廂?喪權辱國啊,情何以堪啊。
那些小黑人扔出了火把,就在對面嚌嚌嘈嘈的吵鬧,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手段。徐放歌想了想,還是決定忍一時之氣,還是辦正事要緊。
動物園號帶著一身焦痕,渾身冒煙的拔錨,繼續前進。那些小黑人在後面不依不饒,蹦蹦跳跳的喊叫。惹得大貓不耐煩,回頭一瞪眼,直接將兩個蹦的最歡的給凍成冰坨,嘩啦啦一下,小黑人們頓時作鳥獸散,在那層疊的海藻中消失無蹤。
看起來,,要是沒有法師隨船,要過這一關還挺難。徐放歌若有所思。再次感到,自己這個小隊伍存在的先天不足。下一個亟需補充的船員,面貌逐漸清晰——法術系,最好是魔法元素向或者是東方術法的符菉向;性別嗎,女性會好點吧,說實話目前船上還沒有真正的女性船員呢;而且要能扮演小丑的角色,這個就真心的有點難。這可不是蝙蝠俠裡的那個小丑,邪惡的水滴石穿;這是要讓觀眾,讓別人開心,要給別人帶去歡樂的角色,是馬戲團的重要明星演員。要想做到好,需要本人具備的天性,就是陽光、善良、樂觀,甘於奉獻。非此不足以承擔這樣一個角色。徐放歌自己都扮演不好,就是因為他始終放不開,無法做到自如的心態,自然的演繹。表演的痕跡太重,太刻意,觀眾自然不買賬。
徐放歌真的不敢肯定,在這個空間裡,能夠找到這樣人。
說不定,要找一個蝙蝠俠裡西斯萊傑那樣的小丑還容易一些。陰險、狡詐、精神變態!在這個空間裡會活得更好。
不過,這都是以後要考慮的問題。目前還是先集中精力過了這一關再說。
迷陣相當的龐大。至少動物園號走了這一路,居然沒有碰到任何其他的探險船。倒是那種爆炸的巨響又聽到了兩次,表明又有兩艘幽靈船被那些神秘的小黑人幹掉。
這些小黑人出現的很頻繁。時不時的就從水道兩側冒出頭來,辟里啪啦的往下扔火把。不過動物園號已經有了準備,只要他們一出現。徐放歌就領著一票草花射擊。亂槍打去,將他們殺散。只要不讓他們形成規模,零散的扔下些火把,倒是不難對付。
這些小黑人被殺死後。會就地散成一股黑煙,很詭異的從空中飄走,不知去向。從探查術得知,這些傢伙是由迷陣中死亡的那些生物演變而來的,屬於半幽靈狀態。他們手中的火把也是源自海底的一種幽魂之火。可無視物質屬性的附著燃燒,無法用物理手段撲滅,只能被克制性的法術消除。
如果船上沒有法師或者神術師,要想從他們手底下安然通過,那還真的不太容易。
艾爾法師的冰天使號上,也是滿處瘡痍,焦痕點點。他看著手下船員和水手把那些小黑人趕跑,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一陣陣疲憊。要不停的施放法術。還要眼觀六路,隨時補漏,頗為消耗心智,精神力下降的很快。
他回頭看看來路,想起了徐放歌和他的動物園號。一時倒有些擔心。他們可沒有法師在船上,不知道能不能?算了,他應該有辦法。這傢伙,總是有點看不透的感覺。不知道藏著多少後手絕招。
他轉頭問身邊的四臂娜迦:「艾斯達克大師,我們還有多遠可以抵達下一個關卡?」
四臂娜迦四條細長的胳膊對在一起。手指輪彈,風車一般的掐著印訣,看得人眼花繚亂。好一陣,他才有些疲憊的停下手臂,說:「嗯,嘎嘎,不遠了,再有四個拐彎就到了。我要去坐坐,休息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進來這個迷陣,我總覺得渾身發懶,老是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啊,大師,那是這個迷陣的問題嗎?」艾爾有些吃驚的問。
老娜迦抬起兩隻左臂敲敲腦袋,搖搖頭,說:「跟法陣本身無關。是我的心境受到影響,唉,嘎嘎,不多說了,我去打坐。」
艾爾趕緊躬身讓路,目送老陣法師擺動蛇軀,游下艉樓,進了船長室。
花皮狼狽的用一個冰袋捂著腦袋,忍著精神力匱乏帶來的頭疼恨恨的下令,將那些小黑人全部殺光。剛才他迫不得已施展了血統變身,才將那漫天的火把一掃而空。
大意了。還是大意了。這一路上對付這些小黑人比較輕鬆,讓他心態有些浮躁。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懂得埋伏,選擇了這麼一個死角,組織了大量人員,從四面一起扔火把。差一點就把他的青鳥號也燒成火把。船身到處都是窟窿就不說了,船帆也燒燬了一半必須更換,連幽靈水手也陣亡了十幾個,讓他心疼的要命。如果不是自己還留著血統變身這個大招,這一次還真的很懸。
可血統變身消耗很大,每一次都要向空間支付大量的生存點,這麼折騰自己那點家底可真的不夠使。
「巴斯卡,你他媽的到底算清楚沒有,我們還有多長的路要走?」
「大人,這個,我,我只能算出一個大概,您知道陣法是很深奧的東西,我還只是個學徒」
「我不管,你必須在一刻鐘內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我他媽的不想再聽你這些廢話。我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轉悠!」花皮惡狠狠的瞪著那個輪迴者船員:「我花了大價錢僱傭你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是是,大人。我抓緊,我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