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一個沒有獎勵的危險任務（上）
叮，你的近戰：冷兵器技能基礎進階為——掌握。你使用冷兵器，威力、速度、反應都有所提高，你可以學習這一位階所有的技能技巧。目前，你在所有冷兵器中，偏重與雙手大劍，使用這一類武器，你會獲得更多的技能加成。請繼續努力。
哼哼，總算是，有點收穫了。徐放歌躺在自己居住的那間茅屋裡，自言自語。在一個小時前，他們終於被替換下來，比原定時間，晚了兩個小時，這也造成更多的士兵因此喪命。可沒辦法，那一場戰鬥太激烈了，根本撤不下來。直到飛炎大師再度出手，用火焰焚化了大批殭屍部隊，這才讓戰場平靜下來。
徐放歌和瓦倫斯都受了傷。對於他而言這個很平常，那次任務他沒受傷？只在大腿上被刺個窟窿算是輕的。瓦倫斯顯然不這麼看，他傷在左肩，被一個殭屍打了一拳，肩胛骨骨裂，腫脹起來，就這也是疼的他哇哇叫，看起來以前他還沒吃過什麼苦頭。
不過，這倒也讓徐放歌瞭解到瓦倫斯的另一個技能，激活。
利用豐富的數學知識，可以精確地分析出自身裝備的特性，並有針對性的改造某一部分，賦予它某項收益最大屬性兩倍的效能。先前瓦倫斯激活了自己的大斧，鋒銳度加倍，對防禦值較低的目標很容易造成切斷效果。在城牆上防禦作戰，他選擇了自己的皮甲，激活了堅固效果，讓皮甲防禦值加倍，降低所受傷害。不然，殭屍那拚死一拳絕對是要讓他骨斷筋折的。
匆匆的在城下包紮，徐放歌就和瓦倫斯分手，瓦倫斯自然去找他的主教，徐放歌無處可去，也只能先回來休息。這一天下來他也確實累的不輕。如果讓他第一個任務就碰上這個，說不定他根本就無法承受，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在經歷過幾次冒險，有了些生死考驗之後，他現在已經能夠很平淡的看待這些過程。那些滿地的血腥、令人作嘔的氣味、肢體傷害的痛苦都無法再讓他情緒上有什麼波動。他可以冷酷的看待別人的死亡，也可以冷酷的看待自己。
如果說空間的目的就是在追求對輪迴者的改造，那麼就徐放歌而言，它成功了！這一點徐放歌也是深有體會。那個瓦倫斯，顯然還沒有做到這一點。從他的眼神中，還時常的透射出恐懼、不安和一種無法言喻的迷茫。
「都是輪迴者，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哈哈。」徐放歌自嘲的一笑，頗有所感。
簡單的吃了幾口乾麵包（城堡提供）、碳烤魷魚絲（抱抱出品），喝了點肉湯（也是城堡提供），降低一些飢餓度，徐放歌裹衣而睡。
這一覺就睡到深夜。他被一陣急促的呼喚驚醒，一個猛子坐起身，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枕邊的大刀。
四外靜悄悄的，還是那間黑暗的茅屋，沒有其他人。
徐放歌使勁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這才發現，是艾爾通過空間向他發出聯絡請求。
(請速到法師塔，飛炎大師有事找)。
當徐放歌一腳踏入那片異空間草地，就看到了飛炎大師的身影。
老法師站在山坡上，望著那一片果樹林沉思。艾爾就侍立在他身後，與之並肩的，還有瓦倫斯、貓女、哈蘭，加上自己，五個輪迴者全部到齊——這個是，要發佈什麼隱藏任務嗎？
徐放歌反應過來，一陣欣喜。
他走到隊伍一側站定，衝著前邊幾位點點頭打個招呼。
哈蘭依舊是那副沉悶的樣子，瓦倫斯看起來似乎有些興奮衝他擠眉弄眼，貓女則是隨意的瞥了他一眼，一點表情也沒有。
徐放歌也不在乎他們的態度，做人要有禮貌，這是基本標準，我是做到了，你們做不做隨便。要老是這般無禮，那也別指望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臉色。
喵？一聲親熱的貓叫，一個灰丟丟的，圓滾滾的東西撲到徐放歌腳下，撓啊撓的。
恩？這個是？徐放歌彎下腰驚訝的看著這個小東西，似曾相識。是那隻小貓？小灰？額滴個神，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吃了激素嗎？徐放歌總算眼力不錯，把這個傢伙認出來。腦子裡萬分的疑惑，不過幾天沒見，這個小東西就從原來一個巴掌大小，變成一個足球了？怎麼會如此的胖？要不是顏色不對我還以為是加菲貓呢！
「唉······」不遠處傳來老法師一聲長歎，對著徐放歌說：「年輕人，你給它吃掉的那個什麼魚乾，實在是太富於營養，你看看小灰······我都抱不動它了。」
徐放歌雙手把這個灰色的小肉球托起來，那小貓一臉萌態，衝他喵喵叫，伸出小爪子來要扒拉他的臉。掂了掂，這個份量是有點重啊。
「諸位，請坐吧，我這裡沒啥好招待的，真是不好意思。」
老法師招呼幾個輪迴者坐下。看著憑空出現的椅子，其他三人都是有些驚奇。徐放歌坦然的抱著小灰穩穩當當的坐好，悄悄的塞一根魷魚絲在小傢伙的嘴裡。
「讓我簡單的說吧。」老法師有些疲憊的站在那裡，開口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當然，這個請求不是強制性的，是自願。我需要你們幫我完成一項工作。」
他指了指腳下：「在我這個法師塔地下，有一條暗河，是整座城堡的水源所在。暗河穿過一條狹長的溶洞，在遙遠的某個地方升上地面，最後匯入大海。很不幸，這個溶洞似乎被亡靈大軍發現了。前天，一部分亡靈試圖通過溶洞，被我阻止。我在哪裡設下了一個結界，以阻擋他們的進攻。不過，我的法力還要維持城堡的安全，很難做到兩者兼顧。我設立的結界也太匆忙，在亡靈的攻擊下有些，不太穩固。」
「我做了一個小玩意，一個魔法裝置。我想請你們把這個東西送到溶洞裡，放在我那個結界旁邊。這樣，它可以抽取暗河中的水元素對結界進行加固，阻擋住亡靈的攻擊。」
老法師說著，從空中幻化出一個小巧的水晶球，托在掌心。
貓女看了看那個水晶球，第一個開口道：「尊敬的大師，您這個算是一個任務嗎？」
「任務？」老法師微微一愣，旋即微笑道：「如果是按照你們的規矩，算是吧。」
「真的？」幾個人眼中都流落出一絲興奮。真的有隱藏任務啊。奇怪的是老法師說什麼按照你們的規矩？難道他對輪迴者任務還有所瞭解？這個太不可思議了，他只是個劇情人物而已啊，應該不能有什麼超出空間設定的言行吧。
不過大家都沒有說破，只是滿心希冀的想探聽任務的詳情。
「有危險嗎？
有獎勵嗎？
只有我們參與？」
幾個問題被瓦倫斯、貓女、哈蘭一一提出。
只有艾爾和徐放歌保持沉默。
「危險？當然有，確切說，還是很危險。進入溶洞的，是亡靈大軍的一種特殊群體，幽魂，很難對付，一不小心就連一般的騎士也會喪命······」老法師臉色嚴肅的說：「所以我才來委託你們。除了你們，城堡裡其他的士兵根本辦不到。當然騎士團是可以，不過想說服伯爵派出騎士團，難度很大。」
「那······」瓦倫斯一聽，就有些畏難了。
「獎勵啊，我也想給啊。不過，我確實是個很窮的法師，這個事情可是關係到城堡裡所有人的安全······」
貓女哦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只有你們。我剛才說了，只有你們有這個能力去做。我跟伯爵說過這個事情，他有些猶豫，或者說下不了決心。等他想清楚派出騎士團，那個時候估計已經來不及。我的結界只能再維持一天。」
哈蘭沉默了片刻，搖搖頭，算是表明了態度。
艾爾作為學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一邊站著，就是旁聽不表態。
徐放歌看了眾人一眼，最後一個問道：「大師，如果這個結界破碎，最壞的後果是什麼？」
大師眼瞅著眾人的神情，心情有些低落，無奈的說：「最壞的結果，嗯，我們城堡的水源被他們污染，飲水會很困難。」
貓女有些不以為然，直接說：「那也無所謂啊，您不是說了，我們只要堅守十天，就有援軍趕到，就會打退亡靈大軍嗎？現在已經是第六天哦不，已經是第七天了。我們再堅持三天就可以。按照我這幾天瞭解的情況，我們的儲備水源堅持三天肯定是可以的，我跟著伯爵親自去點驗過的，都在騎士團的軍營裡呢。」說著，她有些得意的昂著頭，眼角不由自主的掃一眼徐放歌。
「可我們還有更多的平民啊。」老法師歎了口氣，說：「那些存水，只夠大家用一天。還得是伯爵同意給平民分享的前提下。」
眾人面面相覷，一陣沉默。
作為輪迴者，他們對這個世界平民的生死沒什麼感覺。就像當年，看電視看到敘利亞戰火紛飛一般，死再多人跟自己也沒關係。充其量表示一下同情。
事不關己，沒有獎勵，還很危險······
瓦倫斯代表大家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大師，我們也很想，那個拯救世人，不過······您這個任務不是非我們去不可吧？」那意思就是這個任務是非強迫性接受的吧？
大師恢復了平靜，看著眾人，說：「當然——不是。我說過，自願。」
「哦。」大家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貓女第一個表態了：「真是抱歉呢大師。我跟隨伯爵，有很多軍務要處理，真是抱歉，估計伯爵也不會讓我去的，他現在很需要我······」
瓦倫斯第二個說話：「我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答應了主教大人，成為他護聖團的一名骨幹團員，這個時候，其實我應該在教堂裡訓練那些新兵，所以······」
哈蘭直接說了一句：「團長有令，禁止私自行動。」就再不說話了。
艾爾冷冷一笑，把目光轉向徐放歌。其他幾個人也有些心虛，雖然這種拒絕任務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所以下意識的集體看著徐放歌，那意思期望這個傢伙也跟自己一樣，同樣的拒絕。似乎這樣，就會感覺好過一些。
徐放歌暗自歎了口氣，開口說：「我······」他剛想說個理由拒絕這個差事，突然他就看到了那三張陰晴不定的臉，那三個輪迴者滿是期待的臉。
我說什麼？我拒絕？跟他們一樣？我怎麼能跟他們一樣？徐放歌，你來到這個空間裡，到底要幹嘛？
你需要什麼？
你要追求什麼？
你自己又有什麼？
你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什麼本事，沒什麼靠山，也沒什麼特長，你怎麼能就這樣，還跟別人一樣？一樣的混下去？跟他們一樣的混下去，會有什麼結果呢？看看這些人，一個個的，你不是瞧不起他們嗎？你不是潛意識裡認為這些人都不會走的很遠嗎？
那個貓女，就那個德性二難度都過不去；瓦倫斯膽小怕事只能跟在強力人物後面；哈蘭，雖然有些看不透但直覺上也不是個能成大器的。就這些人你還要跟他們一樣？更何況人家起碼現在混得比你強，就算這樣選擇了，也無所謂，可你不行啊。
再說，誰敢肯定這個任務背後就沒有故事？就沒有收穫？有付出就有回報這是空間的基礎；多大的付出，多大的回報這是空間的鐵律。
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如此不足以追趕他人的腳步，更無法，將他們都甩在身後！你可是下定決心要帶著抱抱和小兔回家去的。同志！
一條路是趨利避害，一條路是勇猛精進！要怎麼去做呢？
一瞬間徐放歌腦海中電閃雷鳴，轉過無數的念頭，話到嘴邊，順勢吐出：「我······接受。」
叮，你接受了支線任務：飛炎法師的委託······
「啊？」那三人一臉的驚訝，又有些不安，還帶著幾分遺憾，真是精彩之極。
啪啪啪······艾爾在一邊鼓掌，大笑道：「不錯，好人。我沒看錯，你果然是個好人。而且很有勇氣啊。沒啥說的，老師，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這個徒弟當的雖然不太好，但為您做點小事還是可以的。我也去。」
喵？胖小灰奇怪的抬起頭，百忙中瞅一眼那個白袍子的傢伙，不知道他抽什麼風。該不會是在打我這根魚肉絲的主意吧？小灰一陣惡寒，趕緊埋頭苦吃，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