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毅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不想放過獨孤墨的任何一個表情,眸中滿是陰狠毒辣。
「墨,不要……」
流雲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聽清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讓她的墨吃毒藥,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南宮毅。
緊緊的拉了拉獨孤墨,流雲示意他不要衝動。
「你若死了,我肯定也不會獨活的。」
小聲說道,看到獨孤墨想要反駁,立刻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不要說什麼要我活下去,我們說好的要同生共死。」
手中一動,似乎是拼盡力氣捏他了一把。
獨孤墨搖搖頭,一絲淺笑,最後也只是說出一個字來。
「好。」
聽到這字,流雲舒心的笑了。
「好一幅恩愛的場面,可是,你們忘了,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跟你死在一塊的!」
南宮毅嘴角一勾,滿是諷刺。
「那麼,我就先死在墨前面好了。」
流雲語氣很輕,卻有一股很強勁的恨意,傳到南宮毅的耳邊,竟讓他生生起了一股寒意,再看到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時,心中一緊,似乎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是的,流雲怎麼可能讓自己和墨受到如此的威脅?
她流雲活了兩世,還沒有被人威脅至此。
流雲嘴角勾了勾,彩虹已然到了手中,不用她動手,那彩虹就像一道閃電似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雲兒!」
獨孤墨大驚,迅速就要去捂她的傷口。
流雲搖搖頭,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獨孤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那樣控制我,同樣,我也可以控制他!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性命相連嗎?
他當她流雲是傻瓜嗎?
控制與反控制,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手腕上的鮮血緩緩滴入地上,迅速隱沒,流雲嘴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來。
南宮毅看著那狠辣的女人,氣的嘴角直顫抖,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沒想到形勢突然逆轉,他倒成了受威脅的人了。
那苗大人渾身一陣,迅速拿著布條想要上前給流雲包紮,獨孤墨一個抬頭,一掌揮了過去,那苗大人的身子立刻就撞擊到了城牆上。
「彭!」的一聲摔倒在地,嘴角立刻噴出一口鮮血來,竟是倒地而亡!
眾侍衛已是齊刷刷的抽出了武器向獨孤墨掠去,獨孤墨一個回頭,冷眼望去,眾人竟是嚇的一陣瑟縮,生生的退後一步。
場面頓時僵硬,靜的可怕,只有流雲手腕上的血「滴答滴答」的向下流著。
南宮毅剛剛已經放了那麼多血,這一來早就是快要支撐不住的樣子,可是依舊咬緊牙關死死的撐著。
流雲也是虛弱無比,可是這時候絕不能先倒下,獨孤墨面露不忍,無奈一隻手被流雲緊緊的攥著。
獨孤墨一咬牙,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南宮毅,另一隻手一揮,高高向上舉起,一道白光迅速直上雲霄,在這晴天白晝,那白光竟也是如此的刺眼。
底下的傲雲軍隊都是看到了這直直向上的白光,各個震驚當場。
「是流星劍!主上有危險!」
烈火驚呼一聲,還沒等他奔出去,就聽到城牆之上傳來一聲震天的怒吼。
「攻城!」
兩個字,雖然隔得很遠,卻是重重的敲擊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攻城!」
烈火驚喜出聲,眸中滿是狠戾。
身後的傲雲大軍竟似是秦軍一樣,儘管這命令不是他們的人下的,可是,現在都是一陣興奮,各個眸中嗜血。
「遵命!」
那城牆之上有他們的公主,那城牆之上有用蠱蟲差點吞掉他們所有人的敵人,今日就讓他們血債血償!
人人都是不怕死的向前衝去,更有那內力高強的直接縱身而上,想要飛到那城牆之上。
場面頓時大亂。
真正的戰爭,至此,才剛剛開始。
聽著下面攻城的聲音,南宮毅眸中愈發的陰狠。
「殺了墨王,朕有重賞!」
強忍著痛意,說出這句話來,眾侍衛雖然懼怕獨孤墨,可是在重賞的引誘下各個是衝了上去。
獨孤墨流星劍一掃,倒下了一圈。
越來越多的侍衛湧來,一層又一層,把他們包圍其中。
獨孤墨一手抱著流雲,一手對付這大軍,卻是沒有一絲的力不從心,他現在一顆心都充滿了憤怒。
南宮毅終是緩緩站起,嘴角一勾,吹上了那玉笛。
「啊……」
流雲吃痛出聲,渾身一陣痙攣。
「雲兒!」
獨孤墨大呼一聲,一個分心,背後就被人給重重的刺了一劍。
流雲心中絞痛不能語,眸光一寒,硬生生的從獨孤墨的懷中站了起來。
看到獨孤墨受傷,心中再次一痛。
獨孤墨死死的抓著她,一次次的因她眸中的痛而分心,身上已是多處受傷。
「墨,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甭管我,快解決了他們!」
流雲吐出這些字,終是一個回頭,使出全身的力氣飛身而出,直直的飛出了這包圍圈,向那南宮毅掠去。
彩虹瞬間劃過南宮毅的手,玉笛頓時落地成了碎片。
「南宮毅,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狠狠出聲,流雲甩著彩虹就衝了上去。
手腕上依舊流著鮮血,她沒有力氣,念力也發揮不出來,整個人幾乎是拼盡了最後一口氣。
豈料那彩虹快要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依舊是那麼的軟綿無力,南宮毅伸手一抓,緊緊的抓住了彩虹的另一頭。
「雲兒,我說過,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今天是我的忌日,也會是你的忌日!」
用力一扯,流雲的身子就像棉布一般,輕飄飄的向南宮毅倒去。
在她快要倒地的瞬間,南宮毅忽然率先趴到了地上,流雲的身子立刻壓在了他的身上。
南宮毅這是在為她做肉墊?
流雲眸中不解,一個翻身移開了去。
南宮毅也是翻轉過來,渾身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許久,南宮毅竟是強撐著身子轉過來,雙手伸向了不遠處的流雲,似乎想要抓住她。
流雲渾身一滯,她的雙手已是被他緊緊抓住。
他抓著她的手,彷彿是抓到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