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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0468 「痛苦」的抉擇 文 / 寂寞溫床

    「殺手帶走了小女孩,教給她一種獨特的武技,並且悉心照料了她,給予了她從未得到過的溫暖與關愛,整整十年是她短暫一生最幸福的時間。」

    暗夜精靈「月神使者」說道這裡,突然止住了話頭,再次沉默下來並且看上去不會再說話了。

    等了五六分鐘之後,心中非常複雜的楊龍,終於理解了對方的意思,輕輕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接過了話頭繼續說道:「不知道什麼原因,當第一眼看見女孩時,殺手就被感動了。」

    「即便是受到了那麼多的折磨屈辱,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依然讓殺手如同雷擊,因為他曾經無數次在夢中,看見過那一雙眼,也想像過有這麼一個孩子。」

    語速平緩的楊龍,完全的進入了角色,以一個故事見證者的角度,淡淡的將對方沒能講出的話繼續延續的下來。並且填補上了許多的遺漏和空缺。

    「十年的時間對於殺手而言,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間,女孩的快樂與幸福,讓殺手也感同身受,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孩子,並且為她退出了殺手界。」

    其實楊龍自己也沒有發現,當他緩緩講述著這個故事的時候,語速實際上正在漸漸加快,而且他的雙眼之中,也漸漸出現了些許的水霧。

    「除了過世已久的母親,殺手從未那麼愛一個人,女孩就是他傳遞武學夢想的載體。也是他一生最愛的孩子,可惜那個時候的殺手,已經病入膏肓隨時可能死去。」

    說道這裡的時候,就連楊龍自己,也感覺到了自身的不妥,但是他卻沒有理會這些,依然自顧自的說著:「而且在這個時候,殺手感覺到了女孩的變化。」

    「殺手其實並不知道,他也是女孩此生唯一愛的人,而這一份愛不僅僅是因為親情。也是因為愛情。她渴望擁有殺手的愛情,她渴望佔據殺手的全部身心。」

    暗夜精靈「月神使者」突然接口,毫無痕跡的填補了這一段空隙。

    「殺手未嘗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怎麼可能接受?!她是他內心中不容褻瀆的珍寶。即使是由他自己來觸碰也絕無可能。」楊龍語速加快。如同搶攻般的說道。

    「所以殺手害怕了、逃跑了。丟下了絕望、悔恨、痛苦的女孩,一消失便是十多年時間,沒有給女孩任何的解釋。讓她獨自承受了一切重擔,渾渾噩噩的過了很多年。」暗夜精靈淡淡道。

    這一次楊龍沒有接話,暗夜精靈也沒有開口,定定的站著一動不動,差不多又過去了十分鐘後,暗夜精靈「月神使者」突然開口道:「那個殺手叫做楊龍。」

    「那個女孩叫做安琪華萊士。」楊龍眼眶中閃動著晶瑩,強作鎮定的說道。

    就在兩人說完這一個故事的結尾時,山丘斷崖下方的幾十米處的峭壁上,空氣突然蕩起了一陣漣漪,一個模模糊糊的虛影,短暫的出現了片刻後又重歸於無。

    崖頂上的兩人對此似乎毫無所覺,又是靜靜站了幾分鐘後,楊龍才嘴唇顫抖著道:「你」

    沒等楊龍將問題說完,一直背對著站立,面朝著懸崖下方打量的月神使者,突然在這個時候轉過神來,銳利的視線直直的和老屠夫的雙眼相對。

    這個時候楊龍才驚覺,眼前的女性暗夜精靈的眼眶中,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充斥著銀白色光芒,當自己的視線與之相對的時候,便立即感覺到腦袋裡的記憶,似乎都在朝外奔湧。

    同時一股濃重的眩暈感,也不受控制的從楊龍的身體中浮現,讓他忍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你你究竟是不是」楊龍硬撐了幾秒鐘,斷斷續續的將心中的疑問提出後,終於扛不住沉重的疲憊和暈眩,向前一撲栽倒在地,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暗夜精靈月神使者,則是沉默的在楊龍身上打量著,充斥著眼眶的銀光時不時的閃爍,就像是在眨眼一般的沉思,隔了差不多五分鐘後才說道:「出來吧,亞莉克希亞。」

    滋

    一聲細微的輕響聲中,之前在軍營外離去,和楊龍有過一些誤會的女性暗夜精靈,在懸崖下方的巖壁上現出身形,猛的發力跳上山丘後,惶恐的低著頭不敢吱聲。

    「看來過去的確是太寵你了。」月神使者瞥了一亞莉克希亞,似乎還在回味著什麼似地搖了搖頭,有些心不在焉的責怪道,言語溫和毫無慍怒。

    可是聽到月神使者話語的亞莉克希亞,卻是驚出了一片冷汗,低垂的頭又矮上幾分,半是試探半是辯解的說道:「老師,我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這個人類真的是您前世的」

    「哼。」月神使者不悅的哼了一聲,亞莉克希亞的話語立即被掐斷。

    其實也就是一直被寵愛的亞莉克希亞,敢在這一名月神使者的跟前,提出這種近乎於冒犯的問題,換了其他的任何一個學生,就算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的。

    艾澤拉斯世界並非前世地球,就算是作為政教合一勢力的暗夜精靈,也不存在信奉神祇之後就必須不能找到終生伴侶的規則,五名月神使者自然也不會例外。

    就連距離月神最近的暗夜精靈,高階祭祀泰蘭德語風這樣的領袖,也有著瑪法裡奧怒風作為伴侶,而且傳說中的月神艾露恩,也是和自然之神馬洛恩相結合並且誕下了子嗣的。

    不過如果月神使者的伴侶,是一名非暗夜精靈種族的話,便會犯下了最大的忌諱,特別是亞莉克希亞知道,自己老師所擁有的代號,名為「痛苦」一詞。

    現存的五名月神使者,每一位的壽命都達到了十萬年以上,她們即是暗夜精靈種群最後的底牌,也是歸屬於「月神」艾露恩的被詛咒者,一直背負著可怕的厄運。

    這所謂的詛咒一直是一個迷,某一代高階祭祀曾經透露過,這些背負著詛咒的月神使者,不管經歷怎麼樣的生活方式,最後都會一一印證可怕的宿命。

    如果這個傳說不假的話,身為「痛苦」的月神使者,一定會承受足以等同於詛咒的痛苦!

    或許真的如同月神使者所言,亞莉克希亞的卻非常受寵,沉默了大約十分鐘後,代號為「痛苦」的月神使者,非但沒有懲罰心愛學生的意思,反而就她提出的問題作以解釋。

    「剛才我已經查看了這個人類的記憶,沒想到一直困擾著我的夢魘,居然真的發生過。」月神使者語氣平淡,從始至終就沒有絲毫情感透露:「不過那只是一個夢罷了。」

    說道這裡「痛苦」皺了皺眉,想了一想之後又繼續說道。

    「從我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月神就親口對我說過,我是星耀月神,不是什麼安琪華萊士。」月神使者掩藏起了些微的茫然,畫蛇添足的強調道:「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

    月神使者似乎有些底氣不足的話,讓亞莉克希亞臉上露出驚容,條件反射的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老師,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那麼這個人類怎麼辦?殺了他麼?」

    「嗯」考慮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月神使者臉上接連閃過了數道表情,卻遲遲沒有做出決定,眼眶中忽明忽暗的銀色光芒,足可以見證其心中正在反覆思量著。

    再次過去了差不多半小時,直到跪伏的亞莉克希亞,身上都因為山谷的霧氣,凝結了不少水珠之後,月神使者終於想好了決策,開口淡淡的說道:「這個人類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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