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的邊緣處,洛蘭-格羅菲靠在護欄邊上,輕鬆的與威廉姆斯聊著天。
「威廉,你怎麼看?阿爾薩斯王子,看上去不像是普通十二階上位強者吧?」洛蘭-格羅菲看著由四名十階國王親衛,一同努力慢慢合上大門,對著一旁的好友發問道:「換了是你的話,能夠達到這樣的水準麼?」
「靠!我不過是十二階下位而已好不好?不施展衝鋒的話,力量上還比不上十一階狂暴戰士洛蘭,你是在諷刺我麼?」威廉姆斯有些不滿的翻了翻白眼,然後才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不知道你發現沒有?」
「怪怪的感覺?你在說什麼呢?」洛蘭-格羅菲上下打量著威廉姆斯,有些疑惑道:「威廉,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去哪了?」
「嘿嘿,當然是去找呃,你什麼意思?」威廉姆斯臉上露出了淫笑,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臉憋得通紅道:「洛蘭你這個傢伙我是說真的,剛才我感覺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洛蘭-格羅菲的四個如同親人般的好友中,從幾十年前開始,威廉姆斯就是天賦最弱、實力最弱的一個,但是他有一個特長,就是對於危險有著遠超常人感應能力。
「哦,那是什麼?」發覺好友不像說謊,洛蘭-格羅菲收起了微笑,嚴肅的問道:「好好想一想,是和什麼有關?」
雖然覺得在重重守護之下的首都王宮,不可能遇到什麼生命危險,但是自己的兒子冒險者的身份卻是不能暴露的,洛蘭-格羅菲內心有些緊張起來。
「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就是」威廉姆斯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眼神無意義的四處亂掃,突然發現楊龍身體一軟往地上癱倒,趕忙伸手拽住了好友的兒子:「洛蘭!看看你兒子怎麼了?!」
洛蘭-格羅菲大驚失色的看向楊龍,才發現短短幾分鐘的功夫,自己的兒子就滿身大汗臉色蒼白,急忙將其扶到了靠椅上坐好,心急火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準備向那些皇家衛士裡的牧師求助時,楊龍突然站了起來。
「沒事真的!我們要離開這裡。」楊龍大口喘息,擺手止住洛蘭-格羅菲發問,再次強調道:「沒時間解釋了!馬上就走!」
說完這句話後楊龍顧不得頭暈目眩,無視在場貴族投來的帶有各種情緒的視線,朝著來時的通道走去。洛蘭-格羅菲和威廉姆斯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還是選擇了跟隨在晚輩身後。
「喂!斌,現在走非常不妥啊」看了看陰沉著臉的好友,威廉姆斯幾步走到楊龍身邊,低聲提醒道:「一會阿爾薩斯王子登基,我們就這麼離開,新國王絕對不會高興的!」
對於威廉姆斯的勸阻,楊龍緊緊抿著嘴一聲不吭,因為剛才他終於找到了不安和心悸的關鍵所在,因為這一切的一切,正是源自於即將登基的王子殿下。
剛剛楊龍正在用盡力氣,企圖操控失去知覺的四肢,卻久久不能如願。不僅如此,感知之中的阿爾薩斯,正在不斷的吸拉楊龍的意識,企圖將這個窺探者吞噬一般。
而阿爾薩斯扔下花瓣之後,朝著看台處昂起頭露出瓜子臉尖尖的下巴,兜帽中的冷漠眼神,瞬間穿過了二三十米的距離,印在了楊龍的臉上。
不知道怎麼的,楊龍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兜帽下那張慘白的臉,還有那若有若無帶起的嘴角,似乎在嘲弄又似乎在戲謔,彷彿在譏笑楊龍這個螻蟻的無知與愚蠢。
就在楊龍都以為自己完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或是觸動了什麼,楊龍逐漸脫離身體的意識,如同被一股神秘力量擊打一般,猛的折返回到了身體內。
強烈的眩暈感瞬間襲上頭部,楊龍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一頭栽倒昏死過去,等到清醒過來時候,已經被洛蘭-格羅菲扶到了座椅之上。
「這就是超階強者實在是太大意了」有些後怕的暗自想到,楊龍決定以後對於感知能力的使用,必須得謹慎再謹慎才行。
看上去楊龍似乎非常狼狽,實際上是因為精神受到壓迫後,身體自發的作出的反應,實際上他並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稍微坐了幾秒鐘就回過神來。
聯繫威廉姆斯的話,楊龍慎重的重新感知了一下,便發現了威廉姆斯所謂的奇怪感覺產生的真正原因,那就是除了阿爾薩斯之外,其餘的四個隨從並不是活人!
感知掃過每一個具有生命的生物,都會將一定份量的氣息反饋在楊龍的腦海中,楊龍就是依靠這些不同的氣息,分辨出不同職業者的實際位階。
有意識盡量不把感知集中到阿爾薩斯的氣息上,將內殿全部感知一遍之後,楊龍才突然恍悟過來,居然沒有阿爾薩斯四名隨從的氣息。
相似的境況,就只有幾年前瘟疫肆虐時,死而復生的亡靈生物。聯想起東部洛丹倫至今沒有完全進化的瘟疫,楊龍很容易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再說之前的那種心悸感已經提醒了楊龍,不管事實如何發展,他都不想在這裡呆上哪怕一秒鐘,而讓楊龍越發肯定不妙的是,感知中內殿裡正中央那個代表國王、五階職業者氣息,突然一下從感知範圍裡完全消失了。
同時,內殿之中的十六個十階職業者,有一半朝著阿爾薩斯的氣息圍攏,其餘的兩個分成一組,分別在四個位置跳動,似乎在進行著戰鬥一般。
「等等,斌!說話」威廉姆斯看見楊龍完全不理睬自己,只顧著往著前方走,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一把抓住了好友兒子的胳膊:「有必要這麼急迫麼?!」
感受著內殿中一個接一個迅速消失的氣息,楊龍內心焦急萬分,不過外面的格羅菲家族衛隊,絕對不會在族長還在王宮的時候,聽從吩咐護送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