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以後,首都洛丹倫三道城牆之內,清晨。
寬敞潔淨的筆直大道上,有一輛由八匹千金駿馬所拉,寬敞華貴雕金鏤銀的馬車。馬車前段的車轅上,兩名三四十歲的四階遊俠,時不時的甩動手中的長鞭,駕馭著馬車按照預定的軌跡,沿著道路右側邊緣緩緩前行。
越過側面距離車廂大約兩米高的天窗,楊龍遠眺著看上去差不多有兩公里遠,建築在一片綿延起伏丘陵之上,金碧輝煌徹夜通明的洛丹倫首都王宮,心中再次對這個世界的建築水平由衷的佩服。
「少爺,王宮沒啥好看的,等在這裡呆上幾個月,天天看月月看你就會厭煩了。」實力達到十階上位的烈焰法師大大咧咧的打趣道:「看那個不如看美女,內三層裡的美女就是多,嘖嘖看那身段、看那臉蛋、看那屁股」
一邊心不在焉的和楊龍閒扯,一邊拿著眼睛看路邊的年輕女性,賊溜溜的眼珠子不斷在一個個美女的胸口和屁股上來回掃瞄。現在的喬丹根本不像是一位莊重嚴謹的**師,更像是一名被**沖昏了頭腦的流氓。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楊龍收回了遠眺的目光,打量著馬車內部的設置。這是一間差不多有五十個平方米大小的長方形車廂,整體全部由精鋼打造,窗戶由透明的水晶研磨而成,車廂壁掛有數盞魔法明燈。
車廂內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地毯正中央擺放著一把加長加寬的靠椅,楊龍就斜靠在這一張可以當做床來使用的靠椅上。靠椅的兩側地攤上各自跪坐著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靠椅後側馬車後方,有一名蒙著面部穿著夜行服的年輕女性,靠著牆壁一動不動的假寐。
喬丹大大咧咧的靠坐在右邊的落地窗戶前,瞪著色瞇瞇的雙眼不斷掃視著來往的女性,時不時還嘴巴裡還發出吧嗒吧嗒的口水聲,一股痞氣由內至外充斥著法師全身上下。
「哼!不懂禮儀的混蛋,不要用你那污穢的思想,來染污少爺的心靈!」沉悶卻震耳欲聾的怒哼聲,從坐在車棚門處的壯漢口中發出。
隨著這一聲怒哼,整個車廂內的空氣都為之一肅,凜冽的殺氣鋪展開來。楊龍倒是面色不變,可是兩名不具備職業者能力的少女卻被嚇得簌簌發抖,就連車廂後方的蒙面女性也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污染少爺的心靈哈哈心靈唷!哈哈」喬丹陰陽怪氣的模仿到,一點都不顧及壯漢越來越旺盛的火氣,捧腹大笑不止的說道:「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你在挑釁我麼?嗯?」壯漢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將車棚入口堵得嚴嚴實實,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弗朗西斯,坐下。」楊龍淡淡說道,然後轉頭望著喬丹:「還有你,安靜。」
「遵命!少爺。」壯漢渾身的殺氣一收,狠狠瞪了烈焰**師一眼,慢慢坐下看著車棚之外。而喬丹很快收起了笑容,滿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將注意力繼續放在道路兩旁的美女身上。
「真是傷腦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楊龍閉上眼睛,沉下心思開始修復氣脈。
幾天以來楊龍再沒有見過洛蘭-格羅菲,不過這樣也挺好少了很多不便,每天楊龍除了在一大票暗哨的保護下,在格羅菲家族領地中閒逛外,就是窩在自己的臥室中暗暗修復氣脈損傷。
不過氣脈這一次受到的傷害實在太過嚴重,不到一個星期的修復,完全如同杯水車薪一般,根本沒有讓氣脈有明顯好轉。早就判斷出有這樣結果的楊龍,雖然並不懊惱卻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氣脈損傷之前楊龍的實力,雖然依然沒有達到前世巔峰,但是也相距不遠了。現在受傷之後一朝回到解放前,只能憑借純粹的**力量,還有遠超普通職業者的**強度作戰,著實讓楊龍有些不自在。
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老管家出現在楊龍面前,告訴他已經可以去洛丹倫皇家學院學習時,楊龍破天荒的興奮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不過當楊龍準備「上學」的時候,才知道家大業大的很多不便,其他先放下不談,生命安全就時時刻刻受到威脅。
知道洛蘭-格羅菲的兒子其實沒死,並且已經接近成年還沒有接受過任何職業者傳承,很多敵視格羅菲家族的仇人,都很樂意讓格羅菲家族掌權者再次絕後。
而車廂裡的弗朗西斯和喬丹就是作為貼身保鏢的角色,全程護送陪護斌-格羅菲少爺上學。這兩名性格不同、性情不一、價值觀幾乎對立的強者,讓楊龍很是煩惱了一會。
七十歲的十一階上位守護戰士弗朗西斯,雖然面相上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但是卻是一名固執死板,遵循著古老守舊的追隨者準則,對主人無比忠誠和謙卑的強者。
而喬丹則是一位表面上毫無心機,並且邋邋遢遢不拘小節,沒心沒肺對於一切都不在意,實際上卻非常精明懂得權衡局勢,並且敏銳抓住機會敢於孤注一擲的狠角色,最關鍵的是還有一些嘴賤。
這兩人碰撞在一起,真是金星撞火星一般的激烈,幾天時間楊龍已經阻止了這兩個人快十次對拼的企圖了。至於那一名一直不聲不響的蒙面女性,更是讓楊龍緊張了好久才放鬆下來。
弗朗西斯和喬丹完全對於這個女人不知情,如果不是楊龍具有感知,說不定也同樣無法發現這個女人的存在。她就像一個幽靈一般,只要走出格羅菲家族領地,即使楊龍上廁所也絕對不離十米之內。
不吃不喝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近乎於無,而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僅僅次於威廉姆斯首次出現帶來的震撼。這種不知道是監視還是保護的暗中跟隨,讓楊龍非常不舒服。
「少爺,我們到站了!」弗朗西斯突然悶聲悶氣說道,打斷了楊龍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