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持劍走在城市中寂靜的大街之上,楊龍面色如常呼吸平穩。
進入這個怪異的城市已經幾分鐘了,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差不多行進了四百多米遠的距離。不得不說這個城市的規模確實比較龐大,這樣的距離已經可以從貝姆鎮的一頭走到另一頭了。
走了這麼遠的距離,楊龍只遇到寥寥無幾的幾個行人,而且一直留心觀察的楊龍注意到,這些行人的臉部都圍著一層東西遮擋住,每一個人都匆匆忙忙,行走的速度差不多可以算上小跑,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身後追趕一般。
原本準備找一個行人詢問一下緣由,誰知道楊龍剛剛朝著一個相隔距離最近,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多歲的女性走過去,這個女人似乎就遭到驚嚇一般的鬼叫起來。
也不說話,站著莫名其妙含糊的叫了幾聲之後,這個女人就鑽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幾秒鐘以後就失去了蹤影。楊龍隨即四下觀察,發現就在這麼一個空檔裡,街面上的所有行人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有些無語的愣了一會,楊龍繼續沿著城市的主幹道向著更深處走去。
雖然對於敵人非常狠辣,同時這個城市說不出的怪異,但是楊龍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殺人只是達到目的的一個過程,並不是必須的程序,哪裡知道這裡的人這麼奇特,這下想要抓一個人來問話也無法做到了。
街上籠罩著濃密的霧氣,可視距離不過五六米遠。一個人在街上漫步,皮靴踏在地面造成清晰的回音,在兩旁的牆壁上互相反射形成重重混響。
那種感覺彷彿就像是有一個如影隨形的惡鬼,一直緊緊跟在背後亦步亦趨似的。換了其他人即使不驚慌失措也會有些不自在,但是楊龍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顧著仔細分辨街道兩旁的建築物。
雖然相對於卡林城這座城市規模更加龐大,但是不管怎麼說終究還是邊境小城,這樣的城市中的佈局基本上相差不大。憑著在卡林城中的記憶,楊龍摸索著前進最終來到了一間猶自開門營業的酒吧門前。
這是一間規模比較小的酒吧,大約不過幾百個平方米大小,不過就算是這樣酒吧內的人也寥寥無幾。兩名穿著長袍帽子蓋住面部不知是男是女的酒客坐在酒吧的東北角,酒吧進門處的老闆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呆坐著。
見到楊龍進入酒吧老闆吃了一驚,隨後臉上便堆起了職業化的笑容,而另外兩名酒客也都紛紛側首查看了一下酒吧入口,發現只是一個少年之後便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了。
「來點喝的。」朝著酒吧老闆丟出一枚銀幣,楊龍淡淡的吩咐道,靜立片刻之後他走到酒吧西南角靠牆的一張木桌旁坐下。
由於整間酒吧的照明完全使用油燈,而酒吧的四個角落都有一根半徑一米用來頂梁的圓木,而恰巧楊龍坐下的地方位於原木之後,因此光線非常暗。
楊龍整個人完全沒入了昏暗的角落裡,如果不是眼看著楊龍走到這邊,估計連酒吧老闆都不會知道這裡有一個活人。
很快,酒吧老闆就端著一杯啤酒和一塊麵包盛了上來,似乎對於楊龍有些懼怕似的,放下東西之後他看楊龍沒有任何表示,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回到了吧檯後面。
靜靜的坐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的端坐著假寐,桌上的食物和啤酒楊龍碰都沒有碰一下,整間酒吧裡就只有另外兩個酒客的說話聲。
不過即使楊龍靜下心來仔細傾聽,也完全聽不清那兩個人到底聊的是什麼,就這麼坐著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整間酒吧依然沒有進來任何人。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心念急轉之下楊龍站起身來,絲毫不掩飾的朝著那兩名酒客走去。楊龍敏銳的注意到,自己不過剛剛站起來,那兩位酒客就突兀的停止了聊天。
皮靴在木板地上觸碰發出磕磕磕的響聲,楊龍所坐的地方距離兩名酒客大約有四十米左右,如果楊龍全力爆發的話,只需要短短兩秒就能衝過,不過他依然不疾不徐的走著。
突然,走到酒吧中間的楊龍一下子停住了,驚恐的摀住了喉嚨。彷彿有無形的大手在扼住脖頸似的掙扎了一會,連嘴角都流出了一絲血跡。
剛剛將背上的銀色長劍取下,瞪著眼睛還沒有對任何人發起進攻,長時間得不到呼吸的楊龍終於向前撲倒在地,抽搐了一會便不動了,連呼吸也停止了。
「」兩個穿著長袍的酒客和酒吧老闆此時都圍攏過來,錯愕的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少年,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酒客不滿的說道:「卡穆,不是說好我來殺死他麼?你為什麼要搶先使用痛苦詛咒?」
聲音清雅悅耳明顯是一位正處於一生中最動人時刻的女性,不過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心情非常不爽,因為同伴搶走了屬於她的獵物。
「什麼?我我沒有動手呀!」另一位個子高出一個頭身材略寬的名叫卡穆男人喊冤道。
「是麼?呵呵難道是威利做的?」女人聲音中滿是揶揄。
「肯定是他!」男人憤憤不平的說道,轉頭對著站在一邊欲言又止的酒吧老闆道:「你這個愚蠢的傢伙!我有吩咐過你使用毒藥麼?」
「「酒吧老闆威利一張老臉聳搭著,想要辯解但是看到處於憤怒中的卡穆卻不敢吱聲。
「唉,真是掃興。」女酒客聲音裡滿是惋惜,搖了搖頭後她朝著一開始坐著的地方走去,邊走還邊自言自語道:「都好幾天沒有一個長相好看一點的施法對象了,真無趣呢真不想繼續呆在這裡了!」
「再等一個星期就好了。」卡穆語氣中充滿著獻媚:「這可是瑪爾加尼斯大人指派的任務,那位大人的脾氣可是非常不好的」
低聲念了一段咒語,法袍上閃過一絲灰黑色的氣霧後,卡穆蹲了下來準備搜索一下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少年身體。長達十多天的蹲守讓他也很無聊,他希望在這個旅者身上發現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