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忙圍了過去。
果然,在另一台大型的攪拌機旁邊,正躺著一具屍體,確切的說是一半的屍體。死者是個女的,死的時候應該受過重嚇,口目張得老大,讓人看著就心寒,屍體的下半身已經沒有了,應該是被那機器給絞碎了吧,地上滿是血跡,而那機器的縫隙處也不斷的有鮮血溢出,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清潔大叔看了看那攪拌機,然後徑直爬上了那便於員工操作的鋼架,下面的人將心繃得緊緊的,紛紛屏住了呼吸。然而就在這時,那鋼架突然間搖晃了起來,緊接著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音,那鋼架突然之間垮塌了下來,那清潔大叔一個縱身跳上了攪拌機上面的鋼板上,然後從懷裡面掏出一塊跟硬幣差不多的玩意扔了過去。
看那清潔大叔的動作,就跟那茶樓裡面說書的大爺口中的江湖中人一模一樣,看得眾人著實捏了一把冷汗。硬幣碰撞在鋼架上,碰撞出了幾道火花,緊接著一股黑氣從鋼架下方的攪拌機中滲了出來,我把心一緊,這他娘的不就跟停屍間裡面那黑袍出現的時候情景一樣的嗎?
正想著,那黑氣突然凝聚成了一個人形,咋一看,還真的是那個黑袍老鬼。
「付隊長,現在在哪裡?」我側身問毛子。
毛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剛才咱回家的時候就沒見到他!」
糟了,剛才我們只顧著和鐵拐李敘舊,居然忽略了付隊長,這傢伙現在可以說是頭號恐怖人物了,比起那些個燒殺搶掠的殺人犯來,可是有過之而不不及啊。
「咯咯!」那黑袍突然之間又笑了起來,那聲音依舊還是跟母雞下蛋的時候一模一樣。
清潔大叔面色沉重,似乎也很是拿捏不準這黑袍老鬼的真正實力,那黑袍就飄在那鋼架上面就好似生根了一般一動不動,依舊是笑個不停。我記得這黑袍怕強光,於是便對毛子說道:『毛哥,這傢伙怕光,你去弄個高功率的照明燈來!「
毛子聽我這麼一說,當下便去準備去了。
清潔大叔和黑袍對持了一小會,然後大聲喝道:「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出真身!」
然而那黑袍依舊還是笑個不停,對於他的話好似根本就沒聽到一般,大叔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然後將手指伸進嘴裡面咬了一口,圍觀的人都不禁張大了嘴,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見陰陽師抓妖怪,看熱鬧的心情完全佔據了恐懼,他們反而像是看西洋鏡似的紛紛替清潔大叔吶喊助威,而站在機器上面的清潔大叔就感覺有壓力了,你說這黑袍的實力可不是好低估的啊。
清潔大叔用鮮血在手掌上畫了一個圈,聽鐵拐李說那是茅山派的驅鬼咒,就跟三清符咒差不多樣式的。看著清潔大叔,不,應該說是蔣大夫,真想不到他不光醫術高超,而且還是茅山派的傳人啊,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向他學學,到時候咱們就不怕那些個什麼妖魔鬼怪的了。
畫好驅鬼咒之後,蔣大夫一個縱身跳上快要垮塌的鋼架,一掌擊向那黑袍,然而就在這時,那黑袍再度化作一縷黑煙,向蔣大夫圍了去,蔣大夫一掌落空,差一點就栽了下去。最要命的是,那個攪拌機也在這一刻突然轉動了起來,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那個傢伙不小心按動了開關,於是情急之下趕緊拔掉了插頭,但是那機器依舊還是不停的發出嗡嗡的轉動聲。
蔣大夫似乎有些撐不住了,而那黑袍已經沒了蹤影,整個攪拌機的上空飄蕩著一層黑色的薄霧,很顯然,那攪拌機已經被黑袍給控制了。車間裡面的溫度急速下降,就這麼一冷下來,那些看熱鬧的人才意識到了危險,紛紛屁顛屁顛的向外面跑了去。
「轟」此刻只見鋼架一沉,蔣大夫的半截身子已經貼近了攪拌機的刀口了,我不由得擔心起來,要是這蔣大夫死了,那我們學習的希望可就破滅了啊。千鈞一髮之際,毛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他手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照明設備,喊道:「老楊,來了!」
我趕緊跑上去,接過那照明設備,咋一看,毛子這傢伙怎麼連防空巡邏用的燈都給找來了。這玩意可算得上是厲害的角色了,你想想從地面找到天上,連那些隱形戰機都懼怕它三分,這能不厲害麼?毛子嘴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但是當他看到那蔣大夫正懸在鋼架上的時候,臉霎時就變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毛子顫抖的問到。
「別擔心,有了這玩意,那妖怪保準馬上灰飛煙滅!」我拿起照明設備的電源插頭便插了進去。
一束強光發了出來,就像是一道激光一般筆直筆直的,我趕緊調轉燈頭,向那攪拌機給射了去。沒想到這還挺管用的,那機器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而飄蕩在上面的黑霧如被風吹散了般似的向旁邊挪了挪,我哪裡肯放過它,再度調轉燈頭射向了他。
趁著這半點的時間,蔣大夫已經從鋼架上面跳了下來,他面色沉重的看著那黑霧,對鐵拐李說:「李兄,這妖物行蹤飄渺,這必定不是其真身,你可有看出這怪物是什麼名堂。」
鐵拐李撓了撓鬍鬚,道:「這黑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袍仙了,據老夫所知,在明末清初的時候這黑袍仙曾經作祟過一次,如今已經過了三百多年了,老夫還以為那只是民間傳說,要不是今日所見,還真不敢相信。」
蔣大夫點了點頭,臉上露了焦慮之色,這黑袍變幻無常,想必鎮妖墓中的一切都是他所變幻出來的,而那黃皮子很有可能就是停屍間裡面的那黃皮子鬼,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替老闆娘擔心起來,不斷的調換燈頭,對著那黑霧就是一陣狂照。那黑霧也沒有落下,一溜煙的向車間內部跑了去,情急之下,我抱著設備就追了上去。
誰知道那燈一下子就熄滅了,我不禁連連叫苦,剛才只顧著和黑袍周旋,卻忘記了這該死的照明設備是要用交流電的。待我再次找到插頭並插上的時候,那片黑霧早已經沒有了蹤影,我們四處查找了一番也未見其蹤影,最後只在地上才發現了一粒紐扣。
我認得這紐扣就是付隊長的,但是我並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將這事說出去,必定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那付隊長可就麻煩了。我和那付隊長雖然也算不上什麼生死之交,但也算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了吧,況且說了,這事也怨不得付隊長啊,他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著了黑袍仙的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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