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下來,老闆娘已經差不多完全康復了,付隊長醒來後也是生龍活虎的,絲毫看不出哪裡有古怪了,那黃皮子鬼最近也沒有來找過老闆娘。但是我們還是保留了個心眼,為了不讓被黑袍附身的付隊長傷害到老闆娘,我只有先和付隊長離開一段時間,當然離開這裡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先找到毛子。
聽小胡說自從三元鎮發生地震之後,省城裡面便將災民盡數移送到了茅店,在那裡還有專門的人看護,而且旁邊還是一個軍區以及兵工廠。為了能夠盡快讓災民們融入到新環境當中,兵工廠也不定時的面向這群災民招聘。
這樣工作有了著落,大家也都沒有閒著,就連毛子那傢伙也在兵工廠裡面幹起了技術活,聽小胡說是燒焊的,工資還不錯,一個月扣除掉生活費等等,還能有個百多塊的收入,雖然之前和毛子幹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那些錢來得快也花的快,我們也沒有好好享受過什麼,也就那麼的沒了。如今聽小胡說毛子有了固定工作之後,我心裡也替他高興。
茅店鎮位於省城外三十多公里,因為這裡是個軍區,而且還有兵工廠,所以交通還是挺方便的。我們租了個拖拉機便浩浩湯湯的出發了,在黃昏的時候便到了茅店鎮。經過多方打聽,我們終於找到了毛子所在,此次前來我也沒有想過再將他捲進這場是非之爭中,畢竟之前都是我虧欠他的,要不是我非要拉上他去挖什麼屍體,他也不會經歷那麼多的生死劫難,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毛子因為在兵工廠上班,所以也住進了工廠的宿舍小區,要知道在當時來說,能夠進入國企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我心裡很是亢奮,腳底就好像抹了油一樣,步伐很是輕快,真希望能夠快點見到那傢伙,誰知道剛進小區,便聽到一陣吶喊:「老楊!」
我心中一顫,忙回過頭一看,只見毛子赤著個胳膊,肩膀上還搭了條毛巾,笑呵呵的向我跑了過來。都說兄弟重逢,分外感動,此刻的我們便是如此,忙收拾了一番,毛子便迫不及待的將我們領進了他的新家裡面。
毛子看起來比以前胖了,屋子裡也收拾得井井有條的,看得出來他現在的生活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吧。毛子娘一見到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來,於是便叫毛子去割了幾斤豬肉,要知道大娘一直很是節約,就是為了能給毛子娶個媳婦,如今為了我們居然如此破費,我心裡也是有點過意不去。
「老楊,這大半年你都跑哪裡去了,你可知道咱可擔心死你了。」飯桌上,毛子手裡拿著個雞腿邊啃便望著我,那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的大大咧咧,付隊長也是如此,依舊抱著那個酒瓶喝個不停。
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說出來的話反而還會讓他們擔心,那又是何必呢?我小酌了一口,笑道:「這段日子我和付隊長到處旅遊了一番,順便放鬆了一下心情,呵呵」
「旅遊也不叫上我,真是太不夠兄弟了吧」毛子開玩笑的說道。
「要是你跟著我們去了,哪裡還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啊,呵呵」說完,我舉起酒杯敬了他們一杯,此刻的付隊長有些醉了,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剛才他就一直的喝個不停,話也不多說,就獨自喝悶酒。
毛子看了看他,問道:「這付隊長是不是遇到什麼情感挫折了啊?」
我笑道:「像他這一大把年紀了,你以為還是小孩子啊,不會有事的。」
說完,我繼續和毛子豪飲了起來,也不知道喝到了什麼時候,我迷迷糊糊的就躺在了床上,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身的酒氣,還有一顆不知道為何活下去的心,就這樣渾渾噩噩,當太陽曬到了屁股,我才猛然的睜開眼睛。
此刻已經是大上午了,太陽從窗戶外面照了進來,感覺暖烘烘的,我走出房間,沒有看到毛子,大娘說他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想不到這傢伙現在居然變得那麼勤快了,想到這裡我也暗自替他高興,這段時間我們都長大了,也早應該學會如何自力更生了。
大娘看我身上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於是便替我縫補,而我則和付隊長到處閒逛了一圈。茅店鎮不大,我們大概逛游了一個多小時便又回到了小區,剛到小區大門口便遇到了毛子,按理說毛子下班也沒這麼早啊,然而毛子這傢伙卻高興的告訴我說,因為今天車間裡面死了個人,所以全體放大假。
你說這死了個人還那麼開心,看來毛子這傢伙還是童心未泯,想著貪玩啊,當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要是換成是我,自己最好的兄弟又重逢了,我也會曠工陪他到處去瘋一瘋。
毛子又去買了一箱的啤酒,看來這一次又得不醉不歸了,付隊長這丫的十足的酒鬼,還沒等我們搬回去,便在路上開始暢飲了起來,嘴裡還哼著我們聽不懂的那些山歌,看樣子這付隊長著實醉得厲害啊。
剛回到屋子,我們沒有見到大娘,毛子最後在裡屋找到了正在發呆的大娘。
我的衣服搭在凳子上,而大娘則拿著一張泛黃的紙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窗戶,似乎是在瞎想這什麼。
「娘?」毛子試著喊了一聲。
大娘頓時回過神來,他看了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問道:「你這封信是從哪裡來的?」
看著大娘手中那泛黃的信紙,我突然想起在京城的時候,毛子撿到的那封情書,當時我們還以為是鐵拐李寫的,於是便將其收了起來,準備到時候還給鐵拐李,然而時間過得也挺快的,差不多都快一年了,鐵拐李也是沒有半點消息,我於是將這情書是鐵拐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娘。
大娘聽後很是驚愕,忙將毛子拉了過來,道:「孩子,這就是你爹的筆跡,想不到他還活著,真是老天開眼啊!」
毛子被弄得暈頭轉向的,於是問道:「娘,我什麼時候又冒出個爹來了,那個鐵拐李我也認識,就那副德行怎麼會是我爹,我不信。」
大娘手裡緊緊的拽著信件,很是激動的說道:「胡說,這明明就是你爹的筆跡,怎麼可能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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