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聽嚴松一說,也甚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道:「那漢子長得虎背熊腰,且全身汗毛,而且這麼冷的天氣還穿得這麼單薄的衣服,想必也是練家子了,否則也不可能一拳將桌子打爛。」
嚴松笑道:「那兩個北方人此行來到三元鎮,必定不簡單,看來咱們有對手咯。」
說完,嚴松便摸索著回到了座位上,端著茶杯細細的品嚐著。再看看樓下那兩位漢子,已經跟著狗子去了公安局,而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也都散了去,也有一些比較好事的都跟在了那兩個人後面,然後尾隨至派出所門口看起了熱鬧來。
茶樓中頓時變得空了起來,掌櫃的垂喪著頭拿著掃把掃著那些茶杯的碎片,然後將破爛的桌子拿到了後廳,此刻的茶樓中就只剩下我們三人,這時嚴鬆開口問道:「掌櫃的,請問這三元鎮上可否有個叫陳家祠堂的地方?」
掌櫃的一聽陳家祠堂,手中的碎木塊一下掉在了地上,他看了看我們,然後問道:「你們打聽那個地方幹嘛?」
「我們是陳家的子嗣,從外地回來拜祭先祖,幾十年沒回來了,不知道祠堂還在不?」
我剛想開口回答,嚴松卻一下子插過話來,他或許是怕我說錯話吧。不過嚴松騙人的伎倆的確挺高的,掌櫃似乎也來了興趣,於是走近了些低聲說道:「我看你們還是別去那種地方了,那地方鬧鬼啊!」
「哦?」眾人聽掌櫃的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炳叔忙問道:「那地方在哪裡?」
掌櫃疑慮了一會,久久不肯作答,還是炳叔比較懂得人情事理,於是從兜裡面掏出兩張鈔票塞到掌櫃手中。掌櫃的一下子樂了,他將鈔票放進了袋子中,然後說道:「那地方啊,早已經不在了,我勸你們還是別去找那個地方了,就算找到了,你們也進不去的。」
「這怎麼說?」嚴松問道。
掌櫃的四處張望了一下,深怕被別人聽到一樣,低著頭小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們啊,那裡鬧鬼,而且死了很多的人….」
掌櫃的看起來差不多六十來歲,對於陳家祠堂還是有所瞭解,他說陳家祠堂在六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而陳家祠堂的消失也很是詭異,那連續幾天都是大雨不斷,窟窿河水都快淹到了鎮中心了,而陳家的子孫也在祠堂消失的那一個晚上離奇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掌櫃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嚥了嚥口水,他的臉上明顯多了些緊張,我忙將手中的茶遞給了他,說道:「掌櫃的別急,慢慢說。」
掌櫃的笑了笑,然後端起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後來有謠言說陳家祠堂下面埋了寶貝,要知道那時候兵荒馬亂,人人都想發一筆,還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於是就有一些膽子大的人想去撈上一點,後來你們猜怎麼著了?」
「他們怎麼了?」我疑惑的問道,掌櫃的看我們很是急切的樣子,於是故弄玄虛的說道:「他們那群人全部都…」掌櫃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意思就是那些人全部都死了。
我很是好奇,那些人怎麼就死了呢,難道他們遇到了什麼意外?掌櫃的說那時候他還很小,自然沒有看過當時的情景,因為那時候大人們都比較迷信,是不允許小孩子去看死人的。不過他也從老一輩的人口中聽出了個大概。
那群人死的時候極其的恐怖,腦袋都開了花,整個頭顱中好像被什麼吸乾了一樣,什麼都沒有,而且脖子上還有兩個深深的牙印,整個身體沒有一塊是完整的。當時就有人說那可能是殭屍作祟,後來一個老道士提議將那些屍體全部燒掉了,然後叫人挖掘陳家祠堂舊址,但是他們挖了很久,依舊沒有什麼發現。後來那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陳家祠堂也就在那時成了一塊禁地。但是在四年前,那裡又發生了一件怪事,也就是老街胡同中的那個張家老頭的兒子死在了那裡,張家兒子死的時候全身光溜溜的,整個下體模糊一片,張老頭因為傷心過度,在床上躺了三天。當時有人說張家兒子是被女鬼給勾搭上了,死的時候所以才會一絲不掛的,張老頭覺得很是丟人,於是將自己的兒子草草下葬,但是不知道怎麼搞得,他在半年前又將他兒子從墳裡面挖了出來,還說要給他兒子娶個媳婦什麼的,誰知道最後卻落得個全家死光光。
對於掌櫃的講述,我之前也聽付隊長說過,張老頭死的時候也很蹊蹺,當時辦案人員發現張老頭的屍體時,那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情了,老頭的屍體早已經長滿了屍蟲,全身的肢體已經被分解開來。而辦案人員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發現張家兒子的屍體以及周扒皮女兒的屍體,不過後來周扒皮女兒的屍體跑回了明月溝,被我們用火燒了,但是張家兒子的屍體又去了哪裡?我不由得想起了當日和老鱉去張家宅子所發現的那一具腐爛的殭屍。
我剛想問他陳家祠堂的舊址在哪裡,然而就在這時,茶樓中又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我也認識,就是之前讓我幫張老爺子的兒子找媳婦的劉三。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吃了什麼玩意,才半年不見,居然比以前肥了一大圈。掌櫃的一見有客人來了,也不再理會我們,逕直向劉三走了過去,道:「喲,劉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看著掌櫃嬉皮笑臉的樣子,再看看劉三,想不到這傢伙半年不見,居然還稱爺了,看來他干陰媒這種勾當還是撈了不少的油水。劉三隨便叫了兩杯茶水,便向我走了過來,他見到我的時候也很是驚訝。
「楊玄,你怎麼會在這裡?」劉三看了看我身旁的炳叔和瞎子嚴松,不禁的問道。我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啊,老同學最近可好,是不是又有什麼夥計讓我做做。」
「這個嘛…」劉三摸了摸後腦勺,然後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不瞞老同學你說,我手中正有一筆活子,不知道你幹不幹?」
「哦?」我故作正經的問道:「只要能掙錢,你就說吧。」
劉三隨後將我們帶進了茶樓上的小房間裡,這裡也是他第一次交待我們活計的地方。只見劉三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還叫掌櫃的別打擾我們,他的樣子十分的謹慎,看來這次的活畢竟很重要。
劉三看了看一旁的嚴松以及炳叔,然後對我說:「我說老同學啊,我也是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份上,才和你一起分享這筆財路,你可一定要保密啊?」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兩位是我在京城認識的朋友,他們也是同道中人,你有話就直說吧。」
劉三甚是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拿起茶壺替我們各自滿了一杯,道:「最近三元鎮可熱鬧了,你們可知道為啥?」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