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貓!」我不由得大聲喊道,毛子嚇得差點跌倒在了地上。之前我們差點就喪生在這傢伙的利爪之下,沒有想到它掉下了深淵居然還沒有死,這大大讓我們吃了一驚。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屍貓好似是在追趕著佛頭陀,但是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心中的疑惑讓我駐足發呆了起來。
還是毛子比較清醒,拉著我就往來時的路退了回去。屍貓彷彿發現了我們,於是狂叫了兩聲,繼而向我們撲了過來。這石縫很是狹窄,不過後來我發現這裡還有一條岔道,剛好與來時的路形成了一個人形。我向毛子打了個手勢,從腰間掏出匕首扔給了他,說道:「毛哥,咱們分開走,待會在那鑿印處會合!」
我指著來時的石縫,對毛子說完,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屍貓扔了過去。屍貓動作極其敏捷,我的手剛揚起來,屍貓便一下子彈跳了起來。我不由得一怔,忙向旁邊的岔道跑了去。但是只跑了兩步,屍貓便轉移了目標,逕直向毛子的方向跟了去。
毛子跑得氣喘呼呼,滿臉憋得通紅,時不時的回頭張望。然而他身後的屍貓卻窮追不捨,當我趕上他的時候,屍貓已經將他撲倒在了地上,我見情況不妙,隨即撿起一塊石頭衝了上去。屍貓早已有所察覺,待我剛靠近的時候,它突然轉移目標向我撲了過來。
我連連後退了數步,但還是冷不防的跌倒在了地上。屍貓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猛地向我的脖子咬了過來,我用手死死的抓住它的頭部。不知道怎的,我只感覺屍貓跟之前有了異樣,只感覺它渾身的毛髮似乎正在脫落,皮子也變得十分的鬆軟。
就在這時,毛子翻起爬了起來,拿著匕首就向屍貓刺了過來。雖然屍貓力氣奇大,但還是拗不過兩個從小就在鄉下長大的孩子,我用手摳住屍貓的頭部,而毛子則氣急敗壞的對屍貓一陣猛刺,直到屍貓不再動彈。
我將屍貓的屍體扔在了一邊,毛子則忙將我拉了起來,並噓寒問暖了一番。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屍貓的屍體,希望可以找到八卦刃的一點蹤跡。當我扒開屍貓的毛髮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和毛子不禁吐了起來。只見屍貓的身體上全是橙黃色的屍蟲,那些屍蟲在屍貓的身體裡進進出出,看起來甚是噁心。
從這一點不難看出,屍貓應該已經早就死了,否則也不可能會長出那麼多的屍蟲,但是為何它又會活過來呢?這一切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最後我在屍貓的腹部找到了八卦刃,不過情況有點不太妙,當我將八卦刃從其身體中取出來時,八卦刃好似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我忙叫毛子過來幫忙。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八卦刃一下子自刀柄處斷了開來。
我拿著八卦刃看了半天,心中屯然一疼,沒有想到這件寶貝居然變得如此脆弱不堪,我不禁懊惱著剛才太過急躁了。毛子用匕首劃開屍貓的胸膛,從裡面取出八卦刃的刃身,然後用碎布擦拭了一番,遞給了我說道:「老楊,別難過了,等咱們出去了,找個技術比較好的師傅,修好就行了嘛。」
八卦刃有辟邪的靈力,不知道修復好以後還管不管用,當然此刻我在意的並不是八卦刃斷掉,而是爺爺留下的東西毀在了我手裡,那種感覺除了失落更多的是心痛。我將斷掉的八卦刃收了起來,毛子卻驚奇的大叫了起來:「老楊!你看這是什麼?」
毛子趕緊從地上撿起一塊大拇指粗如同金片的東西,剛才我們只顧著跟屍貓周旋,卻沒有發現地上的東西。但是後來仔細想想,對於這麼一片金色的玩意,我們是沒有理由不會發現的啊。最後還是毛子無意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真他娘的見鬼了,難不成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對了,我想到了。」我心中一陣竊喜,這玩意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從斷掉的八卦刃中掉出來的。毛子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後對著金片吹了口氣,拿在耳朵聽了聽,道:「咦,還真是金子也,看來咱們這次可撿到寶貝咯。」
我從毛子手中接過金片,拿在探照燈下照了照,金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十分的耀眼。
我說:「既然金片藏在八卦刃中,這其中必定有玄機。」
毛子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老楊,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毛子的這個問題倒真是難住了我,這裡暗無天日,深不見底,鬼知道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啊。毛子見我不作答,也只得輕歎了一口氣。我心裡也不是很好受,畢竟離家也有一段時間了,想不到沒有過上理想的生活,卻就這樣斷送了性命,想想就覺得萬分的不值。
我們又回到了鑿印之處,那些佛頭陀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剛才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的痕印,並且還冒著些許的白煙。我俯身查看了一番,發現地上的石頭居然全都是石灰石,這也難怪會留下痕印。我轉身敲了敲身後凸出的鑿印,然後蘸了點口水抹了抹。果然不出所料,這石頭果然是石灰石。
石灰石的表面附著一層深褐色的泥垢,要不是佛頭陀留下的痕跡,我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石頭居然會是石灰。石灰一碰到水便會發生化學反應,到時候要取出陰陽符便也不再是什麼難事。想到此,心中不由得振奮了起來,但是只過了片刻,我又開始犯難了,在這裡我該去哪裡找水啊。
我連連吐了幾灘口水,雖然噁心,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最後還是毛子聰明,他見我累得氣喘吁吁,於是忙將我扶到了一邊,並說:「你老就先坐著,看老毛我的厲害,嘿嘿」
毛子邪惡的笑了笑,直直的解開褲腰帶,我忙阻止道:「毛哥,你這是」
毛子笑道:「你看著就好了。」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用尿液來溶劑石灰石,或許在這無水的情況下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吧。石灰石在尿液的催化下,慢慢的冒出了氣泡,一股熏人的白煙升了起來。
毛子顫抖了兩下身子,然後得意的說:「搞定!」
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忙用衣袖摀住鼻子,並跑到了一邊。毛子也是如此,只見他緊緊的捏著鼻子,滿臉漲得通紅。等到白煙漸漸的散去,鑿印處只留下一灘石灰水,空氣中飄蕩著一種怪異的騷味,除了尿騷味,還參雜著另一種怪異的臭味,這種味道似曾聞到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