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之間,洞道之內卻是安靜了下來。以老僧見識,自是認為山洞中的那名成丹修士絕難利用土遁術逃離。
在此深入地底十數里之深的地下,自然擠壓之力,就是他身為化嬰中期修士,也難以承受多長時間。那成丹修士進入其中,頃刻間便會被壓成肉片無疑。
足足過去了頓飯時間,一道人影一閃,另外一名老僧已然進入到了洞道之中。當其看到師兄站立在洞道,面色難看以極時,不由大為不解道:「師兄,你怎麼站在此地?難道那名成丹初期修士,也逃了不成?」
「什麼?師弟所追尋的那名修士逃掉了嗎?」
聽聞師弟之言,老僧卻是未回答其問言,而是驚聲開口問道。因聽師弟所言之意,那名成丹頂峰修士,竟然自自己師弟手段逃脫了。
「哎,師兄休提,那小輩卻是奸猾,原來其早就在距離此地數百里之地設置下來一座法陣,師弟不查之下,卻是被那法陣所困,花費了頓飯時間,才將那困陣破除。那修士卻是早已不知去向。」
原來,歐陽辰同樣留有後手,當初與秦鳳鳴進入礦洞之前,卻是早已在此礦洞附近設置下了一座法陣,為的就是在不解之時,作為逃命的一道防禦手段。
「這兩名小輩,卻是難纏以極。」老僧聽聞,也是不由為之一歎。
「難道師兄所對付的那名小輩也利用法陣逃脫了不成?」
「逃脫卻是未必,不過其卻是也設置下了一座法陣,且那法陣,竟然是一極為難得的攻擊防禦禁制。老僧不查之下,竟然被其擊傷了……」
「什麼?師兄竟然被那小輩所設置的法陣擊傷,這怎麼可能?難道說那小輩所設置下的是一古禁制嗎?」一聽老僧之言,剛到僧人登時大驚,身為同門師兄弟,他自是清楚師兄的手段如何。
別說是一禁制,就是一名化嬰修士,憑借師兄的護體神功,對方也休想僅憑一件法寶將師兄擊傷。除非對方所設置的禁制,是那些威能強大的古禁。
「是否是古禁,老僧也不清楚,對於法陣一道,卻是涉獵不多,具體如何,師弟可以測試一番,看可有破解之法。」
這老僧卻是知曉,自己的此名師弟,卻是以法陣見長,雖然不能與那些終生研究法陣的化嬰修士相比,但比起那些所謂的陣法大師,卻是要高明許多。
那僧人並未再言語什麼,手一番,一面古樸的盾牌已然出現在了其手中,一晃便化為一道渾厚的罩壁,遮擋在了其身前,腳步移動,便向著山洞走去。
此名僧人速度並不快,因讓其師兄受傷的禁制攻擊,其威力如何,他自是清楚不過。雖然他有盾牌護身,但謹慎之下,還是做好了及時撤退的打算。
但讓其不解的是,那僧人一直前行了十數丈之遠,那意料中的強大攻擊卻是並未出現。
此時距離那處巨大山洞,也僅是數丈之遠。面前空曠一片,毫無能量波動閃現。
站立其身後的那名老僧,眼中精光一閃,身形卻是猛然響起激射而去。不待其師弟有所反應,其已然進入到了那廣大的礦洞之中了。
此時別說什麼強大禁制,就是那名成丹修士,也已然不見了蹤跡。
「啊,那小輩怎麼已然不在了此地?師弟,你我迅速在四周礦道中搜尋一番,諒那小輩也沒有出離此地。」
老僧說著之時,手一抖,一隻體型壯碩的巨大虎獸便出現在了其面前。此虎獸,竟然已經是一六級的靈獸了。
兩名僧人展動身形,急速在礦洞中急速遊走一番,但讓二人面色難看的是,除了一條礦道中有二三十名凡人礦工昏迷不醒外,其他卻是並未見到那名成丹修士的身影絲毫。
兩名僧人面面相覷之下,卻是眉頭緊皺。在此如此之深的地底,能讓一名成丹修士安然逃離的手段,就是此兩名老僧,心中也是一時不明所以。
對望之下,兩名老僧眼中滿是不相信之色。
此時的秦鳳鳴,已然在堅硬的岩石中行走出了數里之遠。
就在秦鳳鳴與歐陽辰打算搶劫梵音寺的蘊靈石之時,他就已然在心中暗自設計好了數種可能遇到的危險。並針對所遇危險,設計好了逃跑方案。
此一番被一名化嬰中期修士堵在礦洞,就是在秦鳳鳴已做方案之中。
在數里之深的地底,對於其他修士而言,絕難利用土遁逃離。但對秦鳳鳴而言,此點雖然略有難度,但卻並未難以施展。
此時的秦鳳鳴,雖然僅是將金身訣修煉成了第一層,但其自身五龍之體的體質,在每次進階之時,也是一次煉體的過程。
故此,其自身經歷過兩次成丹天劫的洗禮,之後更是連續突破,進入到成丹頂峰。此種種過程,已然讓其身體堅韌以極。如此時僅以身體強硬而言,就是一名化形妖修,秦鳳鳴都有把握將之孽殺在拳腳之下。
在此種境況下,在數里之深的石地之內施展土遁,雖然不能與以往相比,但以步行速度穿插在岩石之中,卻是毫無難度可言。
當秦鳳鳴利用六陽陣兩擊,將那名化嬰修士震懾住後,他便毫不停留的悄悄收起六陽陣,然後祭出一道土遁符,便隱沒在了岩石之中。
對於利用土遁逃離,秦鳳鳴心中確信無疑,就是那兩名梵音寺老僧知曉了其所為,也難以再後追尋。
要知道,在石地之內,修士神識僅能探測出數十丈之遠,在如此廣大的區域之中,要想僅憑數十丈遠的探測範圍搜尋一名修士,其難道之大,可想而知。
雖如此,但秦鳳鳴卻是不敢就此出離地面,以兩名化嬰修士的手段,雖不能進入石地之內追尋,但要將方圓數十里之內用神識鎖定,還是可以辦到的。
故此之下,秦鳳鳴卻是並不著急出離石地。而是毫無目的的在石地之內穿行。
在其想來,只要在石地之中躲上半年,那兩名化嬰僧侶,注意力定然會大減。到時再逃離,才會毫無危險存在。
秦鳳鳴此一行走,便走出了足有三四十里之遠。
但就在他毫無警惕的在岩石之中穿行之時,卻是陡然面前為之一空,其竟然毫無察覺的進入到了一處通道之中。
就在其剛剛現身而出之時,一股極為濃烈的刺激氣體便將其全身包裹在了其中。其身外的土遁黃芒,幾乎毫無阻擋的便被此濃烈氣體所消熔。就是秦鳳鳴一直祭出的丁甲盾秘術所化的堅韌罩壁,也是光芒大放。
如不是秦鳳鳴極力向其注入法力,也定然瞬間碎裂。
但就算如此,一陣瘆人的咯吱之聲也是不斷自那丁甲盾罩壁之上傳出,大有隨時爆裂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