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30
當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瘋子,與之相處的最好方法,便是**裸的無視。
雪姬並沒有理會近乎於瘋癲的狀的許文,想來他此刻也不會是眾人的焦點所在。
眼下,廳堂中的眾人皆是把目光落在了許君恩旁邊的老人的身上。
雪姬也是。
方纔她功虧一簣,就是拜這老人所賜。
此人看著年約六十餘歲,長的高高瘦瘦,面皮焦黃,似乎有些風燭殘年了,只是一身赤紅的長袍卻尤為的顯眼,而從他出來的那一刻便不停的咳嗽,看他咳嗽的痛苦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十分的令人擔憂,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了露出一隻白色溫瑩地小玉瓶,倒出一顆紫色的丹藥出來,一股奇特地清香,頓時瀰漫在了整個廳堂之上,讓所有聞道此清香地人都精神一振,大感身心舒暢之極。
「這是丹藥?」
堂上的許多人卻是第一次見到此物,一時間都瞪圓了眼睛想要把老人手中的那紫色丸子看個仔細,要知道,這玩意可是稀罕物,自從當年那場浩劫之後,為了爭奪這些神秘境地出現的丹藥,哪一次不是爭得頭破血流,想不到此刻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能見著。
老人自然不會理會旁人好奇的目光,迅速的將丹藥給許君恩服下。
許武見狀,趕緊向老人恭敬的詢問道:「太祖,父親沒事吧!」
言語間,他是知道這個老人身份的。
「我剛剛給你父親服下了一顆會元丹,放心,他沒什麼生命危險!不過這隻手算是廢了。」老人用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道。
在一旁的許辰聞言也是心情稍安,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而關於雪姬的身手他是清楚的,在許君恩有所防備之下,雪姬要傷害到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故而沒有做太多的留意,卻不曾想,雪姬身上竟然還擁有這麼個大殺器。
「小姑娘,叫天機宮的人出來吧。」在確定了許君恩無生命之憂後,老人臉色凝重的向雪姬道。
雪姬冷笑著。
從老人出手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想要親手取許君恩的性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老人雖然修為了得,只是此時她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全然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冷然的道了句:「他們要出來自然會出來,輪不到你操心。」
能引得眾人搶得頭破血流的,自然是好東西。
顯然,丹藥的效果很不錯。
只一會,許君恩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是好很了多。
「許老賊,剛才算你命大,雖然沒有親手殺了你,不過你們許家在今日注定要成為歷史,我父親的仇也可以得報了。」見許君恩這麼快便在自己的一擊下好轉,雪姬有些憤然道。
許君恩沉著臉問道:「你父親?你父親是誰?」
雪姬冷笑著道,事已至此,她也全無隱瞞的必要,她輕輕吐出了三個字:「李世傑!」
「李世傑?」
許君恩輕念了一遍名字,這顯然是一個普通的名字。
可是對於這個名字對於他而言,似乎很熟悉,卻又已經有幾分模糊。
而在一旁的角落,俞浩軒聽到這個名字也是微微一愣,嘴裡跟著喃喃了一句。
「怎麼了,哥?難道你認識這個人?」俞宣萱好奇的道。
俞軒浩眉頭微皺著道:「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這個名字蠻普通的啊,哥可能是在哪裡聽說過吧!」俞宣萱聞言露出一副不以為然地神色。
就在此時,許君恩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
「老賊你終於想起來了!」雪姬惡狠狠的道。
許君恩冷笑了起來:「原來是他,當年我差點死在他的手裡,可惜,最終他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我還以為他是真是癡情種子,除了秀兒,這輩子誰都不會再娶,沒想到竟然還有你這麼個女兒。」
「你別污蔑我父親,我只不過是他的養女。」雪姬辯解道。
「養女?」許君恩怔怔的望著了雪姬一眼,突然有些恍然道:「難怪,說實話,雖然你是青樓女子,在我見你的時候,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也是當初我答應文兒娶你的一個原因,如今看來你確實有幾分像當年的秀兒,想來這也是他收養你的緣故。」
許君恩話音剛落,俞軒浩低聲道:「我想起來了,這個李世傑是當年小姨的青梅竹馬,從小在我們俞府長大,他家與我們俞家是世交,記得父親與伯父他們在我小時候常念叨,只不過這些年基本上已經很少提起了。」
聽俞軒浩這麼一說,俞宣萱頓時也露出了驚訝之色道:「哦,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印象了,當年他和四姨之事可是轟動一時,只不過小姨嫁了國公爺之後,這個李世傑神秘失蹤了,我記得爺爺當年去世之前還曾念叨過這個名字,說是自己愧對老友,到了地下都不知道如何向老友交代什麼的。」
「嗯,是的,想不到這女的竟然是他的女兒,如此一來,整個事情我倒是有幾分理解了。」
「看來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哥,要不我們向國公爺求下情,幫幫她吧。」俞宣萱說到此,同情心頓起道。
俞軒浩自然不會陪著俞宣萱胡鬧,沉聲道:「求情?現在?你看看現在的場景,眼下即便是祖母在此地怕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俞宣萱其實方才一說出口便知道自己所言是不可能之事,當下也只能乖乖的待在一旁不再說話。
此時許辰的臉色十分的複雜,仿若打翻了五味雜瓶般,說不出的滋味,雪姬竟然是那人的女兒,難怪她會吹自己母親小時候常給自己的曲子,也難怪她會給自己一份很熟悉的感覺。
對於自己母親當年的情景,許辰可是歷歷在目,關於這點,毫無疑問他對許君恩是充滿怨恨的,而從自己外祖母和舅舅那裡得知的情況,更無疑加重了這怨恨,只不過,畢竟斯人已逝,許君恩無論如何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一切的一切,他也只能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風輕雲淡了。
而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望著如今的局面,回想起往事,心情一下沉重起來了,他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悶氣,就像千斤頂般壓在了自己的心頭。
他就這般癡癡的望著場中的眾人,一時間竟然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