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3
青龍會!
聽到這三個字,鏢隊內頓時響起一片議論之聲,那些老的鏢師還好一點,這群新加入之人卻隱約的感到有些不安了。
他們雖然年輕,卻並不是笨人。
立刻就聯想到了虎威鏢局此次臨時招聘的目的,頓時大多數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雖然如此,他們大都忍著。
此時的虎威鏢局兵強馬壯,若僅僅是這四人,倒不是沒機會。
只是就這麼一會,原本有些輕鬆的氣氛突然就平添了一份緊張。
之前還有些吵雜的環境瞬間靜了下來,死一般的靜。
在這一片死靜當中,梁寬大步走了上來,這個時候,本就是屬於他的時間。
楊龍和黑子緊隨其後,在距離來人八尺左右處停下了腳步,梁寬抱拳說道:「梁某人久聞青龍會大名,不曾想今日倒有幸一聚。」
那黑衣長人冷冷說道:「梁副總鏢頭無需跟我們說這番客套話,我們青龍會什麼名聲,自己心裡有數,想來你們也是不願見我們的。」
梁寬臉色微微一變,但他依舊不動聲色,淡淡道:「就在下所知,我虎威鏢局和青龍會素無過節,諸位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黑衣人冷笑道:「我們青龍會想要什麼,早在給你的那封信上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需回答同意還是不同意。」
梁寬臉色一變,沉聲道:「閣下既然如此直截了當,那麼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不知這位兄台可否告知你們青龍會如此大動干戈的抓拿這對父女所謂何事?若他們是窮凶極惡之徒,梁某寧願折損些虎威鏢局的信譽,也可以做主讓你們把他們帶走,如若不然……」
黑衣人冷哼了聲道:「如若不然,你又能當如何?」
梁寬擲地有聲的道:「如若不然,兄台還需從我們這等六十八名鏢師的身上跨過方能如願。」
聞言,黑衣人反倒一笑道:「素聞虎威鏢局重情重義,倒也果真名不虛傳。」
那左首身著白衫的俊朗文士,似是已聽的有些不耐煩,「唰」的一聲,打開折扇,這般冷的天氣居然還朝自己扇了扇,毫無感情的道:「饒兄還跟這老傢伙這麼多廢話幹什麼,直接拿下便是。」
聞言,梁寬那老臉上,泛起了一片怒意,冷冷說道:「看來,你們青龍會是誠心要砸虎威鏢局招牌了,那就放馬過來吧。」
那紅衣女子格格一笑,道:「哎喲!梁副總鏢頭,我們可沒有說要砸虎威鏢局的招牌,但你硬是要往身上攬,那可是沒有法子的事哦,還有,我說龜縮在篷車上的張聽濱張大俠,你兒子**現在可是在我們手上,還不趕快出來相見。」
許辰站在鏢隊中,聽聞這個聲音,感覺有些耳熟,仔細一想,頓時大驚,這個聲音竟然是章月娘的聲音。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青龍會的人。
忽然間,他腦海中立刻浮現過很多事情,從玉龍鎮自己遇襲,到彭城客棧青龍會之人見他出手之後便立刻全身而退,想來她定是知道他們青龍會九絕堂羅青生等人死在自己手上自知不敵,便暫時退去。
那如此說來,他們保護之人豈不就是張聽濱父女?
果然,聽到章月娘的聲音,蓬布車中張聽濱立刻竄了出來,而張清兒也微微探出了個頭望向章月娘,臉上帶著無盡的憤怒。
許辰自然也能理解這種憤怒,被人欺騙的感覺並不好受,他盯著章月娘,忽然想到了聽雨,那個讓他無比痛苦的女人,這青龍會之人倒都真的是一丘之貉。
隱約中,他心中一陣煩躁,不知為何殺意頓起,這是他第一有想殺一個人的衝動,而他的軒轅劍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心意,亦有躍躍欲試的感覺。
這讓許辰不免一驚,強壓下心中的衝動,依舊不起眼的在一個角落裡站著。
「你這女人好生奸詐,快說,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張聽濱厲聲道。
章月娘一臉寒意道:「放心,你兒子還活著,不過你們張家的香火怕是要斷了。」
張聽濱聞言大驚失色,怒道:「你這蛇蠍女人,竟然做得出如此沒有人道之事,定不得好死。」
章月娘卻也憤憤道:「你兒子看似乖巧,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他對我欲行不軌,我本也不願這麼早解決他,他既然這麼做了,自然要付出代價,若不是我覺得他還有些作用,早就把他剁成肉醬了!」說著,不由得想起在姑蘇城的那一夜,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自己英明一世,不曾想竟會陰溝裡翻船,她沒想到那個在眾人面前滿臉乖巧的**,竟然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她一時疏忽便栽在那小子手上。
待她趁著**事後疏忽,成功將他反制之後,回到原先他們待的地方,卻發現張聽濱父女早已不知所蹤。
原來,張聽濱察覺**和章月娘一夜未歸,立刻認為他們定是出了意外,大驚之下,恰好聽聞虎威鏢局準備啟程回京都,當下便跟著他們離開了姑蘇城,直奔京都。
等章月娘經過多方查探,才確認了他們的行蹤。
只是這虎威鏢局兵強馬壯,她若強行下手,成功概率也不高,便只能一邊調集人手,一邊拖延他們的行程,才有如今這個局面。
對於章月娘的話,張聽濱倒是有幾分相信,自己兒子的稟性他清楚,這種事他以往也沒少干,只是此刻,他斷然不能承認這事情,怒道:「你這妖女,莫要在這妖言惑眾,快還我兒子來,否則我跟你拼了。」
「張兄,莫中了這女人的激將法!」梁寬高聲提醒道,他瞧著張聽濱的身手似乎也不錯,可不能這般輕易折損了,如今的這場面,多一個人就多一番勝算,轉而又對黑衣人道:「看來如今多說無意,唯有一戰,我們虎威鏢局從不無故惹事,但也不是怕事之輩!」
那居中而立的黑衣人,冷然回道:「那很好,你梁副總鏢頭,既然覺著能夠對付得了我們青龍會,咱們也用不著再費口舌了,動手吧,今日注定是一個血腥的日子。」
他話音剛落,他身旁的三人連同他自己便一哄而上,朝梁寬眾人直撲過去。
虎威鏢局的眾人自然也早有準備,連同張聽濱在內的眾人各自找了對手迎了上去。
就在他們與四人剛剛交上手,立刻便有將近三十多個黑衣人從他們身後衝了出來,朝鏢車方向掩殺過去。
梁寬暗道了聲不妙,沒想到還是中計了,看來對方早就有心把自己這邊的好手引出來,再趁機偷襲,方纔若他們固守陣地,怕這些人也沒這麼容易得手。
果不其然,這批後面冒出來的黑衣人在一紅一綠兩個奇裝異服的人的帶領下,瞬間將他們鏢隊的陣型衝擊得七零八落,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在這一輪衝進之後,除了老張頭所在的位置,其他位置一擊即潰。
梁寬暗暗吸了一口氣,轉目望去,忖值:若在這樣,大勢已去,這個跟斗是裁定了,這裡大多數都是新招之人,碰上這等高手只有送命的份兒,當下喝道:「你們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對手,切勿各自為戰,全部都退守到張鏢頭旁。」
梁寬的一聲喝,鏢隊的眾人立刻從手忙腳亂中醒悟了過來,多數人立刻朝張老頭所在的位置靠攏過去。
許辰也是不動聲色的邊戰邊退,對於那老張頭,他早已經發現了老張頭便是那日說自己的怪人,不過這他確實有幾把刷子,在他的保護下,早已在鏢車四周待命的弓箭手並未受到影響,井然有序的朝著直衝過來的黑衣人突施冷箭,也擊殺了不少黑衣人。
只是方才青龍會的一陣衝擊,實在太過猛烈,使得原先六十多人的虎威鏢局人手頓時折損了一半,也許黑衣人說的對,這本來就是一個大凶之日。
老張頭用威嚴的聲音對著眾人喊道:「兄弟們,現在這個時候,狹路相逢勇者勝,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來,誰狠誰才能活到最後!」
他這些新招進來的都是新手,即便是自己鏢局的老手,這樣的場面怕是他們跟本就沒有見過。
江湖,就是如此。
這對初入江湖他們來說,將是一次血的洗禮!
也許當他們手上沾滿鮮血的時候,他們就會真正認識到什麼是江湖了。
然而,對於新人,更多時候,只是別人的殉葬品。
綠袍人的身手顯然要比這虎威鏢局的人高上一個檔次,在紅袍人糾纏上了老張頭之後,他帶著黑衣人將剩下的虎威鏢局的人團團圍住。
這個世界注定還是要用實力說話,綠袍人一掌擊在了一個年輕鏢頭的胸口,年輕人看著鮮血從口中噴出,眼神變得絕望,前一日,他還在為自己成為虎威鏢局的鏢頭感到興奮異常,而轉眼,他的人生便到了盡頭。
綠袍人對於這樣的眼神顯然是見了很多,在這個年輕的鏢頭倒下之後,又迅速的衝向其他人,瞬間,他又連打倒幾人,此時,他已經殺得興起,猙獰的笑著道:「來吧,羔羊們,讓爺爺一次宰得痛快!」
許辰看著人群中大發神威沒有人能擋得住的綠袍人瞳孔不斷收縮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他的掌下倒下,在這一刻生命仿若草芥!
他的聲音忽然壓的很低,說出了旁邊眾人都聽不到的話:「真的是羔羊嗎?」
——————————————————————
看完,覺得還湊合的話,就收藏一下吧,謝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