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1
有時候,一個人的成功是要靠機遇。
同樣,一個行業也是如此。
十多年前的那場浩劫之後,世道大亂,為了確保貨物和人身外出的安全,原本慘淡經營的鏢局生意便開始紅火起來。
而京都乃是大月王朝的中心,天下客商雲集於此,自然也少不了這行當。
在這裡,大大小小的鏢局上百家,而能在此佔有一席之地無疑都不是簡單角色,但名聲最響的無疑便是虎威鏢局。
這虎威鏢局的主人名為趙文豪,鏢局傳到他手上,已經是第三代了,由此可見,這虎威鏢局已有些年頭,算得上是個老字號。
毫無疑問,趙文豪是個能力十分出眾之人,在鏢局並不怎麼景氣的時候,他成功的打通了朝廷的關節,開始幫助朝廷運送皇糧御物貢品,使之有了穩定的客源。而在那場浩劫發生之後,虎威鏢局更是抓住了此次千載難逢的機遇,使其生意更是一日千里,規模也越做越大。
現如今的虎威鏢局不得不說是成立以來最為鼎盛的時候,不僅生意絡繹不絕,鏢局中更是人才濟濟。
而諸多的年輕人,更是以能進虎威鏢局為榮,更有甚者不遠千里來到京都為的只是希望能夠加入其中。
而這次,虎威鏢局竟然破天荒的在此招人,自然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時值中午時分,此時本應是吃飯的時候,但在招聘之處卻依舊人頭攢動,虎威鏢局的吸引力由此可見一般。
在這諸多的人頭中,許辰算是其中一個。
以他的能力,要擠進這人群中還是相當輕鬆。
此次虎威鏢局分別招聘的是鏢頭與鏢師,鏢頭的話屬於是高手這一級別,修為不容小覷,鏢師則是不入流的,修為只要能對付毛賊即可,在押鏢的過程中跑腿打雜,搬搬運運是他們的主要任務。
許辰既然準備來混,也就沒有打算引人矚目,再說鏢局這個行當對於他而言缺乏了那麼一點吸引力。
因此,深知低調才是王道的他,準備隨便弄個鏢師也就夠了。
在登記處,看的人多,報名的也不少,不過卻也還算井然有序。
凡是過來應聘的人排成了一排在一張桌子前面,桌上擺有紙筆,幾個身著鏢局服飾的鏢師正在一個個登記,其中似乎是嗓門比較大之人,立於桌旁,大聲對群人說道:「大家按照次序一個個來,報上自家姓名年齡,寫好的拿著名貼進去,自有人考核你們武功,合格者留用。」
許辰乖乖的按照流程,很快通過了所有的考核,這些所謂的考核對於他而言,只是小兒科。
在面對那望著那滿臉橫肉卻帶著猙獰笑臉的招聘人,通過最基本的察言觀色,許辰知道自己已經過關。
或許是巧合,許辰恰好成為了最後一個被錄用的鏢師。
在招收到足夠的名額之後,虎威鏢局在此地的招聘便宣告結束,以至於後面的人,許多都在那捶胸頓足。
望著那一張張遺憾的臉,許辰自語的笑道:「看來我運氣不錯。」
「你認為好的不一定真的好。」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
許辰朝著聲音看了一眼,不知何時,他的身後站了一位中年人,手裡拿著個酒葫蘆,滿身的酒氣,看著服飾應該也是虎威鏢局的人。
「莫非大叔知道點什麼內幕?」許辰裝出一副傻傻的,好奇心十足的表情,套近乎的道。
那中年人看了許辰一眼,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可惜,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他的酒葫蘆孤獨的朝人群外走去,只留下一陣濃濃的酒味。
見那中年人走遠,許辰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情,心裡暗道:「沒想到真的被那老者說中了,這虎威鏢局果然有麻煩,看來到時候只得隨機應變了。」
正如許辰所想的,虎威鏢局確實是遇到麻煩了,而且還是大麻煩。
梁寬虎此刻安坐在檀木椅上,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眾多事情,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他是威鏢局的二號人物,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了,卻依舊老當益壯,他的眼睛是他的一大特色。不很大,而是很小,若是一笑起來,即便上就成一條縫,彷彿只是多一條皺紋一般,但是若被他盯上了,那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他有些懊悔,若是沒有在姑蘇城順道接了那對父女的鏢,就不會出這麼多事情。此次,他們本身是接一個十分貴重的鏢前往姑蘇城,為此,許久未曾護鏢的他此次更是親自出馬,並且帶了鏢局內修為最好的三個人,同時組織了一大批鏢局內的精英弟子一同前往。
幸運的是,此次看似危機重重的行程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一路上除了碰上幾伙不長眼的小毛賊,基本上都沒有碰到別的事情,直到他們順利交鏢。
能如此順利,自然值得高興,而正當他們準備啟程回京都的時候,他們接到了一對父女的托鏢,希望他們能護送他倆去京都,所出條件十分的優厚。
既然是順路,那梁寬斷無拒絕之理,於是略作思考便滿口答應了下來。
剛開始都還好,只是在出了姑蘇城不遠,他們便開始接二連三的遭遇麻煩。
當然,僅僅只是一些小麻煩。
比如說,他們原本要過的一條橋突然斷了,鏢隊只能繞道遠路;又比如運行的鏢車輪轂莫名出了問題,只能停下來檢修,諸如此類。
最初,梁寬也都並未在意,這樣的事情在趕路的過程中偶爾都會出現,但是這樣的事情一多,他就意識到不正常了。
他雖然許久未出鏢,卻並不妨礙他對事情的判斷,很明顯,有人暗中再找他們的麻煩。
發覺了對方的目的所在,他立刻的意識到,對方是衝著那對父女來的。
於是,他直接去問了托鏢的父女倆,他們倒也直言無諱,明確的告知是有仇人追殺他們,走投無路才來請求他們的保護,而且他們願意加錢。
梁寬此時已經有一種被綁上梁山的感覺,他這次並未馬上答覆,在回去和三位鏢局的鏢頭商討之後,最終以三人贊同,唯有老張頭那個酒鬼反對,既然如此,他決定繼續護送他們上路。
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一來,這關乎虎威鏢局的信譽;二來,若是直接將這對父女扔在此處,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三來,他對鏢局有信心,這次出鏢的隊伍皆是鏢局的精銳,即便出事也未必不能應付。
而且從眼下這些人的行事手段看,也不像什麼好人,在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他加強了鏢隊的巡查,加強了護衛。
不料,這樣一來,那些人似乎也發現了鏢隊的改變,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更加變本加厲,鏢隊的人員開始陸陸續續有損傷,而且第二天醒來,會突然有人消失。
形勢越來越嚴峻,經過這麼些時日的打交道,梁寬已經清楚的瞭解到來人想幹什麼,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想千方百計的給他們製造麻煩,拖延時間。
不難猜,這樣的目的只有一個,要麼對方的人還沒有到齊,要麼他們沒有選好伏擊的地點,但隨著越來越臨近京都,他們之間短兵相接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無奈敵在明,己在暗,被動了些,為此,他已經秘密的派出人手前去京都求援,希望京都到時候能及時助一臂之力。
而此次半路上的招人計劃,他自然也是為了這次決戰的準備,這段時間,普通的雜役損失得厲害,而且這麼長時間的趕路,隊伍也需要好好休整,才能應付隨之而來的決戰。
他們休整的時間也就是這麼一日,時間越是拖得久,就對他們越不利。
他的年紀是大了,卻不代表他就變成縮頭烏龜,等不是他的風格,越是靠近京都,他們也能更早一刻和京都支援之人匯合。
好在,在此處招人的情況比他想像中要好一些,普通的鏢師招滿了三十人,鏢頭也有招到兩人,梁寬心裡也知道,在這毫無預兆下的招人,高手是極難招聘到的,能夠達到鏢頭水平的,可以說起碼是黃品頂階以上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大多數都不會很在意錢財,更不喜歡被人管束,冒然來此應聘的幾率就少了許多。
這次前來報名的人,證明了這個道理,他們多是一些江湖青年,或初出茅廬,或本身一直就碌碌無為,他們的實力以及經驗,都還達不到鏢頭的水平,對鏢隊幫助有限。
不過,能有這樣的結果,梁寬也是稍感欣慰,這次在此地招的人,素質都比在京都招的人要強,這倒讓他頗感意外。
不過細想一下,卻也能理解,京都雖然英才聚集,卻更多是富家子弟,而這些成天在外面闖蕩之人,自然會比那群溫室的花朵精明能幹得多。
「就這樣了。」梁寬在連續做出這麼多安排之後心情稍定,他搖了搖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起身走出了大廳門口。
他老了,這次鏢隊出了這麼多狀況他應該負全責,他對事情的反應已經不如從前敏銳,這次的對手並不好對付,他心裡並沒有底,如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要做的便是靜靜等待著那一戰的來臨……
此時,已是夕陽,落日的餘輝歎息著血色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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