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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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了。
燈已經點起。
屋裡子,臘肉的美味四溢,酒味飄香。
許辰他們自然沒走,他們並不是怕事之人,這裡的居住環境還算不錯,而且章月娘還免費給他們提供美酒和臘肉。
酒,許辰的摯愛,肉,錢光光的摯愛。
在未知情況下與九華門不經意間結下仇怨,讓他們多少有些鬱悶,但這並不是他們的本意,此事錯不在他們。
況且,聽聞九華門的名聲似乎也不錯,在如今玉龍鎮這個場合,也不大可能會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至於事後會不會下黑手就不好說了,這種事越是所謂的名門正派越是喜歡干。
不過這一切都是明日的事情,許辰和錢光光喝完了三大碗酒,吃完一整鍋肉之後,就毫無形象的躺在了床上,而梁天瑜早已經去隔壁休息。
許辰道:「在這裡你睡不睡得著?」
錢光光笑了,他當然睡得著,「現在就算是睡在一個馬棚裡,我都能睡得著。」
果然,不一會,便傳來了他的呼嚕聲,不響,但是很有節奏。
月明,夜涼如水。
他們床的位置很好,張開眼睛就能看到天上高懸的一彎月牙兒。
許辰一直睜著眼,他總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卻不知道做什麼。
輾轉反側間,睡意毫無。
窗戶是開著的,窗外有月無風。
他們的屋簷上方忽然響起了輕微的聲響,並沒有在他們這做任何的停留,若不仔細聽,絕無發現可能,只是這聲響,卻讓許辰感覺到了有一股摸不著也看不見的殺氣。
旁邊的錢光光依舊打著呼嚕,許辰也沒有叫醒他的打算,只是穿上了鞋子,輕輕推開了門,走過灑滿月光的土地,來到了梁天瑜的門口,然後尋了一處台階坐下。
過了許久,一個黑色的男人,不知從哪裡出來,站在了小院的中間,他的衣,他的褲,他的靴,他的刀鞘都是黑色的,一雙眼睛中帶著無法形容的邪異。
「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咧嘴一笑,一口白色的牙齒在黑夜下尤為的顯眼,「你沒必要知道。」
許辰淡淡道:「閣下既然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多問,只是,如果閣下往那邊走,就不送,如果要往我這來,那就把命留下。」
黑衣人沉聲道:「既然來了,總要一試。」
許辰笑了笑,「你會後悔的。」
黑色的男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就已經明白就在許辰說出這句話的一剎那,他的生死已在瞬息間。
他沒有想錯。
隨著一聲清脆的出鞘聲,一柄殺人的長劍已經刺向他的喉嚨,在瞬息間就可以從他的脖子中穿過。
他的刀甚至來不及出鞘,只要他反應慢一點,就必將死在這一劍之下。
他已經能感覺到劍鋒上的寒氣和殺氣。
只是,他沒有死。
他自己也曾殺人無數,身體對這種感覺的反應總是特別敏銳。
就在這生死呼吸的一剎那間,他的身體已經融入這茫茫的月色中,只是在那一霎那間,許辰的眼前已經沒有了他的影蹤。
不得不說,這是巧妙的一招。
許辰並沒有收手,他的劍還是朝著原先的那個方向刺去。
他對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
可惜,他並沒有聽到那聲慘叫聲,四周依舊安靜異常。
空氣中瀰漫著些許血腥的味道,許辰看了看地面,有幾點並不顯眼的紅,他喃喃自語道:「好快的身法!」
對於這種人,他只能望塵莫及,劍緩緩的入鞘,許辰伸了伸懶腰,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許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沒有聽到錢光光那頗有節奏感的呼嚕聲,床上,已空無一人。
錢光光去了哪裡?
他自然不會是去上茅房,對他來說,睡覺遠比上茅房有趣多了。
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打架?他不行!追人,許辰不行。
黑衣人經過一路的狂奔,終於在一處還算豪華的莊院停下。
他四處打量了會,確定沒人跟蹤,便縱身躍入了莊園中。
「少莊主,我回來了。」黑衣人沒有第一時間去包紮傷口,而是忍著疼痛來到了一個還亮著燈的房間內。
裡面有一個年輕人,正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他身上一隻鷹的標誌尤為的顯眼。
此人正是蔣致強。
飛鷹門在今日的凌晨便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玉龍鎮,此次他們十二個舵主來了八個,而眼前的黑衣人正是他們其中一個。
「你受傷了?」蔣致強微微一楞。
黑衣人搖了搖頭,「不礙事。屬下有無極門那小姐的消息了。」
蔣致強把酒杯輕放在桌上,問道:「哦?人在何處?」
「屬下接到少莊主命令之後,就第一時間趕到了玉龍鎮,原本也都是一無所獲,只是今日在鎮上吃飯的時候聽聞有二男一女住進了寡婦章月娘的家,覺得有些奇怪。」
「這有何奇怪?」
「少莊主有所不知,九華門門主的兒子陸道遠一來到玉龍鎮就看上了這寡婦,只是這個寡婦居然不領他的情,百般糾纏無果之後,便對玉龍鎮上的眾人宣佈,誰若住進這女人家就是與他為敵。」
「原來如此,所以這新來的三人並不知道這事,並隨她住了進去?」
「少莊主英明,猜的一點不差,如此一來,陸道遠自然惱羞成怒,便帶了些弟子前去教訓這三人,豈料,那三人中有一人劍法奇高,一出手就放到了眾人,屬下十分好奇,於是就打算今晚去打探一二。」
「你身上的傷也是那人所傷?」
「是的,根據青龍會給我們的消息,當時和無極門小姐一起逃跑的其中一人就是劍法異常的高明,所以想來應該不差了。」
蔣致強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你既然知道其中一人劍法不差,那就應該知道有一個身法也不會比你差。」
黑衣人眼睛一亮,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外面傳來了錢光光的一聲大笑:「這個世界聰明人還真是多,不過在下已經打擾多時,就先告辭了。」
「想這麼簡單就走了,未免也太小看我們飛鷹門了。」一聲渾厚的聲音從後院響起,頓時一股強悍無比的氣勢直朝他而來。
「蔣榮!」錢光光一聽頓時覺得不妙,只覺得自己氣血一陣翻滾,好厲害的音波功,他強行屏住一口氣,立刻像鬼魅一樣沒入黑暗中,不敢做片刻停留。
第二天,是個陰天,太陽並不大。
許辰有些睏,昨晚他一夜沒有睡好。
對於錢光光的失蹤,他並不擔心,只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卻被嚇了一跳,他那俊朗的臉上毫無血色,緊接著一口血便吐到了他的身上。
見到許辰,錢光光只說了一句,「飛鷹門,趕緊走。」
許辰連夜捲鋪蓋走人,順便帶上了章月娘,他們不怕死,不表示他們喜歡等死。
章月娘是本地人,只要有錢,她自然能立刻找到合適的。
現在他所在的地方是章月娘朋友的一處住所,錢自然是被宰了一筆。
錢光光傷在服用梁天瑜的丹藥之後,情況也沒想像中的那麼糟,梁天瑜是藥罐子,卻也是藥瓶子。
玉龍鎮不大。
屁點大的事情只要有心人一傳,便能弄得滿鎮皆知。
就像昨日曾經轟動一時的許辰大戰九華門,而今日一早,這人連帶著章寡婦也消失得不見了影蹤。
坊間很快便出來了諸多版本,最主流的便是被九華門的名聲嚇跑了。
只是這個消息很快又被另外個消息覆蓋住了,此次決戰的一方飛鷹門已經秘密抵達了玉龍鎮,而昨晚飛鷹門的人曾經派了很多人包圍了那個章寡婦的小院,於是版本立刻又變成了許辰等人是被飛鷹人所擒。
總之,眾說紛紜。
但無論版本怎麼樣,九華門的陸道遠都很鬱悶。
一是他喜歡的女人不見了,二是沒給他情面的人跑了。
於是,稍稍想了下,他決定去找飛鷹門討個說法。
在這個不大的地方,要找飛鷹門這麼有名的門派,自然是不難。
當陸道遠帶人氣勢洶洶的跑到飛鷹門找公道的時候,不料吃了個閉門羹,飛鷹門對於他這個九華門門主的兒子並不給面子,以門主需要備戰為由擋在了門外。
陸道遠自是氣不過,反而覺得飛鷹門定是心虛有鬼,所以才不敢見他,便要強行進入,結果,如同昨日的一幕又再次上演,而且這次更慘,當他的小弟弟紛紛倒下之後,蔣致強出手直接把他扔到了大街上。
陸道遠坐在大街上傻眼了,他忽然不明白這世界是怎麼了,這裡居然都沒人把他這個九華門的少門主當回事。
很快,九華門戒律堂首座出現了,把他拎了回去。
這次九華門來玉龍鎮正是由戒律堂首座溫聖傑負責,這是一個古怪的老頭,從來沒人見他笑過,對人異常的嚴厲,若是做錯了,無論誰求情都沒用,連九華門門主說情都不給面子,陸道遠怕這個人。
這也是他雖然喜歡章月娘,卻不敢強行下手的原因。
但是,當他戰戰慄栗的望著老頭的時候,老頭卻沒有給他任何處罰,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好好想想為什麼這些人不拿你當回事,想清楚之後告訴我,如果答案滿意,待決戰結束之後,無論你想對付誰,我都給你充足的人。」
陸道遠頓時欣喜若狂,「耍劍的小子還有那個飛鷹門的少門主,你們兩個都給我等著。」
距離決戰的日期已經越來越近,玉龍鎮氛圍越發的緊張起來,飛鷹門雖然低調的進駐到了玉龍鎮,卻不曾想碰到更低調的無極門。
直到決戰的開始前的最後一天,終於有人放出了消息,無極門的門主梁承德已經到了玉龍鎮。
決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