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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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閣,位於京都最繁華街道的盡頭,京都最大的青樓,男人流連的煙花之地。
正值夜幕時分,此處自然是燈火通明,亭台樓閣間紅羅幔帳,時不時暗香盈袖,一大群的鶯鶯燕燕,甚是熱鬧。
與別處不同,許辰所在的廂房,雖說一樣芬香陣陣,卻只有兩個男人,而他則在一邊悶悶的飲著酒。
「少爺,少喝點,悶酒傷身!」側立在許辰一旁的是一位下人裝扮的年輕小童,與許辰年齡相仿,一雙明眸甚是閃亮,一看就是精明之人。
開口說話的叫許七,是個孤兒,自幼便被許家收養,後來成為了許辰的跟班,由於做事機靈,深得許辰信任,因此平常許辰對他不錯,對於他而言也算是謀了個好出路。
此刻他看著許辰一口接著一口喝著悶酒,微微的有些擔心,不得己開口勸了句。
許辰並沒有搭理他,自顧著喝著酒,心裡卻在歎息著,難道自己真的聽從父親的意思娶了那齊家大小姐?
毫無疑問,許辰是幸運的,因為他生在了家世顯赫的名門望族,鎮國公許府,即便在權貴如雲的天都,那也是無比榮耀的存在,從他的六世祖那輩起,許府便已經是晉州的大戶,而到了大月王朝,他的祖父許石榮跟隨著月帝南征北戰,憑藉著的《紫陽決》和《定軍槍法》名動天下,被當時尊稱為一代槍聖,為大月王朝立下了不世功勳,其後更是被封為鎮國公,世襲罔替,而尋常百姓談論起鎮國公府,那都忍不住要誇一聲勇猛。
只是到了他父親許君恩這,似乎就有些變了味。
誰都知道,現任鎮國公,許君恩,乃是京城最大的紈褲,只是現在已經是老紈褲了。
由於許辰的祖父過世得早,許君恩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承蒙恩典,在他十歲那年便接過了鎮國公的爵位,很快的他名字便在京都這個花花世界打出了名頭,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到最後居然直接是開完酒樓開賭館,開完賭館開妓院,而且都還有模有樣,不得不說許君恩絕對是京都的一朵奇葩。雖然如此荒唐,怕只要不是謀逆之罪,月帝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許府雖然相對沒落了,卻榮光仍在。
而許辰原本的志願也就是和他父親一樣,做一個有出息的紈褲,他在許家排行老四,在當年許君恩小妾一房接著一房的娶進門,造就了他兄弟姐妹一大把,這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多少有些尷尬,雖然他的武學方面天賦差強人意,即便是經過前十五年的魔鬼式的訓練,也才勉強把紫陽功修煉到三品的水準,而定軍槍法,用演武堂教頭的話,有形而無神,比花架子要好一些,只是練了這麼久也毫無槍意,比起他的三位兄長無疑要差了很多,還好,他的待遇還是不錯,其他兄弟該有的他也不會少哪裡去,按說現在這樣的日子也算舒適,平常和一群紈褲喝喝酒,溜溜狗,再娶個老婆幾房小妾生幾個孩子,完成傳宗接代的光榮使命,混吃等死,一輩子也就這樣,算得上是安逸。
現在偏偏問題出在這個老婆身上。
齊溥璇,當朝宰輔齊延年之女,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如今的大月國在休養生息將近四十年之後,風調雨順,國富民安,不得不說,月帝得一明君稱號實至名歸,而隨之而來的就是他手下的二大賢臣,右相張九齡和左相齊延年。
這張九齡已七十有餘,自月帝征戰沙場以來便一直跟隨左右,如今雖然掛著宰輔頭銜,卻已經是半退休狀態,現在大月國實際掌權的便是當打之年的齊延年,這也是他自己親自向月帝推薦的人選。
而齊延年果然也沒有辜負張九齡的期望,如今在大月國有這麼一個說法:大月國的這前三十年屬於張九齡,而之後就要看齊延年。
齊延年出身漳州豪門,卻也是通過科考進入官場,憑借自己的能力,經過二十多年的打拼,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而且他的成績有目共睹,因此深受月帝器重,對於他的評價,總是正面居多,而要說齊延年這個人有什麼不好,那就是太看重門戶地位,這也是造成許辰這個局面的最根本原因。
許辰第一次見到齊溥璇是在聚仙樓的酒樓上,當時他和李華正喝著酒。
原本一切如常,一會,只見一個精美的轎子停在了門口,那是齊家的轎子。
眼尖的人很快認出了那是齊家大小姐的座駕,頓時繁華的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在此之前,齊家大小姐的美名在天都已經是人盡皆知。
許辰對此原本是不以為然的,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市井小民以訛傳訛而炒作出來的名聲而已,美女,對他們這些紈褲來說從來都不缺。
這一切,持續到齊溥璇的出現。
許辰至今都記得當他看到那雙晶瑩玉透的手從轎子伸出來是那麼的震撼人心,而直到她踏出轎子,白衣輕顏,絕世而出塵,在那層薄薄的面紗下,藏著怎樣的容顏,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直到現在,許辰也無法忘記那個場景,如果沒有之後的一些事,或許她會成為許辰心中永恆的女神。
可惜,神永遠是要完美的,大多數的只是人。
不久之後,齊家便傳出了齊溥璇與一個小護衛私奔的消息,頓時令人大跌眼鏡,雖然很快齊家便平息了此事,那個與其私奔的小護衛也從此沒了消息。
天都是個大染缸,一旦你被上了色,那麼注定這個顏色就會一輩子跟著你。經歷這個事情之後,齊溥璇似乎大受打擊,開始自暴自棄,其後風流韻事不斷,一會和這家趙公子有染,一會又和那家的王公子傳出曖昧消息,甚至到最後居然出現了齊溥璇頻頻流連於京都各大青樓的傳聞,一時間風頭無倆。
可想而知,當這樣一個女神變成了街頭巷尾人人都可以隨意調侃打趣的對象時,許辰心自然也碎了一地,隨之也釋然了。
而自然的這個女人也就成為了他們一班紈褲子弟平時閒聊的重點,雖然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想一親芳澤,但若真要娶了她,那是萬萬不可的,紈褲也有尊嚴,真娶了這女人,那這輩子不僅僅是帶綠帽子這麼簡單,直接是變成綠毛龜,許辰萬萬沒想到這綠毛龜最終居然是自己。
原本這事也輪不到他,只是齊延年因為這個女兒接連遭受退親的兩次打擊之後,老臉實在是撐不住了,而他要想在京都找一個和他家地位匹配和年齡合適的人選,選來選去,也只有許家合適,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是硬著頭皮找上門,許以重利,希望能在許家眾多子弟中尋一合適的人嫁了也就了事。
許君恩一方面是礙於齊家的權勢,另一方面也是齊家開出的條件著實優厚,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如此,許辰好巧不巧的剛剛年齡合適,加之是庶出,他的母親原本也就是小門小戶出身,並且在他十歲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便也沒有人多為他爭取什麼,故只要許君恩一拍腦袋便算定下了。
正因為此,這才有許辰在這邊喝悶酒的一幕。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偏偏自己在家族裡又沒什麼發言權,即便是表達了不滿怕也無濟於事。
正在他還在煩惱間,「咚咚」,門外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
許七麻利的跑去開了門,進來一個圓鼓鼓的年輕人,一臉的橫肉,衣著光鮮得很,手上還帶個大扳指,大刺刺的一副標準紈褲樣。
那人一進門,還沒等許七問候,這胖子便扯開嗓子道:「兄弟,最近你在京都風頭很盛啊,我一回來就聽到你的消息,到你家找你說你不在,想來你小子估摸著躲這裡喝悶酒了。」
許辰見了來人,苦笑了笑,「你丫的廢話真多,反正這是老子的老子開的,又不要錢,不喝白不喝。」
話說這胖子乃是京都李家的二公子李華,和許辰一樣也是庶出,修為和他半斤八兩,不過,這小子的命比許辰要好很多,在他上面就一個兄長,所以他在家族中還是頗受重視。
李華伸手揮了揮,一臉笑意道:「去、去、去,自己家的便宜還要占,你家要是你接手早晚給你敗光光,不過你小子也撐不了幾天了。嘿嘿,我估計著這齊家大小姐一到你家就能把你這雛收得服服帖帖。」
許辰一聽李華提這齊小姐,頓時一臉黑線,悶聲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看我正鬱悶著呢。」
李華自然是知道許辰的情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啊,順其自然吧,你爹雖然是咱們瞻仰的對象,不過誰不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主,想當年,他在賭場輸到了只剩下褲衩,賭場老闆怕你爹以後來報復,連錢都不敢收,你爹擲地有聲的說賭場輸的錢他會從賭場上贏回來,不會下三濫的來報復,二話沒說穿著一條褲衩就回家,後來果然也沒報復,而且最後還和賭場老闆成為了朋友,成為了賭場的老闆之一,成為一段佳話。在這京都,用我爹的話說,別看老許游手好閒,那也是個狠角色,所以你還是節哀順變吧,再說那女人確實不錯,圓臀翹乳,絕對的女人中極品。」
許辰不語了,默默的端起酒杯,一口而下,他比別人更清楚他爹,他娘就是他爹搶過來的,要不狠怎麼能生出他?
李華看著許辰的樣子,顯然明白自己的話並沒起到多少效果,話說回來,這事要擱到他身上估計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唯有歎氣道:「別想太多了,趁著還沒結婚,趕緊的,能喝就喝,能玩就玩,我們紈褲嘛就是這個命了,對了,今天我們李家有一批好馬到,都是難得的千里駒,要不哥送你一匹,就當是你的結婚禮。」
「好馬?你能有什麼好馬,上次沒跑幾步就倒地吐白沫,幸虧我自己反應快,搞不好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許辰一臉懷疑的說道。
李華尷尬的笑了笑道:「上次純屬意外,你也知道,那次是我第一次單獨販馬,出點狀況也是正常的嘛。」
「切,算了,你們李家好歹也算是販馬出道的,你居然也能被坑?真給你們老李家長臉,聽說這事被你們太爺知道後,你被脫光了褲子在庭院直接抽了二十板子,有這回事不?」許辰有機會能打擊一下胖子,特別是在心情鬱悶的時候,自然是不會放過。
李華聽著臉上一陣抽搐,顯然這算是他的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半響悶聲道:「那是我第一次販馬,娘的,被漠北烏家烏琪芳那小娘們擺了一道,等有機會早晚老子要找回場子,讓她好看。」
許辰一臉的不信道:「人家可是漠北雙驕之一,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鳳榜高手,就你?任督二脈都未打通,就連進階到黃品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事情。」
「切,什麼鳳榜高手,還不是那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什麼天機院一群人閒著沒事幹,瞎折騰出來的東西,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不也是威震天都的京城四少。」李華說這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兄弟,這裡就咱倆還是別吹了,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還不清楚啊,也就只能是在京都顯擺一下,出了京都,屁都不是,看吧,連個結婚都只是犧牲品,要是我幾個兄長碰到這樣的事情,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算了,不說了,越說越煩,反正這次你也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明天我自己上門挑去。」
「二少爺,老爺在找你了,讓你趕緊回去。」門外的小廝一聲的叫喚,打斷了李華想再辯駁一下的心情,無奈道:「管得真緊,剛剛回來就讓我回家,兄弟,哥還有事,先走了,別想太多,也別喝太多了,傷身哪,那齊家娘們估計可不是好打發的貨色,你這身子骨還是得養養,要不到時候非得被搾乾不可。」李華賊笑的打趣道。
一聽李華又提這女人,許辰頓時來氣,揮了揮手道:「滾、滾、滾,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礙眼。」
李強笑了笑,知許辰說的是氣話,也沒生氣,自顧著往桌上撕了隻雞腿,晃著膀子,哼著小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