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古文的姚先教授,一進入蓬萊學院,就成了學院的風雲人物……
關於他的新聞,從蓬萊學院最年輕的特級教授開始,獨立的校舍更是顯示了校方對其的高等重視,而之後魔法文字開創理論、十年一度的梅林獎的提名,更讓這位姚教授,成為了學術界的一名新星。
或許,用新星來形容這位天才,還有些過度淺薄了,在古文和魔文兩個方面,他的造詣,完全和他的年齡不相稱,
一方面是提出了大量新概念和考據的古文權威,另外一方面,卻是獨一無二的魔法文字理論的開創者。
若真能再獲得明年起評的梅林獎的話,那怕只是一個安慰性的獎項,一個史上最年輕的業界權威和學術大拿的頭銜都是跑不掉的。
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對姚先很有些好奇。
不僅對他本人,更對他學術理論的實際運用,對他所能夠表現的戰鬥力和戰鬥風格好奇。
只是好奇,而不是看好。
純術者的修行,必須要時間慢慢積累,姚先的實力受到懷疑,再正常不過。
不少人甚至懷疑他是只有境界的水貨,那說起來頭頭是道的理論巨人,實戰就一塌糊塗的實踐侏儒,是學院派法師最明顯的特徵……
研究性術者不擅長實戰,是公認了的,整天在教室、實驗室中研究理論,哪有時間磨練實戰。
有時間鍛煉體術、學習實戰迴避技巧,不如多想想咒文和術法理論,多想想自己的術法構建模型。
即使在姚先在新校舍擊殺那血腥布萊德後,依舊有人傳出,那准天災,死於新校舍佈置的法陣,實際上,姚先本人,卻沒有那麼強。
這樣的傳言卻很有市場。尤其是,當姚先用陣法擊殺天災級強者劉頂天的消息傳出來後,更為這種說法提供了「確鑿「的證據。
姚先本人,卻從沒有做出過回應,更加增加了這種說法的可信度。
但前些日子突發的事件。卻很讓有心人大跌眼鏡。七八個五六級強者,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雷法打了個半死。
看似簡單的瞬殺,對實力要求卻異常的高。若不是有壓倒性的實力差距,是很難做到的,而姚先在那場戰鬥中,釋放的雷法,不管是威力、速度、控制力。都讓旁觀者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唯一可惜的是,對手實力太弱,沒有逼出姚先任何一張底牌不說,結束的太快,連旁觀者都不多。
而當他的弟子接連在大比中取得驚人的佳績的時候,更引起了眾人對其本人的重視和好奇。
文史教授可以不接受任何挑戰校規,加上校方不可理喻的維護,更讓和其對戰成為一種奢望。
現在…
姚先居然主動站出來向天災強者挑戰。還說另外一位有遮天之雷的天災強者墨寒梅是自己的女人,場面一下子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不住在作為當事人三者之中來回掃蕩……
那發出挑戰後,就在場地中悠然自得的姚先,明顯遇到了突然襲擊。目瞪口呆的墨寒梅,還有摸著鼻子,不斷苦笑的劉雲希,眾人的視角在三者之間來回流轉。
男女情愛。本是人倫大道,異常正常。但和直接的西方人戀愛觀不同,東方人較為含蓄內斂,歐羅巴從古至今,都有為了追求某貴婦,兩青年相約決鬥的風流韻事。
中世紀的歐羅巴,這樣的事情,不僅是對女方魅力的認可,更是對決鬥者勇氣的認同,和向社會展示自己勇於面臨生命危險以提升個人的名譽的機遇。
米開朗基羅、普希金、托爾斯泰、大仲馬、莫裡哀,一大串大名鼎鼎的名字,都曾經為了各種理由參加過決鬥。
決鬥的理由很多,大多卻是為了女性和榮譽,歐羅巴數學天才伽羅華更因為一個舞女,死在決鬥之中……
而在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東方,講究夫妻「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的東方,這種用爭鬥來爭奪配偶的事情,怎麼都會讓人想起瘋狗對咬…
而今天,卻有可能看到巔峰強者的瘋狗對咬,這樣,怎麼能夠讓觀眾冷靜下來。
當姚先發出挑戰的一瞬間,驚呼聲就足以掀開整個體育館的屋頂,而墨寒梅的沉默,劉雲希的默認,更讓所有人相信了姚先的話語。
「墨寒梅應該早就和姚先有一腿了,現在劉雲希追的緊了,姚先惱了。」
這樣的「真相」,涉及到蓬萊學院最傑出的三個年輕人,這樣的八卦,讓整個會場沸騰起來。
姚先本人,卻很有不好過,其他人的目光他倒是習慣無視了,就是妹妹從心裡鏈接中傳遞過來的羞憤,那背後滿是失望和難過的冰寒目光,刺得他有些生疼。
事實上,他感受的冰冷目光,並不真是來源於妹妹……安妮已經把銀牙咬的滋滋作響了,手臂也在不斷摸槍,那米蘭達的眼神更是滿是羞怒,就連那場邊的玉藻櫻,看姚先的眼神中,都有很多莫名的情緒…
姚先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不是早就約好了的,自己要和劉雲希在眾目睽睽之下決鬥,怎麼,另外兩個當事人都這樣看著我。
尤其是墨老闆,那熟悉的鳳目中除了那些看不懂的情緒外,更少不了惱怒和羞愧。
終於,姚先靈敏的聽覺捕抓到旁觀者的議論,讓他恍然大悟。
「……看姚教授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都懂了。哼,還以為墨寒梅是什麼大家閨秀了,沒想到呀,沒想到呀……」
「你說…那個天災雷法會不會已經未婚先孕了。要不,你看哪個姚教授怎麼表現的這麼激動。」
「難怪他上次對想自己挑戰的那些傢伙直接動手了,自己這邊正在煩惱著,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關係又上來,他自然就惱了。那群倒霉蛋,是被遷怒了呀。」
姚先恍然大悟,他貌似又做過頭了。
原本約定的,只是做出追求的樣子,兩人假打一番,或平手,或一方惜敗,給墨寒梅一個撇開關係的借口,給墨家老頭另外一個選擇。
但現在,看著墨恩殊那摸著山羊鬍子傻笑,看自己如同看待晚輩的眼神,就是傻子,也該知道情況不對了。
「貌似…我這樣,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坐定了和墨老闆的好事呀…不對呀,小掃把星不是這麼說的呀……」
眼角看到那個小掃把星,已經捧腹大笑的倒地打滾,姚先算是大徹大悟了。
「木!欣!然!你居然敢耍我!?」
風水輪流轉,往日只有妖劍仙耍人,現在居然當眾被別人耍。
以為木欣然不敢再得罪自己,相信木欣然,就是最大的愚蠢。
惱怒的姚先不住在心底盤算報復的手段,但首先,他面前還有一道關卡要過。
劉雲希動了,仿若腳踏實體一般,他一步一步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那被金屬掌控異能所操作的金屬靴子,讓他有虛空漫步的本錢,而每走一步,身上的威勢就更重一分。
原本不傷和氣的放水已經絕無可能了,現在的情況下,就算僅僅為了自己的榮譽和家族的聲譽,劉雲希就必須全力以對,分出個高下。
「玲玲…哥哥上了木欣然的當,幫哥哥揍她。」或許是受不住背後刺入的目光,姚先一邊用心裡鏈接,邊對姚玲玲作出解釋,邊要她幫忙先收點利息。
但他的雙眸和靈覺,卻一直牢牢鎖在對手身上,對於姚先來說,雖然陰差陽錯,能夠和劉雲希這樣的強者一戰,也是一大幸事。
劍仙那好戰的骨子裡的沸騰血液已經激活了,袖中的雷霄套劍正在滋滋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