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自裁以謝天下!」格萊爾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笑話,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還有誰知道那些人不論是精靈還是矮人,其實都跑到了他自己的肚子裡?甘道夫既然願意蹦躂,那他也樂得看著對方如小丑一樣的跳來跳去。
「這麼說來,族長是沒有異議的了?」
「當然,我沒意見!」
於是,剛剛去了精靈族族地沒多久的甘道夫立刻興沖沖的回到了矮人族,招呼了一幫族人轉身衝進了精靈族的族地。爬樹屋的爬樹屋,尋草叢的尋草叢,將整個精靈族鬧了個天翻地覆。
而精靈族呢,也在格萊爾的帶領之下殺進了矮人族的地洞之中。雖然這些矮人們的地洞臭烘烘的讓人作嘔,但好不容易有機會藉機搗亂,以報前些日子被矮人族欺辱的仇怨,精靈們也不在乎。將那些能破壞的破壞個精光。能拆的地洞,也都拆了,能燒的東西,全都燒了。反正他們精靈就算是露天也能睡,搭建一個樹屋也不過一天的功夫。而這些矮人們想要再睡覺,就只能再花費幾天的功夫重新挖洞了。
與其說這是一場精靈族和矮人族互為監督的搜尋叛徒大行動,到不如說是一場雙方互相報復的拆遷大賽。而最後的結果,是雙方都沒有找到所為的「有心人」,倒是拆了個痛快,每個人都熱火朝天大汗淋漓的。
「怎麼樣?找到了嗎?」一邊揉著腰肢,格萊爾一邊喘著粗氣問甘道夫。
「沒有。你呢?」甘道夫也扶著樹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呼出一口濁氣問道。
「也沒有。但我找到了這個。」格萊爾說著,從身後摸出了一樣東西,在甘道夫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個假鬍子,是他在甘道夫的屋子裡找到的。很顯然,這位矮人族長雖然沒有了鬍鬚,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自己甘願為人,但他打心底還是渴望變回一個正常的矮人的。
甘道夫面色不愉地一把奪過假鬍子,然後咳嗽一聲。一邊招呼著族人,一邊警告道:「你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我才沒那個功夫呢!」
「我們走!」一番搜索無果,甘道夫只好揮了揮手,帶著自己的族人們朝著自家族地走去,「這幾天,我會組織族人日夜巡邏的。風敘兄,如果你不想族人再失蹤的話,最好也組織一支巡邏隊。」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的。」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格萊爾嘿嘿一笑:巡邏隊麼?那東西有什麼用。
就在這時,夕陽下的天空中。又有一朵粉紅色的祈修達羅花穿過雲彩,朝著他飛了過來。格萊爾皺眉,伸手將祈修達羅花抓了下來。拆開之後,果然發現一顆錄音花的種子。
自顧自將種子踩進腳下的泥土裡,格萊爾蹲下身去,用食指輕輕點了點那裡的泥土。很快的,錄音花成長髮芽開花,大喇叭裡頓時響起了李動淡漠平靜的聲音:「族長,大家。我們明天就回來了。」
聲音不大,但在格萊爾的施為之下,這句話還是被遠遠的傳了開來,傳遍了整個精靈族。
剛剛送走了矮人族,並且大肆拆遷,解了多日來的鳥氣的精靈們一聽,忍不住再次歡呼起來:李動要回來了。也就是說那個可以拯救他們整族的人也要來了,他們終於有救了!
不理會歡呼中的精靈們,格萊爾依然蹲在地上,摸著下巴看著迅速枯萎下去的錄音花。腦海裡飛快地轉著一個個念頭。
終於,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冷酷無比的笑容:「終於要來了嗎?嘿嘿嘿,我等你們很久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看到了什麼
「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皎潔的月光之下,四輛馬車沿著山路緩緩而行。車上,躺著王翦一行人。
枕著雙手,王翦躺在草鋪之中,隨著馬車搖擺的節奏,詩興大發。他身下的馬車上拉的是他們採購而來的各種藥草,這些,都是為了配置藥水而準備的。
四月盛會結束,而五月的吟遊詩人大賽還遠,所以趁著這段時間,王翦打算先幫椏楠解決精靈族的問題:讓整個精靈族從搞基百合的狀態中改變過來。他有卡爾。西弗勒斯的配方,但卻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旁邊,正在打遊戲的舒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現在就算是把全唐詩背下來,恐怕都沒有人能聽得懂。」
「要你管啊。我願意不行嗎?」被舒書一奚落,王翦的好興致頓時沒了。他白了對方一眼,忽然發洩似地伸手在對方的遊戲機上亂按一通。
「喂喂喂,別搗亂好不好。我差點就死掉了!」眼鏡男大怒,一邊躲著一邊道。
「輸了就輸了啊。你讓人家蘿莉贏一局不行嗎?」王翦滿不在乎地笑著道。他們之後的一輛馬車上,風蘿莉立刻直起了身子:「不用你幫忙!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贏他!」
和風蘿莉坐一輛馬車的正是蘿莉的姑姑風羽解,精靈似乎是被幾人的說話聲吵醒了。直起身子,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哈欠:「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月光之下,風羽解的滿頭金髮慵懶地披散在腦後,窈窕的身材因為這個動作展露無遺,她身上穿著的小皮鎧甲更是因此而緩緩的升高,露出了纖細光滑的腰肢。圓如紐扣的肚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可愛,平坦雪白的小腹下方,短裙微微有些凌亂地捲曲起來,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膚。
王翦呆愣地看著這美好的一幕,然後下意識地拍了拍旁邊的舒書。」幹嘛啊!別動我!「
「來看美女啊!」說話間。風羽解已經再度躺了下去,那一番美景如驚鴻一瞥,再也不復存在。王翦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哪呢哪呢?」舒書立刻坐了起來,扶著眼鏡四下裡尋找著。
「已經沒了。」
「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還不夠早嗎?是你自己光顧著打遊戲了。」說話間,王翦瞥了一眼舒書的屏幕,然後好心地提示到:「喂,你中大招了。」
舒書悚然一驚,低頭的時候,悍然發現自己的人物已經被虐死了。屏幕之上,只留下大大的一個「ko」。
「完蛋了!賭輸了。」長歎一聲。舒書掃興地關掉了遊戲。而後面的馬車上,風蘿莉得意洋洋地爬了起來:「哼!你輸了!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哦!」
「放心,願賭服輸,我賭品一向很好的!」舒書很鬱悶地揮了揮手。
王翦聽了,頓時有些好奇:「你們還有賭約?」
「是啊,要不然我剛才為何那麼緊張。」
「怎麼賭的?」
「我和她打一百局。她如果能贏一局就算她贏。如果全都輸了,那就是我贏。」
「你贏了如何?」
「贏了,她給我端茶倒水做飯捶腿鋪床疊被暖床滾床單一個月。」
王翦吞了口口水:「那,輸了呢?」
「輸了。你給她姑姑端茶倒水做飯捶腿一個月。」
王翦一愣:「等等,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我給她姑姑?風羽解?」
「沒錯啊。我都立了字據了。」說著。舒書從懷裡翻出一張契約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賭品很好的,願賭服輸,一定要做到的。」
「但,但為什麼會是我?這關我什麼事兒?」王翦一把搶過賭約,就著月光看了起來。一臉不忿道。
「你是我兄弟啊。為兄弟兩肋插刀啊。」眼鏡男攤手,理所當然的道。
「喵的!你就是這麼坑我的?贏了你泡妞,輸了我當苦力?你tm對得起我麼!」
「放心吧。別緊張,這事情椏楠都點頭答應了的。」
「椏楠答應了?」王翦眼睛一亮。
「嗯。」
「哦,那就好。」
「切,我說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啊。不就是個選擇題嗎?有這麼難選嗎?」
「當然難選啊。我想選ab項啊。」王翦撇撇嘴,有些貪心地道。
「那你就去選啊。」
「問題是沒有啊。」
「你哪只眼睛看見沒有了?」舒書大怒,真恨不得將王翦踹下去。
「咦?什麼意思?」王翦愣愣地看著眼鏡男,有些轉不過彎。
「自己去想!白癡!」
月光下。王翦枕著手臂,終於第一次認真地想起了這個問題,想起了ab選項的可能性…………
當馬車沿著崎嶇的山路,終於走進了祈修達羅谷之後。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躺在馬車上的眾人在陽光的照射下,紛紛醒了過來。
直起身子,眾人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山谷:「這裡就是祈修達羅谷嗎?」
從馬車駐足的地方望去,只見一條幽靜的山間小路從腳下一直延伸到谷底。山路的兩旁,漫山遍野的各色花朵爭相綻放著,在陽光下舒展著自己的身軀和枝葉。在不遠的地方,一道綠油油的青草沿著山坡一直鋪就到山頂,彷彿一條綠色的毯子,將山坡上的野花隔絕了開來。而在綠色草叢隔離帶的另一邊,就是祈修達羅谷的範圍。
一棵棵有著墨綠枝葉和粉色紫色花朵的祈修達羅樹看似隨意實則用心的栽種在兩旁的山坡上,左邊的山坡上,全是清一色的粉紅,而右邊的山坡上,是清一色的淡紫。這些粉色的紫色的花兒,有的如同蝴蝶一樣在樹枝上不斷地拍打著翅膀樣的花瓣,有的則似乎剛剛成型,還只能保持很普通的綻放的樣子,還有的已經完成了例行的交配——也就是授粉,雙雙灑落在腳下的土地上。整個山坡之上,也因此鋪上了一層粉色的紫色的地毯。
而在兩山之間的山谷的半空之中。此時正有無數的蝴蝶在翩然飛舞著。眾人定睛看去,才發現這些蝴蝶其實是一個個飛舞著的祈修達羅花,粉紅的花瓣就是它們的翅膀,在空中飛快地飛舞著,尋找著和自己氣味相同的另一半。一旦找到了,它們就會飛快地湊過去,和對方抱成一團。然後倒掛在一枝樹枝上,等完成了授粉之後,雌花就會將自身所有的養分都用來培育種子。而雄花則會不離不棄的守護在一旁。直至它們身體裡的養分都消耗殆盡之後,才會雙雙化成落英跌落下去。成為下方的地毯中的一員。
漫山遍野的祈修達羅樹林中,時不時的就會有成雙成對的祈修達羅花因為養分耗盡而從樹上落下。有的全粉,有的全紫,有的則是一半粉紅一半淡紫。隨風而舞,遠遠望去,便是落英一片。
這落英,是殘缺的美,是生命最後的美。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打量著山谷前的這片祈修達羅樹林的時候,林中正有無數的花朵落下。空中正有無數的花朵相識,樹上正有無數的花朵綻放。無數的花朵成型。每一個時刻都存在,每一個階段都在進行。讓眾人一次性見證了祈修達羅花的所有階段,美則美矣。
「每年的四月到八月,都是祈修達羅花的正常生長期。而這些時候,也是祈修達羅谷最美的時候。」站在王翦旁邊,椏楠。祈修達看著漫山遍野的祈修達羅樹,輕聲的說道。她的話語中帶著微微的自得,臉上的神情也是一本滿足的成就感:因為這些祈修達羅樹,是她親自創造出來的!能夠看到自己的成果如此繁榮的生長發展。確實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王翦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起自己才剛剛從椏楠那裡學到的「祈修達羅秘法」,忍不住心中一動,微微抬起了手臂,五指張開:「風來雨落,花開一瞬,一夜水露化殘痕。」
很快的。就有幾朵距離王翦最近的祈修達羅花受到了秘法的召喚,劃著八字形的軌跡朝著他的手心聚攏過來。一個接著一個,形成了一條比直的絲帶。
椏楠側頭,笑看著王翦手中的祈修達羅絲帶。接著說道:「每一個階段的祈修達羅花都有一些微微的不同。未成形的祈修達羅花你是無法召喚的,而剛剛成型的花朵則會有些精力旺盛。它們的花瓣很有力,飛行速度也是最快的。已經成型但還未授粉的花則是最柔軟的,它們可以組合成你想要的任何形狀。而完成了授粉的花則是最可怕的……當雌雄兩花在一起的時候,雄花會不顧一切的保護雌花。任何人想要接近都會受到它們的攻擊。」
旁邊的舒書等人聽了微感奇怪,忍不住問道:「這些花還會自主攻擊?」
椏楠。祈修達聞言微微一笑,一旁的李動已經笑盈盈地跳下了馬車,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朝著山坡上的祈修達羅樹林走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瘋狂的花瓣
眼看著李動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如仙境一般的祈修達羅樹林裡,眾人還沒有弄明白李動是個什麼意思,就發現眼前原本如仙境一般的景色,忽然間就變成了修羅地獄!
那些原本安靜無比的停駐在樹枝之上的祈修達羅花,就在李動踏入樹林的一瞬間,忽然張開花瓣,飛下棲息的樹枝,朝著李動衝了過去。如蝴蝶一樣的花瓣在瞬間變的堅硬無比,如同鋒利的刀鋒!
狂風席捲,無數祈修達羅花就這樣撲向了李動。
這些祈修達羅花就彷彿忽然露出了獠牙的小惡魔,用那鋒利的花瓣不停的嘗試著切割李動的身體,想要將這個闖入自己領域的入侵者撕成碎片。
前一刻還是天堂,眨眼間就已經身在地獄!
李動狼狽的退了出來。回過頭對目瞪口呆的王翦等人道:「這就是授粉期之後的祈修達羅花,瘋狂的花瓣。」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諸人都是思緒萬千。端木火忍不住唏噓道:「真想不到,原來植物也可以這麼瘋狂。」
李動和椏楠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其實谷外這些祈修達羅樹是我研製出來的變種。在攻擊性方面增強了很多。而正宗的祈修達羅樹並沒有這麼可怕。哪怕是授粉期的花朵,在攻擊力上也沒有這麼強。撞在人身上,頂多就是撓癢癢罷了。」
椏楠。祈修達笑著點點頭,指著山谷附近的那一排和周圍樹木並沒有什麼不同的祈修達羅樹對眾人說道:「這些祈修達羅樹就是我種的正宗祈修達羅樹。它們和那些變種沒有任何區別,除了花瓣比較柔弱之外,其他的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它們從來不會和那些變種祈修達羅樹進行授粉。寧願飛到谷裡去和其他的祈修達羅花授粉,也不願就近和這些變種結合。很有趣呢。」
天空中,那些祈修達羅花大片大片的糾纏在一起,如同一片飛舞的蝴蝶群。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別樣的美麗。眾人遠遠的看了一陣,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沿著谷間小路往谷裡走去。
這段被稱為「祈修達羅防護林」的樹林一直延續了大約兩公里。等到防護林終於消失的時候,眾人也終於是走進了谷內。頓時間,視野開擴了起來。
兩側的山脈以圓形的軌跡朝著兩邊延伸而去,整個祈修達羅谷就位於圓形環山的內部。環山的山坡兩側,種滿了祈修達羅樹。有變種的,也有未變種的。有成年的,也有還是幼苗的。
眾人的眼前。是一片開闊的谷地,距離眾人最近的就是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流自西向東兒流,剛好擋在了眾人的面前,在下游不遠的地方,則有一座寬闊的木橋。沿著木橋跨過河流,便可以看到一棵很是粗壯但卻又十分低矮的大樹。大樹的樹幹足足有十人合抱那麼粗,卻偏偏只有不到四米的高度。而在樹幹之上,有幾棵不知名的蔓籐歪歪扭扭的攀爬在其上,那些或細或粗的枝條糾纏著組成各式各樣的形狀,仔細看去。卻是幾個大字:「祈修達羅精靈之谷」。
繞過這棵攔路的大樹,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就是一大片高大幽深寧靜絕美的原始森林。
如果說眾人之間見到的那棵大樹是又矮又胖的話,那麼眼前的這片森林裡的樹木,就絕對是極高極胖的了。幾乎每一棵樹都有超過十米的直徑,每一棵樹的高度都足足有二十米高!巨大的樹冠和枝葉遮天蔽日的連接在一起,讓整個森林顯得異常的幽靜。即便是在這樣陽光明媚的日子裡,能夠穿透層層枝葉照進林間的,也只有少數中的少數。別說斑駁的光影了,就連一絲明顯一點的陽光。都找不出來。
這片森林,就是孕育著精靈族的『藜蘆深林』。精靈族從誕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這裡。經歷了千千萬萬年,這裡依然是他們的家鄉。
「呼!終於到家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風羽解忍不住張開雙臂,對著面前的森林大喊道:「我回來啦!」
「我——回——來——了!——回——來——了!——來——了!——了!」回聲遠遠的從四面傳來,樹林中忽然飛起幾隻被驚道的鳥兒。此情此景,讓風羽解忍不住開心的大笑起來。
「不過離開一個月罷了,看把你高興的。」捂著嘴,椏楠笑著道。
「哼,你知道什麼!我在翡翠國呆了那麼多年,背井離鄉舉目無親的,好不容易才回到故鄉,結果停了不到十天,就跟著你出來東奔西跑了。好不容易又回來了,我能不高興嗎?」撇了撇嘴,風羽解沒好氣的道。
「是是是,風姐姐你辛苦了。我代表全族的人們感謝你這麼多年為我們做的犧牲。回去了,一定開表彰大會表揚你。」椏楠笑著,對風羽解道。
「那必須的!我的青春可都貢獻在為整個精靈族存亡的路上了。」
說說笑笑間,眾人在風羽解的帶領之下走進了這片藜蘆深林。終於回到了故鄉,風羽解顯得特別的興奮。一路上一改平日的沉穩作風,嘰嘰喳喳的向眾人介紹著森林的情況:哪片地方曾經是她們的遊樂場,哪片地方是她們訓練的地方等等。而王翦眾人則完全被森林裡幽靜的景色所吸引,一路之上目不暇接地張望著,望著那些參天的古樹咋舌不已。
隨著漸漸的深入。周圍的樹木也不像之前那麼高了,前方不遠處,甚至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人聲,視野也漸漸的開闊起來。風羽解皺眉停了下來,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
「怎麼了?」王翦不解地問。
「前面就是矮人族的居所了。那裡以前是我們活動的場所,現在全都讓給他們了。」金髮精靈說著,有些責怪地回頭看了椏楠一眼。當初要不是她執意將矮人族安排在祈修達羅谷,就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哦。沒關係,等事情解決了,你們就可以把他們趕出去了。」拍了拍精靈的肩膀。王翦笑著說道。
「嗯。」
第四百一十八章
在風羽解的帶領下,眾人繼續沿著林中開闢出來的小路朝著前方走去。遠處的人聲越來越清晰,隱約間,眾人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人影。
就在這時,風羽解的餘光忽然注意到左側的森林之中有一道黑影一晃而過。精靈立刻停了下來,扭頭朝著左側望去:「誰!」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嗖」地一聲,跟在離秋兒身旁的赤腳吞雲獸忽然低吼一聲,縱身朝著那邊追了過去。
「小赤!」離秋兒叫了一聲。平日裡很聽話的赤腳吞雲獸卻似乎沒有聽到一樣,追著黑影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中。
「去看看!」皺眉看著赤腳吞雲獸消失的方向。王翦提議道。
雖然說這裡是精靈族的地盤,不可能有什麼人隨便闖入。但幾天前吉瑞爾襲擊精靈信使的事情讓眾人不得不小心起來。眾人紛紛提高警惕,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茂密的深林之中灌木叢生,行走起來非常的不便,好在前面有赤腳吞雲獸指引,眾人一時半刻倒也不至於失去了目標。
就這樣追逐著走了足足大半個森林,前方的赤腳吞雲獸才猛然停了下來,低伏著身子一邊低吼著,一邊踟躕不前。因為它一直緊追著的東西。突然間就不知去向了。
「大家小心!」
眾人四散著從兩邊包圍上去,待到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時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赤腳吞雲獸身前大約三米的地方,有一片和周圍灌木地帶有著明顯區別的荒涼土地。而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之上,是數不清的白骨屍骸!
「這是……」捂著嘴,椏楠臉色蒼白地看著面前的白骨,好半天之後。才顫抖著身軀說道:「這是……精靈的屍骸!」
「還有矮人!」指著那些只有半尺來長的腿骨,舒書皺眉說道。
「吉瑞爾果然來了!」王翦臉色陰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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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具白骨整整齊齊的擺在風敘和甘道夫。火爐的面前。發現屍骸的王翦等人,則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甘道夫。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因為接連不斷的失蹤案,精靈族和矮人族終於決定對整個祈修達羅谷進行大搜查。而負責搜索那片區域的,正是矮人族。
白骨之中,有兩具是精靈族的屍骸,不用說就是三天前失蹤的精靈小雲小雨的屍體。而其他的十幾具骸骨,則全都是矮人族的屍骸。它們低矮的身子成為了辨認屍骨的最好佐證。
陰沉著臉,甘道夫沒有了一點迎接王翦他們時候的喜悅,而是背負著雙手,一遍一遍地在那十幾具白骨前走來走去。他走了一遍又一遍,走了一遍又一遍,忽然間頓足轉身,目光焯燃地瞪著身後的族群,陡地大喝道:「是誰負責搜索藜蘆森林兩點鐘方向的區域的,給我站出來!」
他憤怒的並不是死去的這十幾名族人,他憤怒的是這樣明顯的一處異常,那些負責搜索的族人竟然一丁點都沒有發覺!若不是王翦他們幾個人剛好發現了,恐怕這十幾具屍體到化成灰都不會有人找到。這讓甘道夫對自己,對整個矮人族都憤怒異常,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對自己的命令敷衍了事!
旁邊,包括族長風敘在內的所有精靈族都臉色陰鬱地看著這邊的矮人族。
終於,有幾名矮人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臉色慘白地走了出來。站在了甘道夫面前。
「稟告,稟告族長,我們,我們很仔細的搜索過了。當時,當時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兩點鐘區域一切正常。」低著頭,一名矮人斷斷續續的道。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這是什麼!?這就是你們匯報給我的一切正常??是不是真的要等哪一天這屍骸都堆成山了,你們才會給我匯報一點真相?」甘道夫越說越氣,越說越怒,忽地抬起腿,一腳踹在了那名矮人的胸口上。可憐的矮人哪想到族長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狠狠的踹飛了出去,鮮血狂噴之下,竟而昏了過去。
一旁圍觀的眾人也沒想到甘道夫竟然會突然發難對自己的族人動手,見狀都是一驚。而風敘或者說格萊爾,更是已經飛快地衝了上去,拉住了還想要繼續動手的甘道夫。火爐:「好了,甘道夫!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他們的責任已經沒有意義了。唯今之計,還是先將這些死者安葬,大家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對策吧。」
甘道夫等的就是風敘的勸架,這時候正好順坡下驢,一邊怒氣沖沖地指著那幾名失職的矮人咒罵著,一邊吩咐著族人們將死去的矮人屍體帶回去安葬。而另一邊,黯然神傷的精靈族也在風羽解的帶領下,收拾起那兩具屍骸,帶回去安葬。
「好了,我們還是好好商量商量該怎麼對付那個神秘的殺人兇手吧。」輕輕拍著甘道夫的肩膀,格萊爾回頭對王翦等人點了點頭:「幾位也跟著一起來吧。」
眾人點了點頭,跟在兩人身後朝著甘道夫的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