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魔法師,椏楠.祈修達自然之道通魔體質所代表著的意義。普通人對於魔法元素的感應總是有所限制的,絕大多數的人都只能感應到簡單的一兩種元素,而且通常都是金木水火土這五種,風光暗精神空間這五種因為比較稀少,越往後就越難感應到。而如果有什麼人能夠同時感受到五種以上的魔法元素的話,就已經是相當恐怖的一件事情了。而如果能夠將十種魔法元素全都感應到的話,就是傳說中的「通魔體質」了。只是,天生就具有通魔體質的人十分的稀少,而王翦他們,則很顯然是後天才形成的通魔體質。
能夠在短時間內變成通魔體質,這樣的能力,如何不讓人驚訝。
「你應該聽說過『密魔之源』吧。」王翦想了想,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椏楠.祈修達的臉色頓時變了,她慎重而警惕地走到王翦面前,然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王翦一番,片刻後忽然沉聲問道:「你見過卡爾.西弗勒斯?」
王翦沒想到精靈竟然如此快就猜到了這些事情,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你怎麼知道?」
「密魔之源只有卡爾.西弗勒斯才會做。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再沒有別的人有這種能力了。」深吸口氣,椏楠.祈修達忍不住上前抓著王翦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見過他?他現在在哪兒!?」
王翦皺著眉,望著有些事失態的精靈,心中則在快速思索著卡爾和對方的關係。但在他和卡爾.西弗勒斯相處的那十天之中,他根本就沒有聽對方提起過椏楠.祈修達的名字,甚至當他提起祈修達羅花的時候,卡爾的表情也只是有些好奇和驚訝,並沒有一丁點熟悉或者故作不知的樣子。
「你先告訴我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卡爾.西弗勒斯對於整個七巧國的意義,王翦很清楚,而若不是他,七巧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在卡爾曾經的講述之中。這位木系魔法師對於精靈族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到了後來,就連精靈族也因為卡爾的關係而變成了同性戀。可想而知。整個精靈族對於這個人,要有多麼的仇恨了。王翦可不想因為這個人的關係,而惹得整個精靈族震怒。
「我是當今王上的姑姑,而他則是和王上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我是木系魔法師,他也是木系魔法師,但事實上我們根本就不曾見過面,又何談關係?我能知道他,也是因為是他讓七巧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椏楠.祈修達雙目死死盯著王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是七巧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一名也是最後一名藥劑魔法師。在七巧國甚至輕羅洲的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哪一位藥劑魔法師可以僅僅依靠藥劑的力量就可以如此徹底地改變一個國家!不僅如此,他還讓我們精靈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境之中,這些年來,我們精靈族找遍了整個輕羅洲,都沒有能夠找到這個人的下落。如果說以前我們對這個人還滿是仇恨的話,現在,我們卻只能如同乞求神明一樣乞求他的出現了。告訴我。他在哪兒!」
王翦鄭重其事地坐直了身子。他能感受到面前精靈情緒的變化,心中卻是更加疑惑,為什麼對方會有這樣的態度變化?他們不是應該最仇視那個讓他們種族陷入尷尬境地的人的嗎?
緩緩歎了口氣,精靈終於開口說起了他們態度變化的原因……
卡爾.西弗勒斯的一劑藥劑,讓整個七巧國脫胎換骨,同時也讓存在於七巧國內部的精靈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人類在搞基的同時。精靈族也陷入了同樣的困境之中。只是和最善於適應和最頑強的渴求生存的人類相比,這些神遺棄在人間最完美的種族對於任何事情都有著極端的完美的追求。精靈族不可能像人類那樣在搞基的同時還會因為要繁衍而和其他的異性精靈合體交配,所以……自從七巧國變成搞基之國的這麼多年來。整個精靈族,就再也沒有出生過新的精靈!
這對於人口本就稀少的精靈族來說,可以說是一件近乎於滅絕種族的大事!精靈無法在沒有愛情作為基礎的情況下結婚生子,也就無法繼續繁衍下去。雖然他們的壽命很長,但總歸是要有死去的一天的。隨著上一代精靈的逐漸老去,精靈族終於迫切感受到了延續種族的必要性。然而無論精靈族怎麼努力,他們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現狀。尋遍了整個輕羅洲大陸,也沒能找到卡爾.西弗勒斯的蹤影。而無論族裡的精靈們如何研究,也同樣找不出一樣可以再次改變人們性取向的藥物。而原本那個他們恨不得生剝其皮,碎其骨,啖其肉的卡爾.西弗勒斯,此時卻恨不得能夠將其當神靈一樣供養著!
只因對方,真正掌握著他們整個族群的生死!
「找了這麼多年,卡爾.西弗勒斯的蹤影依然沒有找到。而另一方面,因為那種藥劑的出現,整個七巧國乃至整個輕羅洲大陸都已經徹底禁止了藥劑魔法師的出現。也只有我們精靈族內部,還有著一些研究藥劑的魔法師。但無論我們怎麼研究,都無法找出一種可以拯救我們族群的藥物。於是漸漸的,我們只好放棄了這種方法。轉而尋求另外一種方法。」椏楠.祈修達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王翦的神情,直覺告訴她,王翦一定和卡爾.西弗勒斯有關係。他很有可能就是拯救整個精靈族的關鍵,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從他空中得到那個人的消息!
「另一種方法……是什麼?」王翦忍不住追問道。
「我們研究出了一個木系禁咒,只要施展的話,就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改變人的性取向,但這需要非常龐大的能量,除了使用伊爾瓦水晶石之外別無他法。」看了風羽解一眼,椏楠.祈修達終於說到。
王翦恍然:「這就是你們盜取伊爾瓦水晶石的真正原因?」
「沒錯。這才是我們盜取伊爾瓦水晶石的真正原因!」點了點頭,椏楠.祈修達頗為無奈地道:「而作為代價,我們精靈族,從此以後就要徹底歸附七巧國至少一百年之久。」
「你們用這個條件來換取七巧國的幫助?所以此時圖卡蘭多揮軍東來,最緊張的其實是你們?」直到此時。王翦這才終於想通了這些方方面面,為了整個族群的繁衍生息,精靈族最終做出了這種近乎於賣身求存的決定。所以當圖卡蘭多.翡翠率軍隊征討七巧國的時候。比起毫無動作的七巧國,精靈族的動作反而最為頻繁。
只因這一切,是關乎他們整個種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嗯!」點了點頭,椏楠.祈修達用期盼且帶著乞求的眼神望著王翦。柔聲開口哀求道:「所以,請你務必告訴我們卡爾.西弗勒斯的下落。為此,我們願意做任何事情!」
王翦搖搖頭:「他的下落,我不能告訴你們。」
一旁的風羽解怒目而視:「為什麼!我們又不會對他怎麼樣,只是求他幫個忙而已!」
「因為他不想見你們!」王翦答道。
從幾次和卡爾.西弗勒斯的交談之中。王翦都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那位老師對於精靈族的牴觸和仇恨。哪怕是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隱姓埋名修身養性之後,對方對於精靈族的感觀依然沒有變化。所以王翦很清楚,一旦讓對方清楚知道了精靈族此時所面對的困境之後,他是絕對不會幫忙的!
絕對不會!
「你又怎麼能肯定他不會見我們!你又怎麼能肯定他不會幫助我們!我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王翦不合作的態度讓風羽解憤怒異常,她本想上前狠狠地狂揍對方,卻又顧及到對方和卡爾.西弗勒斯的關係,而只能緊握著雙手,遠遠地衝著王翦大喊。
王翦瞪了風羽解一眼:「因為他當年就是為了防止你們同化七巧國。才做出那種東西的!」
此言一出。房間裡的兩名精靈忽然間都是一愣,張了張嘴想要分辨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看著兩人無言以對的樣子,王翦微微歎了口氣:「如此說來,你們精靈族,當初確實是抱著同化七巧國的目的的。這當然無可厚非。任何生物在潛意識之中都有擴張領土的意識存在。你們想要吞併同化人類,人類又何嘗不想吞併同化你們。種族之間的爭鬥是最根本利益之間的爭鬥。無關對錯也無關好壞。所以,遭到反擊也是很正常的。但向敵人求救這種事情。我是不推薦的。」
椏楠無奈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那個藥劑的配方,我也是知道的。」王翦忽然說道。
「嗯?」兩女一愣,幾秒鐘之後這才終於反應過來,頓時兩眼放光,喜出望外道:「你知道?」
「嗯,分別之前,老師傳給我了。」王翦點了點頭,「他希望我能幫七巧國恢復原狀。畢竟搞基這玩意兒,終究是不符合天地陰陽之理的,可以存在,但卻不能佔主流。只是……這樣一來,我就不能幫你們了。否則,又會回到原來的老路上了。」
卡爾.西弗勒斯讓王翦來七巧國的目的,本就是讓他幫助恢復七巧國的正常。但對於精靈族,那位老師就算不說,王翦其實也是知道他的態度的。雖然說這一切的最終決定權是在自己手中,但他對於這件事情本就無所謂,原本也是打算按照老師說的去做的。但眼下看來,房間裡的這兩名精靈,怕是不會認同他的態度的。
聽了王翦的話,椏楠.祈修達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一旁的風羽解已經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我們精靈族願意離開七巧國。去別的地方定居。」
椏楠一愣:「羽解!」
王翦也是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金髮精靈的反應竟然這麼快。
畢竟是在人類國家有官職的人,風羽解的政治嗅覺十分的靈敏,她的反應也是相當的迅速,只一瞬間就尋出了王翦話語之中的些許漏洞。此時既然開口了,自然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只聽這名金髮精靈用悅耳的聲音飛快地說道:「既然你們害怕我們精靈族會同化七巧國,那我們就徹底離開這個國家。輕羅洲天大地大,哪裡都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只要我們從此和七巧國斷絕了來往,被我們同化這種事情也就不會發生。而且原本屬於我們精靈族的領地,也可以完全歸屬於七巧國,如此一來,對你們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應該可以了吧。」
讓精靈族離開他們生存了上千年之久的故鄉,這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且絕對拉仇恨的事情。王翦雖然毫不懷疑對方的執行能力,但這樣一來,只怕也會給七巧國惹下一些敵人。當然,他本就不是七巧國人,對這些也壓根無所謂,但看著風羽解那微微帶著些許金黃色的眸子,只覺得對方這一恨,怕是要連自己也恨上了。只好無奈擺擺手道:「我不是七巧國人。你給我說這些壓根沒什麼用。離不離開七巧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較是椏楠.祈修達脾氣再好,修養再好,對王翦的態度再如何曖昧,性子再如何溫柔,此時也不由得有些生氣。精靈忽然忍不住抬腿踢了王翦一腳,臉蛋兒通紅地對他怒斥道:「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這一下含怒出手,可沒有一丁點弱不禁風的意思,也絕對不是某些小說中描述的美人嗔怒時候的那種有氣無力的情人般的踢打,而是用足了力氣,一腳踢在了王翦小腿骨上。頓時,王翦慘叫一聲,揉著小腿,整張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喂!用不用這麼暴力啊!」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這麼一直踢下去!踢到你答應為止!」來了脾氣,精靈竟似乎再也不管什麼滅族大事了,只是一個勁兒地甩著秀足,朝著王翦腿上身上劈頭蓋臉沒頭沒腦地踢了過去。
一個人踢她還嫌不夠,竟一扯一旁看的有些發呆的風羽解,招呼道:「羽解,幫忙!」
「啊,哦!」金髮精靈點點頭,便也抬起腳,小心翼翼地在王翦身上踢了一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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