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為眾人提供的三個擺脫男人騷擾的辦法之中,男扮女裝無疑是最為有效可行的方法。不過和柯爾口中所說的「化妝技術」比起來,王翦他們自然更相信自己手中的那套「春哥偽娘套」。王翦甚至敢拍著胸脯保證,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春哥偽娘套」更加厲害的化妝技術了。要知道,就連身高不足人類一半的矮人他們都能夠成功扮演,更何況是扮演女人。
雖然有些醉醺醺的,但柯爾自然不是什麼太蠢笨的人,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王翦口中所說的「專業上的問題」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問題,頓時皺起了眉頭,警惕地盯著桌子對面的幾人:「你們也擅長化妝?」
「相當擅長。」眾人相視一笑,攤手答道。
一抹狠戾從柯爾心中一閃而過,他死死盯著這幾個從外地來的傢伙,冷聲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打算來搶生意的了?」這個行業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麼太過熱門的行業,不但知道的人很少,接觸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而他這種以幫人化妝謀生的從業者自然是寥寥無幾。因為少有人問津,所以生意其實一直不怎麼好。然而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來七巧國的外國人突然多了起來,於是生意也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連帶著競爭者也就都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碰見好幾撥想要在這個領域上分一杯羹的不速之客了。柯爾作為雲雀城的地頭蛇,自然要竭盡全力捍衛自己的行業地位。而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他今天又不得不動用些手段了。
柯爾語氣和神情上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王翦的眼睛,他對端木火微微示意,然後很乾脆地說道:「我們對這方面的生意沒興趣。我只是想告訴你,既然我們能夠自己解決偽裝上面的問題,那麼你的那些優惠業務我們也就不會接受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棄這方面的打算了。」
一直默默喝著酒的端木火這時也輕輕放下酒杯,隨手捻起柯爾放在桌上的那兩枚銅幣,嘴角微翹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在錢幣方面,七巧國做的不怎麼好。這銅板實在是太輕便也太小巧了一些,如果能變大一點的話,拿著也會很順手的不是?」
他的話頓時吸引了柯爾的主意。之間端木火的手指尖端忽然閃現出一抹微弱的橙黃色光芒,被他捏在手中的銅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了一圈。
「魔法師!」柯爾心中一凜,頓時打消了心中的某些念頭,哈哈一笑撓撓頭道:「哈哈。如此說來,倒是我多慮了,既然幾位自有手段,那我這個人也就不做那些無用功了。」既然大家生意上沒有什麼衝突,而且對方顯然也是有些實力的人物。他自然不想多生事端。只得突然失去了這麼幾頭肥羊,心中感覺有些遺憾罷了。
酒也喝了,錢也賺了,生意也沒了。柯爾的目的也算是差不多達到了,他算算時間,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於是便向王翦幾人點了點頭:「既然幾位自有辦法,那我也就不多此一舉了。謝謝你們的麥酒。我們有緣再見吧。」他扶著酒桌起身。悠悠然往酒館外走去,臨行前,卻又神神秘秘地低頭告誡道:「如果你們想盡可能少些麻煩的話,還是趁早離開這裡吧。城東有家『有間客棧』,正適合你們這樣的外來者落腳。」
肉熊剛才那純爺們一樣的身形和舉動早就吸引了酒館中那些酒鬼們的注意,早就有些坐不住了。聞言便催促著眾人趕緊走。王翦笑看了柯爾一眼,便又讓離秋兒給了對方一枚金幣:「反正都麻煩你那麼多次了。那就再麻煩你一次吧。帶我們去客棧,這金幣就是你的。」
柯爾嘿嘿一笑:「樂意效勞。」
他是這個酒館的常客。而且似乎在這一帶也有些「凶名」,那些酒鬼們看到王翦幾人跟在柯爾身後,便自覺地打消了某些邪惡的念頭。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或膽子大或醉的失去理性的人晃晃悠悠地跟了上來。柯爾冷眼瞧了一眼,忽然一轉身,不走正門,反朝著他之前所說的那個後門走去:「走這邊,我知道一跳近路。」
王翦看的分明,微微一笑,也不多說,跟在了柯爾身後。
那幽暗酒館的後門果然通著一條小巷,小巷之中充斥著各種酒液混雜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隨處可見嘔吐出來的各種殘渣的痕跡,打碎的酒瓶酒杯散落一地,潮濕而顯得泥濘骯髒的路面,踩在上面滑膩膩的很是噁心。這小巷大約有百米來的長度,僅容兩人勉強通過,而在小巷的盡頭,隱約有吵鬧噪雜的人聲傳來,應該便是柯爾口中所說的「菜市場」。
幾人前腳才剛走出酒館,那扇由陳年朽木勉強構成的門扇便「吱呀」一聲呻吟著打開了,四個神色古怪走路搖搖晃晃的傢伙便緊跟著走了出來。
「嘿,柯爾。生意不錯嘛。」為首一名皮膚黝黑的粗壯漢子忽然開口,對走在最前面的柯爾喊道。
眾人回頭,看著醉醺醺站在後門處的四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不得不說,雲雀高原出美男的說法真的不是胡扯的,就連此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這幾位醉鬼地痞,但從外形上看都顯得十分的「中正」——至少你不會一眼就從他們的外形上看出他們內在的卑劣和惡毒。
「猹,他們是我的朋友。你找錯人了。」柯爾回頭,走上前來說道。
「嘿嘿,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兄弟進來有些難處,還真的需要幾位朋友幫幫忙。」嘿嘿一笑,被稱作猹的黝黑男一步三晃地走上前來,用十分「淫邪」地目光看了肉熊一眼,說道「我看這位兄弟就挺適合的。怎麼樣,幫哥幾個一點小忙可以嗎?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說著,那一雙黑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抹上了自己的腰帶。
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用這種淫蕩的眼光看上的一天,肉熊心中羞怒交加,渾身顫抖著,恨不得一拳將對方搗個稀巴爛。
「幫忙?幫什麼忙?」柯爾明知故問。
「自然是洩洩火兒啊!這幾天腰子吃多了。火氣有點旺。」猹身後的一人淫笑著答道。
「哦,我當什麼大事兒呢。就這點小事也用拿出來說道?」柯爾輕蔑一笑,回頭指著王翦幾人說道。「不過我這幾位朋友都是從國外來的,一時間還不習慣我們這裡的作風,對這種事情可是牴觸的很呢。」
「沒關係,調教調教他們就會喜歡上的。」幾個醉鬼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道。似乎全然不把柯爾放在眼裡。事實上。他們幾個敢跟著走出來,自然也都是這雲雀城中的地頭蛇一流的人物,若真死磕起來,還真的不怎麼懼怕柯爾。
「這種事情,還是回去找你爸吧。」冷冷一笑。柯爾鄙視道。
自從七巧國成為搞基之國後,人們日常所用的通俗用語也就有了一些小小的變化,以前人們都習慣性的問候對方的家裡的女性親屬,但現在,侮辱他們的同性親屬才算是真正的挑釁。
柯爾的嘲諷頓時吸引到了幾人的仇恨,猹輕輕捏了捏拳頭,惡狠狠地瞪著柯爾道:「磕頭鬼,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硬了?我記得你以前最擅長的不是磕頭嗎?怎麼最近也學會問候家屬這樣的高級技能了。啊哈哈!」他身後三人聞言立刻想起了柯爾曾經的綽號。頓時附和般地大笑了起來。
被人戳中痛處,柯爾臉色頓時變的異常難看起來:他這個人並不喜歡拳拳相見的那種暴力行為,為人很是謹慎,總是喜歡權衡利弊,甚至曾經又一次為了自保還曾向人磕頭求饒。所以也就在行間落下了「磕頭鬼」這樣的綽號。黝黑男驟然提起這件事情,顯然也是故意挑釁的。
對方四個人。己方雖然有六人,但自己身後的那五人可不敢保證會真的幫忙。所以細說起來。此時的敵我實力對比對柯爾很是不利,若是在平時。柯爾一定會息事寧人不了了之,不過今日,這個傢伙顯然是不打算這樣做了。
「你們幫不幫我?」回過頭,柯爾目光灼灼地望著端木火,他只是尋常地痞,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實力,而五人之中,也就只有端木火在剛才表現出了魔法師的本領,所以他本能的將希望放在了端木火的身上。
端木火皺眉:「你只管打就是了。一挑四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兒。」說著,他屈指一彈,一直握在手中的銅幣已經旋轉著飛了出去,彷彿粘貼一樣貼在了柯爾胸前的衣襟之上。然後,就在柯爾驚訝的目光之中,那銅板迅速擴大軟化,眨眼間就已經覆蓋了他的全身,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乍一看去,竟彷彿穿上了一層銅皮鎧甲一樣。
端木火從金.凱瑞那裡學來的金系魔法之中,將這個魔法命名為「鎧化」,可以將金屬化成鎧甲,起到防禦和保護的作用。
雖然對魔法師一直充滿了敬畏和仰慕,但看著自己身上這薄薄的一層跟金紙差不多的「鎧甲」,柯爾依然有些信心不足:「這東西……管用嗎?你們真的不打算出手幫忙嗎,我這也算是為了你們誒。」
「放心吧。打不贏你找我。」端木火自信一笑道。他們出手?他們出手的話可是要死人的。
五人來到輕羅洲並沒有多長時間,真正出手的次數也沒有幾次,但每一次出手基本上都要帶走那麼幾條人命。對上的對手不是精銳軍團就是聖鬥士級別的高手,現如今看這些普通人,當真一點出手的興趣都沒有。
作為一個游手好閒經常蹭吃蹭喝的酒徒,柯爾自有一股地痞流氓的狠戾之氣,打架鬥毆本就是常有的事情,以少對多也不是沒經歷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那一點憂慮和害怕,反而鼓足勇氣毫不猶豫地朝著對面的四人衝了上去。反正大家都算是老相識,就算真的打不過,猹等人也絕對不會下狠手將他打死的。
黝黑男四人既然敢跟著出來,早就做好了惡鬥一場的準備,此時看到只有柯爾一個人衝了上來,還以為王翦他們是害怕了,頓時心中得意。也不怎麼在乎那看似稀薄的銅紙一樣的「鎧甲」,均大吼一聲,衝了上來。不過因為小巷太窄的關係。兩人並行都顯得有些擁擠,此時四人齊上,也只能一個一個跟在後面,人數的優勢也就冥冥中被抵消掉了。
而這。自然也是柯爾引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如此狹窄的小巷之中,人數上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而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柯爾有信心擺平眼前這幾個人。
衝在最前面的猹一拳打中柯爾的小腹,卻沒有收到意想之中的成果,那看似稀薄的銅紙鎧甲竟然十分的堅硬。他奮力一拳竟然無法撼動,心中一驚的同時,嘴角已經挨了柯爾一拳,緊接著尚未反應過來,鼻樑又是一痛,鼻血飆飛而出。柯爾也終於發覺了那一身鎧甲的威力,頓時信心爆滿,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乘勝追擊。伺機擴大戰果。
慘叫聲中,如有神助的柯爾大殺四方,將猹等四個醉鬼全都打翻在地。末了還不解氣地對著躺在地上的四人一陣猛踹,著實出了一口惡氣。平日裡他雖然不怕對方,但遇見這幾個人的時候,少不了要吃上一些小虧。向今天這樣揚眉吐氣的機會著實不多。
對於「鎧化」魔法的效果。端木火也比較滿意,此時眼看著事情已經差不多解決了。便伸手阻止道:「好了,我們還是走吧。」
柯爾這才訕訕地收手。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嘿嘿一笑回頭對幾人道:「你們現在這裡等等我,我稍後就來。」說著,竟俯身拖著猹等人又往酒館內走去。
王翦幾人有些疑惑:「你幹什麼?」
「收收利息。」柯爾回頭一笑,目光之中竟有些莫名的興奮,「對他們幾個,我早就有火氣了,今天能如此痛快的出這一口惡氣,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你們稍後片刻,我洩了火兒就來。」
「洩火?」眾人面面相覷,除了離秋兒之外,心頭不約而同地生出一種古怪的情緒來:這個傢伙說的洩火,不會是和剛才那黝黑男說的是一個意思吧…………
似乎,大概,也許,可能,彷彿,好像很有可能啊,眾人心頭一震,想起這裡可是傳說中的搞基之國:基佬才是這個國家的主流和王道。那麼那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吧……
想到這裡,眾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紛紛扭頭朝著小巷盡頭走去:「我們在巷口等你。」
酒館的後門再一次呻吟著關上,隱約間,眾人聽到了酒鬼們興奮的歡呼聲,想到那四個人可能遇到的遭遇,忽然間開始恐懼起來:在這個國家,身為男人似乎比身為女人還要恐怖啊。
「我要當女人!」肉熊堅定的聲音在小巷之中悶悶地響起。舒書默默回頭,鏡片之後的眼鏡之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你道出了我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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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柯爾帶著一臉的意猶未盡的滿足笑容走出小巷,來到王翦幾人身邊的時候,就有些奇怪地發覺眾人對他似乎有些隔膜起來。總是若有若無的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這位酒徒一時間有些迷惑不解,摸著腦袋問道:「怎麼了?大家好像突然很生分的樣子。」
王翦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柯爾的動靜,目光不其然看了看他的嘴巴,又看了看他重新別的整齊的腰帶,然後搖了搖頭:「我們是異性戀,你懂的。」
「啊,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柯爾瞬間明悟過來,哈哈大笑著揉了揉後腰,「明白了。不過你們放心,我這個人很有分寸的,而且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對你們可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這四個字讓幾人不約而同升起奇怪的感覺:這番話對著他們一幫大男人說真的大丈夫嗎?為什麼會有一種被人當成姑娘的感覺…………
「好了,我們走吧。我帶你們去『有間客棧』。那裡住著的差不多都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人,相對來說也比較安全。進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外地人忽然多了起來,如果我們不快點過去的話,說不定連房間都占不下了。」柯爾說著,便走出小巷,辨明方向,朝著菜市場中走去。
菜市場從來都是女人的天下,而在此時的七巧國。王翦他們也只有身處女人之中才會覺得有些許的安全感。看到街頭那些挎著籃子互相爭吵或者說笑甚至砍價的女子,莫名覺得親切了許多。而那些女人,也大多正眼都不看他們一眼。只自顧自和自己身邊的同伴說笑,言笑嫣然,神態曖昧。縱眼望去,竟是一朵朵盛開的百合花。
「果然百合才是花中之王啊。」舒書若有所思。若有所悟,扶著眼鏡感歎道。
端木火和柯爾走在最前方,兩人低聲說著什麼話。身後跟著的則是王翦和離秋兒,再之後就是舒書和肉熊這一胖瘦組合。不過在人流有些噪雜的菜市場上,幾人或被身邊人影響。或被周圍場景吸引,或被某些心事困擾,不知不覺間,相互之間的距離也就有些拉的大了。然後漸漸的,隨著街道的變寬,六人便分成了三組,走的有些散了。
牽著離秋兒的小手,王翦神色悠然地走在街上。是不是側頭看一眼那些菜販們所販售的奇怪菜蔬和植物。偶爾還會好奇地湊上前去問上幾句,完全一副家庭婦男的做派。離秋兒有心撇下他去尋找端木火,卻總是掙脫不開,最後也只能無聊的跟在王翦身邊,撅著嘴巴生悶氣。
路過街旁的一家商販,隱約傳來那菜販和顧客的對話聲。王翦扭頭望去,有些驚奇地發現對方的攤販上竟然擺著他很熟悉的蔬菜——黃瓜!
然後細細一打量。王翦很意外地發現,這個商販所賣的蔬菜。居然都是自己很熟悉的:黃瓜,蘿蔔,茄子,玉米……他有些驚奇地看著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蔬菜,莫名有些激動:真沒想到,在輕羅洲居然也能見到這些東西!
這個菜攤周圍圍滿了人,清一色全是女子,此時只聽得這些買菜的腐女們嘰嘰喳喳地和那小販討論著些什麼:
「哎呀,最近的黃瓜又漲價了!我都快吃不起了!」
「就是呀,茄子蘿蔔都漲了!都快比上豬肉了!」
「老闆,你能不能算便宜一點,便宜的話我多買點。」
那小販卻神情堅定地搖搖頭:「對不住了各位。你們也看到了,整個菜市場也就只有我這一家是賣這些東西的。而且我敢打包票,整個雲雀高原,也就只有我這一家是賣這些東西的。雲雀高原七大城鎮,我是一個城市呆一天。所以你們也別嫌貴,它們自有貴的道理。」
王翦覺得有趣,便停下來,頗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圈女人。
只聽那小販煞有其事地從攤位上拿起幾根大小不一的黃瓜,環顧四周曖昧一笑道:「我這裡賣的蔬菜早就已經按照大小型號分配好了的。你們自己可以挑選合適的來。不過事先聲明,每個人,最多只能選七個!多了不賣!黃瓜長,茄子粗,蘿蔔硬,玉米糙。你們可以按照自己喜好的來,但是最多只能選七個!大家都是女人,應該互相體諒體諒,你寂寞別人也寂寞。所以呢……做人留一線。為別的同胞們想一想。別貪多。我一星期來這裡一次,風雨無阻,絕對不會斷了貨源的。這一點請你們務必放心!」
王翦的目光落在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攤位之上,目光所過之處,只見那些黃光茄子蘿蔔玉米從左到右一字排開,從細若手指的一直到粗有人臂的,竟達十幾種之多!他心中忽然明悟,頓覺好笑起來,低下頭悄聲問離秋兒道:「看出這些東西的共同點了嗎?」
離秋兒不明所以,少女縱然知道一些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但卻絕對還達不到王翦這樣的高度,而對於百合之間的某些需求,自然也是不明所以的。不過這樣明顯的共同點自然難不倒離秋兒,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拍著手笑道:「我知道了,它們都是蔬菜!」
王翦:「廢話!」
「它們都很貴!」看了一眼標價,離秋兒再次道。
王翦:「屁話!」
「都可以吃?」已經有些信心不足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看了王翦一眼,低聲徵詢道。
王翦:「……你就不能稍微有深度有內涵一點嗎?」
於是,離秋兒用指尖點著下巴,苦思冥想起來,片刻之後,頓時一拍小手開心道:「我知道了!它們都是長長的圓柱體。像棒子!可以用來插!」
王翦目瞪口呆:「我只讓你稍稍聰明一點,沒想到你居然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已經一針見血了!」
離秋兒喜道:「我答對了?」
王翦剛想回答,忽然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只見原本正在圍著菜攤買菜的眾婦女們紛紛回頭,用十分不友好的目光瞪著他。
「抱歉,抱歉,你們繼續。繼續。哈哈。」王翦尷尬一笑,拉著離秋兒就想逃跑。卻不想剛一轉身,就一頭撞在了一人的身上,定睛一看,卻是端木火。
「哥。我們找你好久了!」離秋兒一喜,興奮道。然而端木火的表情卻讓少女有些奇怪和擔心,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他的臉色變的那樣的難看,似乎隨時都有發火的徵兆。
端木火目光陰冷的彷彿幽冥鬼火,冷冷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翦,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兩把磁力鏈匕首。
王翦呵呵一笑:「你……你剛來?」
「來了有一會兒了。」端木火冷笑著答道。
「那……都知道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王翦偷偷看了離秋兒一眼。問道。
「嗯。親眼所見。親耳聽見。我見證了事件發生的全部過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端木火抬頭,「所以……捅你一刀沒意見吧。」
王翦退後一步,尷尬萬分,擺著手道:「這個,你聽我解釋……我這是在進行未成年性教育。秋兒這個年紀,也該知道一些學習以外的知識了。要不然將來到了社會上。會經驗不足的……喂喂喂,你還真砍啊。啊……殺人啦!快來人啊!救命啊!」
「王翦,你給我站住,砍你一刀就行了!」怒吼聲中,端木火穿過人群,朝著前方那個身影追去!留下離秋兒和柯爾兩人面面相覷。
離秋兒:「老哥幹嘛那麼生氣?」
柯爾:「大概……是因為黃瓜的原因吧。」
「黃瓜?他不喜歡黃瓜嗎?」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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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間客棧。
「老闆,還有客房沒有?」氣喘吁吁地趴在櫃檯上,王翦敲敲桌子,問對面正在低頭算賬的客棧老闆。
這是一個有些蒼老的瘦弱老人,鬍鬚花白,鼻樑上架著一副老花鏡。老闆抬起頭,透過瞪眼看了一眼王翦:「外來的?」
「嗯。」
「那就有房。」很是麻利地取出一本登記冊,老闆一邊低頭看著一邊道:「我這客棧只收外來人士,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對了,你們要幾間房?可有帶家眷?」
「五間。」王翦笑著點點頭,考慮到自己可能真要男扮女裝,便點頭又補充道,「有家眷。」
「唔,天字一號到五號剛好空著,我這就派人給你們打掃,就先在那裡坐一會兒吧。」一邊招呼著店夥計幫忙打掃房間,老闆一邊麻利地算好帳,指著大廳對王翦說道。
付了房錢,王翦剛一轉身,就看到端木火正抱著臂站在自己身後,雙手之中依然握著磁力鏈匕首。他歎了口氣,無奈求饒道:「好了,是我不對。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冷哼一聲,端木火果然如他所說,手中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王翦捅了過去。
「喂,你來真的!」王翦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是說笑。慌忙躲閃開來,有些惱火地瞪著端木火,「這一刀子下來,可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你就這麼狠心?」
「該狠的時候我從來不會手軟。」收回匕首,端木火看也不看王翦一眼,逕自走至一旁的桌子旁坐下。
這個時候,離秋兒等人也匆匆趕到,發覺氣氛還是有些不對,均有些小心翼翼起來。一行人坐在那裡悶悶地不說話,氣氛相當古怪。
柯爾咳嗽一聲,看了幾人一眼,開口道:「既然客棧你們已經找到了,那麼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大家就此別過吧。我們有緣再見。」他今日的收穫不可謂不豐,雖然也有些驚險,但總體來說還是很走運的。眼看著從幾人身上再賺不到什麼。便琢磨著告辭離開。
王翦聞言微微一笑:「下次再見的時候,你恐怕就不認得我們了。」一路行來,眾人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盡快動用春哥偽娘套。他們寧願當女人,也不想被男人當眾調戲。
柯爾自然明白王翦的意思,卻笑著指了指一旁的離秋兒:「但我認得她。」說著,便起身朝外走去。
就在柯爾即將走出客棧的時候,迎面卻碰見了一人。柯爾一眼認出那人,神情頓時一愣,然後慌忙躬身行禮道:「柯爾見過分會長大人!」
正目送著柯爾離開的王翦不由得有些奇怪,朝那另一人望去,卻也不由得一呆。
只因為從客棧外走進來的那人,是一位神情相當冷淡的女子,而且,還是那種看一眼就絕對忘不掉的美麗女子。
清秀的短髮配上幽冷的眼眸。微微抿著的嘴唇小巧紅潤。有些較小的身材站在柯爾面前顯得十分的柔弱,這冰冷和柔弱混雜在一起的氣質就這樣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便具有了相當奇特的魅力,讓人一眼望去,便捨不得離開。
尋常的冰山美女都是冰冷的讓人無法靠近和直視,但偏偏柯爾面前的這個女子。卻是冰冷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而最令王翦在意的是,柯爾剛才口中稱頌的那句「分會長大人」!
直覺地。他想到了之前在高原土坡之上遇見的那兩名四月教會的雙胞胎分會長,心中忽然一動:這女人。難不成也是四月教會的人!?
只見那女子和柯爾低聲交談了一番之後,便逕自走向櫃檯。而柯爾也不得不放棄之前的打算,緊緊跟在對方身後。
「老闆,有房間嗎?」輕輕扣了扣櫃檯,穿著一身黑袍的女子問道。
「外來的?」老人抬頭,依然問了一句。
「嗯。」
「等等,我查查看。」老人低頭,片刻之後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一間也沒有了。你換別家吧。」
「沒了?早間我來的時候,不是還有五間房的嗎?」女子皺眉,用彷彿冰水一般輕靈涼快的聲音問道。
「不湊巧,剛好來了幾位客人,五間房都訂下了。」老闆一攤手,指了指遠處的王翦幾人。
「哦,那既然如此……」有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女子正欲離開,卻聽一旁的柯爾低聲道:「分會長大人,那幾人我正巧認識,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雲雀城中自然不是只有這一間客棧,但若說最適合外來者居住的,確當真只有這一家。其他的客棧旅館,總是會免不了碰上那些喜歡同性戀的七巧國人。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那種地方的。
「那麼……麻煩你了。」看了遠處的王翦幾人一眼,女子輕輕皺了皺眉,因為她竟然感覺到了五人之中有空間魔法的氣息。
很微弱,但也足夠驚奇了。
於是,在王翦幾人好奇的目光之中,柯爾一臉笑容地走了過來,說明來意之後,便十分誠懇地請求道:「我知道這樣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不過請幾位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稍受些委屈。讓出一間房間來。」他頓了頓,然後咬了咬牙道,「我願意將之前得到的那些金幣都還給你們。」
對於幾枚金幣,王翦這些並沒有多少正確價值觀的人可不怎麼在意,是以擺擺手說道:「錢什麼的不是問題。讓房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想知道的是——她是不是四月教會的人?」
柯爾聞言一愣:「你們也是教會中人嗎?那太好了,這位大人是分會長大人!」
「分會長?」王翦一皺眉,「雲雀高原有幾位分會長大人啊?我們之前已經見過兩位了,還是雙胞胎呢。」
「啊,那兩位當然是雲雀高原的分會長大人。但這位也是分會長大人,不同的是,她不是來自七巧國。」
眾人一愣:「外國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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