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新的天地(一)
五月十五日,平叛傳來捷報,經過數場的戰鬥,平叛大軍連連獲勝,現在白巾軍已經被迫屈居一角,捷報傳回華清帝龍顏大悅,決定當晚在宮中擺下慶功宴,邀請朝廷三品及以上大員共同慶賀,並特囑咐義忠親王一定要當場,賈寶玉並不在此列。
風雨欲來,這個消息傳出之後都中原先就陰鬱的天更加的濃烈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今日怕就是攤牌之時,這個天下到底是由誰來主宰就看今晚的較量是哪一方勝出了。
「父王,這個晚宴您不能去,這明擺著是鴻門宴啊!」義忠親王世子水荃極力反對義忠親王赴這個宴會。
義忠親王聽了搖了搖頭,「荃兒,今晚的宴會父王必須要去,不然的話天下人都以為我水越怕了他水清,父王可丟不起那個人。」
「可是父王,皇宮是水清的地方,在那裡交戰對我們太不利了。」水荃還是不能同意。
「那裡才是水清最容易麻痺大意的地方,你以為父王多年以來就沒有準備過這樣的情況嗎?從你祖父開始我們就在準備著了,只為了奪回這本該屬於我們一脈的皇座,成為這天下正宗的主人。」義忠親王說完這句話直接是把手中的玉扳指捏碎了,他已經等了太久了
皇宮,華清帝躺在床上,顯得十分虛弱,他這是在為之後的事情蓄力,無論如何今晚都要做一個決斷,哪怕是灰飛煙滅,水茯就跪在華清帝的旁邊,「茯兒,無論如何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今日結束,父皇必定把一個完整的華朝交到你的手上。」
水茯點了點頭,哭訴道:「兒臣怕辜負了父皇的期望。」
華清帝見狀笑了一下,「放心吧!茯兒,你已經不比朕當初差了,這些日子的事情處理的都很好,後面的事情朕今日就告訴你,只要你遵守這些事情就斷然不會出問題的。」
「還請父皇明示。」
「不管成敗我都是撐不過這幾日了,若是敗了倒還好,你只需老老實實的聽水越的安排就好了,無論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自身,他決計不敢殺你,只是自此以後你只能隱忍,任何人也不能結交,這是保全自身的唯一方法。」
「如果是我們勝了,你要用最短的時間殺了水越一家,確保一個男丁都不能留,讓他們家永世不得翻身,平叛的事情不要心急,朝中的事情穩定之後再加大兵力的投入,朝中之事先委託給周平處理,但是不可一味的信任,自古外戚專權的不在少數,大力扶持賈寶玉,讓賈寶玉能夠和周平對持,同時也要挑撥二人的關係,且知沒有什麼關係是牢不可破的,用賈寶玉打壓周平之後你要做出一個判斷,還想不想要賈寶玉繼續輔佐,還能不能壓制得住賈寶玉,若是其中有一個不行就把賈寶玉除掉,從寧國府那裡入手,朕這些年也準備了不少東西,足夠對付賈府了。」
「若是認為賈寶玉依舊可以依靠,也不能大意了,和賈寶玉同屆的那個榜眼方寒是朕一手提拔上來的,才幹品行都是上佳,可以用來做賈寶玉的對手,現在被外方在外面,你可以將他召回,不過此人能力有,變通不足,這一方面差賈寶玉很遠,賈寶玉此人若無必要可以打壓著用,哪裡需要就讓他去哪裡,這樣一方面做好了事,另一方面也避免賈寶玉根基過深。」
「兒臣明白了,我定然會控制好賈寶玉的。」
「朕已經先幫你做了一個試驗,若是賈寶玉不能通過無論如何也沒有以後了,這樣的人是不能有後路的」華清帝說了話卻沒有解釋,哪怕水茯有著重重的疑惑
賈寶玉自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華清帝父子好好的給算計了,此時的賈寶玉接到了一個秘密消息,消息的來源是李涼,內容很簡單,兩個字,「今晚。」
這兩個字就代表了所有的一切,賈寶玉有些激動,有些忐忑,不過卻沒有什麼不安的情緒在裡面,今夜不管結果如何,賈寶玉都有後路,這個並不是一開始就決定的,而是賈寶玉後期努力的結果,華朝缺人,無論是誰登基只要賈寶玉不出過大的問題都不會動賈寶玉太多的如此至少能保一家富貴。
做一個看戲者,靜候著今日的結局,這毫無疑問是屬於賈寶玉的最好的選擇,然而賈寶玉動的時候事情沒有,真當賈寶玉想要靜下來的時候事情確實來了,樹欲靜而風不止,華清帝的密信到了賈寶玉的手上,負責傳信的是一個守衛者榮國府安全的衛兵。
「義忠親王水越意圖謀反,朕已決定今日除去他,葛雲為水越協助者,著令賈寶玉率烽火小隊十五人秘密處決葛雲。」後面附上了行動的時間地點。
投名狀,賈寶玉知道華清帝的意思,心裡預想此時或許有不少人收到了這樣的命令,不過很明顯賈寶玉失算了,這樣的命令只有賈寶玉一個人收到,所謂的烽火小隊,如果賈寶玉去了就會和賈寶玉一起執行命令,如果賈寶玉沒有按時到達,那就會把任務自動轉到處決賈寶玉。
五月多不算是最熱的時候,今日吹起了陣陣的清風,普通的百姓在傍晚也願意出來走走,不過這進宮的大臣卻是沒有一個感受到了這份涼爽,每走幾步都會有擦汗的動作,好似今日是最熱的三伏天,這是心裡的焦躁和緊張。
「崔大人好啊!」崔勇身為大理寺卿正是在要進宮的行列。
「王大人好。」
崔勇和王淼剛好在宮門口碰到了,二人便是結伴而行,「今日之事不知道崔大人作何想法。」按說這些人都不是心裡藏不住事情的那一種,但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想要憋著卻很難,尤其是在自己有可能被牽扯進去的前提下。
「一切都看天,結果如何對我們反而沒有那麼重要,因為這個王大人不也是一直謹慎著的嗎?」崔勇倒也願意和人分擔一下這股壓力。
王淼歎了一口氣,「都看天,都看天啊!這天怎麼說變就變了那。」
「總要變得,這樣的事情由不得我們,只要不惹禍上身就好了。隨他們怎麼變吧!王大人也就不要歎氣了。」崔勇倒是全齊了王淼,不過其中不知道有幾分是勸自己在裡面。
這樣類似的情況在宮門口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三品以上哪裡還有如此重大的消息能夠瞞住的,於是就造成了可能以前關係很差,見到面就要破口大罵的兩個人這次竟是好好的交流了起來,這樣的情況讓宮門的守衛大為驚訝,不知道今日吹的是什麼風,難不成平叛成功竟是如此好的事情,自己是太沒有國家榮譽感了嗎?
兩三個一起,四五個一起,今日一個一個過去的狀況基本上是看不到了,更有很多根本就是坐一輛車過來的,這最後來的卻是周平三人,三人好似是選擇了同一個時間到達宮門,見到另外兩個人之後,三人同時停了下來,看著對方相視大笑,「我只當今日就我一人選擇這個時間那。」周平感歎了一句。
「這可是我們約好的時間,說不得是最後一次了,怎能不紀念一下。」蘇忠說的很是溫和,沒有半分的威嚴,這已經是多年沒有的了。
「說來當初我們是排成一個長隊進入這個皇宮的,一晃已經幾十年過去了。」趙繼帶著一點懷念。
蘇忠撫摸著宮牆,感受著其中的滄桑,點頭道:「是啊!當初的一甲三人是現在的所謂三公這又是哪一個能夠想得到的那,這些年有太多人從身邊經過,卻只有你們這兩個老東西是一直不變的。」
周平聽了笑了一下,「狀元爺就不要緬懷了,你可是第一名,要走在前面才是,不然我們也不好跟著。」周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是啊!狀元爺不先行,我們這榜眼、探花哪裡敢動。」趙繼也跟著說了一句。
「那我就不客氣了,趙兄,周兄。」說完蘇忠便是一馬當先,踏上了通往宮裡的道路。
「趙兄請。」周平又示意趙繼先走。
趙繼也沒有客氣,隨後周平才是出發,三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穿著不一樣的官服,好似又回到了那最為意氣風發的一年,在數萬學子之中脫穎而出,胸懷著讓這個國家更加富強的心願,不怕任何的困難,不懼任何的人,認定了自己就是改變這個時代的人。
這是最後一次三人能這樣子平等共事了,這樣的情況三人心裡無比的清楚,這一路上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但是某些事情卻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照顧著對方最後的人,無論誰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都是這般,總有人會在這場鬥爭中被淘汰的,不到最後卻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