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心思
從稻香村回來的路上賈寶玉卻是遇到了在半路等候著的平兒，賈寶玉知道平兒應當是為了鳳姐的準備過來的，果不其然，賈寶玉尚未說話平兒就是說道：「二爺，奶奶她打算明日就去找。」
去找誰自然不必多說，沒說尤二姐的名字是因為平兒也不知道應當如何稱呼尤二姐才最為合適。
賈寶玉聽了笑道：「這個我也猜到了，畢竟璉二哥走了嗎？鳳姐姐去就讓她去吧！也惹不出什麼大事，說不得到時候還是一個好事。」
平兒雖然不明白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變成一樁好事，但是既然賈寶玉這般說她也知道不需要自己過分的擔心。
雖然平兒有些趕時間，但是此時天色已晚，地點又不明顯，賈寶玉若是不好好的輕薄一下那就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只是為了平兒面子上好過，只是小小的一下罷了，饒是如此，平兒離開的時候也是身上酥軟無力。
回到的時候賈寶玉稍稍的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尤三姐，尤三姐是不和尤二姐住在一處的。
雖然這個事情尤二姐是有邀請過得，尤三姐也是過去住了一兩日，但是賈寶玉想想總是心裡不舒服，因是尤三姐就是又回家住了，當然，家裡的東西可都不是以前能夠比的，預備和正式在賈寶玉這裡待遇是不一樣的。
次日一早，鳳姐以去廟裡進香為由離開了賈府，賈寶玉得知之後笑了一下，就是進宮去了，今日不出賈寶玉預料是會有重頭戲的，一個賈寶玉和李涼準備了好些時日的重頭戲。
今日是華清帝檢查水茯功課的時日，雖然現在檢查功課和以往的形式不同，但是作為華清帝這數年的一個習慣還是保持了下來，多以討論政事為主，賈寶玉也會在一旁聽著，當然也會有華清帝讓所有人都下去的情況。
今日的事情處理順序是賈寶玉先做自己的處理，小李子在旁邊呈交給水茯，水茯再做批閱和標注，確認或者是打回，各種事情都是做的有模有樣的，若是單看表面狀況水茯當得起雄才大略，但是很可惜，這些都是賈寶玉昨日做的東西，今日只不過是裝模作樣再做一次罷了。
對於這樣隱秘的事情水茯竟然是願意讓自己來做，賈寶玉時間久了也就明白了，一個人知道你的秘密越多就會越討厭這個人，水茯很有自信，自信賈寶玉絕對看不出他的心思，能毫不客氣的在賈寶玉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把賈寶玉丟棄，如此也就不怕別的了，畢竟在水茯這裡賈寶玉可是一直靠著他才能如此的，被賈寶玉救的那一次在水茯看來是個莫大的羞辱。
巳時將至的時候，華清帝一如往常那般到了太子宮，再近距離的接觸賈寶玉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華清帝漸漸衰弱的氣勢。
賈寶玉知道，華清帝現在是從他的盛向衰轉變了，按照風月的預測，這種轉變會一直到今年結束的時候爆發到極限，華清帝會大病一場，然後就是華清帝生命階段最後的輝煌了。
在華清帝的查問結束之後，水茯表現出了一種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顆心都在水茯身上的華清帝自然是看在了眼裡，他最近對水茯的表現很是滿意，已經認為自己為水茯爭取到的水茯肯定是能夠好好的把握住的，「茯兒，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水茯點了點頭，「果然是什麼事情也瞞不住父皇，兒臣這幾日出宮遊歷了一番，想要看看這民間和皇宮之中的不同之處。」
華清帝笑著點了點頭，「體會民間疾苦是好事，你這幾年都沒怎麼出去過，這方面的確是有所欠缺的。」
水茯有道：「兒臣是四處看了看，皇城雖然繁華，但是還是有些人衣不果腹，流浪街頭，而有一些達官貴人家裡是朱門酒肉臭，卻也是不願意接濟一二。」
華清帝皺了皺眉頭，他認為水茯想的過了，若是水茯接下來還是這般說的話，華清帝說不得是要批評上幾句，那些士族才是中流砥柱，百姓要在意著，但絕不能放在最高位置上，更何況這邊上還有一個賈寶玉在的。
不過水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華清帝打消了這種顧慮，甚是欣慰，水茯鋪墊過了又道：「我問路人，這天底下最富庶的是誰？兒臣本以為會說皇室富甲天下，這是一個母庸置疑的問題，但是不想所有人都是一個回答，ri升昌。」
「那些人都沒有錯，這天底下最富庶的自然是ri升昌。」華清帝的目光有些陰冷，若不是幾家僵持不下，沒有一個人願意開那一個頭，又何至於讓一個商家到這種地步。
「兒臣聽了大為驚訝，ri升昌錢莊雖然資產豐富，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是天底下最為富足的，如此兒臣回來細細的查問了一番，論收入自然是我皇室為最，但是我們的錢要賑災，要為天下的百姓的生活而支出，ri升昌的錢卻大都是李家自己度用，相比之下自然是不如的，皇室如此，商家如此自然是不允許的，兒臣便是想要讓ri升昌拿出錢財來救濟那些貧困的地方，資助邊關軍士一些糧草。」
「本來兒臣是打算稟報父皇的，但是兒臣思及父皇曾經說兒臣已經成人，不能事事依賴著父皇，要有自己的主見，因此兒臣便是決定自己任性一回。」
華清帝面色嚴肅的看著水茯，沒有一句話，氣勢逼人，水茯看起來是極為的從容，但是事實上水茯已經是嚇得夠嗆。
他是很少見華清帝這般看著自己的，若不是心裡對小李子極為的信任，此時水茯絕對已經是放棄了原先的計劃，心情最為沉重的時候水茯看了一眼低著頭好像是不能承受華清帝威視的賈寶玉，心裡產生了一點自傲，那點害怕也因此消失了大半。
「兒臣記得那日昇昌的少東家曾經和兒臣一起在國子監，雖然不在一個學堂，但也算是認識，又恰巧他最近實在這都中，因是兒臣是好好的和他說了，最後他願意獻出家裡的九成資產。」
到了這裡水茯的話是完全說完了，當然還有一些細小的地方水茯沒有說，比如怎樣接觸，說了什麼，但是此時水茯是真的說不下去了。
華清帝並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用嚴厲的眼神看著水茯，良久之後才是說道：「茯兒，你可願意承擔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
「兒臣願意一力承擔，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是兒臣的選擇，兒臣認為這是有必要的事情。」水茯有些害怕說錯話，聲音有些顫抖，但是聽起來確實更像一種堅決的激動。
「好。」從華清帝嘴裡重重的吐出這個詞的時候水茯的心裡是猛地一輕鬆，心裡對小李子是喜歡到了極點，果然是沒有半點問題的。華清帝這個好字出來時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水茯連忙是上前撫背，這個時候賈寶玉是不適合在呆在這裡了，提前退場了。
華清帝的咳嗽好了之後，對水茯說道：「茯兒，有些事情想做就是應該做，不計結果，我還是有能力讓你做那麼一兩件不計結果的事情，以往的你就是缺少這種氣勢。」
水茯重重的點了點頭，「兒臣也是意識到兒臣有些時候過於的優柔寡斷，但卻沒有合適的事情鍛煉一下，這次兒臣希望能夠做到最好。」
華清帝聽了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怕是不能再讓你插手了，ri升昌非同小可，你這幾日的舉動怕都是被你幾個叔伯看著的，不過他們都是等著我的動作才沒有說些什麼，你既然是和我說了之後就是攤牌的時候了，我且問你，那個李涼怎麼樣？」
「說不好是怎麼樣，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一個典型的商人，重利輕情，不可輕信。」這個是小李子給的評價，至於水茯根本就不願意真的正視李涼。
「典型的商人嘛！那就代表他已經是估好了價，你再去和他接觸一下吧！告訴他，ri升昌的管理還會在李家的手裡，這樣子他就會明白的。」
水茯點了點頭，對於華清帝的提議他是從來不會提出任何的質疑，說完這個華清帝就是離開了，他感覺這會子病情有些不能壓制的趨勢，這個事情不到最後華清帝是不會告訴水茯的，華清帝想等水茯足夠強大了再告訴水茯這些。
離開太子宮的華清帝心情難得的舒緩了許多，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金國和自己的情況，其中還夾雜著一點水茯可能壓制不住賈寶玉的想法，華清帝沒有一天有過好心情，但是今天的狀況卻是讓華清帝心情很好。
水茯表現的很好，反觀賈寶玉卻是一如往常，如此下去水茯壓制賈寶玉在華清帝看來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而且水茯心狠了，倒也不需要華清帝自己幫著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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