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大哭
「我叫雲妹妹去,你收拾一下東西!等一會我們一起回去。」說完賈寶玉就是到裡面去了。
裡面的佈置也是極為簡單,床頭的椅子上還放有一些做了一半的針線活計,賈寶玉坐在床邊看著湘雲,此時湘雲睡的正熟,不過這睡臉上卻是帶著一絲憂愁,讓賈寶玉很是心疼,湘雲固定的把手放在被子外面的姿勢卻又是令賈寶玉欣慰不少。
正是看著的時候湘雲卻是翻了個身子,半個身子卻是出了被子,玉臂、香肩完全的坦露在外面,嘴角流螢,面色桃紅,又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一番姿態,這讓賈寶玉看了一個心動,難不成之前湘雲做了春夢。
正是要叫醒湘雲的,卻是有一個聲音從賈寶玉身後響起,「你這登徒子離雲姐姐遠一些。」隨後就是一個人躥到了賈寶玉的身前,不讓賈寶玉看湘雲,正是之前的那個史湘柔,賈寶玉見史湘柔這般舉動倒是沒有生氣,這表示這小姑娘和湘雲的關係不錯,湘雲這次卻是被吵醒了,睜看眼之後第一個見的自然是史湘柔,「柔柔你怎麼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不過隨後就是見到了賈寶玉,大叫道:「寶哥哥。」這架勢若不是史湘柔在擋著怕是都撲到賈寶玉懷中了。
史湘柔可是沒有什麼眼色,對湘雲大打小報告道:「雲姐姐,剛才這登徒子偷看你,要不是我來得早你就被他佔了便宜了。」
湘雲聽了是笑了一下,不過還是鄭重的解釋道:「寶哥哥可不是什麼登徒子,他是我的親人,柔柔你以後不要在這麼說了,不然我會生氣的。」
聽完湘雲的話史湘柔很是不服氣,不過卻是沒有再說些什麼,湘雲看著賈寶玉道:「寶哥哥你也知道了。」
「這是自然地,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哪裡有不知道的道理,和我一起回去!老祖宗擔心的緊,我已經是讓翠縷收拾東西了,一會就起程回去。」賈寶玉也不管這個史湘柔。
湘雲點了點頭,這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而這個時候湘雲自然是更願意呆在榮國府,呆在大觀園,湘雲起來換衣、洗漱,賈寶玉自然不能再在這裡呆著了,在外面等著,那個史湘柔也是跟著一起出去了,對賈寶玉趾高氣昂的說道:「你不許欺負雲姐姐,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小姑娘的天真賈寶玉這會子就已經是瞭解了,聽了是不置一詞,不過他倒是有惜春那鍥而不捨的性子,不斷地重複這句話,賈寶玉被說得煩了只是說了一句,「雲妹妹也只有在你們家會受欺負,在我家裡,大家寵愛她還來不及那,你就是放一萬個心!」
賈寶玉這話說完,這小姑娘就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眼看著竟是哭了出來,「你欺負人。」說罷就是跑了出去,讓賈寶玉看了好不奇怪。
裡面的湘雲和翠縷也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出了來湘雲是責怪道:「云云還是小孩子,寶哥哥你和她說那樣的話做些什麼。」
「我只是不想這小姑娘還蠻敏感的。」說著賈寶玉看啦看湘雲,一切安好,「我們走!」
三人又是一起喝史鼐告了別,這次史鼐夫人吳夫人卻是也在,史鼐看著湘雲歎了一口氣道:「雲兒你去散散心也好,等過幾日這邊忙的差不多了我再派人接你回來。」
湘雲點了點頭道:「雲兒知道了。」
吳夫人是想要說什麼的,卻是被史鼐打斷了,「那雲兒這幾日就有勞你們了,寶玉。」
「寶玉知道的,侯爺儘管放心!」三人離開之後吳夫人才是說話,「老爺你怎麼能這樣,那衛若蘭剛死,這幾日他們府上肯定是要來人的,你讓湘雲走了算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的婚事出了問題還要讓我們來承擔不可……」吳夫人是大有說不完的趨勢。
史鼐看著自己的夫人,剛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現在卻是變成了這樣,潑婦樣子,令人心煩意亂,「不要再說了,這樁婚事本就是你安排的,出了事情難不成你就不需要負責了嗎?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推到雲兒身上,她這些年做的已經是很好了。」
史鼐是極少動怒的,這一怒卻是把吳夫人嚇住了,不再言語了,史鼐見此也是離了開來,他要回去休書一封把這事情和史鼎說一下,兄弟兩人一起商量一個結果才是正理,其他人在史鼐看來都不值得信任。
讓湘雲在馬車上,賈寶玉在一旁騎著馬,一路之上都是有人指著賈寶玉說話,這種情況賈寶玉早就已經是習慣了,以前賈寶玉還遇到過跪在身前禱告的那,這只是指著說已經是極好的了,也就是因為這般,賈寶玉才是要學習那易容之術,不然的話去做什麼都不方便。
湘雲和翠縷這是第一次和賈寶玉在外面,見到這樣的情形湘雲很是詫異的說道:「寶哥哥,你都快成神仙了啊!」
「都是瞎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湘雲是有些不願意說衛若蘭的事情,即使如此賈寶玉自然也不會說,一切都按照常態就好,反正來日方長,別的不說這次湘雲既然是來了,不出什麼大的問題賈寶玉就沒打算讓湘雲再回去,那個地方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馬車在榮國府外停了下來,賈寶玉把馬遞給了跟著的小三子就是和湘雲、翠縷一起進去了,這快要見到賈母了,湘雲卻是有些激動,暫時的停下了腳步,賈寶玉也不催湘雲,等著湘雲平復了心情,過了好一會,湘雲才是笑道:「好了,寶哥哥,你看看和以前有沒有什麼不同。」說著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這心裡的苦楚賈寶玉又怎會看不出來。
摸了摸湘雲的頭,「雲妹妹,無論什麼時候寶哥哥都是你的依靠,所以啊!想要哭的時候抱著寶哥哥哭也就好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理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才是我認識的雲兒,才是寶哥哥的雲妹妹。」
「真的嗎?寶哥哥,你不會覺得雲兒不堅強,不會以後嘲笑雲兒嗎?」湘雲已經是有些哽咽了。
「當然不會了,傻雲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是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喜歡的雲兒,寶哥哥是不會因為雲兒哭嘲笑雲兒的。」賈寶玉抱住了湘雲,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了,現在賈寶玉可是不怕任何人嚼舌根子的。
湘雲被賈寶玉抱在懷中之後就是大哭,翠縷在一旁看得也是流淚,她也是忍耐許久的了,湘雲邊哭便是說道:「雲兒啊!雲兒並不喜歡那個衛若蘭,也沒有想要嫁給他,但是嬸嬸說了雲兒就是一定要答應,雲兒不想的,他死了,雲兒也不想的,但是嬸嬸說著是有我的原因的,說雲兒克父母,剋夫婿,還會克所有親人,凡是親近的都會剋死,雲兒沒有,雲兒沒有想克任何人,雲兒好害怕,好害怕寶哥哥你們也和嬸嬸一樣,不理會雲兒了,雲兒真的好害怕。」
一聲一聲的,湘雲訴說著心中的痛苦,無關於衛若蘭,但是衛若蘭也給湘雲添加了一份痛哭,聽到這些賈寶玉是更加的心痛了,相比於寶琴的問題,湘雲的可是更加嚴重的,「雲兒乖,雲兒怎麼可能是克親人那,要是那樣的話他們都不是雲兒的親人,寶哥哥做雲兒的親人,寶哥哥的命可是硬著的,你把頭撞破了都克不動。」
來來往往的人也有十幾個,但是看著賈寶玉抱著湘雲,而湘雲在痛哭都是自覺地迴避了,便是有一開始沒注意的,聽到了哭聲過來看個究竟的,一見是賈寶玉和湘雲,卻都是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離了開來,甚至於還有專門負責把風的,一開始還有幾個人,過了一會這條原先人流還算不少的道路便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直到賈寶玉胸前濕了一片湘雲才是哭完,梨花帶雨的就是這般樣子,賈寶玉幫湘雲擦拭好了眼淚道:「留點眼淚,在老祖宗懷裡再哭,我的衣服是不能再讓你哭下去了,不然怕是裡裡外外都要換上一遍了。」
「寶哥哥說好不笑我的,你耍賴。」
「寶哥哥不是笑你,是心疼你,一會在老祖宗身前努力地哭,把一切想說的,想哭的都哭出來,這個樣子才好,這裡才是你的家,在自己的家裡你什麼都不需要忍耐,只要哭就好,你哭了我們就明白了。」
湘雲之前的哭訴,每一聲都是進入賈寶玉內心的最深處,讓賈寶玉壓抑,極為的壓抑,這都是賈寶玉以前沒有在意的,「以後寶哥哥不會再讓你這般的哭了,一次也不會了。」賈寶玉又是抱住了湘雲,這一次換成是賈寶玉哭了,而賈寶玉哭的這一刻,通靈空間之中的風月大為驚訝,笑了一下,「突破了那。」不過隨後風月就是笑不出來了,因為風月也因為賈寶玉的情緒而在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