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公堂之上（一）
一晃，時間卻是過了十日，賈寶玉是一心的把精力撲在薛蟠的事情上面，每日必定是會見薛蟠一面，該走動的也都是走了個遍，能查的也都是查了個遍，甚至於還查出了幾個在賈府周圍監視著的人，這自然是梅家的人，賈寶玉是讓人把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送去了梅家。
除此之外白蓮教方面賈寶玉是自己親自查看的，其他人終究還是差上一些，好在無驚無險，不過賈寶玉見了白蓮教的人的水平之後，也是放棄了現在利用白蓮教的人幫著薛蟠擺脫罪名的想法，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若是這件事情是自己起得頭，這傳了出去白蓮教的人怕是會把自己當做主要攻擊對象，那樣的話只會得不償失。
雖然賈寶玉是一再的拖延，但是梅原野那裡施加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這實在是拖延不住了，升堂審判就在今日。
雖然事情不算大，但是這卻是這幾年出動的陣容最大的一起官司了，梅原野以順天府尹是賈家的人這一原因為由，害怕賈雨村偏幫了，想要移交大理寺，但是按照華朝律例，賈雨村是可以主審的，因是梅原野是請來了趙繼作為監督，賈寶玉也是順勢把周平請了過來，三大閣老來了兩個這第三個自然也是不會缺席的，因是一番請示之後這就變成了賈雨村主審，三大閣在旁聽監督的這種狀況-
這個雖然是大大的超出了賈寶玉的預期，但是不得不說，賈寶玉還是能輕易接受的，因為對於這件事情賈寶玉有勝券在握的感覺，賈寶玉身為薛蟠親屬，自然是能得到上堂的機會的。
胡惟庸的事情賈寶玉只是告知了寶釵一人，寶釵聽了才是放心不少，至於薛蟠，賈寶玉已經是告知了薛蟠梅正吉死了的事情，安撫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薛蟠還是嚇了個夠嗆，賈寶玉只是奢望著到時候薛蟠不要再出什麼問題的好。
升堂是定在巳時，賈寶玉卯正起床，一些必要的東西都準備好，又詢問並沒有任何問題才是出發，這時已經是辰時三刻，除了帶著的下人，賈寶玉只是和薛蝌一起去，其他人都是留在家中等待消息，王夫人、薛姨媽她們又是難免一番安慰，只是拜託賈寶玉，賈寶玉又是好生安慰了一會才是出發，這樣的事情賈寶玉這幾日已經是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馬車上，賈寶玉對薛蝌說道：「蝌二哥到時候切記穩重，不管那梅原野說些什麼都是不能失了分寸，就是他說了寶琴的事情也可以暫時不做理會，今日是以大哥哥的事情為重，寶琴的事情只是包在我身上就好了。」
薛蝌這幾日也是跟著賈寶玉四處走動了一下，深知賈寶玉現在的能量，因是是半點也不曾抗拒，只是從命罷了，如此二人又是商議了一下各種細節，凡是可能問到的都是大致的說了一遍，如此說的差不多了，車正好是在順天府外停了下來。
這個時間已經是不算早了，雖然距離開堂還有小半個時辰，但是順天府大堂外卻是聚集起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無論什麼時候中國都是不缺看熱鬧的人的，況且今日這事情是和薛蟠、梅正吉有關的，薛蟠倒還罷了，在這都中也不曾做什麼壞事，但是梅正吉卻是有些臭名遠揚之嫌了，賈寶玉又是特意的讓人找了曾經被梅正吉禍害過的人家的人過來，這輿論基本上是對薛蟠有利的，更有甚者還是無比感激薛蟠的，薛蟠怕是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賈寶玉到了堂上的時候梅原野卻是已經來了，這是有些迫不及待，無論是賈寶玉還是梅原野都是知道口供的，梅原野也是極為的胸有成竹，雖然帶著喪子之痛，但是梅原野也是做了幾十年官的人了，這麼點能力還是有的。
現在為了幫梅正吉報仇，自然也是維持的很好，只不過面上悲傷之色還是很重，賈寶玉看了梅原野也是知道這個翰林院掌院學士的身份李衛國基本上是坐定了，這次不管梅正吉能不能死得瞑目，梅原野之後肯定是要大病一場的，賈寶玉更是知道，若是那時候梅原野再知道梅正吉不是他的兒子，怕是直接氣死都是有可能的。
二人也不說話，相對坐了下來等待升堂，梅原野身後站著梅三，賈寶玉身後站著薛蝌，二人都是朝廷命官，自然是有很多特權的，這兩邊的衙役站的都是極為不自在，看著這一老一少只是想著這兩個那裡是對薄公堂的，想著今日的陣容，這些衙役都是精神萬分，生怕今日惹了哪個不高興，最後倒霉的是自己。
在升堂聲之中賈雨村和周平三人來到了堂上，賈寶玉和梅原野也都是起身站了起來，坐下之後在威武聲之中升堂，升堂講就的是口供、五聽和刑訊，這口供自然是早早的就好了，每個人手中都有一份，梅原野身為原告是要先接受審問的。
雖然賈雨村有意為賈寶玉效忠，打掉一點梅原野的氣焰，但是周平幾人都在場，梅原野又是這次的主審，這個自然是做不到的，只是中規中矩的詢問一番，梅原野說的時候是涕不成聲，三句不忘痛陳薛蟠的可恨之處。
問完了梅原野，賈雨村又是讓梅原野坐回原處，驚堂木一拍道：「待嫌犯薛蟠上堂。」
知道要證詞的時候賈寶玉才是告知薛蟠梅正吉死的消息，雖然當時有一番安慰，但是之後卻是安慰不能，賈寶玉遠遠地望去，薛蟠可是憔悴了不少，滿面鬍渣的，很顯然是想了不少問題，賈寶玉看的心裡有些擔心，怕薛蟠失了態，說了不該說的話。
薛蟠身為名門之後，又加上走後門並沒有帶手鏈腳鏈，薛蟠在堂上跪了下來，賈寶玉看了皺了皺眉頭，卻是不能提醒一二，薛蟠戶部雖然掛的是虛名，但是罪名沒有確認是可以不用跪的，這很顯然是快嚇破了膽，賈寶玉在心裡歎了口氣，以薛蟠現在的狀況不大喊大叫已經是這幾日做的極好了。
賈雨村總不能再讓薛蟠起來，看著薛蟠，賈雨村也是感觸良多，想著幾年前自己是連請薛蟠過來都是不敢，現在薛蟠卻是跪在自己面前，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不過這感觸也只是一時的，現在賈雨村是一心的要保薛蟠的，因是道：「下跪何人，所犯何罪，從實招來，免得大刑伺候。」
薛蟠聽了是道：「回大人的話，小民薛蟠，祖上是薛公紫薇舍人，只因前些時日在煙雨亭和梅正吉起了爭鬥，打傷了梅正吉才是被抓了起來，直到今日，我願意付清梅正吉的傷藥錢。」
薛蟠的話才是落下，梅原野就是怒道：「你這小二信口胡說，我兒都被你打死了，你竟是只說打傷。」
賈寶玉見到這一副樣子才是放下心來，薛蟠能按照自己交代的回答就好，賈寶玉今天是意在大家的激怒梅原野，如此才能找到更多的破綻，賈寶玉的用意可不單單是梅正吉的死不再薛蟠的身上，連帶著打人的問題也要取消才是。
賈寶玉道：「梅學士這句說的太過武斷了，我明白你喪子之痛的悲哀，但是也不能冤枉好人，據我所知，梅正吉被送去醫館之後，可是恢復得很好，這之後死了怎麼能算在薛蟠的頭上。」
賈寶玉這話說完梅原野還要說話，賈雨村卻是說道：「正在審問犯人，無關人等不要插嘴。」這一句卻是堵住了梅原野的嘴，梅原野這時也是知道自己剛才動怒的太輕易了，但也知道賈雨村和賈寶玉二人合計好的，他只是恨賈雨村和薛蟠並不在五服之內，不需要避嫌，不然的話梅原野相信替代審判的人絕對是和自己關係較好的。
周平三人只是看著也不發表意見，不過三人都是很明顯的看出梅原野屬於被壓制的一方，三人並不會因為誰有喪子之痛有所同情，這個世界上苦命的人太多了，反倒是很讚賞賈寶玉，能夠處處料敵於先機，當然心情都是不同的。
賈雨村又是說道：「依照證詞上所說，你和梅正吉在煙雨亭大打出手，率先出手的是你，可有此事？」
薛蟠點了點頭，經過剛才的攙和薛蟠已經是多了一點信心了，「雖然確有此事，但是我打這梅正吉也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
「梅正吉在煙雨亭大肆的辱罵我的表弟賈寶玉，我聽了自然是生氣的，因是才是動了手，而且這一過程中我也是受了一些傷的，只是梅正吉裝暈才是如此，不然的話我說不得要吃大虧的。」梅正吉裝暈這一句可是不再安排之中，賈寶玉知道薛蟠怕是臨陣發揮了，這一想也是的，自己和他說了那麼多他當時的心情怎麼可能記得完全。
這次梅原野倒是忍耐住了，賈雨村又道：「辱罵賈侍讀嗎？這算是辱罵朝廷命官了，按律是要受到刑罰的，只是薛蟠你並不是執法人，怎能代為實施，這也有你的不對。」
ps:憑我的智商這一段肯定寫不了什麼出色的，請不要過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