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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黛玉回府
此時秦鍾已發過兩三次昏,眼看著就不行了。賈寶玉見了也不免有一些悲愴,這其中多少都有自己不曾管他的緣故,若是他一如原著和自己好了,又或者自己上心一些怕也不會如此,到了秦鍾跟前賈寶玉道:「秦鐘,我來了,你可曾聽見?」
秦鍾聽到賈寶玉的話竟是強行的撐起了精神,面上帶著笑容,可見是迴光返照,「寶玉你且坐下。」
賈寶玉在一旁坐了下來,秦鍾又是笑了一下,但這一下精神卻不如之前了,賈寶玉見了連忙道:「你莫要勉強了,有什麼想說的話直接和我說了就是了。」
秦鍾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卻是淚流滿面,抓住賈寶玉的手道:「我悔恨當初不曾和寶玉你在一起,而是和那些腌臢的人在一起廝混,害人害己,最後還氣死了我的父親……」
約莫小半個時辰,賈寶玉從秦鍾家裡出來了,在一刻鐘之前秦鍾便已經逝去,賈寶玉時間緊迫,怕是一會家裡人就會叫自己,因是也不曾多待,只是簡單地讓人幫秦鍾處理後事,讓茗煙留下了一百兩銀子給秦鐘的幾個表兄弟,告知他們把秦鐘的後事安排好了,又把引泉留下來作為監督,賈寶玉便騎馬回榮府去了。
秦鐘的事情對賈寶玉而言只是一個插曲,只能讓賈寶玉多了一些唏噓,倒是秦可卿那裡要好好地交代一下才是,不過現在倒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元chun加封賢德妃的事情才是重點。
賈寶玉歸家之後把秦鍾死去的消息說了,薛姨媽、寶釵她們也都是感歎了一下,見賈寶玉並不曾如何傷心倒也沒有多說,大家現在都把注意力放在元chun的事情上的。
約莫到了酉時賈政等人才是回來,被眾人一遍一遍的問世如何謝恩,如何見駕的,幾人也都是一點不耐煩也沒有,府裡上下都有賞賜,整個府裡一片歡騰。
稍稍消息靈通一些的都已經前來祝賀了,一連兩日寧榮兩府都是門庭若市,賈寶玉這幾日依舊不用去宮裡,不過在家裡也不清閒,賈政但凡見個人都是帶著賈寶玉的,面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驕傲,如此就好似是為了彌補賈寶玉封爵之時不曾和人炫耀的虧損一般。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日賈寶玉終於聽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消息,賈璉和黛玉要回來了,二人先遣人來報信:「明日就可到家了。」
寶玉聽了喜不自勝,當即就要去迎接,還是賈母制止了賈寶玉說是他們走那條路還不知道,讓賈寶玉再等上一等,雖然是賈母的借口但賈寶玉還是好生的聽了,老人家還是不捨得自己的孫子離自己太遠。
賈寶玉細細的問了究竟,到哪裡了,黛玉的狀況如何,卻是聽說賈雨村也進京引見,——皆由王子騰累上薦本,此來候補京缺,與賈璉是同宗弟兄,又與黛玉有師徒之誼,故同路作伴而來,聽到賈雨村的消息賈寶玉皺了皺眉頭,賈雨村不是什麼可以依靠的人,等賈府真的出了事怕也只會落井下石,不過賈府好的時候賈雨村卻又是最為可靠地,讓賈寶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置賈雨村於何地,不過隨後卻是放了下去,真的如何還要見過才是。
林如海已葬入祖塋了,諸事停妥。賈璉這番進京,若按站走時本該出月到家,因聽見元chun喜信,遂晝夜兼程而進。一路俱各平安,賈寶玉問好了黛玉的消息又問了一些別的事情,心中有一些別的疑問卻也不好發問,最後只得作罷。
回去之後賈寶玉只盼著明日早些到來,書也是讀不進去,正不知如何打發時間外面卻是說道:「寶姑娘來了。」
賈寶玉聽到這個聲音連忙迎了出來,就見寶釵正緩步向自己走來,賈寶玉喜道:「寶姐姐你怎麼來了?」香菱放下正在看著的書連忙上茶去了。
寶釵看著香菱道:「她在你這裡倒是比我那裡自在多了。」到了賈寶玉書桌前看賈寶玉放的七零八落的書笑道:「我就知道你今日必然沒有看書的心情,剛好我也無事便尋思著過來和你下兩盤棋打發一下時間。」
賈寶玉也是無事,寶釵願意自然是無不從命,讓晴雯取出了自己的玉石棋子,擺出了棋盤,便和寶釵下了起來,賈寶玉執黑子先行,第一字卻是下的天元,寶釵見了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下了一百八十子之後賈寶玉把棋子放了回去道:「我輸了,圍棋我是避不過寶姐姐的。」
寶釵見了笑道:「我看你是無心於此,不然第一字也不會那般落子。」
賈寶玉搖頭,「第一步我喜歡直下天元,我圍棋本就不行,若是下象棋的話我定然不會比寶姐姐差的。」
寶釵笑道:「我可不和你下象棋,每次都敗下起來就沒了意思,也不知道你哪裡學的那麼多點子。」
說了一會寶釵道:「心裡可曾平靜一些。」
賈寶玉點頭,「多謝寶姐姐了。」
「你也莫要急躁,終歸明日也就回來了,到時候不就能真切的見到了,似你這般明日精神怎麼可能好,到時候再讓顰兒以為是我虐待你了我可就冤枉了。」
賈寶玉看著笑意滿面的寶釵輕聲問道:「寶姐姐是怎麼想的?」
寶釵微微頓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賈寶玉的意思的,道:「你儘管放心吧!我心裡早就有了定論,等過些時間你便知道了,你莫要問我,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聽寶釵如此說賈寶玉就算想問也問不出口,畢竟是自己過於貪心了,寶釵又待了一會說道:「現在也不早了,你早些睡了,等第二日早起在門口接顰兒也就是了,我就先走了。」
賈寶玉送寶釵到院外寶釵便不讓賈寶玉再送,跟著來的嬤嬤一起回去了,「明天會如何那。」賈寶玉仰望夜空,頗有那麼一些不安,內心也有很大的悸動,這是以往沒有的,自己半年不曾見到的林妹妹現在是什麼樣子,賈寶玉無比的期盼著。
好容易盼到明日,賈寶玉自卯正便起了來,本是要一直在門口等著的,但是賈母不願賈寶玉在這烈日下待著,硬生生的讓人把賈寶玉叫回了自己哪裡,道:「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你林妹妹早說也要過了午時才能到府上,你這會子受那烈日侵襲也是不好的。」
賈寶玉不忍拂了賈母的意思才是在賈母那裡,不過等的卻是有些坐立不安的,鴛鴦見了說道:「二爺你還是安心一些,統共也就這麼一會林姑娘就回來了,還能等不了這一會嗎?」
賈寶玉聽了看了看鴛鴦,這次倒是真的安分了下來,靜下心來一遍一遍的讀著《觀音經》,倒是讓鴛鴦有些始料未及。
午時,賈寶玉就聽到外面傳話,「璉二爺和林姑娘進府了。」聽到這個消息賈寶玉立即把手中的《觀音經》扔到了一邊整個人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遠遠的看到黛玉賈寶玉才停了下來,比之去年高了一些,卻是又苗條了一些,不過身子也多發育了一些,看起來越發的超凡脫俗了,黛玉也看著賈寶玉,一時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子黛玉才是對賈寶玉一笑,輕聲道:「寶哥哥,我回來了。」
賈寶玉走的近了看著黛玉道:「歡迎回家。」
聽到賈寶玉這番話黛玉整個人就哇的哭了出來,哭聲很低卻是聲聲直入賈寶玉的心裡,讓賈寶玉為之傷悲,情到深處已不能自已,賈寶玉抱著黛玉道:「已經沒問題了,已經回家了。」
賈母等人這會子也到了,看著二人也是難免傷悲,賈母想著黛玉先是喪母,之後喪父,對黛玉越發的憐惜,黛玉隨後上前給賈母請安,賈母連忙是抱住黛玉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又未免是大哭一場,悲喜交加倒也不怕身體出了問題。
把黛玉迎到了賈母那裡,自然少不得是一番詢問,黛玉把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都一一的說了,賈母聽了又是一陣傷心,因眾人這會子都圍簇在黛玉身邊賈寶玉不的親近,看著一旁站著的紫鵑賈寶玉過了去道:「我給的信可曾收到。」
紫鵑點了點頭,「是我們姑娘讀的,看的時候姑娘哭了好一陣子,也多虧了二爺那封信姑娘才願意每日多吃一些,不然現在怕是更瘦削了。」
賈寶玉知道定然不是這般簡單,因道:「那都是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的信怕是只會讓林妹妹更加的傷心,倒也是難為你了,第一次離家還要一直照看著林妹妹。」
紫鵑對賈寶玉能知道自己的付出很是開心,不過卻是不會承認的,道:「我哪裡有難為,都是本職的事情,索性現在是回來了,一切也都好了。」雖然心裡不願承認但是起初說要和黛玉一起回揚州的時候紫鵑其實是有些抗拒的,怕的就是這一去再也不能回來賈府,再也不能見到這些熟悉的人和物,好在是回來了。
賈寶玉看著紫鵑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啊!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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