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賈政的吩咐
次日賈寶玉起了個大早,卻是見香菱已經起來了,香菱見了賈寶玉頗為不好意思,她已經知道自己昨日喝得爛醉,也知道是賈寶玉把她抱到床上的事情了。
賈寶玉見她面子薄也不提那事,況且喝了那麼多還都是自己寫的東西的緣故,因此更不能怎樣,洗漱後簡單的吃了個早飯就去賈政那裡了。
外面的人得了吩咐自是不敢問賈寶玉一點,賈寶玉進去的時候就見賈政還在處理著事物,賈寶玉心裡感歎賈政也著實勤奮了一些,只可惜沒能襲得爵位,也不是家主,不然賈家雖說不能更進一步但是要衰落卻也是很難的,至不濟也不會一落千丈。
賈政見了賈寶玉也沒說話,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賈寶玉這些時日倒也是習慣了,直接從賈政的書架上取下了一本書看了起來,是一本《齊民要術》,這雖是賈政口中的沒有用處大雜書,但是看起來也是有一些益處的,畢竟鄉試、會試四書五經雖說是決定了一切但是考得卻不僅僅是四書五經,別的策論好了也更有利於成績的排名。
約小半個時辰賈政才是處理完了事情,見賈寶玉在看書滿意的點了點頭,賈寶玉是隨時注意著賈政的狀態的,見賈政停了下來也把書放了回去,先是給賈政請了安又問賈政找自己來是什麼事情。
賈政聽了賈寶玉的問題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問道:「寶玉,你認為代儒太爺的水平如何,教的你又是如何?」
賈寶玉聽賈政這話一下子沒明白家政的目的,不過還是如實的答道:「恕寶玉直言,太爺的經驗是極為豐富的,這些時日也教了寶玉許多有用的東西,但是卻也只能如此,太爺的水平算不得上等,現在卻也是教不了寶玉太多了。」
賈政聽了賈寶玉的話點了點頭道:「如果是以前的你說這等話我說不得要認為你過於狂傲了,少不得要打上幾板子,但是你這些時日的長進我看在眼裡,進學裡之前也看出了太爺也只能教你一個經驗,這些時日看來太爺的經驗卻也是不行了,你今日的話雖是刺耳但也中肯。」
賈寶玉聽了道:「經驗還是很夠的,太爺畢竟是長了幾十歲,肚子裡的東西又哪裡是寶玉十幾天便能學完的。」
賈政又是點了點頭道:「這也是實話,你能如此說說明你也沉穩了許多,既如此我接下來的安排也放心了許多。」
「老爺有何安排,但說無妨。」賈寶玉道。
賈政隨即把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賈寶玉聽了小驚訝了一下,賈政竟是打算讓自己參加明年的鄉試,這不能不讓賈寶玉驚訝,明年賈寶玉也只不過是十三歲罷了,鄉試過了便是舉人,這擱在現代可是了不得的。
如果非要把舉人和現在社會的學裡掛上鉤的話那麼可以說是全國重點大學的碩士研究生,這種重點說的是那種全國十大的,十二三歲就能中舉的不是沒有但是少之又少,這和十二三歲碩士畢業是一個道理。
賈寶玉自認現在的自己還算聰慧,但是卻是沒那個自信明年便能中舉,本來還以為賈政會等上四年,待自己十六歲了才讓自己參加科考,誰料竟是如此之早。
並且賈政為了讓自己能參加科舉決定過了五月中旬便讓自己去國子監讀書,如此到明年得個監生的身份也好直接參加鄉試,這種做法著實是心急了一些,因此賈寶玉滿是疑惑的看向賈政。
賈政看出了賈寶玉的疑惑笑道:「我可不是指望著你明年便能考上,只不過是讓你為了在下一屆的鄉試準備,如此多了一些經驗下一次也好一舉中榜。」
賈寶玉這才釋然,說來這國子監賈寶玉是肯定要去的,不管自己是否參加科舉得了個監生的名號也是好的,若是考不過到時候也能做個官,當然後者卻是賈寶玉不願的。
賈政見賈寶玉明白了又說道:「現任的國子監祭酒是你珠大嫂子的父親,因此你去了倒也方便,也是時候讓你結識一些人,那裡雖是舉子眾多但也有許多是我們這樣的人家教育後代的,自傢俬塾雖也不錯但是國子監的博士卻都是歷年的良人,更有時還有翰林院院士去教課,你必定能學到不少東西,以前你是不務正業我怕你去了反而丟人也就沒說這回事,現在卻是沒了問題,只望你勤加學習。」
賈寶玉聽後道:「寶玉知道了,定不會負了老爺的厚望。」
賈政見賈寶玉沒有推三阻四的很是滿意,又道:「每個監生都是允許有一名陪讀的,你去學裡的時候是東邊的一個叫秦鐘的陪你一起去的吧!」
賈寶玉點了點頭,賈政又道:「那秦鍾我也讓人查了查,以往倒是個不錯的人,但是最近卻是不妥,所幸我見你最近也沒和他有太多聯繫,而是和一個用功學習的孩子一起讀的書,如此我倒沒說,你去那國子監倒也可以把那個孩子帶過去一起讀書,這也算是我賈家遠親的一個可造之材。」
賈寶玉點頭道:「那人名叫林軒,自幼喪父,極為孝順母親,寶玉見他也甚是聰慧,並且勤加學習,既然老爺同意那麼我這幾日便和林軒說上一說。」
賈政點頭道:「的確是要和別人說上一說,如此倒是我無禮了些,要是那孩子不願意的話也就算了。」當然在賈政的意識裡林軒斷沒有不願意的道理。
賈政又道賈代儒那裡自己會說的,讓賈寶玉好好地學這最後的十幾日,之後再準備準備國子監的事情,如此交代完了便讓賈寶玉回去了。
賈寶玉因為早上沒有給賈母和王夫人請安這會子卻是要去的,以後估計又是長時間沒法請安,現在多一次就是一次,到了賈母那裡,賈母知道賈寶玉是從賈政那裡來的,見這對父子關係竟是如此融洽欣喜不已,又是拉賈寶玉進懷裡好一會兒,還說了一些昨日酒宴的事情,說是自己不是乏了也就過去了,又說賈寶玉的紙條寫的壞極了,賈寶玉聽到這裡看向了鴛鴦,可見這是鴛鴦說的了。
從賈母那裡離開賈寶玉又是拜見了王夫人,王夫人昨日裡已經聽賈政說過要讓賈寶玉去國子監讀書的事情了,因此倒是沒擔心賈寶玉什麼,只是免不了囑咐一番,賈寶玉聽了只得感歎天下父母心,等自己真去讀書的時候說不得又要好好地囑咐了。
心想去那國子監和去學裡有沒有什麼差別,不都是讀書嗎?每日又不是不能回來。
從王夫人這裡離了開來賈寶玉就又去學裡了,賈寶玉這邊才坐下那邊薛蟠就過了來給賈寶玉賠了個不是道:「前日我喝的多了些也沒有回家,一下子就過了寶玉你的生辰,待得來日我必定會補上。」不過賈寶玉看薛蟠雖是道歉卻是滿面喜慶。
見到這個樣子賈寶玉心裡有些疑惑,隨即卻是看到秦鍾有些怯弱的看向自己,心裡頓時想到莫非是昨日薛蟠和秦鐘的事情竟然成了。
想到薛蟠昨日說不得都是和秦鍾在一起坐著那種事情賈寶玉心裡就是作嘔,只是強撐著才回了薛蟠的話。
彼時林軒來了,二人見了禮,林軒送了賈寶玉一張自己寫的字帖,字倒是一般不過這情意卻是在裡面,李薰自尊是極強的因此賈寶玉也不曾接濟他,這紙對於林軒而言都是極為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抄書也都是寫著那最小的字,生怕多佔了一點地方。
而給賈寶玉的禮物卻是足足兩三米長的紙卷,可見林軒是大出血了,禮物不在貴重在於這個禮物對於送禮之人的重量,賈寶玉對林軒的禮物還是很滿意的。
賈代儒今日來的卻是晚了一些,不過課是照舊上了一個時辰,到了午時才是下課,聽著今日的課的內容賈寶玉知道了,賈代儒今日來晚了定時賈政找了他。
蓋因賈代儒今日教授的都是關於考試經驗的事情,往日對於四書五經的講注卻是說得很少,只是把每一句該如何破題,前任是如何破的說了一遍,如此一次課竟是說了往日一周課才能說完的東西。
其餘人倒是沒有覺得,但是林軒卻是清楚地感覺到了,下了課林軒就對賈寶玉問道:「先生近日這是怎麼回事,往日裡先生可是經常教導我不要急於學習哪些技巧,將四書的基礎紮實了才是好的,今天這怎麼全都是技巧,寶玉你可曾知道些什麼?」
賈寶玉聽了點了點頭隨即把自己要去國子監讀書的事情說了出來,林軒聽了滿是羨慕,國子監那是他就算中了舉人也不敢奢望的地方。
賈寶玉一點也沒有吊人胃口的意思,直接對林軒問道:「這國子監允許每個在讀的監生帶一名伴讀過去,不知道林軒你可願意隨寶玉一起去。」
林軒初聽之下還有些不確信,再向賈寶玉確認了一遍才是信了,對賈寶玉感恩戴德自是不必多提,如此過了半個月,賈寶玉在學裡的日子也是結束了,之後也就差準備準備好去國子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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