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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疑問
吃完了飯賈寶玉便向賈母告別要去見賈政,賈母又是囑咐了一番但還是沒能放心,最後卻是向薛寶釵說道:「寶丫頭啊!你陪著寶玉一起去吧!我要是去了他老子也不好說寶玉些什麼,那樣卻是不給他臉面,寶丫頭跟著一起去,要是沒有什麼也就罷了,要是真的要打寶玉的話寶丫頭你就進去好歹也能拖延一些時間,那樣我也好前去。」
薛寶釵聽了賈母的吩咐自然是不無不從,並且她對現在的賈寶玉有著很多疑問想要賈寶玉解釋,同行的話也算得了機會,但是賈寶玉卻是有些不樂意,這樣看來自己好像是要讓薛寶釵保護一般,這讓大男子主義很強的賈寶玉有些不情願。
賈寶玉連忙向賈母說自己現在已經下定決心上進了,賈政也是不會怎樣自己的,又說了今日清晨相見父子之間也是極為和睦的事情。
賈寶玉的話讓賈母感覺很是欣慰,她在心裡自然是希望賈寶玉父子和睦的,但是賈母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的性格他又哪裡不知道,在一起根本不能好上多久,所以還是堅定地讓薛寶釵跟過去。
賈母又哪裡知道現在的賈寶玉卻已經和原先的賈寶玉有了太多的不同了,賈寶玉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點頭同意了,心裡感歎從現在開始就要吃軟飯了嗎?
薛寶釵此時思緒良多,心想往日裡聽說要見賈政賈寶玉就如老鼠見到貓一般滿臉怯意,要不是賈母和王夫人再三保證也是不會去的,就是去也是唯唯諾諾的,哪像今日這般主動要前去,而賈母讓自己去幫著點還拒絕了,這不由得讓薛寶釵不驚訝,不疑惑。
賈寶玉懷著吃了軟飯被小瞧的心情,薛寶釵帶著滿心的疑惑,二人作別了賈母一同向賈政的書房前去,襲人早已經回去了,只是有幾個小廝在外一直守候著,薛寶釵來時只帶了貼身丫鬟鶯兒,這時也已經回去了,所以也就是兩人在前走著,幾個小廝遠遠地跟著,賈寶玉看那些跟的近也不是遠也不是的幾人很不舒服便是讓他們都回去了。
見眾人都走了薛寶釵開口道:「寶兄弟好像和前幾天不一樣了。」
聽了薛寶釵的話賈寶玉並沒有震驚或者是驚慌什麼的,因為這樣的情景他早已想到了,只是沒料到第一個問起來的竟是薛寶釵,隨即看向寶釵笑道:「姐姐認為我哪裡和以前有不同之處。」
薛寶釵聽到賈寶玉的話搖了搖頭道:「很多很多,今天的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外面一樣,裡面變了一個人似的,就好比往日裡你是絕對不會主動去見姑父的。」
賈寶玉聽後點了點頭道:「寶姐姐說的不錯,我的確是變了一個人,因為我需要改變,變成另一個賈寶玉。」
「另一個賈寶玉。」寶釵重複了一下問道。
「對,另一個賈寶玉,一個能夠撐起賈府的賈寶玉。」賈寶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斬釘截鐵的,因為直到前一刻賈寶玉還在思索自己以後要如何,如何作為新的賈寶玉存在著,雖說一早便說要改變紅樓裡面眾人的悲慘命運,但是那只是一種想像,事實上賈寶玉在心裡依舊沒有這樣的覺悟,沒有著承擔這一重大責任的覺悟。
方才薛寶釵問賈寶玉的時候賈寶玉也在捫心自問著,最終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答案,自己是賈寶玉,是原先的賈寶玉也是紅樓夢裡的賈寶玉,自己要做的就是做一個與之前兩個賈寶玉都不同的新的賈寶玉,這個賈寶玉有著責任,有著愛人,有著愛著他的人,有著夢想,並為承擔責任,守護愛人而奮鬥著。
薛寶釵聽了賈寶玉的話愣住了,因為她恍惚間感覺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賈寶玉,這時的賈寶玉依舊是翩翩美少年,但是看起來卻不似以往那般柔弱了,薛寶釵好像感受到從賈寶玉身上傳來的安全感。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寶釵還是感受到了,不過隨即二人就恢復了常態,賈寶玉在得到結果的同時卻感歎自己有些太感情化了,寶釵則是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錯覺。
賈寶玉看著剛回轉過來的寶釵笑了一下道:「寶姐姐,我們走吧!時間長了老爺說不定會生氣,那時我可就倒霉了。」
薛寶釵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是聽了賈寶玉的話不知為何卻是不願再問了,此時她的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以後賈寶玉會向自己證明今日說過的話的。
賈政的書房距離賈母的住處並不遠,兩人就算停留了一小會也只是耗了半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到了外門口的時候薛寶釵便不願再去了,只是道在這裡等賈寶玉要是真的有事情再過去。
賈寶玉哪能同意,這個時間雖然不似早晨那般冷,薛寶釵穿的也不少但是賈寶玉又怎好讓一個女孩在這裡吹著冷風等自己,但是就如之前賈寶玉向賈母提出抗議一般,薛寶釵也沒有同意賈寶玉的意見。
賈寶玉也只得作罷,只是讓薛寶釵注意一下不要凍著了便自己進去了,門外的小廝早就得了賈政吩咐,見賈寶玉前來連忙迎了上來道:「二爺可算是來了,老爺等的有一會了,要不是小的給二爺說好話老爺說不得就要派人去拿二爺了。」
賈寶玉聽後淡然的說道:「知道了。」賈政這裡的小廝對自己一向無禮,以前的賈寶玉的事情賈寶玉不想算,但是如果算到自己的頭上賈寶玉可沒那麼好的脾氣,而這個小廝的話賈寶玉知道純屬胡說,賈政又哪裡是這些小廝敢勸的,這小廝只不過是欺賈寶玉素來對人和善加上一見賈政就失了分寸前來唬自己罷了,賈寶玉沒心思教訓他什麼的,所以只是不在意。
賈寶玉說罷便要過去,誰料這小廝竟是攔住了賈寶玉的去路,賈寶玉見狀眉頭一皺道:「怎麼了?」
那小廝見賈寶玉不喜也不害怕,仍舊笑嘻嘻的道:「二爺不賞我些什麼嗎?」
賈寶玉見者小廝竟然欺負到自己頭上了當即便要發怒,但是卻又忍住了,因為自己現在發怒就算能懲治這個小廝但是對自己和賈政剛緩和的關係卻是有些不利,說不得賈政會認為自己紈褲習氣過重,到時在事實面前自己也不好解釋。
不過賈寶玉也沒犯賤到給這個小廝賞賜的地步,只是道:「滾一邊去。」說罷不理會那小廝的驚愕便逕自前去了,那小廝在賈寶玉走出了幾步才回過神來,為自己方才被賈寶玉震住了羞愧不已對著賈寶玉的背影說道:「二爺如此這般以後可不要後悔。」
小廝的聲音並不高但是賈寶玉卻聽得很清楚,賈寶玉微微停下了腳步但是下一刻卻是又繼續上前去了。
書房門外賈寶玉看著正在處理公務的賈政道:「老爺,我來了。」
賈政聽了賈寶玉的聲音抬起了頭道:「來了啊!你先等一下,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再囑咐你事情。」
賈寶玉聽了賈政的話並沒有等著,而是說道:「父親,能先停一下嗎?寶玉有話要說。」
賈政聽了賈寶玉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因為無論是賈寶玉叫自己父親還是讓自己先停下都是不合規矩的,雖說是父子關係按理賈寶玉應該稱呼自己老爺,稱呼父親卻是失了禮節,而讓自己放下公務聽他說話更是不合規矩,要是往常賈政少不得要訓斥賈寶玉一番,讓賈寶玉注意規矩。
但是這次賈政卻是沒有,因為賈政想起了昨日賈寶玉的種種行為,賈政對賈寶玉是很喜歡的,賈政今年已經五十有餘了,再加上有喪子之痛對賈寶玉更是歡喜,偏偏賈寶玉不爭氣所以賈政才會對賈寶玉如此惡劣,要是不喜歡賈寶玉的話賈政一定是如對賈環那樣平時見也是不願意見的。
想著賈寶玉剛上進了一些不願意讓剛剛緩和的父子關係再惡劣起來,賈政忍下了怒意道:「你有何要說。」
「寶玉有很多話要說,父親要聽很長時間才行,不過在此之前還請父親派人告訴在外面的寶姐姐就說寶玉不用擔心讓寶姐姐先行回去,這時天氣不好,寶姐姐凍著了就是寶玉的罪過了。」
賈政聽了疑惑道:「寶釵也來了?」
賈寶玉點了點頭道:「是老祖宗讓寶姐姐一起來的,說是如果老爺要打我就前來拖延一會老祖宗好過來阻止。」
賈政聽了賈寶玉的話露出了一絲意外,每次自己傳賈寶玉來賈母總是讓人看著好隨時前來勸說這是賈政知道的,但就算如此賈政也沒可能責怪賈母,只是心中不喜。
前來看著的人對賈寶玉而言無疑是一道護身符,賈寶玉這次竟自己說出並讓對方離開這讓賈政無法不吃驚,賈政看著賈寶玉道:「寶玉,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我雖然想讓你學好,但是這樣無端的變好卻更讓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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