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從超算開始，借助虛擬實境對科研的巨大促進作用，來找出一個儘管沒多少人會信，但起碼過得去的借口。
上京，西平區，一片青翠的低矮丘陵之中，有一個佔地33玩平方米的巨大公園狀的建築群，這就是上京超算中心，將來要建成虛擬網的大型骨幹節點。
格於沐佑仁對於綠化的要求，這裡綠樹成行，花壇處處，並且還借地勢，開挖了一條彎彎曲曲的人工河，引來遠處的活水灌注，幾個小型湖泊零星點綴，幾座假山分佈外圍，整個園區看起來更像一個江南園林。
這裡最高的建築也不過是三層，是位於園林中心的行政樓，紅磚綠瓦，飛簷斗拱，與環境結合的非常融洽，這是沐佑仁專門走盛利院士的門路，聘請工程院建築大師們設計的手筆，東南西北還各有幾座漂亮的小樓，或石質，或木質，各不相同，但同樣的都是美輪美奐。
在每個樓房的房頂，牆角，門前，壁廊等等地方，還有河邊，湖邊，路旁，但凡是見陽光的地方，都見縫插針的設立了大量的太陽能帆板，泛著幽藍色光暈的玻璃面板，既是裝飾，又是園區的能量來源，這些太陽能帆板，能給園區提供超過500兆瓦的能量供應，足夠這裡使用了。
這裡的主要建築都在地下，雖然只有兩層，但是洪森習慣了超高的天頂，給出的圖紙每層都有二十米高，分割規劃出來，說是兩層，實際根本是一個巨大的地下迷宮，主體是十二個超大的計算機房，每個都有數萬平米之大，目前還是空空蕩蕩，只有從華科院訂來的四套「海牙a」超級計算機，聊聊佔了其中一個機房的一個小小角落。
大清早，太陽剛剛升起不久，一流集裝箱重卡，就開進了這個園區，停在一片廣場上，羅德和沐佑仁跳了下來。
「都卸在那邊……老王，叫人電瓶車開來，把這些機櫃都搬到一區去……當心，不要放倒……」
跟沐佑仁打了聲招呼，羅德開始指揮早已等在一遍的工人們卸車，沐佑仁則自顧自的開始轉悠起來。今天羅德是正主，來交接安裝超級計算機的，沐佑仁則是一個會晤推遲了，臨時過來瞧瞧，放鬆放鬆。
前面的「海牙a」只不過是幌子，它們的計算能力，對將來所需九牛一毛，眼下的才是第一批入駐設備，老鬼洞出產的680台『老鬼』超算，總計算量達到了154360pflops，也就是每秒15436億億次運算，相對相當於目前世界上所有超算的計算力量總和了。
隨著超算被一台台的搬下來，廣場周圍的人也多了起來，有三四十歲的大叔級人物，也有看起來二十來歲，一臉的稚氣，一看就知道剛出校園不久的大學生，不過，最多也就是在廣場周圍看一看，討論討論，沒有人走進來圍觀，影響工人的工作，顯現出很好的紀律性。
繞了一圈，又走了回來的沐佑仁看到這幅場景，不由得點點頭，很滿意，看來培訓很有效，這裡有太多的不可思議，如果沒有良好的紀律操守，那是個災難。
忽然邊上傳來一個聲音，大聲嚷嚷著：「嗨，哥們，這裡？！」
沐佑仁一聽，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這聲音太熟悉了，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是林天祐這傢伙，頭髮似草窩，眼睛像兔子，但是中氣十足，一邊揮手，一邊衝著這邊叫著。
沐佑仁走了過去，不能再讓這傢伙出糗了！
「喂，老林，你這咋回事，紅眼病啦？！」沐佑仁沒好氣的說道，然後拽著這傢伙就朝沒人的地方走去，還在這兒，簡直是有礙觀瞻啊。
「還說呢，」林天祐語氣裡透出一股子幽怨，聽得沐佑仁雞皮疙瘩直冒，林天祐抱怨道：「昨天又是一個通宵，這幾個禮拜，腦漿子都快給搾乾了，丫的，你們那個可變形軟件結構啊，實在是太坑爹了，沒見過那麼彎彎繞的東西就！」
「嘁，不彎彎繞，能有那麼強的功能嘛？！」沐佑仁翻個白眼，「又不是我們弄得，再說了，不是有專門的教程軟件和學習設備嗎？別鬼叫鬼叫的，人老左都得自己啃，還沒你這麼便利呢。」
「……」林天祐一愣，然後滿臉痛苦，撞天價的叫屈，「那才能用幾分鐘啊，而且啦，那東西用完，人就跟扔甩干機裡甩過一樣，你確定那不是死胖子專門用來整人的？」
沐佑仁一樂，學習機這東西出了個岔子，效果居然是跟人的體制有關，但是做研究員的，一天到晚看書做實驗，有幾個身體好的，所以效果一般不說，後遺症還厲害，雖然不至於傷身，但頭暈腦脹免不了。
這個林天祐就是第一批實驗的人，當時人下來的時候，吐得是稀里嘩啦，不過這個沒辦法，誰叫身體不行呢，只有期望小琳那邊的研究有用吧，要不就只能等洪森回來了，得近一年呢。
想到這裡，沐佑仁搖搖頭，把跑調的思維扳回來，對著林天祐嘲笑道：「嘿嘿，誰叫你平常不鍛煉的，沒個好身體，還怨我們，哪有這個道理，拿出好東西還拿錯了不成？！」
「嘁，你見過哪個科學家能跟特種兵比的？丫的，以前操場上空的能跑耗子，現在來多少耗子都得被踩死，老老林，現在都快被扎小人了。」
這是個典故，當時發現了這個毛病之後，為了對比，專門調來了一群南中海的保鏢做對比測試，這些人都是特種兵出身，結果對比明顯，這些人少的能用一小時，多的甚至能堅持一個半小時，最強悍的一個傢伙，居然堅持了兩個小時的知識灌輸，把當時不少人都震了。
更有趣的是，灌輸之後為了測試效果，這些傢伙雖然廣度不夠，但單單論灌輸的那些知識方面，居然可以跟幾個博士pk一下了，這讓當時的不少人，窘得不行，特種兵pk博士後，這哪跟哪兒啊？！
於是，在場軟件研究院院長大人林子明，當時就拍板決定了，強制鍛煉，華科院軟件所的所有人，不管老幼，不管職位，通通都得鍛煉去，效果如何，計入日後的職稱考核。
算算，這事兒距今天已經有不少日子了，估計這條規定也已經執行下去了吧，要說老老林被扎小人兒，估計還真有這個可能……
沐佑仁搖頭失笑，看羅德朝這邊走過來，說道：「算了，不跟你貧了，老左呢，怎麼就你一個來了，他盼這機器都盼了半月了，現在搬來了怎麼倒不見他人影了？」
「老左？」林天祐嘴角一陣抽抽，「老左叫你們坑死了，昨個兒看他，都快轉職兔兒爺了，眼睛紅的跟玻璃球一樣，現在啊，估計看累了，在睡覺吧，你說你們幹嗎就沒硬件設計的課程軟件呢？」
「東西都到了，沒有疏漏，叫他們回去吧！」羅德走到了跟前，對著沐佑仁說道，沐佑仁點點頭，向著運輸車隊的頭頭走了過去。
看沐佑仁走掉，羅德對著林天祐說道：「這又由不得我們，沒事的，我們也轉職過，吃倆再生丹很快恢復。」
「啊？再生丹還有這效果？」林天祐眉毛一挑，再生丹雖然市面上到目前依然緊缺，但華科院這些地方還是供應比較充足的，自個兒也不是沒吃過，沒感覺啊。
「當然沒，不過再生丹能加速人新陳代謝，也可以恢復一定的精力，最少眼珠子顏色能恢復了。」說著，羅德看看林天祐的臉，說道：「你的眼睛也不咋地，咋沒休息呢？」
「廢話，」林天祐一翻白眼，不，紅眼，說道：「哥們都被老老林開了，以後就得跟著你倆混，在這裡蹲著了，今天你兩**oss都過來，我敢不來作陪嗎？」
「扯，你繼續扯！」羅德斜眼看著林天祐，說道：「你啥時候有這覺悟了，我咋不知道，這幾天連老老林都忙的翻掉，你還有空跑來？老實交代，否則我就真當你來看我們了哦！」
「好吧，」林天祐聳聳肩，「軟件結構上有幾個難題，給鬼鬼電話，鬼鬼說這個不歸他管，你熟，這不就找你來了嗎！」林天祐微微頓了一下，狐疑的上下大量著羅德，繼續說道：「不過，你丫這樣的，居然也是軟件大牛，我就納悶了，這不科學啊！」
「毛的不科學！」羅德抓狂。
走回來的沐佑仁，還沒立定，就聽到羅德抓狂，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要沒有遊戲在前面當胡蘿蔔，你這頭驢能學這東西？！
羅德不由得更加惱羞成怒了，鼻子一翹，破罐子破摔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子就是牛了，你能咋滴吧？！」
「得得得，」林天祐敗退，問題肯定有，但是沒必要刨根問底，怎麼說也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了，這道理懂，轉而說道：「你牛就牛了，反正我能找到人就行，你啥時候有空，我們好好聊聊，那玩意太讓人撓頭了。」
「等我這裡搞完吧，」羅德指了指遠處，陽光下一排排機櫃爍爍生光，「否則安不下心來，那些軟件結構方面的東西確實很彆扭，得靜下心來弄才行。」
「好，沒問題。」林天祐點點頭，對此非常理解，有責任心的人都是如此，手上有事一定要了了才能定心，「那你這大概要多長時間能安裝完？」
「三天，」羅德很快回答道，「今明兩天安裝，後天就能上線。」
「這麼快？」林天祐驚訝的瞪大眼睛，非常意外，超算組的多了，哪個不是要十天半月的調試的。
「機房網絡什麼的都是現成的，當然快了。」羅德理所當然的說道，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不足為奇，指著遠處機櫃說道：「這東西皮實，拉好線，通上電，就算完了，系統環境什麼的，不需要我們干預，自平衡架構會自動調整，我們等它調整結束，檢查一遍就行。」
「我暈，還真是方便。」林天祐聽完，不由的有點眩暈，這也簡單的太過了，這是超算啊，不是家裡的電腦。
「方便是有代價的。」羅德撇撇嘴，說道，「自平衡架構需要用額外的資源開銷還，維護這個結構，最少要佔用總資源量的5∼7％，隨著系統的擴大，佔用率會逐漸上升，否則你以為為什麼要有哪個1228太的數量限制，滿編甚至要達到11％的佔用率，實在太大了，不值得。」
「倒是真不少。」聞言，林天祐點點頭。
11％，這種開銷放一般電腦上，自然不算什麼，但這可是超算，680台折合起來，相當於70多台『老鬼』就被佔用了，如果換成是現在的普通超算，那就是大幾百套的超級計算機了，這不是小數目。
「看你這超算中心不小，你們不會就放這幾台吧，後面還有？」林天祐問道，來了好幾天了，作為這裡將來的負責人之一，對於地下十二個機房有多大，心裡有數。
「當然，不過後面就不是老鬼了，老鬼是便攜型的，放這種放下就不挪窩的超算中心裡，實在不怎麼合算。」羅德說完，下巴點了點遠處的機櫃，繼續說道：「日後，這些也要換掉。」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老鬼，實際上是為了小魚號和後續戰艦的智腦研發的，適應的是需要隨時應對危險狀態的環境，所以才有自平衡系統，萬一有幾台損失了，也不會妨礙全體，可以自動調節負載。
對於超算中心，這種固定容量，固定環境，有專人維護的設備，還是使用常規超算合適，有專用的負載調節設備來調劑運算資源，資源消耗上會省很多。
「全部換掉？」林天祐一愣，然後一喜，笑嘻嘻的湊近前來，說道：「哪個……」
羅德一立掌，堵住林天祐後面的話，說道：「這個你就別打主意了，現在資源緊張，到處都要，這些就算是換掉了，也都是有用處的。」
「嘁，我又不是要。」林天祐嘟囔道。
「你信不？！」羅德翻起個白眼，沐佑仁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喂，老兄，」忽然，林天祐又湊了上來，臉上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低聲問道：「我們那些虛擬設備，就是用這個支撐的吧？」
林天祐不知道小九的存在，小九的存在，只在最高層裡流傳，這是當初就立下的約定。
「沒錯，那東西吃資源吃的厲害，等這裡建成了，就全靠這裡支撐了，老鬼洞畢竟離得遠，而且那邊科研中心建立起來之後，對計算資源的需求也不小。」羅德一聽，果斷的答道，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所有人都忽悠溝裡去。
「那，那些虛擬設備，到時候也要搬到這裡來，對吧？！」林天祐的神情，越來越古怪，看的沐佑仁和羅德眉頭不由皺起，感覺有點不對。
「是啊，畢竟近嗎，損耗少，怎麼了？」羅德還是皺著眉頭答道，打算看看這位「大男孩」，打算弄什麼ど蛾子，這位的前科可不怎麼好啊。
「嘿嘿嘿嘿，」一陣的陰笑從林天祐嘴裡冒出，然後臉上堆滿了諂笑，「那，您看咱們弄個那啥……那啥好不好？！」
「什麼啊，麻煩您老說清楚點！」羅德看著林天祐這副樣子，心裡發虛，不由得退了兩步，把手擋在身前，沐佑仁則是不動聲色的遠離了這兩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真理。
「遊戲，遊戲啦！」林天祐揮舞著雙手，狀若瘋癲，低聲叫道：「虛擬艙，虛擬實境，這不弄個虛擬遊戲，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我建議……」
「18禁是不是？！？！」羅德一個大跳，遠離這傢伙，嘴角抽抽，「我就嘿了，老林啊老林，你丫的閨女都多大了，還老不修啊！！！」
「毛！」林天祐立刻立正，一副偉光正的樣子，大拇指一挑，指向自己的鼻子，「我這麼正派的人，可能……」
「絕對可能！」沒說完，就被沐佑仁和羅德兩人的異口同聲堵了回去。
「喂喂喂，我告你們誹謗啊！」
…………
一陣吵吵嚷嚷，林天祐終於被鎮壓了。
「好了，不廢話了。」羅德正色說道，決定偷漏一些東西出來，反正這也是計劃之一，林天祐這人雖然看來不靠譜，但實際上嘴巴很嚴，羅德說道：「其實，虛擬遊戲我手上就有，日後也會發行，只不過，得等你們學成了，否則我管理不過來，這東西不像是現在的遊戲，技術含量很高的。」
「嗯？」林天祐一下子沉默下來，冷靜思考時的林天祐，完全沒有剛才的猥瑣和白＝精上腦，顯得十分的沉穩，很快就反應過來，目光一閃，看著沐佑仁和羅德，張口說道：「難怪啊，你們招那麼多的大學生，就是為了這個？！」
我說的，林天祐暗想，這地方的科技含量，就算是剛出道的博士後估計也得怵頭，更別說大學生了，這裡根本就不是大學生的知識面可以玩得轉的。
「嗯，」看林天祐醒悟過來，羅德點點頭，說道：「招這麼多大學生，主要是用來做一些外圍工程，順便可以找找有沒有可培養對象，他們剛出校門，知識結構還沒有塑造定型，接受起來比已經定型的要快點。」羅德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目前來說，真正的核心工作，還是得靠你們來，一般人實在幹不來。」
「嘿，你一說，我壓力還真大！」林天祐抓抓腦袋上的稻草窩，說道。
「嘁，你大個毛！」羅德翻翻白眼，「你我還不清楚，這正和你意才對吧？！」
跟林天祐接觸的時間太久了，這位跟洪森是一個類型的，也是個技術控，只不過洪森的興趣在機械上，這位老兄玩軟件玩入迷，但是基本性格都是一樣的，不怕難，就怕沒有，否則也不可能這麼談得來了，短短兩年時間，就跟十幾年的老朋友一樣，嬉笑怒罵，隨意之極。
「嘿嘿嘿嘿，你們還真瞭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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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嘿嘿，今兒順！！